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虎看着一臉鐵青,轉身而回的徐安道,笑了兩聲,問張麒天爲何看起來神思不屬。
張麒天聽到這話,微微一笑,避而不答,也是看着臺階上臉色都不大對勁的長老院祖們,心中琢磨,這極道門,爲何竟敢在赤炎宗的地盤,放出這樣的話,竟敢毫不留情的打擊赤炎宗。
想了一陣,張麒天悚然一驚,難道這天極國的天,要變了麼?
腦海中轉過幾個念頭,但想來,自己也無法左右這些大宗派的行爲,況且,現在的自己,也沒有時間去管這些事情,心中,只有儘快接近赤炎宗內部,然後探查火麟教的蹤跡。
火擎蒼看到徐安道已經轉身走進了大殿,臉上還是有一絲不忿之色,狠狠的瞪了一眼那玄師兄,跟在宗主後面,走進了大殿。
那玄師兄卻像是沒有看到一般,嘴角帶着一絲淺淺的笑意,等赤炎宗的衆長老都進入大殿後,才和身邊的一衆人低聲說了幾句,然後轉身走向了另一邊。
“兄弟,明天要對戰,我回去準備一下,我試着從我師父那給你要幾部鬥技,一會兒去找你”林虎拍拍張麒天的肩膀,笑呵呵的說道。
木大書也點點頭,臉色一反平日裡的嬉笑輕浮,搖着手中的扇子,肅穆的說道:“我也該回去了,老頭子估計也會叮囑我,這次看來是不好辦了啊,極道門竟然這麼囂張,赤炎宗纔不是吃素的,一定會有些手段的。”
張麒天點點頭,看着二人先後離開,他轉頭,看了一眼遠處淡藍的身影,心中猶豫一陣,還是慢慢的邁開步子,走向了林雪清。
秋風,已經有了一絲涼意,落葉從腳下穿過,帶着秋天的蕭瑟。
張麒天低着頭,向着林雪清所在的地方走去。
水院的那些女弟子們,已經走的差不多了,站在她身邊的幾人,也都在她耳邊輕語幾句,然後走了,而她,似乎是在等待着什麼?
就在這時,卻見極道門的一個男弟子,長的也倒是風流倜儻,面如冠玉,一身白色長袍纖毫不染,卻在上面紋了一條栩栩如生的金龍,金龍活靈活現,做騰空之勢,周身隱隱帶着些華貴的氣質,瀟灑的走到了林雪清身旁。
張麒天加快了腳步,但卻停在了兩人十步之外,這個地方,剛好可以聽到兩人的對話。
只看那瀟灑男子略微躬身,和藹的開口道:“這位師妹,想必你就是水院的首席弟子林雪清了吧,在下是極道門華子哲,在此見禮了”,口中的文字,緩緩的說出來,有一種奇異的魅力。
張麒天心中一緊,華子哲,華姓,好像是這天極國的國姓啊。
此時,卻見林雪清略微向後一縮,然後輕聲說道:“見過殿下”,語氣中不悲不喜,聽不出任何感情波動。
但華子哲卻是臉上微微有些怒色,林雪清以世俗的叫法喊他,顯然是和他劃清了界限,說明自己的修行者,而他只是世俗人,雖然是個王子,但自己也不放在心中。
“哪裡有什麼殿下不殿下的,你叫我一聲華師兄便可以了,赤炎宗和極道門世代修好,我們也不必太過拘泥”華子哲很快便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臉色恢復了以往的灑脫,低聲的說道。
林雪清點點頭,不置可否,微微的轉過了頭,看向了張麒天。
張麒天臉面一紅,原來她早已知道自己過來了,只是沒有點破而已。
往前走了幾步,擡起了頭,看着那張絕美的面容,心中千言萬語,卻不知該如何說起。
“你回來了”良久,林雪清才輕聲的開口,語氣中,已經沒有了那絲冷淡之意,就如同是多年不見的朋友,在互相寒暄着。
張麒天微微一笑,點點頭,說道:“我回來了”。
只是這輕輕的一句話,卻有多少心酸苦澀在其中,若不是偶然間的那一眼,恐怕自己此時還被困在裡面。
腦海中閃過一個紫色的身影,卻在轉瞬間便消失在了腦海的深處。
“這位是?”華子哲的聲音從旁邊傳來,林雪清的眼神從張麒天身上轉開,不答話。
張麒天轉過頭,仔細打量着面前的王子,一副公子氣勢,身前的金龍張牙舞爪,生動無比,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出的,“赤炎宗火院弟子,無名之人而已。”
華子哲臉上出現一絲豪氣,說道:“我們極道門,可沒有像你這樣的無名之人,這次來的,都是門中精英,即便是在這大陸上,也絕對是一把好手。”
林雪清臉上閃過一絲怒色和不耐煩,微微欠身,說道:“殿下,告辭”,這次,更是把殿下二字加重了語氣,說完,也不顧華子哲臉上陣紅陣白,轉身便走。
張麒天也看了一眼華子哲,不過並未表現出什麼情緒,看到林雪清走了,自己也邁開步子,跟了上去。
華子哲瞳孔微縮,看向林雪清的目光更是火熱了幾分,但轉頭看向張麒天的目光,卻陡然冰冷了下來,隱隱的殺意從中放出,看着二人漸行漸遠,華子哲嘴角露出一個微笑,嘴裡喃喃道:“林雪清,你遲早是我的,赤炎宗就快毀滅了,到時候,看誰能保得住你”,只是,說這話的同時,拳頭的指節已經因爲用力,而被捏的發白。
沉默,一如以往張麒天走在林雪清的身旁,只是低着頭,一句話都不說,不是他不想說,而是,他根本不知從何開口。
路無限的蔓延,向着遠處的青山,只是,道路再長,也總有走完之時,秋風吹動着那一身淡藍色輕輕的飄起,帶着懾人心魄的魅力。
林雪清停下了腳步,看着前方的水院,開口道:“張師弟,你不想說說你怎麼回來的嗎?”
張麒天一愣,“我是”但是,腦海中念頭不斷的閃爍,那紫色的身影,不知何時又悄悄的出現在了張麒天的腦海之中。
“我也不知怎麼回事,掉下岩漿之時,便暈了過去,等醒來時,就已經在外面了”不知爲何,當張麒天正想開口說出一切時,卻是又下意識的隱藏了關於紫煙的一切。
林雪清點點頭,轉過身來,看着張麒天,一字一句的說道:“那麼,你的術法呢?”
聽到這話,張麒天心中猛然一驚,擡起頭來,看着林雪清,心中像是被重錘擊過一般,來來回回只是一個念頭,“要離開赤炎宗了嗎?”
小狗卻突然從旁邊閃了出來,一下子撲在了張麒天的腿上。
張麒天被小狗這一撞,心中清明瞭許多,靜下心來,故作鎮定的問道:“這事情,你都告訴宗裡了嗎?”
林雪清搖搖頭,說道:“沒有,每個人都有秘密。”
張麒天點點頭,把小狗提了起來,眼神不敢再看林雪清,低聲說道:“對不起,我現在不能說,以後你會知道的。”
林雪清也點點頭,揮揮手,沒有說話,邁步向水院走去,走了幾步,卻又停下了腳步,清冷的聲音從前方傳來,“我相信你”,接着,林雪清加快了速度,轉眼便消失在了水院裡。
搖搖頭,張麒天眉頭深深的皺着,情勢所迫下,自己當日不得不在林雪清面前施展出了自己的術法,後面這些事情,自己根本沒來得及想,後來,自己釋放出的火盾,更是被嚴浩天幾人全看在了眼裡,自己沒回來之時,衆人恐怕還想不起這事,但此時見到自己,幾人必會想到,要是彙報到宗派裡,自己難免會被全面盤查。
看來,是該給自己想個理由了,用手揉了揉太陽穴,張麒天轉身向來路走去。
懷裡的黑木散發着絲絲冷氣,穿過皮膚,順着經脈不斷遊走,在這氣息下,張麒天的情緒漸漸平復下來,仔細的回憶着當日的情形,想要從中找出一個合理的藉口,來把這事瞞下去。
小狗在張麒天身邊,無聊的走來走去,看到張麒天眼光只是聚焦在很遠處的青山之上,連路都不看,用牙齒咬住了張麒天的袍角,拉扯了幾下。
低下頭,卻看到小狗正撅着屁股,牙齒緊緊的咬着自己的袍角,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但還是拉不動自己的滑稽樣子。
要不,就說是因爲這小狗的原因?張麒天看着小狗,心中突然冒出了這樣一個想法,只是,轉眼間便推翻了,莫不說別人信不信,他連自己都不信。
心中的苦悶減少了幾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秋天的空氣,乾爽而清涼,順着喉管一路而下,腦海中的煩亂思緒被一拋而空,現在,赤炎宗正忙於準備和極道門的對戰,哪裡顧得上自己。
回到了自己所在的小院,張麒天盤腿坐在臺階上,在岩漿下的一月,自己術士的級別並未升高,還是靈術巔峰,而武者的級別,卻變成了武師。
清晨,一縷涼絲絲的風吹過,把正沉浸在修煉之中的張麒天吹醒過來,睜開眼,東方已經顯出了魚肚白,站起身活動一下筋骨,感受着身體內澎湃的力量,和腦海中充盈的靈力,張麒天想道“不知此時和裂山對戰,我能夠堅持多久?”
(準備把開頭改一下,不知各位有什麼意見嗎?還有,下面的情節發展,誰能想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