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發生扭曲也得抱,誰讓他欠她那麼多,該還!
擺好枕墊,側身躺着,避開受傷的手將她輕輕抱入懷中,體溫計放到她腋下,一股熱氣滾滾涌來:“除了手,還有哪裡不舒服?”短時間之內燒不出這種高溫,能燒出這種高溫應該不是單純的手傷引起來的。
她閉上眼睛,無力地指了指頭:“頭疼,疼得要裂開的感覺。”
“什麼時候開始疼的?今天早上,還是晚上?”頭疼大多都是感冒着涼引起,發燒應該和感冒有關。
她枕着他的胳膊,手指在他胸口有一下沒一下的畫圈圈:“你那天醒來甩了我之後,我就開始頭疼,以爲疼幾天就會慢慢好轉,沒想到今天還格外疼的厲害。”
“只會照顧別人,不會照顧自己?自己病了就這樣死扛着,你傻不傻啊?”向禹寰自責多過心疼,也想起手機裡面那些照片,不用說,肯定是謝銘昊的計。謝銘昊也一定是誤會了江弈愷和她的關係,纔會把照片發到江弈愷那裡。
好,很好!
都等着,一個個來收拾!
程婭璐睜開眼睛,幽怨的看着他:“我不傻哪能由着你們欺負,我也是傻纔會想不明白,向禹寰丁家的養子楚家的正宗少爺,你不姓丁就算了,還不姓楚,一個人姓向又是想搞哪樣?”
向禹寰哭笑不得,輕輕地颳了刮她的小鼻子:“還記不記得我曾經說過,我不喜歡太聰明的女人,自己都快燒成火爐了,還有本事把我圈進話題,不知道我正在教育你嗎?傻瓜!”說完,又伸出手替她按摩頭,幫她緩緩頭疼。
他按摩的指法算不上專業,但力道合適按摩起來也是很舒服,她又閉上眼睛,懶洋洋地說:“我只會照顧別人,不會照顧自己,以後你不要再把我隨便丟下,否則我一定會病死在家裡面。”
“不會再丟下你……”
“那你爲什麼會姓向?楚家的家業甩了丁家幾條街,爲什麼會讓你去丁家做養子?”程婭璐怎麼想也想不明白,都說高攀高攀,楚家這是倒貼呢?爲什麼?她太好奇,太想知道這個原因。
向禹寰卻不太想談這個問題,當年去丁家做養子的事情,受傷害的人遠遠不止楚幼薇一個,還有他。他感覺自己被家族遺棄了,感覺自己在家族中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所以他很早就學會了獨立。獨立學習,獨立創業,對兩邊的長輩也沒有特別深厚的情感,面子上過得去就ok。
“這個事情說來話長,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等你病好了,我再告訴你,好嗎?”
程婭璐那麼聰明,哪能不懂他的心思,沒有逼他,眼珠一轉,壞水又涌上心頭:“不聊這個話題,那我們做點什麼好呢?我想睡,又頭疼的睡不着,不如我們來玩親親吧!”
“……”
“不想親親?那我來玩抱抱吧!知道凹凸這兩個字嗎?凹是女人,凸男人,一男一女抱在一起,人生就圓滿了。”
“……”
“不想圓滿嗎?還是不想抱抱?不想抱抱,那你想做什麼?想脫衣服嗎?脫衣服好啊!你身上冰涼冰涼的,摸起來好舒服,你把衣服脫了,我睡上去,正好降降溫。我現在好熱,熱得頭暈腦脹,有種要被蒸熟的感覺。”
向禹寰一忍再忍,再也忍不住,滿臉無奈地看着她:“你這是報復行動開始了嗎?”
程婭璐撩脣,邪笑:“我以前幫過你,你現在幫幫我,禮尚往來的事情,怎麼能說是報復行動呢?”
“想降溫有很多種方法,吃藥,喝水,打針,擦酒精……”
“吃藥、喝水、打針、擦酒精我都過敏,我唯一不過敏的就是你,也很想你來幫我降溫。親愛的,我好喜歡你,我一定會對你負責,你脫嘛脫嘛脫嘛,再不脫我就要熱暈了就要熱死了。”打斷他的話,還要對他用強,可惜高燒太難受,身體飄飄忽忽的手上都使不出力氣,一顆釦子扯半天都扯不開。
向禹寰眉梢跳動,她敢這樣鬧,是吃定今晚他不敢碰她嗎?行,有膽量,那就來試試,看誰的心理更強。不阻止她解釦子,他也去解她的睡衣釦子:“男人經不起逗,逗起火來那是禽獸不如,不如禽獸,不是人……我也一樣,想要就要,一刻都不能多等,更不會去想你現在還在生病發燒。”
倏的,程婭璐的手僵在那裡,無神的雙眸怔怔地看着他,他溫潤如玉,高雅幽靜,會是禽獸不如,不如禽獸,不是人的那種人?如果是那種人,那他上次,還有上上次……好幾次的機會,他又爲什麼不強要她?他有理智,有原則,和那些禽獸相比,他簡直就是禽獸的祖師爺……不對不對,他就是禽獸的點化者……
所以,不怕,繼續扯他的扣子:“看過你是人的一面,還沒看過你不是人的一面。你不是人的時候,會是什麼樣子?張牙舞爪?嗜血如命?樂不思蜀?還是,從此君王不早朝?向禹寰,說句實在話,我還挺好奇想看看你不是人的那一面到底會是什麼模樣!”
“……”向禹寰敗了,氣得手抖,鬆開她的睡衣:“人不要臉,百事可成,你的臉皮真是比城牆拐彎處還要厚。”
“謝謝你的誇獎!你的扣子怎麼都解不開呢?”不是解不開,是她燒得太難受,十根手指都軟成了棉花糖,
向禹寰不想她再折騰,主動犧牲自己:“我自己來脫衣服,你把體溫計拿出來我看看。”
“我不要自己拿體溫計,我要你幫我拿。正好,你也能趁機……”挑挑眉,朝他丟去一個曖昧又挑逗的眼神:“你懂的!”
向禹寰一吐鮮血差點噴出來:“程婭璐,你還敢不敢再流氓一點?”
“你的意思是說,讓我把衣服也脫了,和你坦誠相見?”程婭璐微微擡起腿,故意蹭了他一下。
他渾身一顫,憋紅臉,夾緊腿……敗了,敗了,敗得一敗塗地。如果不是她生病,他一定會狠狠地撲過去,和她大戰到天亮……她報復成功,小人得志的咯咯笑,沒笑多久,就沒了力氣,躺在他裸露的胸口昏昏欲睡……體溫計抽出來,水銀柱直升39度……
心驚了又驚,燒得這麼高,難怪渾身燙得像火爐,搖搖她:“璐寶,起來吃藥,吃完藥,我抱着睡。”
“想睡。”
“乖,先吃藥。”
“不吃。”
“親親!親親!吃一片藥,親一下,好不好?”
“好!”
果然還是色誘比較靠譜,向禹寰記住了,抽出手,滑下牀,給她拿退藥燒,消炎藥,還有大量的溫水。一切弄好,把她稍稍扶起來,把藥片放進她嘴裡一顆,再給她喂水。
她咕咚嚥下!
再放第二顆藥,她卻閉着眼睛不張嘴,他急了:“璐寶,張開嘴,還有藥沒有吃完。”
她不理,把頭扭到一邊。他追過去放藥,她煩了,微微地睜開眼睛,鄙視地看着他:“說好的親親呢?你就是用這種欺騙的手段來照顧病人嗎?還真不愧是律師,太奸詐!”
向禹寰哭笑不得,俯身貼上她的脣,親了親,蜻蜓點水:“這樣行嗎?”
“反正就是敷衍唄!”程婭璐嘴上不饒人,心裡其實知道自己的體力已經到了極限,完全沒有力氣再去報復他。
他卻不知道,又低下頭親她,這次的時間久了一點點,再放藥,她卻肯合作的張開嘴。如此折騰,一分鐘能吃完的藥,他足足餵了半個多小時,累出一身汗,而她一顆汗都沒出,高燒久居不下。
他拿毛巾幫她冷縛,拿酒精幫她擦身,再不停要給她喂溫水,加被子,鑽進被子抱着她捂汗……兩個小時過去,她睡得人事不知,怎麼叫都叫不醒,體溫沒降反升,直衝40度去了。
“蘇老三,你快點過來一趟,我這裡有一個病人,情況很嚴重。”他感覺不對,不敢再拖延,打電話叫自稱醫仙的蘇老三過來。
蘇老三出身醫學世家,今年28歲,從小天資過人,對醫學有着濃厚的興趣,醫書更是看一遍就能倒背如流。大學學醫,五年的時間他有三年沒有上課,天天跟着各種專家出入手術室、疑難病症室。然後一路研究,一直讀到去年博士後回國。回國那天,他們倆一起喝酒,他自誇自己是醫仙,不僅精通西醫,對中醫也是造詣深厚。
半個小時之後,他拎着藥箱風風火火地趕過來,也以爲病人是個男人,卻不想是一個女人,有點吃驚,錯愕地看着向禹寰問:“住你的家,睡你的牀,你們這是什麼關係?”
“她是我妻子。”向禹寰會暫時對別人隱瞞,但不會對他隱瞞,這也是不敢把程婭璐送到醫院,卻敢把他叫來家裡的原因:“還記得以前我們說過,不管我們倆誰先結婚,我們都要把自己的另一伴介紹給對方。我把她介紹給你,我妻子,程婭璐。”
蘇老三有點接受不了這種信息,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又把她手上的紗布解開,同時問:“你這什麼情況?好好的怎麼會突然就結婚了?你結婚的事情還有誰知道,她知道嗎?”
“除了你,沒有人知道!”向禹寰沉下臉,不想提她。
蘇老三揚了揚眉,斜着眼睛瞥他:“偷偷摸摸的結婚,爲了什麼?和她賭氣?還是想用結婚的事情刺激她?”
“不是,和她無……”
蘇老三冷聲打斷:“不是爲什麼不敢把你結婚的消息告訴她?你是律師,應該知道結婚意外着什麼,應該知道這樣做不僅得不到她的心,反而會把她越推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