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等多久,他朋友就按照他的指示,從另一頭跑進夜市,故意撞到他身上,把他撞倒,不道歉還反罵他。
他也故作生氣,站起身給了他朋友一拳!
兩人在夜市打起來,遊客紛紛避開,以免被他們禍害。他們打了數十個來回,他朋友又故作技不如人打不贏的樣子撥腿逃跑,不發生任何的求救聲,不發生任何的叫囂聲,只撥開擋道的人羣,往前狂跑。
狂跑的聲音,還是驚動了程婭璐,她停下腳步,順着聲音的方向望去。沒有看清楚什麼狀況,就看見一個黑影衝出人羣,衝到他們的面前,又跑到他們的前面。與此同時,那個戴帽子的男人也追出人羣,嘴裡放聲大罵:“撞到我就想跑,你給我站住,看我不殺了你……”
程婭璐再見黑帽男,暗叫不妙,拉着向禹寰往後退。他朋友也假裝逃不脫的樣子,忽的迴轉身推了向禹寰一把,然後躲在程婭璐的身後。程婭璐一直牽着向禹寰,被狠狠一推,她反而牽不住,看着向禹寰被推得後退,退到了黑帽男的身上。
黑帽男哪裡會放過這種好時機,抽出暗藏的匕首朝向禹寰的胸口捅去。這種時候捅死向禹寰,法院會判他誤殺,因爲他要殺的是他的朋友。
“小心,後面……”
鋒利的匕首揚起來,在半空滑過一道刺目的白光,程婭璐看見了,嚇得目瞪口呆,放聲尖叫,也看着匕首朝向禹寰胸口心臟的位置衝過去,越離越近,越離越近,近得都碰到了他的西服。
也就在碰到的那一刻,向禹寰忽的往旁側一閃,同時伸出雙手,左手抓住黑帽男的手腕,右手反手一推。“嘎巴”一聲脆響緊隨傳來,黑帽男同時發出慘烈的叫聲,匕首掉落地上,雙腿軟下來倒在地上蜷縮身體,抱着被強行扭斷的手腕嗷嗷地慘叫。
主人說過,向禹寰有身手,讓他不要大意。他沒有大意,也沒有想到向禹寰的身手會如此了得,一舉一動快的都沒能看清楚,他的手就斷了。以爲這一次,妥妥的可以成功,卻沒有想到此時躺在地上的會是他。
他要怎麼跟主人交待?嗷,嗷,嗷……手好痛,心好慌……
好奇的遊客紛紛地圍過來,問這是怎麼一回事?知情的人開始解釋,把撞人、打架、追跑、行兇,直到被打斷手的整個過程說了一遍,最後說:“還好這位先生反應快,不然這會兒躺在這裡的就是這位先生,這件事情挺大的,報警讓警方處理吧!”
有人報警,有人拉住黑帽男的朋友不讓走,還有人對向禹寰說:“剛纔的過程我都看見了,我可以替你作證,證明你的清白。”
“謝謝!這是我的名片,一會兒警察過來,你讓他們打我電話錄口供。我老婆嚇得不輕,我要帶她離開這裡。”向禹寰一放倒黑帽男,就跑過去保護程婭璐。程婭璐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她真的是嚇到了,嚇得兩條腿控制不住的發抖,身體也抖得像風中的柳葉,被向禹寰抱在懷裡,她的恐懼依然沒法消除。
她猜到黑帽男不是什麼好人,卻沒有猜到他會是這種兇狠的歹徒,還好向禹寰沒事,萬一……不敢想這種萬一,雙手緊緊地抱住他,邁不動腳……向禹寰吻了吻她的額頭,說了一聲別怕,就打橫把她抱起,一路抱出夜市,攔下的士回酒店……
他們剛走不久,警察的車就趕到夜市,拿走了向禹寰的名字,錄下了遊客的證詞,還把兩個鬧事者帶回警局做口供!
撞人的人有錯!
行兇的人有罪!
警察打了向禹寰的電話,問他要不要告行兇的男人故意傷害。向禹寰說不用,說他算不上故意,而且未遂,還受了傷,希望他的傷可以讓他記住這個教訓。
警察掛斷電話,讓兩人寫下檢討,就讓他們離開。一離開警察的視線,他朋友就立即攙住他,送他去醫院接骨。接好骨,又給主人打電話:“計劃失敗!”
“怎麼會失敗?”一箇中年婦女的聲音傳來,聽不出喜怒,沒有情緒。
這就是黑帽男的主人,冷的讓他害怕,他顫顫驚驚的把今晚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還把錯歸到程婭璐的身上:“要不是她,我第一次就能得手,都是她壞了我的好事。主人,下一次我要不要先把程婭璐幹掉?幹掉她,向禹寰就會不攻而破。”
“怎麼講?”
“我們都以爲程婭璐和向禹寰是情侶,其實不是,他們是夫妻,向禹寰叫她老婆,對她也很好。”
“不可能!”
“怎麼會不可能,是我親耳聽到的,他對圍觀的路人說‘我老婆受到了驚嚇”。向禹寰是律師,是個很嚴肅的人,他會隨隨便便在外面指着一個女人叫老婆?”
“……”手機那頭,出現了靜音,一片沉默的思索。
他接着說:“向禹寰不僅叫她老婆,還親吻她,還親自抱她離開。向禹寰不是有潔癖從來不讓外人碰嗎?如果不是他老婆,他會這樣對程婭璐?程婭璐會有這種待遇?而且可以看得出來,向禹寰很愛她,對她的照顧簡直就是無微不致,溫柔的就像換了一個人。我敢打賭,主人一定沒見過他那種溫柔的模樣。”
“……”手機那頭,依舊是靜音,依舊是一片沉默的思索。如果不是有呼吸聲傳來,他都會覺得手機那頭沒了人,也不敢打擾主人的思索,靜靜地候着。
候了大約五分鐘,主人的聲音終於從那頭傳來:“既然事情發生了這種轉變,那我們也跟着一起變一變,對付向禹寰不容易,我們就把矛頭對準程婭璐。這段時間,你不用再動殺機,跟着他們拍照就行,把他們一舉一動,去過的地方,經過的事情,能拍到多少就拍多少。等我瞭解透徹,我們再來動手。”
“記住了,主人!”
“千萬不要讓他們發現你的行蹤,寧願少拍幾張照片,也不能讓他們發現。知道嗎?”
“知道了,主人!”
“時間不早了,去休息吧!”
“好的,主人晚安!”
等主人掛斷電話,他這邊纔敢收線,也深喘了一口氣對朋友說:“沒事了,主人沒有生氣,讓我們暫時不用動殺機,跟着程婭璐和向禹寰拍照就行。明天,他們會去哪裡,能查到嗎?”
如果能查到,他們就提前進去。
如果不能查到,他們就死守酒店,再根據程婭璐的行蹤臨時安放盯梢的人,這樣做不容易把他們暴露出來。
他們已經失手一次,不能再失手第二次,否則主人一定會掐死他!
他的朋友卻搖搖頭:“如果不是主人告訴我們向禹寰的住址,我們哪有本事跟蹤他在這裡。向禹寰的保密工作一向做得到位,我付出全力也查不到他們明天會去哪裡。”
“向禹寰就是這樣,過於強大的能力害得我們好被動。”也好辛苦,他得回酒店繼續盯梢,他的朋友也要回別處侍命,需要用的時候再叫出來,與他裡應外合。
兩人各回各的地盤,他重新來到酒店,沒處可睡,就睡在車上。睡不着,就胡思亂想,想主人好好的爲什麼要針對向禹寰?想向禹寰和程婭璐這會兒在做什麼?是在睡覺呢?還是在滾牀單呢?
滾牀單!
無休止的滾牀單!
她要無休止的滾來滾去,她要無休止的感受他的存在,她嚇到了,很後怕的不敢閤眼,一閤眼就會看到向禹寰的胸口插着匕首。
“要我……要我……要我……”一直要,不要停的要,一停下來,她就好害怕,怕的不知道怎麼辦。雙手抱緊他,緊緊地抱住,恨不能將他融入體內好好地藏着。藏起來了,他就再不用面對這些不該發生的意外風險。剛纔真的好險,如果他動作慢一拍,如果……不敢再想,搖着頭凌亂地叫,還要還要還要……
向禹寰一直都在高速的工作,根本停不下來。把她抱回來之後,她就跟瘋了一樣,瘋狂地撕扯他的衣服,瘋狂的要他。他們從客廳滾到浴室,從浴室滾到大牀,不停地在滾。
他慾望本來就大,完全可以撐得住她的索求,可是,她呢?她也撐得住嗎?她平時來一輪,輪到半圈的時候就要開始求饒。現在一次又一次,不知勞累,不知節制,她這是不想要小命了?
不再理她,他停下來!
“不要停,不……”
“你不用害怕,我毫髮無傷。你看看我心臟的地方,沒有受傷,也沒有流血。”
“我怕,我怕你躲不開……”
“可是我躲開了,你的假設不存在。我躲開了,現在能躲開,以後也能躲開。我說過,除了你,沒有人能傷害我。我現在胸口沒傷沒痛,我的腰卻是又酸又痛,做了幾次你知道嗎?我的糧庫都被你榨乾了。”
程婭璐知道他沒有受傷,也知道他能躲開,可她就是害怕,害怕萬一。就像爸媽發生的車禍,萬一肇事司機又來撞他們一次呢?萬一黑帽男又給他補一刀呢?萬一他沒有躲開呢……
“沒有那麼多的萬一,萬一也是不成立的。你爸媽的車禍是事實,黑帽男沒有再補我一刀也是事實。老婆,你不用怕,我不會丟下你,不會像你爸媽那樣丟下你。我會一直陪着你,陪到你白髮蒼蒼,陪到你把欠的錢全部還給我。你欠我五百萬,還記得嗎?”怕與不怕的話題,不能一直討論,向禹寰要轉移她的注意力,錢也絕對是很好的轉移對象。
果然,一聽到錢,她上一分鐘還迷亂的小臉,下一分鐘就變格外的清醒,不再怕怕怕,只有恨恨恨:“你敢把五百萬說成一百萬嗎?你敢把五百萬後面的零抹掉幾個嗎?”
“不敢!”
“不敢還趴我身上做什麼?下去,關門,謝客!”
“我還沒有完事呢!”
“沒完事,你的手長得做什麼用的?”
“手痠!”
“手痠了,不是還有腳?”
“……”
向禹寰被拱下來,氣得嗷嗷地捶牀……與此同時,趙挺抵達c市,準備天一亮就開工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