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糾結的程婭璐,又是以前的樣子,嬉皮笑臉,沒個正經,向禹寰在工作的時候,她也會探個腦袋過去湊熱鬧,然後又覺得沒意思,就趴在他耳邊吹熱氣,請教法律方面的問題。
“向律師,請問夫妻義務指的是什麼?”
“向律師,有沒有條款規定,夫妻義務一週至少要履行幾次?”
“向律師,請問當丈夫不履行夫妻義務的時候,他會被判什麼極刑或者罰款?”
“向律師,當你的妻子請求你履行夫妻義務,你卻不配合的時候,你這樣算不算知法犯法?”
“向律師,我們最後一次夫妻生活是在什麼時候?這麼長時間沒有夫妻生活,我是不是可以懷疑你,或者說,我是不是可以派人去調查你是否有外遇?如果我真的調查你,我的這種行爲算不算犯法?”
向禹寰一個頭兩個大,一有空就玩這個,不怕把他玩壞了?他現在是天天憋着火不敢動,實在憋不住就自己解決也不敢麻煩她老人家。她現在精貴精貴的,用點力都怕把她掐散了。
“向律師……”
“這麼好學的老婆,我怎麼現在才發現?來,給你一本書慢慢看,你要的答案裡面都有。”甩不脫,只能抽本法律學的收給她。
她哪裡會要,從後面繞到前面,坐在他腿上,勾着他的脖子,眨眼拋媚眼:“看書多累,你直接告訴我答案唄!如果答案有罪,那就……”說完,小手從後面收回來,開始解他襯衣上的扣子。
他只覺一股火嗖一下就從腹部衝到了胸膛,燒得心都是亂的,也在完全亂的時候,一把握住她的手,笑道:“你現在還有空玩這個?你不是說要給乾媽打電話?快十一點了,再不打他們不定就要出去吃午飯,據我的情報回覆,他們的兩個寶貝兒子今天上午已經從國外飛了回來,一家人正在團聚。”
“真的?”程婭璐想在狀態最好的時候給他們打電話,這樣大家都高興,卻是沒有想到他們會這麼快就回來。
向禹寰點點頭:“這種事情騙你沒有利益,早上晚晚給我打的電話,問我們晚上能不能一起去吃飯。乾爹乾媽邀請了嬸嬸她們,想讓我們一起過去。”
“那就過去唄,大餐啊,好久沒有吃到大餐,天天喂兔子一樣,就知道給我吃雞雞雞。”
“你家的兔子天天吃雞?那吃胡蘿蔔的是誰家的兔子?
呃,比喻不當,換話題:“你說乾媽到底預定了多少雞?這麼吃下去,土雞會不會變成飼料雞?”
“……”向禹寰都不知道她腦袋裡面都裝了什麼,無奈道:“乾媽把關很嚴的,c市供不上貨,她昨天就和乾爹跑到a市的鄉下到處收,你今天吃的母雞,就是昨天千挑萬選出來的。”
程婭璐默了,其實在楊老夫婦不知道這場車禍和她有關係的時候,他們對她就很好。那種好是真的好,不然不會從c市預定雞鴨空運過來,更不會拿着價值不菲的玉去楚家幫她撐腰。
所以,楊老夫婦真的不是壞人,那場車禍他們真的不是故意的!
回到房間,她給楊曉打電話。明明是先認識楊老,可每次打私人電話她都愛打給楊曉,就像很多孩子都願找媽一樣,她已經在潛意識裡把楊曉當成了媽媽。
手機一直嘟嘟響,許久都沒有人接聽,打第二遍的時候電話才被接聽,楊曉顫抖的聲音從那頭傳來,叫了一聲“婭璐”,又不知道要往下說什麼。
程婭璐懂得,大大咧咧的打破僵局,嬉笑道:“乾媽,禹寰剛纔說兩位哥哥回來了,說晚上有聚餐,是真的嗎?”
“是真的,你,你……”“你”了好幾聲,楊曉才用力地憋出一句話:“晚上你來嗎?是你喜歡的海鮮樓……”
“真的啊,那太好了,我要吃魷魚,鮑魚仔,還要吃……啊啊啊,說不過來,我要吃好多好多……”
“吃多少都可以,就是想讓你多吃點。你現在感覺怎麼樣?肚子還疼嗎?”說完,楊曉就想抽自己耳刮子,問什麼不好,非要問肚子,向禹寰可是千叮囑萬囑咐,不能讓她知道自己懷孕的事。
程婭璐卻是沒明白,只以爲她是普通的問候,笑道:“早就不疼了,還爲了防止下次疼,禹寰天天給我吃中藥燉雞湯,我現在滿嘴都是中藥味。乾媽,你肯定不知道,向禹寰這些天可變態了,他都不讓我出門,最遠的距離就是別墅的花園。我說要去超市買菜,他都不讓我去,他去的時候還把我鎖在家裡。我真是服了他,晚上你見到他,記得好好說說他,我又沒得什麼大病,哪能這樣天天被關在家裡,好人都要關出問題。”
楊曉知道向禹寰在怕什麼,雖說沒了危險,可孕期前三個月都是危險期,他怕她累過度或者情緒失控又引起大失血。如果再發生大出血,這個孩子就怕是真的保不住了。
她呵呵兩聲,應承道:“好好好,我說說他。他什麼都好,就是有時候一些小毛病太霸道,哪能不讓出門呢?病人還需要鍛鍊呢,何況你都不是病人了。”
“就是就是,還是乾媽是明白人。乾媽,晚上我吃完飯就回那邊住,到時候我們都好有個照應,週末兩個哥哥有空,也可以來家裡聚餐,方便又熱鬧,你看怎麼樣?”程婭璐按着計劃說出安排。
楊曉卻有點擔心:“住別墅不好嗎?地方大,住的舒服,還沒有人吵。這邊的房子雖說是上下複式,可住着你嬸嬸和妹妹,還有你朋友藍晚晚,人太多了,太吵,空氣也不好,不利於你恢復身體,你還是住別墅。想聚餐到時候我們開車過去,別墅聚餐也轉得開,不比複式人一多,就人撞人,不好。”
理由雖說很充分,可程婭璐還是想回去:“晚晚有自己的房子,她是臨時住在那裡幫我照顧嬸嬸,等我回去她就會離開。別墅雖然很大,可我想和你們住在一起,我是嬸嬸帶大的,說白點她就是我媽媽,我不能丟下她一個人住這邊。乾媽身邊有乾爹,還有兩位哥哥,嬸嬸身邊就只有妹妹。妹妹不太懂事,她照顧不好嬸嬸的。”
“那我幫你照顧她們,我閒着也是閒着,你就住別……”
“乾媽不讓我回去,我知道原因,無非就是怕妹妹再胡說八道。乾媽,自身強大了還怕別人胡說八道嗎?這次的事情,是我自己沒做好,怪不得妹妹。”
楊曉好頭疼,但她接聽電話的時候是用的免提,楊老和兩個兒子都在旁邊聽,她拿不定主意就看向他們。楊老也一樣有點爲難,同意吧,妹妹不是個好解決的傢伙。不同意吧,羅琴好歹是程婭璐的親人。
“先不回答,讓她晚上過來當面聊,聽聽她嬸嬸的意見。”見他們都拿不定主意,楊老的大兒子楊爭湊過去,小聲的耳語。楊曉覺得可行,照樣又說了一遍。
“行,那就晚上見面再聊。乾媽再見,我去好好打扮打扮,再替我問候乾爹,告訴他,我想他了。還有兩位哥哥,很期待晚上的見面。”聽完楊曉的答覆,她才收線,心情沒有受到影響,反而很開心,哼着小曲又鑽進向禹寰的書房,又坐到他的腿上,喜滋滋地把剛纔的電話彙報了一遍,然後壞笑道:“給乾媽的電話我已經打完了,親家的,我們接着滾牀單吧!”
“轟隆隆!”向禹寰只覺頭頂全是雷,也暴怒的想大喊一聲,天雷,轟了我吧!
這誰家的妖精,沒完沒了的要滾滾滾,到底是幾個意思?有那麼急迫嗎?有那麼想要嗎?往常她能滾的時候,她爲什麼又要躲?
“老公,滾……”
“你一說滾,我突然想起廚房的湯,是不是滾沸了?我去看看火,你在這裡等等我。”滾牀單不如他滾,他可以滾得遠遠的,怕死了,把她放到椅子上,自己站起身一溜煙跑了。
程婭璐盯着他的背影,眸色一片狐疑,這傢伙不對勁啊,太反常,以前要不夠,現在這麼多天,想要都一直忍着把她當成了禁區。他這是有想法?覺得兩家的關係不清楚,沒弄清楚關係之前,他就不碰她?
好笑!
睡都睡過了,現在說不睡,是不是有點晚了?
要不睡也行,把她的初夜還給她!
還不起,就別來嘰嘰歪歪,睡,果斷睡!
她追出去,氣勢洶洶殺到廚房,卻見向禹寰已經繫上了圍裙,正在水池旁洗菜,見到她進來,笑了笑:“一直忙工作,都忘記看時間,我這就開始做飯,一會兒就能吃。你去客廳等着……”
“吃什麼吃,不吃,吃了你先!”她還記不信這邪,不信自己搞不定他,大步走過去,搶走他手中的菜重重丟在水池,然後拉上他的手往外樓:“今天說破天,也得滾一回,別跟我說那些破理由,我哪個都不會聽。換句話,你今天滾也得滾,不滾也得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