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辰嘀咕的很小聲，但是再小聲也沒用，顧言離她太近了。
“嗯？大聲再說一次。”顧言兩手抱胸，側倚着門，輕輕慢慢的睨着她。
瞧他這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我說你欺負我！怎麼？不對麼？”蘇辰不甘示弱的嗆聲。“之前對我低聲下氣，在我面前乖的像只哈士奇似的，這才幾天這就對我橫眉豎眼的。”
“你滿手都沾着果汁碰鼠標……”
“你喝酒之後親我，我都沒說什麼。”
“……”
“明白了吧，你那些求饒的姿態都是裝出來的，根本不長久。”蘇辰不高興的說：“我就不該相信你。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你會對我好纔怪。”
“這是兩回事。”
“由小見大！”
“蠻不講理。”
“我就這樣。”
“以前的你比現在可愛多了。”
“以前的我也沒受過你那麼多折磨。”
顧言沒話了。
“我和你壓根就不適合做情侶，見面要不了多久就吵架。”蘇辰原本就是說說，細想想還真有些灰心。人都是有惰性的，不管開始的時候可以做到多好，時間一長就會懈怠，慢慢慢慢變回從前……
從前的經歷，她想都不敢想。
顧言注意到她的變化，走近她，輕輕扶住她的肩。“我不過讓你洗個手，你就把小事擴大到這麼嚴重……唉，跟女人果然講不通道理。”
“我沒答應你什麼，現在也只是觀察期……要是你對我不好，我隨時都……”蘇辰話說到半截，下巴被他擡起。
“對我多點信心。”
“多不了……”
“想想辦法。”
“沒有辦……你幹什……唔！”
顧言低頭覆上她的脣，壓着她抵住牆面，放肆汲取她口中的甜蜜。蘇辰的接吻經驗少之又少，僅有的那麼幾次，也由於太過震撼而喪失了臨場記憶……她只是模模糊糊感覺，與當初年少的生澀相比，如今他的吻越來越……兇殘。
雖然他只是規矩的親她，但她卻有一種被剝掉衣服的羞恥感！
蘇辰輕輕推他，顧言緩緩退開，兩個人的呼吸都有些不穩。
“你……上癮啊？”蘇辰埋怨的瞅着他。
顧言把手撐在她一側，向前傾身，貪婪的凝視她盈潤的嘴脣，簡單的應了一聲。
她怎麼覺得……有點腿軟……
“現在，我有點明白當初我爲什麼會一時衝動了。”顧言似也是剛剛有所領悟。
“爲什麼……”她好像不該問。
“你讓我有慾望。”
果然……
“蘇辰。”
“幹嘛……”
“我快要等不及了。”
“……”
“嫁給我。”
蘇辰錯愕的看着他。他要是不是用這麼一本正經的表情說這些話，她或許可以當成他在開玩笑矇混過去，但是……
顧言低下身，抱住她，慢慢收緊手臂。“你說我折磨你，你折磨我就少嗎？我也等了你這麼多年……”
呃。
蘇辰不舒服的扭了扭身子。用力望着天花板。“有件事我得先弄明白……想娶我和想上我，哪一件更讓你等不及？”
“……”
“結婚我現在不能答應你，但你要是指的另外一件，我可以成全。”
顧言放開了她，盯着她的目光沉沉的，有些冷。
“其實我也有點想，要不咱現在就試試？”
“你不惹火我不舒服是不是。”
蘇辰笑的天真無邪。
顧言沉着臉，慢慢擡起手。蘇辰以爲他要幹嘛，結果他只是放在她頭上，用力按了兩下。“你最好一輩子都別嫁給我。”
“啊？”
顧言悠悠揚起一抹詭笑。“因爲到時，我不會輕饒了你。”
“……”
***
一個月的假期，蘇辰基本都呆在家裡，不是陪老媽出去竄門，就是在家玩遊戲。顧言有時打電話約她出去，她也是三次答應一次……女人要矜持，不能表現的太熱切，上趕着向男人示好的事，她可不想再做。
顧言大概也懂她的心思，除了定期搔擾之外，沒有急於更進一步，而是繼續耐心等待。只要她肯給他機會，剩下的事情他會完成，他相信，總有一天她會心甘情願答應嫁給他。
所以，順其自然吧。
***
出了十五，又要上班，免不了要天天和他見面——蘇辰對顧言說這事兒時，用的是抱怨的語氣，但是向上翹的嘴角卻出賣了她。
“口是心非。”
“在公司裡可不許你再對我動手動腳，要是讓別人看見，一準認爲我對你使美人計，我可不想再被說閒話。”
“放心吧，就算他們看到，也會以爲是我在使美男計。”顧言特地看了看她，輕笑。“你這標準稱美人有點勉強。”
“……”
顧言打開車門，把她裝進車裡，幫她繫好安全帶。蘇辰瞅瞅近在咫尺的他，微皺眉。
顧言發現了，問道：“哪裡不滿意？”
“我有手有腳，你用不着這樣。”太誇張了吧？
“第一天上班，怕你不適應。”
他這樣她才更不適應好吧？蘇辰狐疑的瞅瞅他。“你是不是又在打什麼壞主意？”
“絕對沒有。”
依她看，就是有鬼。
顧言發動車時，握了她手一下。雖然他說是想換檔位，無意摸錯了位置，可蘇辰就是知道他是故意的。
以前她怎麼沒發現這個男人這麼……放、蕩？
***
顧言在公司遵守約定，與她保持似有若無的距離，但是隻要一下班，只要沒有其他人在，兩個人獨處的時候，他就會變成一成粘人的貓，緊貼着她極盡殷勤……殷勤到恐怖的地步。
她口渴，他給她倒水，這沒有問題。問題是他會把水先吹涼，然後拉着她的手，把杯子塞進她的手裡，然後看着她喝——有沒有覺得哪裡不對勁？
蘇辰覺得顧言病了，還是患了一種名爲變、態的病。她老是有一種他想把她養肥然後宰了吃掉的錯覺，毛骨悚然。
“顧言……你跟我透個底。你到底想幹嘛？”
“嗯？”顧言把剔淨刺的魚肉挪到她的盤子裡，活像把她當成弱智兒童一樣照顧。
蘇辰實在是受不了了。“別跟我裝蒜！我知道你沒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