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二的聲音剛剛落下,在場的白龍衛都是安靜了下來,全場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死一般的寂靜、
這是封殺!
這是對於吳門的一種封殺!
不,這是對白龍衛之中的一些勢力的封殺。
“阿二將。”吳龍臉上充斥着一種難以置信的神色,看着阿二久久才說出了這句話,可是在他的心中還是感到了難以置信。
解散?
這是一個多麼陌生的詞語,一旦,離開了吳門的權勢,他就會變成孤身一人。
“解散。”阿二依舊只是冷酷的說道,沒有絲毫的情面可言說。
“吳門的那麼多兄弟,阿二將,一旦解散的話,會讓弟兄們寒了心的。”吳龍臉色陰寒的說道,他不敢公然跟阿二對抗,可是不代表他就願意甘心的解散吳門,這對於他來說簡直就是難以接受的結果。
“你們會寒心麼?”阿二寒聲問道,目光朝着一種的白龍衛看去,不僅僅只有吳門的人,而是全部在場的人,最後,將目光轉向了楚寧,玄虛,小和尚,神算子等人,在他們身上停留的目光也是較久,可卻也只有那麼一瞥。
“我不知道你們所謂的寒心是什麼,也不想知道。”阿二搖了搖頭,衝着吳龍說道,隨後,眼神變得更加的寒冷,將視線從吳龍的身上移開,逼視着在場的所有白龍衛。
“你們可還記得,在進入白龍衛之後,我對你們說過的第一句話麼?”
“還有誰記得?”
阿二將的冷聲一喝,場上的白龍衛渾身都像是被長滿了刺一樣的難受,因爲這句話似乎已經被他們放在了心底的一個角落,不再觸及,而此時阿二的話卻又是將他們內心的那一抹回憶勾了起來。
“每一次的活着都要去想那些死去的人,想那些殺死他們的人,想你們活下來的原因!”
“每天想想,每月想想,在戰場上,你就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勇士。”
“白龍衛的生存是建立在敵人的屍體之上,只有他們死了,你們纔有資格活着!”
他們都想起來了當時的阿二將,將手上的那把大刀重重的插在了地上,將渾身的鎧甲掀開,露出了裡邊渾身傷疤的軀體,那一條條如同蚯蚓一樣盤旋在身上的傷疤彷彿就已經成爲了永恆的印記,將永遠的在阿二的身上留存。
或許,有些世家小姐會說,男兒,身上的傷疤就是他一生征戰的榮耀,可是,又有多少人會捨得在自己的身上烙下這種醜陋的傷痕。
只有戰爭,只有廝殺!
這是阿二將九死一生的標誌!
這是阿二將在戰場上拼殺的證明。
這一身傷疤是他的榮耀,也是白龍衛的榮耀!
因爲,他是阿二將!因爲他是白龍衛的教官!
“可是你們想過了沒有?你們想過那些隨着你們拼殺的兄弟沒有?你們留下來喝酒吃肉了,可是,他們卻只能埋骨黃土,甚至連塊完整的屍體都不能帶回來,你們誰曾想過?”阿二的聲音帶着一股滄桑的感覺,他的聲音如同一記重鼓在衆人的心中擂起,震撼衆人的心神,他們心底中那顆最脆弱的心靈。
“唰唰唰。”
上百名白龍衛拔出自己的佩劍,朝天一指,隨後,便是再也控制不住的放聲大哭。
阿二沉默了。
玄虛沉默了。
神算子沉默了。
只有吳龍的神色很難看,他知道,今天的頹勢很難挽回了。
這幾個人都清楚,這些白龍衛不是因爲阿二將的幾句話給煽動了,而是因爲他們是從戰場上下來的,他們知道,那一種用鮮血鑄成的榮耀裡邊,還有多少兄弟的亡魂。
那是因爲他們響起了每一次在喝酒的時候,在旁邊的空桌子上留着一個空椅子,把上邊的酒給滿上,他們依然在等待着未歸的兄長。
那是因爲,他們就像是因爲羞愧,雖然這些人都不只是任何勢力的人,可是,他們卻無動於衷,他們愧對那些離開的人,他們愧對那些未歸的人,他們愧對白龍衛的軍旗。
“我們錯了。”齊刷刷的跪下了一大片人馬,白龍衛,這就是白龍衛,阿二將臉色不變,他接受了他們的跪拜。
因爲,此時,他就是這裡所有人的靈魂、。他就是所有人的核心,他能做到這一點,所以,他接受了。
就像是一把蒙塵的劍,被阿大給忽視了許久之後,一聲令下,阿二就拿着鮮血的傷痛來磨礪他們,寶劍不會蒙塵,野馬也可奔騰。
“從今日起,我會重新整治整個白龍衛,任何企圖違抗者,斬。”、
“企圖重建勢力者,斬!”
“擾亂軍規者,斬!”
“軍中私鬥者,斬!”
斬斬斬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