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對放的刺劍帶着尖銳的聲音向自己刺來,凱文不慌不忙地隨後抓起桌上的花瓶向那大漢的頭部扔去,只見那花瓶“呼”地一聲向大漢的頭部飛去,去勢比他向凱文刺來的這一劍要快得多。
這大漢見凱文看似隨手扔出的花瓶居然都有如此大的威力,而在這狹小的房間閃身躲避十分地不容易,只得收回刺向凱文的刺劍用力向那花瓶揮去,希望先擋一下對方扔過來的花瓶。
只聽見“呯”地一聲脆響,那來自東方的珍貴瓷制花瓶被大漢的刺劍擊得粉碎,雖然這大漢暫時避免了被花瓶打破腦袋的厄運,但是這花瓶上蘊涵的力量十分強大,把這大漢握劍的手也震得有些發麻。
自從凱文進了這個房間後,莎娜就吃驚地看着他,連剛纔的掙扎和怒罵都忘記了。自從莎娜被人抓到這如此隱秘的地方後,她對夥伴們能不能找到並救出自己已經不抱太大的希望。因爲這個地道是如此的隱秘,除非有足夠的人手把外面的別墅周圍的草坪和花園全部仔細地檢查一遍,否則根本不可能會發現地道的入口。
而更讓莎娜擔心的是這個看守自己的中年大漢是個實力強大的人,在莎娜剛剛甦醒過來的時候她已經嘗試過逃脫,在打倒了幾個人後最後卻敗在了這個大漢的手下。要知道最近莎娜因爲得到了劍聖卡拉的劍術集而實力大增,而這個大漢居然可以輕鬆地戰勝她,恐怕實力也已經達到了高級劍士的水準了。
而出乎莎娜意料的是唯一闖到囚禁自己房間裡來的居然是以前她以爲在隊伍中最弱的凱文,這本來已經夠讓她吃驚的了。更令莎娜沒有想到的是凱文居然輕鬆地和這個有着高級劍士實力的大漢戰鬥起來,而且看他的模樣似乎根本沒有盡全力,甚至是有些心不在焉地在和這個如臨大敵的大漢周旋着。
躺在牀上的莎娜面對着在她的印象中完全不可能發生的意外事件,一時間覺得大腦裡一片空白,只是呆呆地考慮着凱文究竟是什麼身份,實力居然比那大漢還要高上許多,就連要向近在咫尺的凱文打個招呼都沒想到。
此時凱文倒也無暇注意莎娜的表情,要知道這個大漢雖然遠不是凱文的對手,但是凱文一時間倒也沒有辦法在這個狹小的房間裡很快就制服他而又不誤傷近在咫尺的莎娜。而那大漢卻被凱文強大的實力所震懾,也不敢再首先出手向凱文發動攻擊——剛纔用刺劍擋了對方扔過來的花瓶,他的手就麻到現在了。
兩人對峙了一會,凱文開始着急起來,他開始擔心修和小美等人要是冒然闖進齊裡安的別墅的話恐怕會吃大虧,因爲從面前這個大漢的實力來看齊裡安的手下都應該不弱,雖然在人數相等的情況下其他夥伴應該可以獲勝,但誰知道那麼見大房子裡究竟有多少對方的打手住在裡面呢。
想到這裡的凱文立刻決定首先發動攻擊,只見他隨手撿起地上的一根木頭運起鬥氣向那大漢揮去。那大漢見對手如此輕視自己,居然用一根原來是椅子腿的木頭向自己發動進攻,心中也非常憤怒,可是對方的實力明顯比自己高了許多,見那木棍挾着風聲向自己掃來,只得舉起刺劍格檔。
凱文見對方企圖用刺劍格檔自己的進攻,眉頭一皺,把更加多的鬥氣注入那根普通的木棍。只見他手中的木棍和那大漢手的刺劍相撞後不但發出一聲猶如金屬互相碰撞時發出的清脆響聲,甚至還有火星從刺劍上崩了出來。
而那大漢因爲手中的刺劍受到了力量如此之大的撞擊而連退了三步,握着刺劍的手也軟軟地垂了下來——剛纔他用刺劍去擋凱文扔過來的花瓶時就覺得右臂發麻,而現握劍的右臂又受到一次撞擊,整條右臂居然再也擡不起來了。
這大漢見對方的實力遠遠高於自己的估計,再加上現在自己的右臂已經全無知覺,根本沒有再戰的能力,心中不禁一寒,立刻想到了逃跑。只見這大漢趁凱文離自己還有幾步的距離,連忙轉身想打開那到鐵門逃到外面的地道中去。
不過凱文怎麼會容他逃脫,見那大漢後背對着自己,怎麼會放過這個好機會,連忙把手中的木棍用力向那大漢擲去。雖然那木棍兩端都是鈍頭,但凱文這一擲的力量何等強大,加上距離又近,所以沒等那大漢把門打開,那根木棍已經從他背後插了進去,而後餘勢未衰,又帶着那大漢重重撞在剛被他打開一條縫的鐵門上。那大漢的後胸被如此粗的一根木棍插了個透心涼,連痛呼都沒來得及發出就一命嗚呼,他的屍體也靠着那鐵門慢慢滑到了地上。
那鐵門看來是帶着一種自動上鎖的機關,被那大漢的屍體一撞立刻又“咔嗒”一聲自動鎖上了。
凱文先是看着那大漢的屍體慢慢滑倒在地上,然後轉過身看着正仰面躺在牀上盯着自己的莎娜,可是她臉上的表情似乎並沒有多少得救的喜悅,反倒是多了些氣惱和失望。不過急着想救莎娜離開的凱文並沒有在意,他以爲莎娜現在的表情只是因爲她失手被擒又差一點受到齊裡安的侮辱而覺得生氣而已。
站在牀邊,凱文雖然發現鎖住莎娜四肢的鐵環上都有鎖眼,可是在眼下根本沒有時間去找開鎖的鑰匙。情急之下凱文先用兩手抓住扣住莎娜左腳的鐵環,然後運起鬥氣用力一擰,只見這足有小孩手臂粗細的鐵環先是慢慢扭曲變長,隨後終於在凱文可怕的力量下斷成了兩截。
隨後凱文又如法炮製地擰斷了扣住莎娜左手和又腳的鐵環,可是在想擰斷扣住莎娜右手的鐵環時凱文卻遇到了麻煩。
原來莎娜躺着的大牀本就是靠牆而放的,再加上莎娜又是呈大字型被鎖在這張大牀之上,而那鎖住她手腳的鐵環又比較粗大凱文想要將其擰斷的話必須同時用兩隻手才行。這對擰斷莎娜在牀外側的左邊手腳上的鐵環來說並沒有什麼影響,但是若凱文想要擰斷她靠牀內側右邊的手腳上的鐵環的話就一定要爬到牀上去才行。
而凱文先前擰斷莎娜右腳上的鐵環還好,可是要想擰斷莎娜右手上的鐵環的話勢必要從莎娜的上半身上探過頭去才行,這一來兩人的姿勢就十分令人尷尬了。
不過如今情況緊急,凱文也顧不上那麼許多,只好輕聲想躺在牀上一聲不吭的莎娜輕輕道了聲“對不起。”然後雙腿跪在牀上,然後探出上半身伸出雙手抓住那最後一個鐵環用力擰動,一面還要注意不讓自己的身體碰到還仰面躺着的莎娜高聳的胸部,委實是十分地辛苦。
好在凱文實力強勁,雖然這鐵環很粗,但要擰斷也不需要很多時間,沒過多久,那束縛着莎娜的最後一道鐵環也被凱文擰斷了。
剛擰斷鐵環,凱文就伸手去拉莎娜的右手,希望快點把她拉從牀上拉起來好出去找修和小美等人,現在他最擔心的就是那幾個人不知天高地厚地硬闖進來,真要是那樣的話恐怕自己今天還要多救幾個人才行了。
可是出乎凱文意料的是雖然他的動作快,可是莎娜的動作更快,就在他的手剛剛碰到莎娜的右手時,她突然一揚手就向凱文的臉上打來。莎娜和凱文之間的距離本來就近,再加上事出突然而莎娜這一掌居然還用上了鬥氣,要是她的目標是除了凱文以外的第二人的話這一掌就算不把那人打個鼻青臉腫也會讓對方感到頭暈眼花。
可是凱文怎麼會被莎娜打到,雖然這一變化大出他的意料之外,但是在身手敏捷的凱文面前莎娜這以爲自己十拿九穩的一掌還是落了空。沒想到莎娜會突然對自己動手的凱文一時間還以爲她中的“奪魂詛咒”又重新發作了。
“你瘋啦!”躲開莎娜這一掌的凱文見到她臉上表情生動豐富,而且也沒從她身上感受到異常的魔法波動,知道她現在的神智清醒並沒有受到任何控制。想到自己冒了那麼大的風險前來救人,得到的卻是重重的一把掌,任他脾氣再好也不禁有些惱怒。
“你爲什麼要騙我們!?”而莎娜向凱文揮出一掌見沒有打到他,也立刻翻身從牀上坐了起來,板着臉生氣地說道。
聽莎娜這麼一問,凱文心中的疑問纔算有了答案,原來她是爲了凱文一直以來都欺騙她隱藏了自己的真實實力而感到生氣。要知道在冒險者小隊中最重要的就是相互的信任,現在驟然得知凱文居然從一開始就欺騙了自己,莎娜心中的惱怒可想而知。
不過讓凱文覺得奇怪的是就算是有意隱瞞了自己的實力,莎娜也不應該氣成這樣纔對。要知道在冒險中本來就有許多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來歷的人,很多冒險者都覺得只要在共同冒險的時候相互坦誠就可以了。至於不把自己的來歷向夥伴們說明也是很平常的事,就象莎娜自己一開始也向凱文隱瞞了自己是凱斯特王國的公主一樣。所以在凱文看來自己隱藏實力並不算什麼大事。
“這件事情我回頭向你解釋,現在我們快出去找修他們,他們也想到這裡來救你,再晚可就來不及了。”見莎娜還執着地看着自己,凱文有些焦急地說道。
“不行,你要是現在不說的話就永遠都不要再跟我說了!”可是莎娜顯然是動了倔脾氣,寒着臉硬硬地說道:“你要是不把這麼做的理由說出來,我寧願死在這裡也不會跟你走!”
見到莎娜在這個時候居然還計較着自己的來歷,凱文有些着急地說道:“我的經歷說起來太複雜了,現在沒有時間和你細說,小美和修他們正在趕來救你的路上,我們還是快點出去和他們匯合比較好。要是我們耽誤了時間讓他們冒冒失失地闖進來的話我怕他們會吃大虧。”
“是麼?”看着滿臉焦急的凱文,莎娜用有些懷疑的眼神看着他。要知道在莎娜眼裡一直是小隊裡最需要照顧的凱文居然突然變成了一個實力如此強大的人,難怪她一時不敢相信這個騙了自己那麼長的傢伙。
“唉,我騙你幹什麼,你想想,我和你們在一起那麼長時間什麼時候害過你們?”見到莎娜還是懷疑的眼光看着自己,凱文有些着急地說道:“快點吧,我的小姐,我們的時間不多了,你也不想小美他們有什麼意外吧?。”
聽凱文這麼一說,莎娜似乎對他多相信了幾分,用她漂亮的大眼睛盯着凱文說道:“我可以理解你有自己的苦衷不能在其他人面前展現自己的實力,可是你爲什麼這次又要在我面前展現實力呢?爲什麼不象前幾次那樣暗中幫助我們,或者索性一走了之呢?”
凱文真不知道今天莎娜爲什麼會有那麼多的疑問,問題一個接着一個,但瞭解莎娜性格的他很清楚如果不在這個問題上給她一個答案的話恐怕莎娜真的不會跟自己闖出去的。
“還不是擔心你嘛。”凱文回頭看了一眼房間的鐵門說道:“要不是怕你會出什麼意外,我也不會就象這樣闖進來讓你發現我的秘密了。”只是有些焦急着想要離開的凱文沒有注意到,莎娜聽了他這句話後眼睛一亮,臉上的表情也變得開朗起來,似乎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
“好吧,我相信你了,我們出去吧!”莎娜的脾氣去得和來得一樣快,聽了凱文的解釋後她的心情似乎好了不少,從牀上站起來拿起自己的長劍,然後很自然地拉着凱文的手就向房門走去。
凱文雖然被莎娜突然的轉變搞得有些不知所措,但好在她現在相信了自己願意出去了,所以凱文也沒有多問什麼,跟着莎娜向門口走去,只是突然被莎娜拉着手的凱文似乎還有些不習慣兩人突然變得如此親近。
不過莎娜顯然沒有注意到凱文的心情,只見她拉着凱文來到鐵門前,隨手鬆開了門上的鎖釦,然後緩緩拉開了門——雖然門軸很靈活,但是那麼厚的一扇鐵門拉起來還是有些份量的。
隨着鐵門被拉開,站在右邊的凱文慢慢看到了門外的情況,只見一個滿臉驚詫的男子正站在外面看着鐵門慢慢被莎娜拉開,而此人正是那個凱文深惡痛絕的齊裡安伯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