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五十九、血河鬥千手千眼·龍兔聖主
陳七遁光如電,正自矇頭往前飛遁,忽然一道滔滔血河出現在他的眼前。
陳七微微吃驚,卻聽得血河中傳出了一個熟悉的聲音,血河道人輕輕喝道:“我來替你攔下千手千眼巨魔,你且去忙旁的事情罷。”
血河道人攜帶無窮神威,越過了陳七,便直撲千手千眼巨魔帝。陳七微微吃驚,暗暗忖道:“這個人情可賣的不小,但血河道人真能抵擋的住千手千眼巨魔帝麼?”陳七這邊才自有些猶豫,是否要轉過頭去,協助血河道人,卻忽然感應到了天崩地裂,億萬星辰一起破碎的威勢。血河道人掌中一託,便有無數顆通紅如血的星辰飛出,身上的氣勢節節拔升,跟千手千眼巨魔鬥在一起,一時間居然不落下風,反而有大展威風,把千手千眼巨魔阻住,讓其寸步不能前行。
“原來血河道人也晉升純陽,這卻有些趣味了。”
陳七微微分神,便即再也不管兩位純陽老祖的爭鬥,遁光一挑,便即直撲另外一座星海。陳七從太極圖中推算,早知道這裡藏了一頭魔族聖主,故而在千手千眼巨魔被血河道人攔住之後,便來尋這頭聖主的穢氣。他若不能在這些聖主都晉升純陽之前,將之都鎮壓在龍鳳局之中,這場爭鬥就要輸上八九分。
現在千手千眼巨魔已經躋身純陽,他十成氣運中,便少了一成,小賊頭已經心頭十分擔憂。
正藏身在自家道場中修煉的龍兔聖主,一意要突破合道,躋身純陽,他亦知道,這一場爭鬥,乃是關鍵。只要他能夠修成純陽的道法,不管是自身,還是魔族,都會因而氣運綿延,爭奪天道之下的一線生機。若是他在晉升純陽之前,被手持龍鳳局,剋制一切魔法的陳七尋到,只怕不但自己要永遠被鎮壓起來,就連魔族也要因之受到不能承受的打擊。
龍兔聖主倒也深信千手千眼巨魔老祖之能,故而便一直在自家的道場中潛修,數百年來,法力日益突飛猛進,眼看只差一線,就能踏過那道門檻,便在這個時候,他就感應到了史無前例的危機。
陳七知道時間緊迫,哪裡肯似尋常一般,跟人鬥法?他把龍鳳局化爲天地棋盤,橫空往下一落,就要把這位龍兔聖主連帶他的道場一起,鎮壓到龍鳳局中。
龍兔聖主見狀,心頭一橫,全身法力驟然燃燒到了至強一點,連肉身不要了,把自家的道場也化爲了無窮元氣,竟然在龍鳳局落下的一瞬間,強行突破純陽。
陳七哪裡肯讓他如意?小賊頭連忙把雙手一抓,條條玄黃之氣垂落,牢牢困住了龍兔聖主。此時他的先天功德之道已經極近圓滿,同級數幾乎無敵,龍兔聖主雖然已經豁盡一切,但去也不能對抗的過天地玄黃玲瓏塔。玄黃之氣一落,龍兔聖主身上的魔氣便即紛紛崩散,雖然龍兔聖主不惜耗盡元氣,無量的元氣生生不休,但是陳七亦是不拘這位魔族聖主放出多少魔氣來,都一起刷滅,吞納到天地玄黃玲瓏塔內。
龍兔聖主和陳七這一番拼鬥,已經不是拼鬥法術道法,而是最直接的,就是拼鬥誰人的底蘊雄厚。兩人這一番相持,不過半日,龍兔聖主潛修的道場,已經收縮成了一點,無量星光在坍塌到了極點的虛空中若隱若現,看起來就似開天闢地,重鑄宇宙一般奇異。陳七心頭越來越驚,知道這龍兔聖主已經豁盡了出去,已經開始重鑄道胎,若是讓這位龍兔聖主把先天道種,演化爲純陽道胎,必然能夠一步踏入純陽,到了那個時候,就不是他來鎮壓龍兔聖主,而是龍兔聖主轉手來鎮壓他了。
小賊頭輕輕一喝,把元古金鉈和天魔化血神刀都打入了龍鳳局之中,他知道這座棋盤,乃是先天氣運,什麼法寶,法術,道祖,被鎮壓到其中,就難出的來。所以一直不大舍得這兩件幻神巔峰的法寶,但此時此刻,已經由不得他小氣。陳七把這兩件幻神巔峰的法寶打入了龍鳳局之中,這座棋盤的威力驟然暴增了一倍以上,龍兔聖主身上已經泛起的純陽之氣,一剎那就被打滅。
無數星辰,化爲棋子,龍兔聖主數千顆星辰祭煉的道場,首先被龍鳳局收取。這座棋盤猶如天地宇宙一般落下來,龍兔聖主雖然拼勁一切法力反抗,但仍舊阻止不得,這座棋盤一點一點的落下,最後轟然一聲,把他狠狠的鎮壓了進去。
龍兔聖主被龍鳳局鎮壓,讓這座棋盤立刻推演了數千手變化,陳七甚至能夠感應到,這座棋盤只差一點點,便能演化爲純陽之物。本來先天氣運乃是道法,雖然能夠演化某種事物,但本身並不是法寶,可若是有人能把先天氣運演化到純陽,便是另外一番氣象。陳七一聲長嘯,也不管龍兔聖主還在龍鳳局中掙扎,催動遁光直奔另外一頭魔族聖主藏身之地而去。
龍鳳局在陳七的頭上,越轉越急,這座棋盤以天地爲棋枰,日月星辰爲棋子,先天氣運爲棋路,已經演化出來許多厲害,隱隱之間,有無數龐大氣運籠罩了陳七的頭上,讓他幾乎可以無往不利。但陳七此時已經隱約明白,這個宇宙的蠻魔族和古魔族,其實便是先天氣運的本身,因是之故,龍鳳局才能剋制這些魔族,但也因爲這個緣故,若是魔族的十大本源魔法脫出氣運之外,先天氣運就不能圓滿。
陳七正自飛遁的當,忽然太極圖又復震動,此寶他留給了何聆冰,但是雖然相隔無數遙遠距離,他仍舊能夠推動,用來推算各種變化,仍舊響應如電。此時陳七已經幾乎可以看的到:“他正要去尋的那頭魔族聖主,正要突破純陽,而另外一頭魔族聖主,正直奔他的九霄洞真派道場。”
“若是我先去鎮壓這頭就要突破純陽的魔族聖主,只怕我的道場,還有無數家眷弟子,門人,都要被那頭幾乎也快要突破純陽之境的聖主給擒殺。若是我先去佑護門人弟子,那我就不可能阻止那頭正在潛修的魔族聖主,突破到純陽之境。”
陳七心裡知道,這已經是兩難之境,但他沒得選擇,只能把遁光兜轉,直撲勿圖星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