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景象那叫一個壯觀啊,我只感覺腦袋裡嗡地一聲,隨即一片空白。過了好半天,張子明顫顫兢兢地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我:“天羽哥,天羽哥,這地上…”張子明艱難地哽咽了一下喉嚨,“這地上,怎麼,怎麼躺着這麼多具…死屍啊?”
我被張子明這麼一拍,渾身猛地一顫,終於緩過氣來,手電光線所及,視線一直消失在了無盡深處,十分幽深,不知這是個什麼樣的空間,大得摸不着邊,而我們跟前的地面上,凡目光所及之處,密密麻麻,躺滿了死屍,而且全部都是女屍,這一幕看得我頭頂的毛髮根根豎了起來。
“天羽哥,你,你哆嗦什,什,什麼啊!”
我將手電筒對準張子明,他也已是面色蒼白顯人,豆大的冷汗一滴滴從額上滑落下來,嘴脣一個勁微微地哆嗦着。
我也從地上坐了起來,用手電掃視了一遍周圍的環境,皆照不到盡頭,此時此刻,除了我和張子明,只有無盡漆黑的空間,和地上密密麻麻的女屍。
很快,我發現了不符合常理的地方,離我們不遠處應該是主墓室的牆壁,原本就是我們掉落下來的地方,這會也已經消失不見,只有無盡沿伸的空間,但那具與我們一起掉落下來的梭型棺槨卻靜靜地停在我們原本坐過的地方。
審視清楚了周圍的環境,二人又馬上想到了劉瀟兒,這時,在其中一堆死屍中又想起了那種讓人毛骨聳然的聲音:“天羽,子明,我在這!”
分明是劉瀟兒的聲音,這會聽着卻似真似假了,我和張子明對望了一眼。
“子,子明,你,你哆,哆嗦個什麼勁啊!”
“你,你,你別說我,你,你還,還不是一樣!”
“走,走,我,我們過去看,看一看。”
漆黑處吹來一股股陰寒的涼風,不知是不是因爲心理作用,我感覺整個後背都已經溼透了,渾身冰涼冰涼。
張子明衝我點了點頭,二人腳下發顫,一步一搖晃地慢慢朝發出聲喊的那堆女屍當中走過去。
可能是恐懼過了頭,走着走着,二人突然發現,地面上所有的死屍竟然全都是一模一樣的身型裝束,張子明快要哭出來了:“天羽哥,你,你,你發現沒有,這地上的女屍,怎麼全都是瀟兒,瀟兒一個人啊!哎喲…我的媽媽耶!”
我也快要崩潰了,細細看來,腳下的一具具女屍,其身型與裝束果然與劉瀟兒一模一樣,不僅如此,所有這些女屍的姿勢也幾乎都是一模一樣的,全部都是側着身子埋着頭,所以看不到這些死屍的面部表情是什麼樣的。
現在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跟着麻了起來,腦袋已經亂做了一團,這麼多女屍,而且全部都與劉瀟兒一模一樣,要是我們的劉瀟兒混在其中,如何才能將她找出來啊!
二人走到剛纔發出叫喊聲的這具女屍旁邊,然後相互示意,慢慢蹲下身,想將她翻過來看一看是不是我們的劉瀟兒。
我打着手電,張子明輕輕按撫住女屍的臂膀,雙手哆哆嗦嗦地慢慢將側身而臥的女屍翻過來,我趕緊將手電的光束集中到女屍的臉部,看到的那一剎不由倒抽了口冷氣。
“這個女屍沒有五官!”
張子明也湊上來只看了一眼,驚叫了一聲,趕緊鬆開。
“怎麼會是這樣?”
這時,沉寂了許多的聲音,再次響起來,且越來越多,整個我們周圍瞬間雜亂起來,幾乎每一具女屍都開始在呼叫我和張子明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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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羽,子明,我在這!”
“天羽,子明,我在這!”
“天羽……”
……
一時之間,屍羣的呼喊如嗡鳴之聲,不絕於耳,在這樣的環境中,此聲甚是淒涼,那種刺骨的恐懼感驚得我和張子明不禁渾身打顫。
我們又翻開幾具喊叫我們的女屍,都沒有五官,面部只有一張皮,可我們卻分明感受到了那種詭異的邪笑,不知女屍羣得到了一種什麼信號,雜亂的喊叫聲突然停止,四周靜得讓人有想死的衝動,就過了幾秒鐘,所有的女屍皆翻轉身,朝我們站立之處爬了過來,而我們腳下的女屍,伸出那雙極度蒼白的手緊緊地抓往了我和張子明的雙腳。
張子明再也受不了了,拉住我的胳膊:“天羽哥,他奶奶的,從今往後我打死也不幹這檔子事了,我們快逃吧!”
“逃,往哪裡逃?”此時我的心裡漸漸無力,蒼涼。
張子明畢竟是在部隊混過的,此時表現出了他平時少有的沉着和勇氣,從腰中抽出匕首,蹭開腳下的幾具女屍,擡手一指,“天羽哥,我們先爬上那具棺槨再說!”
屍羣如潮水般涌來,已刻不容緩,我被張子明拖着,搖搖晃晃,踏過屍羣,朝那具棺槨處奔去!被我們踩到的女屍,越加發出淒厲的叫聲,不知是疼痛還是一種憤怒,這種聲音撞擊到我那顆已經軟弱蒼白的心,整個人突然有種猛然醒悟的感覺,重新振作之下,和張子明奮力朝那具棺槨上爬去。
眼看到了棺槨旁,張子明縱身一躍,踏着屍羣跳了上去,然後伸出手,我借勢將整個人的重心往上一提,也跳上了棺槨。
爬過來的女屍已然越聚越多,看起來她們好像並沒多大攻擊性,屍羣要對我二人做什麼?眼看着女屍層層堆積起來,很快就要越過槨沿,棺槨下千萬雙蒼白的手在揮舞,此情景真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