“呵,不自量力!”黑袍者那空曠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根本沒有看清他移動的軌跡,待到她身旁,一擊肘擊,直攻腹部,將飛炎嫣打到半空;黑袍者快如閃電,來到她身後,一腳踹向腰部;待她快落到地面之時,抓住飛炎嫣的脖頸,將她拎起來,一掌擊向對面的石牆上。
“彭——”石牆震裂,飛炎嫣一口鮮血吐到了地上。
而這一幕,剛好被趕來的青月看到,剛到入口,飛炎嫣就從自己眼前飛了過去,撞到牆上,他緊鎖眉頭,一個箭步衝上去,單手幻出一團混天雷,直接將襲來的法術攻了回去。
“彭——”黑袍者一個側頭,輕鬆躲過一擊,混天雷打到牆壁上,瞬間崩塌。
引得整個祭壇,都開始顫抖。
高大威猛的身軀,就這樣守在飛炎嫣的身前,青月側頭,看了看身後的她。
“又是這種感覺!”
“和那時,一樣!”
飛炎嫣的意識有些模糊,看着眼前的青月,竟看成了,那個小時候救過自己的妖狼。
那是她的希望,是帶給自己溫暖的人!
“不!若我還是和以前一樣,只會等人來救,那又和以前的自己有什麼區別!”飛炎嫣頓生心悟,猛地睜眼,扶牆而起,身體踉蹌,也要穩住!
“呵呵呵,小娃娃竟然還能站起來,內臟都已破裂,命不久矣了!”黑袍者一臉邪笑地說道。
“呵,我要是死不了,豈不是顯得你很廢物!”飛炎嫣捂着腹部,踉蹌地走到青月身邊。
“口出狂言!”幾個黑袍者一起和喊道,直奔飛炎嫣。
周身懸起玄火,手執雙劍,目光如炬,準備戰鬥,只是······
還沒等黑袍者襲來,青月緩緩前行,周身有一股莫名的力量籠罩着他,每走一步,腳下就好像泛起漣漪一般。
不費吹灰之力,那襲來的四個黑袍者,就好像頂了很大風一般,寸步難行,接着,幾道風韌落下,劃到對方身上,直接裂開。
又是幾步快閃,來到黑袍者的身後,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青月輕鬆扭斷了幾人的脖頸,一個瞬移回到原位。
他知道,這幾下攻擊,根本不會有致命傷害,只是單純想告訴他們,若再打下去,自己是完全有勝算的,之所以不想打,是因爲他不想再讓飛炎嫣戰鬥了。
果然,受了攻擊的黑袍者,體內的血液就好像凝固了一般,一滴都沒有流出來,就連身上被砍裂的傷痕,也迅速癒合,還有被扭斷了的脖子,慢慢從肩後擡了上來,轉了一圈,擺正位置,扭了扭頭,“咯吱咯吱”作響,完好如初。
“怎麼會!”飛炎嫣極爲震驚,從沒見過“不死人”,自己剛剛的攻擊,明明連碰到的餘地都沒有,可青月卻實打實地擊中了。
但這樣都沒死,不是不死人,還會是什麼?
“還不滾嗎?”青月皺了皺眉頭,那餓狼的獠牙,已在猙獰的面目顯現出來。
“呵呵呵呵呵,不錯不錯,很久都沒有這麼暢快了!”
“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妖皇——”
“青月——”
十四位黑袍者,紛紛幻作一縷黑煙,隨着聲音,越來越遠,消失在兩人面前,唯一還在的,就是那祭壇的光柱,其實,它就是反射進來的月光。
明明是一面之緣,爲何黑袍者就知道了青月的身份?
自己的力量,如此卑微,竟都不被對方看在眼裡,飛炎嫣咬緊牙關,這種被無視的感覺,當真不爽!
“身體,怎麼樣?”青月沒有馬上走上前安撫她,而是站在不遠處問着。
他深切知道,飛炎嫣那要強之心,指不定現在會作何感想!
“沒事!”淡淡一句,飛炎嫣轉身,捂着腹部,跌跌撞撞往回走去。
青月咧嘴一笑,跟在身後。
就在兩人前腳離開,祭壇中便開始坍塌,彷彿下面就是無盡的深淵一般。
速度極快,青月察覺到危險,趕忙從後面抱起飛炎嫣,幾步飛跑,穿梭在隧道之中,望見那明閃閃的繩索,一步起跳,飛到洞口之上。
“快跑,下面的祭壇塌陷了,馬上就會波及到這裡!”上來的第一時間,飛炎嫣便趕忙告訴大家,剛想跳下來,同衆人一齊趕路,但青月根本沒有將她放下來的意思。
由於剛剛地面的震動,藥勁兒也過半了的治愷,早早醒來,只是剛睜眼沒多久,就要加入“大逃亡”。
青月帶着飛炎嫣穿梭在屋頂間,她不經意地輕挽着他的脖頸,時刻注意着疾跑在地面的裴雪、治愷等人。
青月看了看懷中的飛炎嫣,咧嘴一笑。
終於,出了城門,逃出了這黑壓壓的城池,奇怪的是,逃出來的路上,竟一個士兵都沒有,亦或是那些骷髏士兵!
載着馬車,護送這些婦孺回到村莊,看着她們與家人團聚,爲那份激動和死裡逃生的重逢而流下的熱淚,飛炎嫣欣慰而笑,轉身同衆人離開。
“等一下,少俠,等一下!”突然,麪館的掌櫃突然跑出來,叫住了衆人。
“掌櫃的有事?”飛炎嫣聞聲,轉身問道。
她從始至終,都沒有怪罪過掌櫃的一分一毫,即便是今天他不這樣做,自己也會選擇以身犯險。
“少俠,是我糊塗,爲了自家小女,竟...”
“掌櫃的,不說這些,如果你是特意來道謝的,夜黑風涼,快回屋吧!”
“我...我...我有話說!”望着飛炎嫣的笑臉,和離開的背影,掌櫃的欲言又止,終於還是鼓足勇氣,叫住了她。
“掌櫃有話直說。”看着他有些爲難的樣子,飛炎嫣以爲是想求自己些什麼事,難以開口。
“我...我是受人指使,才...啊——”還沒等掌櫃的說完,一支箭刺透他的胸膛,當場斃命。
“誰?”飛炎嫣機警地望着周圍,就連青月都沒感受到異常氣息。
“救人!”飛炎嫣丟下一句話,幾個瞬移,向房頂奔去,青月緊隨其後。
“到底是什麼人!”
“受人指使?難道這一切,早就有人安排好了?”
“我們這一路,實則都在被監視着?偷藏暗處,蛇鼠之輩!”
飛炎嫣一邊追趕,一邊在心中想着,此時的她,怒不可言,緊鎖眉頭,百感交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