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師兄,你還是去煉器房煉習吧,畢竟你的煉器水平已經快能突破,就算方元洲沒有點出問題,但我想相信你自己也能找出來問題所在。”
司徒陽和牧天站在煉器堂裡的路口,一條是通往外面,一條是通往煉器房,原本他還猶豫着。但是牧天卻是先把自己法想說了出來。
司徒陽也不知道怎麼說纔好,雖然血火師傅讓他注意點牧天,別讓他惹出太多事,好好修煉,就別人都侮辱到了父母,司徒陽能夠理解這分憤怒。
同樣的,他也有自己的路要走,不可能一直陪着牧天當保姆,對此牧天倒是看得比他還清楚,司徒陽有點過意不去,但念及現在的時間點,卻是眼睛一亮,道:“既然這樣,牧師弟,現在這三天正是謝東一羣人煉器時間,你大可以前往……”
牧天聽後也是心中暗自喜悅,朝着司徒陽點點頭,同時留意了一下四周,發現並沒有人聽到倆人說話,頓時點點頭,就此和司徒陽道別。
此時正值上午,可是此時正值入冬,在這陰氣極重的幽冥萬鬼宗駐地,已經是天地白茫茫一片,不見地平線。
出了煉器堂後,一路向着城外走去,牧天並沒有回到院落,在這形如小城的宗門駐地門口,卻也不見有守衛,非常的寬鬆。
但是牧天明白,在鬼神障的存在,所有人都不會走太遠,宗門也絲毫不擔心弟子私自外出,可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牧天袖裡的一卷地圖,就是下面的對策。
踏出前天經過的石門,走下長長的階梯,此時氣候已經開始稱得上寒冷,牧天體內的先天火靈真氣開始散發出絲縷熱氣,與寒冷抵消。
但牧天念動之下,先天火靈真氣被束縛起來,繼續乖乖的在丹田氣海慢慢溫着倆件法寶,只餘下純淨的靈氣,在體內不斷的循環周天,最後絲絲縷縷化成先天火靈真氣,流入丹田氣海。
此時牧天站立於山腳之下,舉目四望蒼茫荒野,一陣寒風吹過,身體微一哆嗦。
取出袖中地圖攤開,只由一條粗壯的黑線赫然就在中央,代表着幽冥萬鬼宗的駐地所在,邊緣的一圈刺眼血線,就是代表着鬼神障的籠罩範圍。
在此之處,這張地圖還標記着十幾處異樣顏色,正是這片方圓千里的地域的特殊區域,或者是有着天然的強大妖獸,或者是某些天然形成的迷陣之地,總之都非尋常地方。“
就是這裡了。”牧天很快找到了司徒陽給他說的地方,它圈在地圖中離幽冥萬鬼宗駐地不遠的地方,是一片陰氣濃郁的山谷,是內門弟子們的精進修練之地。
當然,一般內門弟子都要有足夠貢獻才能在這片山谷裡精修,牧天已經動身,着朝着這片山谷而行,但就在那個由十餘座荒山包圍的陰谷快要出現時,幾道天空中的流光來往飛過,恰好是幾位內門弟子出沒。
牧天像只地上的螻蟻仰望天空一眼,施既收回目光,他知道谷口是有守衛的,當然不敢妄想能夠進去裡面修練,享受到內門弟子的待遇。
此時此刻,他悄悄隱匿身形,還用上了斂息術,繞了一個幾里路的大圈,纔在另一座大山的背陰處的一條石巖縫隙裡,找到了司徒陽口中所說的秘密通道。
這座大山的背陰處像個半圓,但是卻生長着一叢叢森白色的小草,牧天小心翼翼的從草叢邊緣繞過去。
這兒十分陰冷,被相較外面要濃郁得多的陰氣包圍,生長出了這些冬陰草,是一種煉丹的低級靈物,而陰氣的來源,正是從那條石巖縫隙裡吹出的陣陣濃烈陰風。
牧天深吸一口氣,體內的神火綱法自動運轉起來,但是明焰火明顯有些壓抑,反倒是九陰火像是回到了家的興奮孩子,十分活躍的迫不及待想開始吸引這兒的陰氣壯大自身了。
牧天沒有想浪費時間,立即靠近那個像是小兒手臂粗的石巖縫隙處,盤坐冥想,開始了九陰火的修煉。
這兒的濃郁陰氣,就算是部了水的靈液,儘管沒有了靈液那麼裁判的效果,但仍然像是隨時隨地服用着一枚低級靈石英鐘修練。
沒一會兒,體內就充滿了陰氣,九陰火攜着明焰火,以神火綱法的運轉路線,瘋狂的在體內流動,拼命的吸納這些被先天火靈道體過濾後的陰靈之氣,幾乎是每分每秒都有一縷縷的陰火融合了它。
短短小半天時間,丹田內的氣海再一次漲滿,牧天心中驚喜的同時連忙運轉軒轅古劍典,任由神火綱法開始自發修練。
現在牧天不停的將新增的九陰火煉成了軒轅劍氣,然後不斷的補充到液態劍氣團裡。
可是縱然如此,整整一天下來,這個液態劍氣團的變化也不明顯,牧天深知除非他開始凝煞境煉罡,否則他的積累已經太過渾厚了,再這樣下去,劍氣就要開始溢出了。
因爲丹田氣海能容納的量就這麼大,如果不想辦法提升質,無法容納更多的真氣,就算他的積累渾厚,也是浪費時間。
雖然軒轅古劍典也可以略過凝煞煉罡境,但創造這部軒轅古劍典的時候,上古的超級劍宗,比之現在的大羅天宗還要霸道的軒轅劍宗,卻是霸佔了無數條靈脈。
門下弟子幾乎是連呼吸都在不斷的吸入濃郁的靈氣,也只有在哪種環境,軒轅古劍典才能越過凝煞和煉罡,直接用無窮靈氣壓縮的真氣,來轉化無窮無盡的劍氣,直接凝成一枚純粹劍丸。
可是如同天下格局大變,牧天要想再這麼做的話,根本不可能,因爲沒有宗門的全力支持,就算他是先天火靈道體,九炎神脈,有如意青蓮葫蘆的靈液相助,也無法在壽元消耗光之前凝聚出劍丸。
“還有一年的時候,我必須找到一個適合我的煞氣之穴,開始爲真氣凝煞,提高真氣的殺傷力質量。”
修煉無時日,三天時間,一呼一吸間,已經是兩天半過去,目前牧天已經將煉氣境九重的實力積累得渾厚無比。
但對於他的先天道體這種根基來說,卻是還有一絲空隙可以填補,而這一絲空隙,還能讓他修練一年時間來補上。
在一年之後,他的體內液態劍氣團就會飽滿,無法吸收新的劍氣,而且氣海也將趨於飽合,無法再吸納更多的先天火靈真氣。
這一切,都迫使着牧天要快找到一個煞氣之穴,可是眼前他卻沒有什麼好辦法,畢竟身在幽冥萬鬼宗,不像散修那樣自由,唯一的辦法,就是回去和司徒陽打聽一下,也許會有適合劍修的煞氣之穴。
雖然他決心隱藏劍修實力,專心在幽冥萬鬼宗修練術修的實力,但他的根子裡,還是知道他是一名劍修。
悄悄的離開了這兒,牧天再次用上斂息術,又是繞了一個大圈,以他的腳程,不過小半天,就趕在天黑之前,回到了宗門處的千級石階,偏偏在他踏完最後一階的時候,在宗門之下,卻被人攔住了路。
不知是怎麼樣回事,一個身體瘦弱、看上去不過十四歲的少年,正把嘴脣抿得緊緊的,眼裡的怒火幾欲化成實質噴射而出,他的衣服是絲稠製成,加上一身細皮嫩肉,明顯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而且光是他手腕上的那個白色骨質圓環,透出的恐怖陰氣,就讓牧天也爲之心驚。
而這個時候,少年一臉倔強的看着在另一邊的幾個半大孩子,都是十六、七歲左右,個個都是衣着華麗,而且身上陰氣濃郁,居然都有了凝煞境的修爲,其中爲首一人,更是年紀輕輕,達到了煉罡境的實力!
可是牧天默默觀察他們的舉止神色,卻能夠準確肯定的判斷,他們都只是真正年齡,而不是像司徒陽那樣天生清秀娃娃臉,並且駐顏有術。
就連那個少年,在牧天的靈覺中,也是擁有煉氣境修爲,可是卻只有可憐的七重境,但他手腕上的白骨圓環明顯是一枚至少已經祭煉到五階,而且透出的陰氣波動和少年氣機非常契合,但在牧天敏銳和靈覺探測之下,仍然不能被發現,這其實是有高人專門爲他煉製的防身法器。
牧天此時離他們十多米遠,但那三人中明顯最高大的一位少年只看了他一眼,眼裡掠過不屑,扭頭過去,繼續盯着那個少年看。
看起來……似乎都是內門跑出來的,而且**不小,他的心裡默默推測,給了大致的答案。
牧天並沒有如那個少年所想的立即離開避禍,而是默默的打量着明顯是另外三人首領的少年,只見他穿着一件菱錦皮襖,腰間綁着一根黑色蟒紋錦帶,一雙原本應該明亮的眼神,卻有些淫邪之意,但是身軀結實強壯,顯然是自幼就有鍛鍊。
“我說墨小仙,你就是一個有娘生,沒人教養的小賤種,怎麼樣?”
“哼,少宗主說得沒錯,上次你居然敢偷偷下瀉藥,害得我們在長輩丟臉,今天你死定了!”
“老三,別廢話了,少宗主,我們今天就狠狠的教訓這小子一頓,他竟然敢偷偷跑出鬼神障到外面玩,就要知道自己違反了門規,只要不打死他,他絕對不敢去告狀!”
被稱爲少宗主的,正是那個帶頭少年,全名楚元陽,是當代幽冥萬鬼宗主最寵愛的小兒子,一身資質修爲遺傳了父親,加上各種資源傾斜之下,他年僅十六歲,就已經是煉罡境三重的修爲,堪稱是幽冥萬鬼宗的新一代希望。
而在他們口中,偷偷下藥的少年名叫墨小仙,此時看着這三個人圍着自己,知道是身邊的婢女肯定出賣了她,在整個幽冥萬鬼宗,墨小仙絕望的想道:“難道我這樣身份的人,真的連一個真心朋友都沒有嗎?”
沒有人回答他,而且楚元陽侮辱了他的母親,這也讓他氣得牙齒都顫抖起來,一方面是被人揹叛,一方面是母親被人侮辱,偏偏因爲自己的出身,那個所謂的父親,更是不可以替自己出頭。
而今天,她註定會被打得很慘,但不會死,這些從小就接觸過刑罰堂的二代少爺們,肯定知道一些讓修仙者生比死還難受的小手段。
沒有任何的猶豫,墨小仙立即發動了手腕上的白骨圓環,但是與此同時,對面的三人速度更快,因爲他們一直都在防止着墨小仙手腕上的防身法寶。
楚元陽首先將手一指,一道金光疾射而出,那白骨圓環剛剛閃爍着白光,居然就被一那金光巧妙的打截在薄弱之處,同時爆發的氣浪,直接將她掀飛起來。
原來那金光是一枚金豆,上面紋着奇怪的紋路,滴溜溜的打了個轉回到了錦服少年手中,他冷冷一笑,渾然不覺悟自己把另有妙用的珍貴金豆當成暗器用,有什麼不妥,只是嘲笑道:“你這個廢材,老爹窩囊廢,你也是一樣,要知道當初我十四歲的已經是凝煞境五重了!”
“呸!你還不是靠着大把大把的丹藥,加上你老子天天把你關在陰谷裡,有什麼好得意的!”父母雙雙被辱罵,少年像是被踩着尾巴的貓,聲音頓時拉得又高又尖又細。
這個時候,本欲不再管閒事的牧天,卻是愕然回頭,才發看那張小臉有幾分女子的清秀,可是那分倔強讓她表現得像個假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