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豁然轉移。
每一個人,都停止了自己的交談,望向鹿羽的方向,目光裡面,有着一些疑惑之色。
在這一場宴席之,有資格入座的,恐怕沒有幾個人。
這人是誰,竟然說自己來晚了?
這豈不是說明,這人有資格入座?
可是看樣子,這人還如此年輕,應該是沒有資格入座的。
衆人心頭疑惑,但都是老江湖,沒有表現出來。
但那三名年輕人,則是沒有這麼多的經驗,望見鹿羽這般略有一些莽撞的過來,三人的目光,都是一凝。
“這地方也是你能待的嗎?”
當即,那武陵洲的武鋒,便是斜瞥了一眼鹿羽。
“剛纔那凝魄境之人,都被安城主呵斥走了,你來做什麼,有資格麼?”
明玄洲的寧志遠輕輕放下酒杯,斜斜看着鹿羽,嘴角帶着一絲譏笑,正愁沒辦法教訓這傢伙,這傢伙自動送門來,當真是天賜良機。
那淮靈洲的方凌雲則沒有開口。
他的心機,相較其餘兩人,要深沉許多,還能沉得住氣。
聽得這兩人的話,鹿羽表情略微一沉,這些傢伙,還真是讓人厭惡啊。
安泰和的面色,也是有一瞬間的陰沉。
只不過,身爲城主的他,此時不好表現出來,便沒有理會那兩人的話。
他只是輕吸一口氣,拍了拍鹿羽的肩膀,示意鹿羽不要衝動。
鹿羽對安泰和笑了笑,自然也分得清輕重。
大丈夫,要能屈能伸。
“各位,我給你們介紹。”
不理會那兩人的話,安泰和目光掃視一週,保持着自己的平和,笑着對衆人道:“這人是我們陽水洲之,挑選出來的武士大第一名,將會參加天方郡的試,名叫鹿羽。”
鹿羽在一旁對衆人微笑,抱拳一週,利益等各方面都很到位。
聽得此言,在場衆人,都是心頭恍然。
難怪安泰和會讓一個年輕人入座,原來這個年輕人是要代表陽水洲參加試,這說的通了。
看的出來,安泰和對鹿羽很是重視。
“原來這位小兄弟是要參加試的人。”
“哈哈,小兄弟前途無量啊。”
“能在陽水洲之,取得武士大第一名,想必小兄弟實力必然不俗。”
在場衆人,都是對鹿羽拱手微笑,彼此說着客套話。
鹿羽也一一對衆人微笑,舉起酒杯,道:“各位遠來我們陽水洲,我敬各位一杯。”
說完後,鹿羽將杯酒一飲而盡。
衆人也都是舉杯客氣,將杯酒飲盡。
唯有三人,沒有動作。
那三人,毫無疑問,正是與鹿羽頗有過節的三人。
在知道鹿羽乃是陽水洲的武士大第一名之後,三人對鹿羽便看低一籌。
他們也是要參加天方郡試的人,自認自己的實力,不鹿羽差。
而鹿羽之所以能來到這宴席之,不過是因爲安泰和對其頗爲重視罷了。
畢竟馬要進行天方郡試了,若是鹿羽取得好成績,這對於陽水洲而言,也有着不小的好處,自然而然的,安泰和會對其重視。
在這三人眼裡,鹿羽不過是一個小人物罷了。
他們不屑與鹿羽同飲。
望見三人的表現,安泰和眉頭微皺,心裡已有怒火,在微微燃起。
鹿羽還能穩住自己的心神,望向三人,輕笑道:“怎麼,三位是對我有什麼意見麼?”
“不敢。”
方凌雲此時吃定了鹿羽的身份地位,也開口說話了,很是敷衍的對鹿羽抱了抱拳。
而後,他望向安泰和,沉聲道:“安城主,我們遠來是客,城主府下都對我們極好,但總有些人,不將我們放在眼裡,還慫恿下人對我們不敬,開口辱罵我們,我們自然不會與之計較,但這可是陽水洲的待客之道?”
這時候。
那武鋒也站起身來,對安泰和拱手抱拳,恭敬道:“我們都知道,城主府的人,極有教養,可這種事情,還是發生了,不知當如何處置那慫恿之人?”
“是啊安城主。”寧志遠也站起身,道:“有些人依仗着您對他的提拔和重視,不將規矩放在眼裡,當真是壞了陽水洲的聲譽,這種人,該罰啊!”
三人你一言我一語。
沒有指名道姓,但任誰也看的出來,這番話,直指鹿羽。
在場衆人,都將目光,放在鹿羽身,眉頭微皺。
這個名叫鹿羽的年輕人,從進來到現在,都表現的極有禮節,不像這三人口那般的無理取鬧和破壞規矩啊。
不過,人不可貌相,或許這鹿羽只是在自己等人面前,在表現出來這幅模樣,其餘時候,也是一個囂張跋扈的人。
能成爲武士大的第一名,必然是有着一些真材實料。
各洲之,武士大第一名,或多或少,都有些目無人,這一點,衆人也都不怎麼怪。
望着鹿羽的衆人,心裡都在兀自思索。
安泰和的目光頗爲陰沉,面色不善。
他心裡的怒意,差不多已經達到了頂點!
這三個人,從一開始,對鹿羽極其不善,讓安泰和極爲不悅。
但爲了顏面,安泰和一忍再忍,不理會他們,他們竟然還更加的變本加厲了起來。
要說對鹿羽的瞭解,在場所有人加在一起,都不如安泰和一人。
安泰和知道,鹿羽絕不是對方說的那種人。
只是現在,在衆目睽睽下,他也不好發作,只是臉色愈發陰沉。
而望見安泰和的臉色,那三人的目光之,都是閃過一抹喜意。
他們還以爲,是安泰和對鹿羽心生不悅,心頭大喜,連忙趁熱打鐵。
“安城主,想必算我們不說,你也知道,我們說的是誰。”
“我看,這種害羣之馬,還是不要留在陽水洲之的好啊。”
“這種人,不會對陽水洲有絲毫貢獻,還會讓陽水洲名譽受損啊。”
三人都是有些捶胸頓足,一副替陽水洲考慮的表情,不斷搖頭嘆息,說話也愈發的明目張膽起來,直指鹿羽。
鹿羽的面色,此時徹底陰沉了下來。
他再怎麼好脾氣,也不可能繼續容忍他們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
凌厲的目光,緩緩的鎖定在三人身,鹿羽自然垂下的手掌緩緩攤開,掌心之處,有黑色氣息,逐漸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