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腫麼老讓人覺得它即將進化出妹控屬性呢?綠竹青青摸摸白澤的後頸,安慰道:“我知道你掛念妹妹,但咱們現在身處敵營,必須步步爲營。放心吧,師父答應過你就肯定不會食言的,咱們按他的計劃來哈。”
在師父兼男票和寵物之間,綠竹青青果斷站在了前者這邊,白澤心裡一酸,不顧醉中天警告的眼神,鼻子一聳,哇的大哭起來,“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你們寧願沒頭沒腦地找那個莫名其妙的東西,也不願意先陪我去找妹妹!”
醉中天腦門上暴起一個“#”,腳上癢癢的想要踹點兒什麼,鐵三角冒着冷汗若無其事地眺望天邊。
綠竹青青手忙腳亂地安撫白澤,它卻越哭越大聲,就在醉中天終於忍不住要將它踹回寵物空間時,綠竹青青卻攔住了他。
“先別急,我覺得白澤說得也有些道理。”她兩頭安慰着,一邊順白澤的毛一邊拍醉中天的手,“與其沒頭沒腦地找碎魂骨刀,不如先由白澤領着去找它妹妹。畢竟它妹妹在天上住了兩千年,說不定知道什麼線索呢?再不濟,它妹妹不是由九天玄女撫養的嗎?九天玄女這種女神級別的,總該知道些消息吧。”
“我同意大嫂!”中國好輔助支着耳朵聽着,忍不住附和道:“整個天庭都是天帝的,換句話說,基本上這裡所有的npc都是敵對的吧?要從這種環境下挑選出有用的和友好的npc,實在太困難了,不如去找九天娘娘這個老熟人試試,反正我們現在也沒辦法確定前進的方向。”
醉中天隱忍着將額頭上的“#”按壓回去,渾身散發着低氣壓道:“我什麼時候說要亂闖了?”
“……”
“我正在描述計劃,這傢伙三番兩次打斷我,讓我怎麼說?如果真的要隨便走,我還留它在外面幹什麼?礙我的眼嗎?”
中國好輔助抖了兩抖,綠竹青青果斷拋棄像斷電一樣哭聲戛然而止的白澤,低着頭主動把自己兩隻手都塞到醉中天的掌心裡……
醉中天鬱悶地吐出一口氣,臉色稍微緩和了些,瞥了白澤一眼,白澤立刻嚇得縮成一團,兩隻前蹄瑟瑟抖着捂在臉上。
醉中天哼了一聲,“休息好了,白澤就呆在外面指路,我們先去找它妹妹,之後再做打算。”
“是,主人!”白澤立刻高聲響應,如果那兩顆黑溜溜的圓眼睛裡沒有蓄着閃閃淚花,它本來應該很有些身爲神獸的王八範兒的……
一行人再次上路,只不過依醉中天的指示,不是在地面上大搖大擺地走,而是在屋頂上cos樑上君子。在屋頂上走有兩點好處:一是避免不必要的戰鬥,二是可以借據地勢偶爾**兩隻小怪。雖然目前200級已經是頂級了,殺這些怪根本沒經驗可拿,但人家身上不是會掉東西嘛。
何況,玩家沒經驗,不代表寵物沒經驗啊。寵物的等級不能高於玩家,幾人又纔剛剛飛昇,所以白澤和綠楹都還是一百多級。綠楹還好,有個疼它的主人,差一點就滿200了,但白澤就悲催了,醉中天一向嫌棄它礙手礙腳,不喜歡放它出來輔助戰鬥,所以它離200還差着幾十級呢……o(╯□╰)o
白澤心裡有着自己的小九九,拱着鼻子在前方帶路的時候,經常自以爲趁人不備時,偷偷將地面上的小怪勾過來讓幾人打掉。醉中天看在眼裡,鬱結在心,他怎麼就收了這麼個又蠢又色又自私又話嘮的寵物呢orz
天界的地圖也不知究竟有多大,他們走了兩個小時,白澤都還在敷衍地說着“快了快了就在前面”,一行人嚴重懷疑它是算準了他們沒有地圖,所以故意帶着他們繞彎子,以便多蹭幾隻小怪的經驗!
結果都快到飯點了,妹妹沒找着,綠楹先升級了。
綠竹青青一直期盼着綠楹能真正開口說話,而不是她說一句它“咿呀”一句。雖然那樣聊得也挺開心的,但終究有缺憾不是?而通過這一次的等級突破,這個願望終於實現了。
綠楹身上裹着一團柔和的白光,漂浮在半空中。過了一陣,一個小身影從光繭的包裹中突然衝出來,撲到綠竹青青面頰上,脆生生地喊了句:“主人!”
綠竹青青愣愣地眨眨眼,伸出手來,綠楹吧唧一下跳到她掌心,抱着她的手指蹭蹭。
“綠楹?”綠竹青青打量着這個小不點兒,不是很肯定地問道。
“主人!”綠楹笑眯眯地又喊了一聲。
綠竹青青一臉驚歎地讚美着“造物主的神奇”,綠楹終於不再是晴天娃娃的姿態,手是手腳是腳而不是小柱子,眼是眼嘴是嘴而不是黑洞洞,一頭銀白色的頭髮梳成兩個圓鼓鼓的包包紮在頭頂,身上穿着嫩綠色的小裙子,背後還有一雙蜻蜓般薄而優美的小翅膀。
“你能說話啦?太好了!”綠竹青青喜滋滋地說道。
“太好了!”綠楹有樣學樣,甜美清脆的童音喊得人心都酥了。
看着主寵二人有愛的互動,其餘四人臉上無不帶着柔和的笑意——某隻寵除外。
白澤眼紅地咬着自己的前蹄,忽然撲到醉中天身上,用一種黏膩膩的聲音說道:“主人~”
嘶~衆人一陣惡寒!
白澤的大腦袋在醉中天身上蹭了蹭,撒嬌道:“人家也要升級,人家也要變漂釀!”
“……”
醉中天一腳把它踹回寵物空間,無視衆人崇拜又敬畏的目光,淡定地吩咐:“都下線吃晚飯吧,晚上8點在這裡集合。”
各人乖乖地遵從指揮,下線各幹各的,到點才紛紛上線。
等人都到齊了,醉中天這才召喚出白澤繼續帶路。白澤那幽怨的小眼神被衆人一致無視,綠竹青青的心思又都在綠楹身上,它只能默默嚥下一口小血,一聲不吭地在前面引路,只是勾小怪的動作更加明目張膽了……
半個小時又過去了,醉中天的忍耐已經快到了極限,沉着臉陰測測地問:“還沒到嗎?”
他可以容忍自家寵物的某些小動作,但這並不代表他會一直這麼縱容它。他們已經平白繞了許多彎路,浪費了很多時間了,白澤還在義無反顧地耍小性子,醉中天終於忍無可忍了!
鐵三角也難免有怨氣,中國好輔助拍拍白澤的腦袋,意味深長地道:“聽說西王母身邊有隻神鳥青鸞,那可真是美麗不可方物的純種神獸啊!白澤兄弟,哥奉勸你一句,不要以爲老大脾氣好就一直挑戰他的下限,否則你會死得連你妹都不認識的喲。”
白澤抖了兩抖,突然產生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到了到了,主人快看那邊,我感覺妹妹就在裡面!”白澤涎着臉回頭,擡起一隻前蹄指着不遠處的某個建築。
衆人順着它的蹄望去,一塊巍峨黑沉的牌匾躍入眼簾,上面以遒勁的筆力書寫着兩個大字——天牢。
“竟然是天牢?”
白澤不識字,綠竹青青喃喃地念出來,它才聳然一驚道:“什麼?妹妹在天牢裡?”說完撒開丫子就想往前衝,立即被醉中天揪着尾巴扯回來。
“不要衝動,更不要自作主張,這句話我不會再說第二遍。”
對着醉中天冰冷的眸子,白澤眼睛裡迅速匯聚出一汪水光,只是這次不同於以往的賣萌假哭,在場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它深深的悲傷。
它這種情緒,醉中天只在當初陪它去西方荒原探查古戰場遺蹟時看見過。幽幽嘆了一口氣,醉中天破天荒地順了順它頸上的毛。
其實他心裡是明白的,白澤是神獸,是最難馴養的寵物品種。寵物與玩家之間是有親密值的,親密值越高,寵物的忠誠度越高,自然也就越聽主人的話。只不過,白澤的脾氣看似軟弱,實則很倔,而醉中天又不是善於討寵物開心的人,要培養親密度,更是難上加難。
雖然醉中天經常對白澤冷言冷語,沒給過什麼好眼色,但它的要求他基本上都能滿足,而且從未有過實質性的虐寵行爲,所以白澤越不聽話,他就越生氣,導致親密值那是飛流直下三千尺。
兩種驕傲的性格互相碰撞,必須有一方低下頭,或者雙方開誠公佈地和解,否則肯定會出事。
醉中天用眼神安撫了一下惴惴不安的綠竹青青,儘量放緩口氣,繼續順着白澤的毛,低聲說道:“你妹妹不會有事的,我答應你,就算它被關在天牢裡,我也會把它救出來。”
“真的?”白澤抽抽噎噎,懷疑地看着自家主人。
“嗯。”醉中天點點頭,白澤小心翼翼地把腦袋伸到他的手掌下,讓他輕輕地摸着,慢慢地止住了哭聲。
綠竹青青和綠楹悄悄對視了一眼,主寵兩個捂着嘴偷笑。早該醬紫了嘛,看看她們,相處得多和諧啊,哪有那麼多煩惱?
插曲過後,一行人便朝着天牢前進。不知是不是因爲天帝自以爲控制了三界,就再也沒有什麼能威脅到自己了,天牢的門口竟然沒有先將把守,只有幾個仙兵小怪。說起來,南天門本應該由四大天王把守纔對,他們剛纔過來時卻也一個都沒遇到。
不費吹灰之力地放倒了守門的小怪,推門入內時,首先進入眼簾的是一個身着廣袖流仙裙,看上去十歲不到的小蘿莉。
小蘿莉手上捧着個托盤,上面盛着一碗顏色詭異的藥汁,看到他們闖進來時,她眨眨眼睛,又瞥了一眼地上躺着的小怪屍體,忽然臉色一變,托盤掉在地上哐啷一聲響。
小蘿莉提着長裙向他們跑過來,衆人全神戒備,不料小蘿莉直接無視了他們,手腳麻利地將敞開的大門迅速關起來。
“……”這是神馬情況?
小蘿莉緊張地呼出一口氣,然後轉身,猛地撲向白澤,抱着它的脖子大聲哭起來。
“嗚嗚嗚,哥哥!”
衆人驚異地望向白澤,只見它早就淚流滿面,一隻前蹄環抱着小蘿莉,嘴裡喃喃道:“白白,是白白嗎?”
“是的呀,嗚嗚嗚,哥哥我好想你!”
小蘿莉張着嘴哇哇地哭,一行人面面相覷,乾脆席地而坐,等這兩隻哭夠了再說。還好,他們還以爲傳說中的妹妹會被關在天牢裡呢,現在看來,似乎不是那麼回事?
好不容易哭完了,白澤和白白緊挨着站着,難捨難分地看着一羣人。
綠竹青青好奇地問道:“白白是你們爹孃取的名字嗎?那白澤叫什麼啊?”
醉中天把白澤收寵時懶得改名字,所以白澤就一直叫白澤。聽到綠竹青青的問話,白澤眼神一閃,但白白已經先一步出聲了。
“哥哥叫壯壯!”
“噗!”衆人笑噴,就連醉中天也忍不住勾了勾脣角。
眼瞧着醉中天手指動了動,白澤臉色大變,尖叫道:“主人不許動!人家表再改名字了!”
醉中天瞥它一眼,“這可是你爹孃給你取的名,怎可丟棄,太不孝了!”
“……”白澤蔫蔫地耷拉着腦袋,萎靡的樣子看得衆人更加想笑。
醉中天說改就改,於是從此以後,《凡間》第一隻神獸有了一個無比接地氣的大名——壯壯。
“話說,爲什麼妹妹能化成人形,還長得這麼可愛,哥哥卻還是原身的模樣?”中國好輔助用一種怪蜀黍的眼光打量着萌蘿,笑嘻嘻地說道。
白澤再度嗚咽一聲,“還不是因爲人家在東海底封印了兩千年,除了睡覺啥都不能幹,修爲當然比不上白白了。”
soga!難怪它這麼執着地想升級,原來是怕在妹妹面前被比下去了……
“哥哥不傷心,白白也變回去!”白白見哥哥惆悵起來,自告奮勇地唰一下變回了原形。
兄妹兩個長得差不多,只不過白白看上去更柔美一些,身材也小了一點,但坐上兩個人還是沒有問題的。
在白澤眼神的提示下,綠竹青青拍了拍腦袋,想起自己的收寵使命來,便上前一步摸摸白白背上的毛,柔聲道:“白白,你願不願意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