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朝陽,已經高高的升了起來,將幾尺的陽光,順着窗戶照進這小小的房間。
看着小狗情況已經穩定了下來,張麒天卻是一臉尷尬的看着林雪清說道:“我們要去城主府了,只是,有一件事”
林雪清擡起頭看着張麒天,說道:“什麼事,說吧。”
“那**來時,那掌櫃的將你,認作了我的,我的”張麒天面色有點潮紅,坑坑巴巴一會兒,卻始終是不好意思將“娘子”二字說出口。
林雪清臉上也是一紅,顯然,她也知道那掌櫃的想法,“嗯,那又如何?”很快,林雪清便恢復了那冷冰冰的樣子,沒有憤怒,也沒有喜悅。
張麒天看到對方並沒有動怒,平復了一下自己尷尬無比的心情,說道:“這樣一來,就導致現在那城主府的人,也以爲你是我的而且,如果不這麼辦,你在這裡也是寸步難行,所以,去了城主府,你還是要裝作這樣,要是被人看出來了,我們可就危險了。”
饒是林雪清心清如冰,此時也不由心頭小鹿亂撞,竟然要和他假扮夫妻麼,轉過身去,林雪清竟是不敢再看面前這臉紅做一團的少年,但自己又何嘗不是面上發燙,心中如鼓呢。
絲絲的冷風吹過,將張麒天二人的心緒,都吹的平靜了一些,林雪清開口說道:“只是權宜之計而已,不必當真的。”
張麒天一愣,苦笑一下,回道:“我自然不會當真的。”
一日時間,竟是匆匆而過,林雪清性情淡漠無比,而張麒天又不知開口該說什麼,一日之內,兩人竟然也沒有說過幾句話。
夜幕沉沉,張麒天坐在桌子邊,而林雪清,就坐在她的對面,兩人中間,點了一根紅燭。
張麒天心中,卻是沒來由的想到,此情此景,不正如同洞房花燭一般麼,同樣的年輕男女,同樣的紅燭,所缺的,只是少女頭上的那一方蓋頭。
甩甩頭,張麒天被自己的想法弄的面紅耳赤,再看林雪清,在燭光下,更是有着一分和平日裡完全不同的美豔,清冷如仙的氣質中,又帶了一點人間氣息。
低下頭,張麒天不敢再看,卻是說道:“今晚你在牀上睡吧,這麼多日,你都是趴在桌子上,我心中也是很過意不去的。”
“你的傷”林雪清輕聲的開口。
“不礙事的,我的傷勢已經好的差不多,剩下的,便是一時半會兒也好不了的傷勢了”張麒天搖搖頭,他身上的皮外傷這些日子,在黑木的幫助下,已經好的差不多,只是破碎的經脈卻沒有一點好轉的趨勢,看來以後還是得去尋找一些丹藥來治療。
想到丹藥,張麒天記起白日裡那司徒清寒給了自己一瓶丹藥,而且看對方表情,似乎也是很珍奇的丹藥,連忙從懷裡掏了出來。
白色的瓶身,在燭光的照映下,顯得微微有些發黃,瓶子只有一手高兩指粗細,上面用木塞塞緊了。
張麒天拔開瓶塞,一股清香的丹藥氣息,頓時散發出來,狠狠的吸了一口氣,只覺那藥氣,先是在體內不斷流轉,帶動的自己的血氣也是一陣流動。
光是藥香便有如此奇效,張麒天不由有些驚喜,這丹藥,確實是有些價值的。
“這是白天時那城主府的人給我的,說是療傷的丹藥”張麒天倒了一顆出來,丹藥通體呈現白色,隱隱有透明之感,竟有如翡翠般的潤澤光滑,空氣中藥香更濃,聞之讓人心曠神怡。
“快吃下去吧,等級越高的丹藥,越不能長時間被濁氣沾染的”林雪清也吸了一口氣,感受着體內那微弱的藥力,開口說道。
張麒天點點頭,一仰頭,將這丹藥吞了下去。
丹藥入口即化,化作一道**,一路向下流動,很快,藥力發散出來。
張麒天只感覺,體內如有一團火燃起,但偏偏這火,卻給他帶來了清涼的感覺,然後,這藥力向着四周散發開來,丹田處的元核,一陣顫動,在這藥力的滋養下,空氣中的氣息全速向着丹田匯聚,化作了絲絲鬥氣,隨着藥力向着身體衝去。
心中一喜,鬥氣竟然有所滋生,而且在極速的壯大,身體內的經脈碎片,被衝擊的疼痛無比,但在藥力的滋潤下,又化作了絲絲清涼,而那些碎片,又在藥力中,緩慢的生長出來。
又過片刻,只見張麒天頭頂,忽的有藥力凝聚的異象騰空而起,凌空三尺處,綻放了一朵白蓮,有碗般大小,連接着一根細細的莖,繼而,這白蓮的片片花朵,又從頭頂忽然散開,向着張麒天周身匯入,不一會兒,便見張麒天渾身微微放出白光,一些還未全好的傷疤,紛紛脫落,長出新肉,光潔無比。
這藥力,竟然足足讓張麒天煉化了半夜,等到周身的微光,全部匯聚入體內時,纔算是完成。
睜開眼,如玉的容顏,近在眼前。
“你還沒睡麼?”張麒天看着面前的人兒,輕聲的問道。
林雪清點點頭,把頭轉了過去,說道:“你煉化藥力,需要人護法,我就幫你照看一下。”
“嗯,謝謝,你去睡吧,我打坐調息便是”張麒天轉頭看着那張牀,以往的時日,都是自己睡在上面,只是今天,睡上了這面前的少女,想來,她心中,也會有波瀾泛起吧。
林雪清看到張麒天的眼神看向了那牀,臉上也是不由的一紅,心中卻是責怪自己不爭氣,自從遇到這男子以來,自己的心靜,卻是再也沒有了往日的那般清靜,她也不知這是好是壞,但自己又實在控制不了,心中憑的一陣煩悶。
緩步走過,林雪清輕輕的躺了下來,眼角餘光掃過,卻是看到張麒天的眼神,也正向自己看來,林雪清連忙閉上了眼睛,心中慌亂無比。
窗外的風,似乎又大了幾分,呼呼的吹過,帶着滲人的涼意,這屋中,還未生火,也是有着些冰寒感覺。
林雪清將被子輕輕蓋在自己身上,還未及身,便有淡淡的男子氣息從被子上傳來,林雪清心中又是一陣極速的跳動,想到這被子前幾日,正蓋在那少年身上,而如今,卻又蓋在了自己身上,臉上頓時蒙上了一層紅紗。
張麒天此時卻是已經沉靜了心神,丹田處的元核壯大了不少,隱隱有火紅色的鬥氣從中間傳出,但苦於找不到經脈,始終盤旋在元核旁邊。
嘗試了半天,張麒天只能先用鬥氣將那些經脈碎片包裹了起來,緩慢的滋養。
第二日清晨,天剛矇矇亮,有着一絲微弱的光從窗戶進來,桌上的蠟燭已經燃到了底,火苗不斷的跳動,片刻,便聽“噗”的一聲,捻子一歪,倒在了蠟油之中,熄滅了。
轉頭向牀上看去,睡夢中的林雪清,如同一朵纖塵不染的花,美豔不可方物,如玉般的臉頰上,帶着微微的一絲殷紅,張麒天心中急跳幾下,不敢再看林雪清,連忙轉過頭,向着小狗看去。
卻見此時,小狗的身體卻是猛地顫動幾下,張麒天心驚,連忙站起身來,走到牀邊仔細看着。
小狗顫動幾下後,卻是緩緩的睜開了一直緊閉着的雙眼,似乎是不知在哪裡,四處打量一頓,待看清了面前的張麒天,眼中頓時一亮,身子緩緩的站了起來。
只是,小狗的腳步似乎有些不穩,身子一歪,差點又跌在牀上,張麒天連忙將它抓起,放在面前仔細打量。
無疑,小狗這次的傷勢極重,不說那副教主的一招,被小狗硬接了下來,就是後來那用力的一摜,也讓小狗受到了不小的震盪,幾乎喪命。
小狗伸出舌頭,tiantian張麒天的臉,然後眼色有些黯淡,流露出了些許睏意,大張着嘴,打了個哈欠,這幾日來,小狗看似是在沉睡,可它體內,也是進行着無數的修復,甚至比平日還要累,此時傷勢基本恢復,小狗醒來,自然會有睏意。
張麒天看到小狗睏意襲來,連忙將小狗又放在了牀上,撫摸幾下,看着小狗沉沉睡去,心中一陣喜悅感覺。
以往心中,總是有一絲莫名的恐慌,雖然知道小狗肯定會沒事,但是沒有親眼看到小狗醒來,始終都放不下心,害怕這小東西會出什麼事,此時見它醒來,心中大石纔算是落了地。
而在此時,林雪清也睜開了眼睛,看到張麒天在牀前站着,臉色一片欣喜,又看到張麒天的眼光所在,連忙問道:“小狗醒了?”
張麒天點點頭,高興的說道:“醒了,醒了,我還怕那天那一下就讓小狗送了命了,現在看來是沒有什麼大事了,要是它爲救我死了,我該欠它多少啊。”
林雪清站起身來,整理下身上衣服,開口道:“即使它沒死,你欠它的也還是那麼多,區別不在於它死沒死,而在於,它爲了你,承受了多少。”
張麒天點點頭,看向小狗的目光中,帶着濃濃的感激,從此之後,小狗便是我的兄弟,有我一命,便有它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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