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前方已經出現的海島輪廓,張麒天慢慢的把自己的身子降了下來,貼着海面滑行,海風吹過,帶着淡淡的水汽,但這水汽在接近張麒天身周時,便會瞬間被蒸發掉,似乎張麒天本身,便是由火組成的,和這水汽絲毫不容。
再過的一刻鐘,張麒天已經踏上了這片海島,面前突然走出兩人,來回掃視張麒天一番,纔開口說道:“請問閣下來此有何用意。”
張麒天四顧看去,這周圍是一片山林,鬱鬱蔥蔥,很是繁茂,而在這海島中央,卻是有着淡淡的清煙升起,嫋嫋的升上半空,才被風一吹而散。
面前的兩人,也是各穿一件青色長袍,除了臉色帶着修魔者一向的不羈之外,其他倒也和修仙者沒有什麼區別,聽到兩人問自己,張麒天把小狗放到地上,說道:“我來此,是爲了修行的,不知道紫冥宗還招不招弟子?”
那兩人對視一眼,左邊一人眼神有些驚疑,再次打量一下張麒天,開口道:“你是如何來到紫冥宗的?”
張麒天心知對方是在懷疑自己的實力,笑笑,開口回答道:“我是游來的啊,我家就在不遠處的那座島上”,說着,張麒天用手指指自己來時看到的那座島嶼,那島上人也不少,大多是些普通人。
“哦”右邊的那青年答應了一聲,低聲的在左邊人耳朵邊上說道:“咱宗裡現在還收人麼?應該沒有到收徒的時候吧。”
左邊那人看了張麒天一眼,看到對方一臉的迷茫,低聲的回答道:“是過了沒錯,我們想個辦法把他趕走算了,就說不到武師級別的,不允許參加就行。”
他倆的聲音極低,或許是以爲張麒天聽不到,但張麒天現在的五感都極其敏銳,兩人的對話,一字不落的全進了耳朵,輕輕的笑笑,等待着兩人的問話。
果然,片刻後,那青年開口道:“你是什麼級別了?要是沒有達到我們宗裡的規定,我們是不能讓你去參加測試的。”
“武師級別”張麒天輕聲的開口說道,看向兩人的眼神裡,出現了一絲戲謔,不過對方卻沒有發現。
那兩人都是愣了一下,然後對視一眼,右邊那人看了張麒天一眼,再次附耳過去,低聲說道:“還真是武師啊,這可怎麼辦,宗裡規定,要是有參加測試的,是必須得去參加的啊。”
左邊的人似乎比較鎮定,思索片刻,低聲說道:“問他準備在這裡待多久,我看他年紀尚輕,想來也待不長,就說待不到二十年,宗裡不收就行了。”
右邊那人點點頭,轉過頭來,開口問道:“小子,你準備在我們宗裡學多長時間啊?”
張麒天假意擡頭思考了片刻,說道:“二十年。”
兩人又是一愣,但也看不出什麼端倪,片刻後,左邊那人走上一步,開口道:“既然如此,你跟我們來吧,真是麻煩,還得帶你去參加測試。”
張麒天不置可否的笑笑,跟在兩人身後,這兩人不過是大武師級別,還看不穿張麒天的深淺。
一路走過,這宗內倒也鼎盛,有着無數的修行者在這裡穿梭着,遠處有着一大片的建築羣,而更遠處,則是有着幾座山。
不多時,三人便已經走入了一處廣場,還是測試一些天賦靈力之類的東西。
廣場中間站着一箇中年人,看到三人過來,眉頭一皺,責問二人道:“怎麼回事,不是和你們說不要帶人來了嗎?這人怎麼又來測試了?”
那二人一臉苦澀,走到中年人身旁,開口低聲說道:“我們也是沒辦法啊,無論我們提什麼要求,對方都能滿足,沒有理由,總不能強行把人家打死吧。”
“打死又有什麼,就你們二人心腸軟,給老子找的這些麻煩,下次遇到這種人,直接打死扔進海里餵魚,別引來煩老子”那中年人聲音提高了一些,似乎是專門說給張麒天聽的,那二人聽完,也是唯唯諾諾,連忙答應。
張麒天假意裝出一副害怕之色,只是心中卻是偷笑不已,這樣的感覺,就好像是幾隻老鼠,在貓面前商量怎麼抓貓一樣,很是可笑。
那中年人顯然也是在注意着張麒天的神色,看到他臉上流露的懼怕,似乎很是滿意,開口道:“那小子,你過來參加測試吧。”
張麒天看着這些似曾相識的儀器,想起了許久之前,自己剛入赤炎宗時候的情形,那時候,只有一個天才般的人物,叫做嚴南天,後來才知道是嚴浩天的弟弟,但後來在趙國的時候,這兩人卻是同時失蹤了,沒有了任何蹤跡。
看到張麒天不動手,反而是在發愣,那中年人皺皺眉,開口罵道:“小子,快測試,少拖時間,過了就進宗去,不過就滾蛋,有什麼好發呆的。”
張麒天無奈一笑,走到了那些儀器旁,他當然不敢用全力,只是微微的放出些鬥氣,那石頭就已經亮了起來,張麒天按照中等水平,三關沒有多久便已經全部完成。
第三關卻並不是考驗耐力,而是考驗殺人。
當對面那人站在張麒天眼前時,張麒天才知道,這紫冥宗之所以會無限制的收徒的原因,每進一人,就會淘汰一人,最弱者,會被新進者殺死。
向着四周打量去,發現並沒有人在監視着自己,看了對方那人一眼,張麒天笑笑,說道:“你自己走吧,我不想殺你。”張麒天今天的心情不錯,並不想殺人。
可是對面那人似乎並不領情,他看不透張麒天的深淺,但他直覺以爲面前的人,只是個普通人。
“雜種,從哪來滾回哪去,別他媽的在這兒礙眼,想搶老子的位置,你回去吃奶吧”那人臉色輕蔑的看着張麒天,開口說道。
張麒天冷笑一聲,低聲說道:“找死?成全你”,話未說完,張麒天身子已經閃出,那人根本沒有看到張麒天的身影,便被一拳打在了心口,將心臟震了個粉碎,吐出一口血,就此死亡。
張麒天踏過對方的屍體,輕輕的嘆了口氣,有時候,並不是因爲天賦不夠,而是因爲人品不行,纔會成爲弱者,纔會被人宰殺。
當張麒天走出這片地方時,那中年人卻是有些震驚,但當他親眼看到了那人的屍體之後,纔給了張麒天一個符牌,開口說道:“你去找傳功長老吧和執事長老,他們會安排你的一切的。”說完,給張麒天指了條路,回身走去。
看着面前的一大堆建築,和周圍來來往往的人羣,張麒天心中沒有因爲殺了一人而有一絲波動,帶着小狗,向着建築中央的那些大院走去。
但是走到半途,張麒天卻突然停下了腳,皺起了眉,他想到了一件事,對方的長老,必然會是翻海境界的強者,自己要是就這樣過去,難免會被發現,到時自己又不免麻煩。
想了半天,張麒天腦中卻是靈光一閃,突然想到了一物,從懷中拿出黑木,張麒天把自己的鬥氣,瘋狂的向內注去,但每當黑木要再次輸送回來之時,張麒天便會阻擋着,他可以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實力在不斷的下降,隨着鬥氣進入黑木中,境界在不斷的跌落。
臉上出現了一絲蒼白,張麒天幾乎把自己九成的鬥氣都灌輸進了黑木之中,放開了手,他眼中卻是閃爍着興奮的光芒,輸送進黑木中的鬥氣,就如同是一個容器一般,幫自己儲存着,等到自己需要時,便會再次輸送回來,而最大的好處是,可以隱藏自己的實力。
黑木上散發着一層濛濛的黑色光澤,中央的火線,如同是點燃了一般,緩緩流動着。
張麒天邁步向着前方繼續走去,剛纔這一幕,旁邊的人都沒有感覺,只是看到了新面孔,不由的轉頭多看幾眼。
在這紫冥宗,張麒天並不想惹什麼事,他只想暗地裡將那最後的一塊殘圖找出來,然後便離開紫冥宗。
不過片刻,面前便出現了一座大院子,門前掛着一塊大匾額,上面寫着“傳功”二字,在這院子旁邊,便是執事長老的院子。
張麒天在門口站定了身形,開口喊道:“新進弟子前來領**,還望長老賜見。”
不一會兒,院內傳出了一個蒼老的聲音,懶散無比,隨着風飄出了院外,“進來吧”。
張麒天聽到長老的話聲,推門向着裡面走去,眼神向着四面打量,正堂內,坐着一個白髮老者,正在喝着茶,一身的氣勢,雄渾無比。
“長老,晚輩是新進的弟子,前來領取**”張麒天低着頭,輕聲的說道。
“嗯”長老手一揮,旁邊的架子上飛出一本書,向着張麒天飛來。
張麒天伸手抓住,開口道:“謝謝長老,若是沒事,晚輩就告退了。”
“去吧”那長老看了張麒天一眼,擺擺手說道。
張麒天連忙退出,在這片地方,多待一會兒,便多一分危險,從傳功長老的院子走出之後,張麒天穩定了一下心緒,轉身向着執事長老的院子走來。
依然是同樣的說法,不過裡面傳出的聲音卻是極爲精神,似乎是個中年的漢子,聲音中氣十足,氣宇軒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