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男人：或許在別人看來，我待人溫和又事業有成，是值得託付終身的人。但是我卻一直記得，我是如何讓你傷心，讓你封閉起自己的心，完全變了一個人。沒有一個男人天生就懂溫柔體貼，沒有狠狠摔過，不會反省自己的錯誤。
顧家男人：你是讓我改變的契機。
如果他不說，她不會意識到，原來他也在改變。蘇辰認真思考他說的話，心裡忽然間涌上各種說不清的感覺。
顧家男人：你付出代價，把我**的這麼好卻不要我，把我讓給別的女人，讓她們撿現成的便宜，不覺得損失很大嗎？
呃。
話題忽然間從溫情轉到莫名其妙的方向，雖然聽起來不太靠譜，但……很有道理啊。
躺倒裝死的白衣書生頭頂冒出一句話：嫁給我吧。
過了好一會兒，蘇辰才動手打字：親，你賣過保險吧？
顧家男人：……
蘇辰可以想見顧言這會兒憋氣恨不能跑過來掐死她的表情。
天天想jian你：好東西不愁賣，這麼賣力的推銷自己，肯定裡面藏着不少欺詐陷阱。
顧家男人：蘇辰，你故意的吧。
天天想jian你：沒呀。
顧家男人：我認真說了半天，你就這麼種反應？
天天想jian你：我也認真啊，我應該是哪種反應？這樣不很正常嘛。
顧家男人：我在向你求婚。
天天想jian你：你成天把這句話掛在嘴邊，我還以爲你就是隨便說說……哪有人在遊戲裡面求婚的？
顧家男人：你就說嫁不嫁吧。
天天想jian你：你急什麼啊？
顧家男人：我問十次，十次你都不答應，你說我急什麼。
天天想jian你：我還在考慮……
顧家男人：你想考慮多久，給我個準信。
天天想jian你：不知道……
顧家男人：你當你的時間很多，還耗得起嗎？
天天想jian你：不用你這麼替我着想，你不想等就算了，反正我是無所謂。
畫面的文字消失了很久，白衣書生都沒再說話。
冷場了。
蘇辰還在猜他是有事離開，還是真被她惹火……白衣書生下線了。
這下她不用猜了。
***
顧言又不理她了。
蘇辰早就習慣，對這種情況應付自如，反正過不了多久，他消氣了就會來找她。
午休時間，蘇辰照例登錄遊戲。
私人信息提示，是小米。
花朵朵：蘇辰姐。
天天想jian你：^^，今天呂毅哥哥沒有請你出去吃午飯麼？
花朵朵：……
花朵朵：蘇辰姐，我今天看到顧師兄在走廊吸菸。
蘇辰皺眉。
花朵朵：顧師兄沒有煩心事不會這樣……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天天想jian你：沒啊，沒吵架。
最多算單方面冷戰吧？
花朵朵：那顧師兄爲什麼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
天天想jian你：不知道，跟我沒關係。
花朵朵：一定跟你有關。除了你的事之外，沒有別的事能讓他這麼消沉。不能跟我說嗎？也許我能幫上忙。
蘇辰對着屏幕嘆了一口氣。
天天想jian你：小米，假設你和呂毅進行到最後一步，你們確立關係了，你會不會覺得不安？
花朵朵：我們沒有……
天天想jian你：假設一下嘛。
花朵朵：這個……確立關係……要是發展到那一步，應該會放心纔對吧，怎麼會不安？
天天想jian你：被拋棄過一次就知道了……唉，男人啊，都是情緒動物，和女人發生關係對他們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事。
花朵朵：這個……蘇辰姐被拋棄過？
天天想jian你：是啊是啊，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花朵朵：可是，別的男人怎麼能跟顧師兄比？
呃？
花朵朵：顧師兄一定不會這樣對你的。
唉，這單純的孩子壓根不知道，她心目中的顧師兄是一隻披着羊皮的狼！他什麼事做不出來啊？
蘇辰忽然有傾訴的慾望，索性把陳前往事翻出來，對她進行現身教育，旨在抵毀顧言在她心中的光輝形象。等她把故事講完，小米完全呆掉了。
花朵朵：啊……你說的人真是顧師兄？
天天想jian你：是啊是啊，他很壞吧。
花朵朵：……
花朵朵：嗯！太壞了！
花朵朵：不可原諒！
花朵朵：蘇辰姐，你爲什麼願意跟這樣的壞人在一起呢？
呃，震撼式教育是不是有點過頭了？
花朵朵：如果是我一定再也不理他，讓他後悔一輩子去！
不至於那樣啦……他其實現在對她也滿好的。
蘇辰忍不住替他說好話：其實，也不能全怪他。顧言比我小，十八歲，剛剛成年能懂什麼？雖說當時我們是你情我願，但後來想想，總覺得要不是我喜歡他，放任了事情發生，我們……
對，潛意識裡，她始終有這麼個想法。他們發生關係在先，纔有了後來的事，到底他是先喜歡上她，還是因爲對她有責任才喜歡，她無從知曉。
天天想jian你：我也說不清自己是怎麼想的。喜歡是喜歡，就是心裡有陰影。你說，我們要是沒發生關係，他還會喜歡上我嗎？
***
週六全組加班，其中一位同事家裡臨時有事，蘇辰答應替他把工作幹完，一直拖到晚上八點。
其他人都走光了，蘇辰準備收拾東西回家，接到顧言的電話——他約她在海邊見面。
電話裡頭的聲音和平時沒有什麼不同，但……她有種不好的預感。有什麼事非要到海邊去說？
蘇辰在海灘邊緣找到顧言，他似乎已經等了很久，飛揚的髮絲沾着海洋的潮溼氣息。蘇辰看不到他的表情，悄悄向前走了幾步，他卻在這時轉了過來。
他的眼睛閃爍着放飛夜空的光芒，讓人有種繼續看下去會被帶到遙遠時空的錯覺。
蘇辰心臟一緊，下意識迴避開。
“今天是什麼日子？”
“啊……呃……”
顧言輕笑。“你對這種事從來不上心。”
“每天開開心心，每天都可以變成紀念日，何況費那個腦子記……”蘇辰無所謂的問：“今天什麼日子？”
“我們的第一次。”
蘇辰啞然。
“這可不是開心的紀念日。”顧言淡淡一笑，望向深藍的海天盡頭。“蘇辰，我欠你一句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