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法庭,迎接最後的審判。
入口處,三方相遇,程婭璐心事重重,向雨嫣冷靜犀利,趙巧兒邪惡撩脣,也走到她們面前說:“誣陷我的後果很嚴重,你們等着瞧,我一定不會讓你們好過。”
向雨嫣對她徹底死了心,也不會相信她們之間還會有友誼,所以她不再迷茫,不再盲目,恢復了平日的冷靜和犀利,直言反駁:“你還想玩什麼?你還想騙我到什麼時候?相處這麼多年,你能留下證據,我就沒有證據嗎?趙巧兒,我們從現在開始就走着瞧,走到最後看看誰的責任大。該我承擔的,該我彌補程家的,即使是坐牢,我也不怕。你呢,你怕嗎?”
“向雨嫣……”趙巧兒拿捏向雨嫣幾十年,突然變成這樣,她好不習慣,揚起手又要打她。可她必竟不是顧宛心,楚博離她最近,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將她狠狠一推,厲聲道:“這些年,你把雨嫣害成這樣也是夠了,你還想把她怎麼樣?趙巧兒,我們並不欠你什麼,沒理由說你喜歡我,我就要娶你。和趙家走得近,也是因爲兩家的關係近,和你並沒有任何的關係,我最初總去趙家,也不是衝你去的,你不要自做多情。”
“是我自做多情,還是你沒情沒義,那一天你明明到了我的房間……”
“那一天,我怎麼去的你的房間,你心裡不知道?你給我下藥,再給我打電話,說你肚子痛,讓我給你送水。不是這樣,你以爲我會進去嗎?趙巧兒,那天我中了藥,我也清楚,我並沒有碰你,哪怕你不要臉的貼上來,我也沒有碰你。那藥性,我用在雨嫣身上,也不會用在你身上,你別在那裡枉廢心機。”楚博說了,憋了幾十年,索性不要臉的全部說了,也省得楚幼薇誤會他,說他不會處理感情問題。
趙巧兒被推開,又被點出真相,整張臉忽紅忽白,顏面盡失。顧宛心報復她剛纔的舉動,不由冷哼出聲:“阿姨原來是這種人,我還真是沒有想到,丁家和趙家的人都被你丟光了。對了,我會把這個告訴我媽媽。”
“你敢……”
“我差點都沒死在你手上,我還有什麼不敢。”說完,視線移到向禹寰的身上,不冷不熱的說:“以前的事情是我對不起你,我表示道歉,但你要相信我,我是被她給矇蔽了。一會兒法庭上,我所知道的,你所問的,我都會如實回答。”說完,又看向趙巧兒:“阿姨,你剛纔就該掐死我,現在你沒機會了。”
“你,你,你……”趙巧兒去抓她,她一閃而過,丁父也過來攔住。趙巧兒扭頭一看又是他,那叫一個氣不打一處來,指着丁父就罵:“你還攔,你還攔,你沒聽見她剛纔說了什麼話嗎?她要弄死我,她要弄死我。”
“事情有真亦有假,是真的假不了,是假的真不了,我也還是那句話,放下吧!”丁父又一次苦苦勸她,也朝向禹寰使眼色,讓他們快點進去。
向禹寰對於這意外的變化,那是真的沒有想到,但是顧宛心那樣一說,他能猜到休息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情。一定是他的報料,亂了趙巧兒的分寸,所以一回到休息室就迫不及待地要對顧宛心動手。
他把程護在身側,躲着趙巧兒過去,其他人也依次過去,等楚家的人全部走光,丁父才緩緩放開趙巧兒,語重心長的再說:“巧兒,人的一生很短,我也用了半生在等你,如果你還不懂珍惜,那我也幫不了你。”
“你幫我?你什麼時候幫過我?就你們丁家這點家業,若不是我們趙家,你能有今天?你的孩子能有今天?”趙巧兒依舊看不起他,依舊不領他的恩情。
他的心又一次心死如灰,滿含着無法言說的深情挫敗的轉身。
丁蓓瑤看傻了,傻的寸步難移,看着他們進去走遠,她還站在外面沒動。她覺得自己的世界被顛覆了,她覺得自己最崇拜的媽媽也是一個壞人,而她就是跟着壞人學的一舉一動,所以她也是壞人……
頭,隱隱作痛,痛得站不住,跌坐一旁的坐椅上,聽着裡面傳來陣陣的嗡鳴聲!
向禹寰接着剛纔的話題,不問趙巧兒,問顧宛心:“我和程婭璐結婚的事情,你是什麼時候知情的?”
“回國以後,在i市的時候,我都不知道,只是懷疑你外面有女人。”
“c市的行刺案,是不是你主指的?”
“我都不知道你結婚,我爲什麼要做這種事情?”
“酒吧裡面的兩個男人,你認識嗎?”
“不認識!”
“那你是怎麼知道楚家車禍的事情?”
“晚上,手機收到短信,我當時沒注意,直到半夜我纔看見。短信的內容就是楚家車禍的內容。”
“發信人是誰?”
“不知道,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後來我打那個號碼過去,也提示是空號。”
“拿到短信之後,你是什麼反應?”
“很高興,對,很高興,高興的直接蹦起來。因爲,我終於有了報復的利器,可以狠狠地報復你的背判。我想着,我一定要公佈出去,讓你焦頭爛額,讓你和程婭璐不能在一起。”顧宛心看透了趙巧兒的爲人,再不和她一夥,說得肆無忌憚,也是笑着說的。
向禹寰撿到寶一樣,如果不是她們反目,這些信息他怎麼可能得到。複雜的事情再一次變得簡單,也滿意地點點頭,面無表情地再問:“然後呢!”
“然後我就拿着手機去找阿姨,當時很晚,阿姨也已經睡了,是我把阿姨吵醒,跟她說了這件事情,問她我要不要公佈。她當時還想了想,還說我想公佈就公佈,但一定不要留下痕跡,不要讓別人知道是我發佈的。當時我以爲她是好心提醒,卻沒想到她的用心這麼深,明明就是她安排人打探消息,再安排人把短信發給我。”
“顧宛心……”趙巧兒大叫。
顧宛心不怕,也想起一件事情:“如果這件事情是她暗中操作的,那麼上一次在醫院,我收到的快遞也是她操作的。”
向禹寰臉色一沉:“什麼快遞?”
“就是你和程婭璐在外面度假,他們給偷拍的各種豔照。”
“……”
“那個時候我剛回家,因爲換了國家,所以對空氣有點過敏,你怕我難受,就帶我去i市找名生,看能不能把這病幫我根治了。當時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能感覺到你疏離,但不知道你已經結婚。後來,你把我送回a市,我就更加覺得你外面有女人,可有依舊沒想到你已經結婚。也就在這個時候,我在醫院收到一個快遞,裡面全是你的豔照。收到快遞沒多久,阿姨和向阿姨來到醫院,她們也看到了那些照片。然後,阿姨把我接回家,教了我很多辦法,去報社找主編登報的方法也是她教的,她就是想用這個手段來逼你和程婭璐離婚,然後再讓我狠狠地虐你。這些年,你一直追不到我,其實都是她教的,她一邊讓我吊着你,一邊給我介紹其它的男人。這些我不說,你們都不會知道,她就是這種壞到骨子裡的女人。如果沒有酒吧的照片,我死也不會知道,那些照片也會是她給的。不要臉的女人,明明是自己給的照片,還說什麼不知情。不要臉,不要臉,不要臉……”
顧宛心越說越氣,回想自己當初,若不是因爲讀書和丁家走得近,她就不會被趙巧兒調教成這樣,害了向禹寰,也害了自己。她本性不是這樣的,她瞭解自己,有點公主病,但不至於去做害人的事情。
都是受了趙巧兒的影響,都是趙巧兒把她的性格給扭曲了,如同扭曲丁蓓瑤的性格一般!
趙巧兒的老底被一點點揭出來,有人證有物證,再怎麼解釋也沒有用,因爲沒有人會相信她的解釋。她開始狂笑,不停地狂笑,笑得毛骨聳然,笑得聽審席的小朋友都被嚇哭,被大人抱到外面去哄着不哭。
也在她的狂笑聲中,向禹寰傳了下一個證,方臉的男人。他按照妹妹手機裡的通訊記錄,複製了一張妹妹的卡和他們聯繫,果然很容易得手,也在出去約會的時候,被尖臉男提前發現異樣。尖臉男跑了,只抓到方臉男。
方臉男起初說什麼都是不知道,向禹寰就把他的家人扒出來,最後威脅加利誘,逼得他不得不合作,所以一上庭,他就直接說出了這些年和趙巧兒的合作:“我家裡窮,弟弟妹妹年紀都小,父親又早早過世,母親腿腳不方便,我是家中老大,就成了家裡的頂樑柱。可當年,我年紀小,想賺錢根本就沒有可能。我就去偷,就去搶,就去四處找東西回家養活家裡的老小。一次,我失了手,被很多人打,打得快死的時候,我見到了主人。
她把我領到一個出租屋,給了我一筆錢,說以後做她的人。我要的就是錢,就同意了,然後按她的要求學習,按她的要求瞭解楚家,打聽楚家所有的動向,給她彙報。
我十八歲那年,我的出租屋又住進一個男人,剛從牢裡出來的,也是主人收養的對象。然後,我們一起爲主人服務。我們不知道主人和楚家有什麼過節,但我們都知道,主人很恨向禹寰,恨之入骨的恨,恨得他死無全屍體的那種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