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願如此”我隨口說。
我剛剛回到家裡,周老師的電話就剛剛打進來。
“周老師,有什麼事情。”
“對於你說的那事情,我覺得我很感興趣,當然你不要認爲我單單隻喜歡文學。我想兇手一定很聰明,居然迷惑了大家的眼睛。”
這句話剛剛說出,我冷汗就流下,平復了一下心情說:“周老師,我也覺得兇手很聰明,可能比我們的想象中的還要聰明。”
“是啊,對了我就是跟你說這個事情,另外17號,也就是後天在梅慶文化中心有一個講座,到時你也來聽聽。”周老師說。
“好的,周老師,到時我一定去,我也打算在今天和明天完成我手中的小說稿子,到時還希望老師爲我寫一篇序。”
“自然是,我的學生只有你一個人成爲作家,這個我很欣慰,要知道你小時候很調皮的,當時我就以爲你沒有什麼作爲,今天看到你這樣,真後悔當時我的那個想法。”
“哪裡,哪裡,這還多虧老師當年的教誨。”
“好,就先這樣吧。”周老師說完,就掛了電話。
我心想,莫非.....
再次平復心情過後又準備完結我的作品,《路邊》結尾。
寧雪不管多功能廳裡面的同學和老師有什麼看法,接着滔滔不絕的說:“至於劉雨的不在場證明,只是迷惑大家的眼睛,也只是一個幌子,我起先也和他一樣認爲兇手是另有其人,但是我發現我錯了,兇手就是劉雨,這個沒錯,要證據也有。這個就要從屍體發現現場說起,封筆留在現場,而且能看到的只有14支,爲什麼偏偏是14支呢,梅慶文具公司出廠的粉筆都是15支小裝,也就是說那盒粉筆是15支裝纔對,候老師還沒有斷氣以前,是想要告訴我們什麼,但是他做到了,兇手找來找去還是沒有發現,就把那盒粉筆的其中一支,也就是候老師寫下兇手名字的那一支,後來兇手發現這支粉筆寫過,又沒有找到寫的是什麼,由於時間不多,他也不敢在現場逗留,這個時候侯老師已經斷氣,兇手把另外一支粉筆放到侯老師手裡,還特別用手指摸了幾下,我在想爲什麼同一個指紋會出現三次,後來這支粉筆被兇手從侯老師的手裡拿出,隨後扔在房間的角落,是看得到的地方。”
寧雪說完又對着劉雨說:“劉雨我說得沒錯吧。”
“我說寧雪,你不要胡亂捏造。”劉雨平靜的說。
“你想說的無非就是侯老師的死亡時間,我也沒有跟法醫說,因爲剛剛進入侯老師屍體發現現場的時候,那個空調我特別注意到,剛關上不久,也就說在課間你關了空調,侯老師的房間空調屬於中央空調系統,不一定在他辦公室裡面纔可以關,這個在總辦公室也可以關,我想那個時候你去過教師辦公室,也就是公用那個辦公室,沒錯吧,你去的目的就是關掉侯老師的空調,製造假的死亡時間,這麼說的話就簡單。”
“呵呵,真是可笑,我去過辦公室是沒錯,你說我關空調,那麼上面應該有我的指紋纔對。”劉雨情緒依舊平靜。
“呵呵,沒錯,你有時候很聰明,有時候又很愚蠢,你關空調的時候,誰知道,因爲誰都不知道,誰又知道你會去關空調,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搞衛生的師傅已經幫你擦掉指紋,公用辦公室每天中午都有打掃,玻璃也有擦拭和辦公桌一樣,公用辦公室的空調總控在窗邊位置,那是挨着玻璃幕牆地方,也就是說,擦玻璃的師傅應該會擦開關纔對,我想大家都還記得,侯老師死的當天,他隔壁辦公室的老師,也就是吳老師,是高一三班,七班。十一班的老師,同時兼職七班班主任,他當天中午說的是什麼,他說中午午休熱醒的。這麼說就簡單了,那是因爲你關掉了空調,風機在四樓夾層,吳老師和候老師的房間並非貫通,但是空調系統是同一組,也就是第三組中央空調系統,總控開關關上的話,第三組風機立刻停止運行,熱醒是理所當然,那天恰好侯老師上午沒空,我看他的死亡時間應該是早上8點到8點30分之間,而非法醫說的中午十一點到下午一點鐘之間。法醫爲什麼會弄錯,這已經被兇手前提安排好了的,沒錯吧,劉雨,我們的劉班長。”
“我覺得很可笑。你這樣大篇幅說辭,無非就是爲我冠上上殺人罪名。”劉雨說。
“其實很簡單,你做過很多假象,那都是無用的,侯老師辦公室的香水味,和你是使用的纔對,你記不記得我曾笑過你,說你一個大男人還用香水,你尷尬的說,你有淡淡的狐臭味道。要是我說的沒錯,那麼你的香水瓶應該在你身上。你敢不敢拿出來給大家看看。”
“劉雨你很聰明。不過我不會跟你低頭,好了,各位同學和老師,對不住了。”劉雨說完,深深的向全功能廳的師生鞠了一個帶着歉意躬。
數日後,劉雨向警方吐出了全部不爲人知的秘密。他也沒能躲過法律的制裁。後來有人問寧雪,是怎樣懷疑劉雨的,寧雪笑笑,沒有說話,因爲她此刻覺得好孤獨,原來,寧雪才發現自己喜歡的人正是劉雨。寧雪掉下了眼淚,仰頭看着那一片雲捲雲舒的天空。《路邊》完結。
我鬆了一口氣,終於完結路邊,當然這是我的意料之中,曾沒有想到能這個月中旬完成,我在高興之餘打電話給我的編輯,仇老師。仇老師告訴我很忙,我想可能又是在審覈誰的作品。
我看了一下時間,是下午一點鐘。我在廚房弄了一點飯吃。電飯煲已經冒出香味。手機鈴聲又賣命的響起。
“王隊長,什麼貴幹。”我一看是王海的電話,接通就直接問。
“一起吃個飯。”
“來我家,馬上做好。”
“呵呵,我還打算去酒店呢。”
“別婆媽的啦,來我家就好。”
“你等着。”
吃飯過後,王海愜意的叼着一根牙籤,他說:“華作家,那個有個姓周的人想一起查這個案子。”
我還在廚房收拾碗筷,忽然聽到王海這麼說,我手裡的碗差點掉落在地上,不過一會就恢復平靜的心情。
“好啊,這樣的話,兇手應該很快就會找到、”我一邊刷碗一邊說。
“這個人說認識你,你是他的學生。”
其實王海說的姓周的人,那麼就是周力仁了,在梅慶市也只有這個姓周的人認識我,他是否對此案有什麼看法,當然我不得而知,現在他加入這個隊伍,我只是覺得奇怪,一個喜歡傳統文學的人,居然突然沉迷上推理,他說要和我們一起查這個案子。我也沒有什麼能力阻止,而我只有欣然接受我的老師周力仁老師的加盟。
“對啊,我是他的學生,他有很多文學作品,很多出版社都追着要,可是周老師就一根筋的回絕所有出版社,不會出版。”我走進客廳,坐在王海的對面。
“哈哈,真搞不懂你們幹文學的人,你今年一年版稅也有300萬吧,那可是我三十年的工資。”王海取笑着說。
“這有什麼,就像你說的那個畢達哥拉斯,也就是那個我們經常說的勾股定理一樣,你不說我就算進棺材也不知道這個定理啊,不過你說,那是有關直角三角形,那麼勾3股4玄5也是不是證明這個定理的一種。”我說。
王海拍了一下大腿,大呼一聲,“對啊,這個也算是一種。不過還有一種簡單的,不過你得找紙筆。
我只有照做。
紙筆到王海的手裡,我真遺憾看到這個業餘數學天才當什麼破警察,哎,數學理論的危機就是這樣造成的。
王海畫了一個直角三角形,標註了abc三條邊。
王海長篇說辭:簡單就是(1)、取任意一個直角邊爲a、b,斜邊爲c的直角三角形;
(2)、再取一個同樣的直角三角形,放在它的右邊,使兩條直角邊a、b連成一條直線;
(3)、連接兩個銳角的頂點,又得到一個兩條直角邊都是c的直角三角形。這3個直角三角形拼成了一個上底是a、下底是b、高是(a+b)的梯形”
王海標註完畢,又弄了幾個我不懂的公式:按照梯形面積公式,這個梯形的面積等於:
按照三角形面積公式,這個梯形的面積等於:
於是,
即,
是不是簡單啊,哈哈。”
“也是哈,我想說,這就是數學的精髓吧。不過我看你今天挺高興的。”
“要不去洗個澡,按摩按摩。你還沒有女朋友,不要憋太久了。子彈都硬了。”
“老王,就不要取笑我了。我現在還算是有喜歡的人。”
“她喜歡你嗎?”
“我不知道,反正我很喜歡她。我明天和出版社有合同要籤,我就不去按摩了。”
“有色心沒色膽,你初中時候色心挺大的,現在怎麼這個樣子了,哦我記錯了,你現在可是梅慶市作協最年輕的作家,沒有之一,好像比四川自貢那個郭敬明還年輕。”
“我不太喜歡他作品風格,但是我也不發表什麼看法,蘿蔔白菜,各有所愛吧。”
“作家說話真是一套一套的。”
次日,12月16日,周老師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我沒有喜出望外,我冷冷的表示,我會去公安局見他。
“華旭,《路邊》完結了。”周力仁剛剛見到我就問作品的事情。
“是啊,昨天剛剛完結,也算了解2007年的一樁心願,不過眼下還有一樁心願得了解。瞭解過後就迎接我的書出版問世。”
“大約什麼時候出版”?王海沒頭沒尾的問。
“應該這個月底就開始發行,對了臺灣版合同我也想籤,北京大學的一個副教授打算見見我,我該怎麼辦。”
“好啊,教授都喜歡你的作品,哈哈。”王海打趣道。不過他沒有加副字,我心底還是少許不爽。
“現在周老師對此案件很感興趣,歡迎他加入我們,當然這個就多靠你們師生了,我是外勤,很多時間不在局裡,有什麼事情的話,電話就ok。”
“放心,我和我學生定當義不容辭,還梅慶一個朗朗乾坤。”周老師雖說上了年紀,說話依舊不減當年風範,慷慨激昂,說完後看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我很可怕這種笑意,想到我面前站着的是我老師,我還是鬆了一口氣。
“對了老師,王隊長是個業餘數學家,我想你們可能成爲故交的。”
“語數不是一家。”王海冷冷的說。
“語數不分家,看不出這麼年輕就是正式編制的外勤隊長,還喜歡數學,你要知道這21世紀,喜歡數學的人少之又少。”周老師說。
我看着王海和周力仁兩個你一句我一句的,我只是想着周老師現在又充當什麼角色。這一點讓我有點頭痛。這是我繼寫作的另一份工作,是我大展身手的時刻,我不知道周老師安何居心。
這個時候,王海接到內線電話,說光輝路24號發現一具無頭屍體,在慌亂之餘,我和周老師面不改色。跟着王海直奔現場。
光輝路28號,也就是四川飯店。此時此刻,飯店已經被警方拉起了黃色警戒線。法醫,警察在裡面忙的不亦樂乎。我們三人也走了進去,圍觀的羣衆也多得驚人。這個時候我也見到了屍體,那應該是屍體,用白色的帆布哲哲,很小,看那樣子沒有下肢,也就是腳。雙手齊胳膊的地方都沒有,就是一個長方形。外面是一個大約60*70*40的箱子裝着,和上次我幫李婧送的包裹外箱一樣,都貼着黑色絕緣膠布。
王海掀開白布的一角,看了一眼,我也能感受,直接是慘不忍睹。周老師似乎看見寶一樣,他眼神中似乎記錄得仔仔細細。我也看了一下。
“技術科的。”王海大叫。
“幫我看看,那兩隻手和這個胳膊切面一不一樣。”王海對跑來的一個警察說。
後者不慌不忙的操控着計算機,還有無頭,無手,無腳屍體的胳膊切痕做比較。我也在旁邊看得仔仔細細,不過還有比我看得仔細的人。
飯店老闆:“這個箱子不知道誰放的,早高峰後就在這裡的。”說完飯店老闆又指着旁邊的一輛長安麪包車,又說:“我也是不久買菜回來。見到圍了人,所以才報警。”
我掃視了衆人,大約有五十個人圍觀。我不知道他們圖什麼,是不是圖個心底看熱鬧的快感。
我豎起衣領,這條路上蕭條無比,是告訴我們,大雪來臨前的預兆。
“這麼說的話,不是你報警的。”王海親自詢問,旁邊還有一個小妹子警察做筆錄。周老師觀察屍體,而我注意外圍,我是這樣想的,此時此刻那個“兇手”應該在看熱鬧。
“是啊,不是我報警的,但是是我的內人報警。”
“最近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還有你家店裡有沒有監控錄像。”
“這個的話,我店裡沒有,要是外面,那麼警方的人或許比我還清楚,這裡是治安死角,根本就不存在監控。”
王海聽了沒有動怒,還是細心的問:“那麼麻煩你協助我們一下,我們想做進一步的瞭解。”
“沒事,我可以關門。”
“也好,這樣屍體就不會對你生意造成影響。”
“沒事。”
老闆一連說了兩個沒事,我看那樣子大大咧咧的,是個爽快的人,成大事者。
“你有沒有發現什麼、”周老師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我身後,說。
“我想兇手就在....”我還沒有說完,技術科的人就打斷了我的話。
“報告。”
“說。”王海大手一揮,雷厲風行。
“肩膀切面和手切面完全吻合,馬上用技術化驗屍體的血液。”王海說。
十分鐘後,技術科的人再次彙報,說血液完全吻合,吻合度百分之九十八偏上。
“兩位,現在報告出來了,現在斷手和這屍體又有莫大的聯繫,但是頭去了什麼地方。”王海問我和周力仁老師。
“屍體和那手,應該還和這有關係、”我說完拿出手機,翻開照片。就是在惠江劉阿姨家裡偷偷拍的照片。
王海狐疑的看了我一眼,說:“什麼”。
“照片。”我把手機遞給了王海。
“就那天拍的?”
“是,如果這個分屍案件成立的話,那麼就和惠江那支腳一樣,是出自同一個人,那麼現在難題來了,人頭和右腳不在,也不知道在哪裡,今天見到軀幹,四肢在三肢。”我說。
“兇手這麼做的目的很簡單,會不會是摧垮當事人,也就是你們所說李婧的心。”
“我想有這個問題。”我接過周老師的話。
“一樣,這屍體被冰箱凍過的跡象,現在又是冬季,還沒有發生臭味,但是還是有屍斑在開始蔓延。我想兇手目的並不是周老師所說的摧垮某人的心,而是在告訴我們什麼。”
一個主修化學業餘數學,一個追求傳統文學的和我一起推理這案情,我有時候覺得無話可說。他們總是不經意的會扯得很遠。
“會不會是告訴我們不要再追查此事。”我說。
“你怎麼會這樣認爲,我想李婧也不想看到這一幕,我覺得摧垮某人的心說得通,我支持周老師說的話。”
“華旭說的警示,也有可能。”周老師說。
半個小時候,警方清理了現場,法醫接手那沒有四肢沒有頭部的屍體。我和周老師,王海一路回到了梅慶公安局。坐在王海的辦公室裡,心底有點小緊張,但我並沒有表露出來。
最後的屍檢報告被王海遞到我的手中,我赫然發現上面填寫。屍體的背部有縫合的跡象,內臟什麼的都還基本完好,不過肺腑這些已經開始腐爛。屍體身內有藏毒的跡象。藏什麼毒的話,就要進一步追查,光憑手裡這點線索,是很難找出結論的。這個軀幹死亡時間可能是被冰箱的影響,死亡時間和斷手推測的死亡時間時差14個小時,這個就不追究,通過技術科的人復原,身子和四肢是同一個人。
我看完後,遞給了周老師。
“你有什麼看法,難道說就斷定說是兇手想擊垮什麼人的心。”周老師看後發問。
“我堅持我的想法,對老師說的,我也發表什麼看法,當然我相信老師的想法和我的想法都是對的。”
“臭小子,賣什麼關子。”周老師咧嘴一笑。
“其實,老師你注意到沒有,這一系列的事件都缺少一件東西。”我問。
“什麼意思?”
“我是說,這幾宗案子都沒有目擊者,李婧當時收到恐嚇信的時候,也沒有也沒有目擊者,惠江左腳案件也沒有目擊者,現在就是這軀幹的發現也沒有目擊者。”
“對,就是這樣。要是我沒有猜錯的話,兇手很瞭解李婧以及周邊環境纔對。”周老師似乎看到希望的曙光,激動無比。
“走吃飯去,四川飯店老闆招呼。”王海說着,旁邊站着的是四川飯店的老闆。
一路上無話,剛剛坐上四川飯店內的椅子。老闆很客氣的拿了加多寶。招呼着老闆娘弄菜。“新疆大盤雞,爆炒腰花,重慶魚鍋塌,夫妻肘子,回鍋肉。”
“這小哥好眼熟,經常來我這吧。”
“是啊,經常來。”我說完就覺得兩雙眼睛看着我,不過我沒有看他們,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老闆你有所不知,這傢伙是個作家,福布斯榜上有名。”
“來小哥,走一個。”老闆端着一杯特供茅臺,笑嘻嘻的招呼着我。
由於血糖過低,我一般不喝酒,就是今天也一樣,我只好用加多寶以茶代酒,回敬四川飯店的老闆。老闆是惠江人,在說話的時候,的確說過惠江市大唐新區科技園根本就沒有門牌號,這就印證了我的話,我也沒有高興。
王海也喝了一點,大多數的戲都是周老師領銜,周老師容光煥發,談吐之間都是《資治通鑑》。
“我讀過淝水之戰。我要是秦王苻堅,我覺得不會一意孤行,就是他一意孤行,才造成秦軍還沒怎麼打就已經兵敗如山倒。”
“淝水之戰,發生於公元后383年,是東晉時期北方的統一政權前秦向南方東晉發起的侵略吞併的一系列戰役中的決定性戰役,結果有絕對優勢的前秦敗給了東晉,國家也因此衰敗滅亡,北方各民族紛紛脫離了前秦的統治,先後建立了十餘個小國。而東晉則趁此北伐,把邊界線推進到了黃河,並且此後數十年間東晉再無外族侵略”周老師來了興致,我和王海都白了一眼。
老闆似乎心血來潮,也和周老師大談《資治通鑑》,在後來的介紹中,原來老闆也是一個執教鞭的人,曾在惠江教過六年級語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