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恩曉突然驚醒了,瞪大了眼眸茫然的看着前方。
身邊的司徒涼擔憂的看着她,“恩曉,怎麼了?你的臉色看起來很差呢。”
宋恩曉立即回過神來,轉頭看着他,顫抖着聲音說,“沒,沒什麼,我好想做惡夢了……”
“惡夢?什麼樣的噩夢了?”司徒涼蹙着眉頭看着她,見到了她眼眸中的懼意,沒有更是緊鎖着,“不管怎樣的惡夢,那都只是惡夢而已,沒事的!”
宋恩曉垂下眼梢,伸手放在了自己的心臟上,臉色還是很差,“但是,我總覺得發生了什麼事了,司徒涼,你說司徒昱會不會發生什麼事了?”
司徒涼立即伸手緊握着她的,輕輕的揉捏着,說,“別亂說,五叔不會有事的,他一定吉人有天相的,你別擔心!人家不是說了麼?做夢的一定會跟現實相反的,所以,他一定會沒事。”
宋恩曉也希望是這樣子,但是她的心就是撲通撲通跳得厲害,剛纔睡夢中突然有一種很難受的感覺,一瞬間就醒了,這讓她能不擔心麼?
“別這樣子了,相信我,五叔必定是沒事的!”司徒涼又安慰了她幾句,然後就拉着她站起來,“你天天都這樣子呆在家裡是不行的,我陪你出去走走吧!”
宋恩曉原本不想去的,但是見到司徒涼那擔心的神色,她還是順從的讓他拉着自己走了!
一路上,她還是心不在焉的,即使司徒涼不停的逗弄她,她還是高興不起來,沒辦法好好的休息一番。
最後,司徒涼也沒轍了,讓你帶着一個一直都苦着臉的人你也不會有什麼逛街的興致的,最後他就帶着她附近的糖水店坐下。
宋恩曉沒什麼胃口的看着眼前的綠豆沙,心裡想的唸的還是司徒昱!司徒昱啊司徒昱,你究竟什麼時候回來了?
司徒涼看着她,忍不住嘆息,“我帶你出來是想要你開心點的,而不是要你一直都是苦瓜乾的模樣,別人看到了還以爲我欺負你呢!”
宋恩曉卻嘆了一口氣,然後趴在了桌子上,沒精打采的說,“好想他啊!”
司徒涼蹙着眉頭看着眼眶泛紅的宋恩曉,忍不住嘆息,“大家都很想念他,你不要這樣子了,如果你哭了回到家的時候又會將蟲蟲他們弄哭的哦!”
“我纔不會哭!”宋恩曉大聲說着,然後就深呼吸一口氣,將眼淚都憋了回去,然後就將身子坐正,“我沒事的,我就說一下而已,你不用擔心!”
“你沒事就最好了,有什麼事就說,知道麼?”司徒涼囑咐着。
宋恩曉點了點頭,然後又發起呆來,自顧自的都不知道在想什麼,就算司徒涼想要知道都弄不清楚。
回去的路上,有一位老者在擺攤,是算命的,宋恩曉不知道爲什麼,就過去坐下了。
司徒涼隨即蹙着眉頭,但是什麼話都沒說,直接就走了過去,站在她的身後看着她。
宋恩曉也還沒有開口問,那位老者就自顧自的說,“經得起思念的愛情纔會長長久久,得必有失,失必有得,只要堅持,所有問題都迎刃而解!”
宋恩曉聞言,頓時愣怔的看着這名老者,問道,“老爺爺,我都還沒有問你,你怎麼都說了?”
老者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說,“小姐,世界變化無常,只要經得起思念,任何問題都不是問題!”
宋恩曉立即沉默,總覺得這老爺爺在跟自己說什麼道理的,難道是說司徒昱還要很久才能回家麼?想着,她的眼眶就紅了。
這時候,老者又說了,“記住,得必有失,失必有得,想要的就是你的堅持,切記啊!”
宋恩曉立即說了句謝謝,然後就快步離開了,身後的司徒涼負責給錢,忍不住蹙着眉頭瞪了那老爺一眼,“江湖騙子!”
老者只是摸着自己的下巴,繼續笑呵呵的看着他,而沒有說一句話。
司徒涼頓時覺得很無趣,然後冷哼了一聲就轉身追上了宋恩曉。
老爺繼續摸着自己的下巴笑呵呵的,嘴裡一直都呢喃着,“得必有失,失必有得啊,堅持就是勝利……”
當時,賀蘭中了槍了以後,立即痛呼了一聲,然後臉色難看的看着自己留着鮮血的手臂。
“大小姐,你沒事吧!”手下立即衝了過去一臉擔憂的看着賀蘭,卻被賀蘭揚手給打了一巴掌!
“誰讓你殺了他的?你這個蠢材!”賀蘭氣呼呼的甩了一巴掌,然後又一巴掌,氣極了。
那手下頓時呆愣了一下,然後立即跪下求饒,“大小姐饒命,我只是見到他要殺大小姐……”
“你可以打中他的手,或者他的其他部位,可你竟然打中了他的頭!”賀蘭憤怒的瞪了他一眼,然後立即往司徒昱走了過去。
如果司徒昱就這麼死了的話真的太可惜了,她很中意這個人,還沒有將他馴服,怎麼可以就讓他死了?
司徒昱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傷口處已經流出了大量的鮮血,臉色很蒼白,看起來很駭人。
賀蘭不顧自己受傷的手臂,執意過去看看他究竟死了沒有,當她伸手在他鼻間探了探,發現還有氣息的時候,眼眸中頓時閃過一抹激
動,然後立即對那些呆愣着的手下大聲說,“還不快點來救他!他死了你們都得死!”
手下們臉色頓時一陣蒼白,馬上將司徒昱帶走去救治。
那名打傷了司徒昱的人看着賀蘭,對她說,“小姐,你的手也需要讓人看看!”
賀蘭只是斜睨了他一眼,然後冷哼一聲就轉身離開,說,“給我看好肖落!他再跑了你們都去死吧!沒用的東西!”
後面的手下頓時一臉蒼白的站在原地……
司徒昱後腦的那顆子彈他們找來了醫生都說沒辦法取出來,那卡着的位置太危險了,如果強行取出來的話,很可能有生命危險!
賀蘭立即就想宰了這個醫生,不過看在他幫自己的手臂取出子彈的份上,她就饒他一名,眯着眼眸盯着他,“真的沒辦法?那他會怎麼樣?子彈卡在腦袋裡不會有事情麼?”
醫生已經害怕的冒冷汗,說,“暫時是不會死,但是隻要子彈一天不拿出來,他的生命就會受到威脅,腦部神經線被壓着,會活不過一年!”
“飯桶,那你還不將子彈取出來?!”賀蘭立即大力的給了那醫生一腳,醫生頓時痛得倒地不起,渾身顫抖。
賀蘭又走過去,揪住醫生的衣領,惡狠狠的瞪着他,“你給我把他治好,治不好的話你也給我去死!”
醫生頓時嚇得渾身顫抖,不停的求饒着,“小姐,饒命啊,小的醫術還沒有把握能夠將子彈取出來而沒有危險啊!如果弄不好的話他可是連一年的機會都沒有啊!”
“飯桶!”賀蘭氣呼呼的給了他一巴掌,原本是不想殺他的,但是他竟然連一顆小小的子彈都沒有辦法,還留着做什麼?
想着,她就抽出了手槍,在醫生恐懼的眼神下很痛快的給了他一槍,倒地不起,死了。
周圍的手下對視了一眼,然後就過去給那醫生收屍。
賀蘭臉色鐵青的看着他們的動作,然後目光就落在了牀上臉色蒼白得毫無血色的司徒昱,這個人很不聽話,但是她還沒有想他這麼快就死了!
想着,她就對一旁的手下說,“給我去找更好的醫生回來!”
現在還剩下五個手下,其中兩個去找醫生,另外兩個去處理一聲,剩下一個就是打了司徒昱一槍的那個人,他忍不住對賀蘭說,“大小姐,我們現在這麼大動作的找醫生,大少爺很快就會找到我們的,要不,我們先換個地方?”
賀蘭眸光一閃,然後狠狠的給了他一巴掌,咒罵着,“司徒昱現在這副模樣哪裡能夠折騰了?如果不是你這個廢物的話又怎麼會搞成這個樣子!見到你就有氣,你給我滾開!”
那手下摸摸鼻子,只好低着頭離開這裡。
賀蘭大口喘息着,然後走到牀上看着病牀上的司徒昱,伸手在他的俊臉上輕輕的摸了摸,說,“司徒昱,你放心,我是不會讓你死的!”
之後,他們又帶回來了幾個醫生,沒有一個有把握將子彈取出來,都說如果取出來的話很可能會死,都沒有人敢動手!
賀蘭暴怒,這些都是什麼醫生了?竟然連一顆小小的子彈都沒有辦法,還活在這個世界上做什麼?
氣極的她立即將這些醫生都殺了,然後讓人將他們埋了!
就這樣子過了兩日,司徒昱一直都昏迷着,完全沒有醒過來的跡象,但是賀蘭也知道,是需要要換個地方了,這個地方突然消失了那麼多個醫生,羽必定會知道!
他們就馬不停蹄的換了個地方,一陣周波勞動之後,司徒昱的病情好像更差了,這讓賀蘭很着急,她是絕對不會讓司徒昱死的!
而男子果然在他們離開的第二天就找到了那裡,聽聞了這裡的很多醫生突然失蹤了,男子隨即蹙起了眉頭。
需要這麼多醫生的話,那麼就是說他們其中有人受了重傷,又或者說,他們兩個人都受了傷!
只要一點到這一點,他的臉色就變得很難看,狠狠的將這裡的東西都摔個稀巴爛。
宋恩曉這一次當然也有跟着他過來,知道了這件事後,她的臉色也很不好,想到上次自己突然做得噩夢,那種不好的感覺一直都在她的心裡頭。
她忍不住紅了眼眸,看着那個生氣的將東西狠狠的摔的男人,心情就更加難受了。
就連他都沉不住氣的生氣,那麼事情是不是變得很差了?受傷……是司徒昱受傷了,還是肖落受傷了,又或者,他們倆個人都受傷了?
一想到這一點,宋恩曉的心也痛得無法喘息,這究竟該怎麼辦了?
男子在將東西都摔破以後,才肯停下來,深呼吸着,目光冷冽得像是撒旦!
宋恩曉看着他,忍不住追問,“你跟肖落,就經過是什麼關係了?爲什麼你這麼關心他?你除了是他的朋友外,你還跟他有什麼關係麼?”
如果只是普通朋友的話,是不會像他一樣那麼着急的要找回肖落,更不會像現在一樣脾氣暴躁,因爲肖落的事情而大喜大悲,這都不是普通朋友會有的反應,那麼說,他們倆究竟是什麼關係?雖然已經猜到了一點,但是宋恩曉還是想要問他。
男子深呼吸了一會兒,將情緒平伏以後,才轉過頭來看着她,說,“我跟他是什麼關係與你無關,別對別人的人生感覺到好奇,我不是你該好奇的對象!”
他的回答讓宋恩曉忍不住蹙起眉頭,“我對你的人生是不感興趣,但是肖落是我的朋友,我就想要知道你究竟是個什麼人,值不值得肖落去深交,如果肖落不喜歡你的話,我也不會讓他跟你在一起的!”
男子聞言頓時挑着眉看着她,“你以爲你是誰了?肖落的事情與你無關!請你別多事!”
“什麼與我無關了?如果不是你的話,肖落會被抓麼?我想那個女人都是因爲你的關係才抓他的吧,就像是之前她找肖落麻煩都是因爲你!”宋恩曉氣呼呼的說着,突然覺得很討厭這個男人,因爲這一切都是因爲他的關係!
男子的臉色驟然陰沉了幾分,瞪着宋恩曉低吼了一聲,“你說什麼?你這個女人竟然敢這樣子說話,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
宋恩曉有些害怕的縮了縮脖子,但還是勇敢的瞪着他,“難道我說錯了麼?當初那個女人把肖落罵得那麼難聽,都是因爲你!難道你還要不承認?你要殺了我,那麼你有沒有得到肖落的同意了?如果你殺了我,我想肖落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男子頓時一臉受到打擊的模樣,緊抿着嘴,狠狠的瞪了宋恩曉一眼,然後轉身離開。
宋恩曉立即跟在他的身後,還不停的追問着,“喂,你都沒有告訴我們你叫什麼名字,我跟肖落是朋友,你是不是也該將你的名字告訴我了?”
男子不理會她,自顧自的上車,宋恩曉上車後卻還追着他說,“說啊,還是你的名字很難聽了?叫賀什麼來的?你們賀家堡的都是姓賀的吧?”
男子忍不住的瞪了宋恩曉一眼,“你能不能給我閉嘴了?”
“一個名字你也這麼計較?”宋恩曉白了他一眼,然後自顧自的說着,“如果肖落回來以後,我一定要說你是個壞人,我要他不要跟你在一起!”
男子聞言,頓時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不要說得你好像跟肖落很熟的樣子,他跟司徒昱是小時候的鄰居,跟你可沒有任何的關係,他纔不會聽你的話!”
宋恩曉聞言,立即轉頭看着他,說,“就算我不說,肖落也不會跟你在一起的,你相信麼?”
男子聞言,臉色頓時一僵,因爲他相信!
宋恩曉看了他一眼,然後自顧自的說,“如果肖落願意跟你在一起的話,就不會離開你,更不會跟那個女人搞出這麼多事情來,一切都是因爲他逃離了你,可是卻逃離不了你們賀家!你們每個人都把他逼到盡頭,沒有退路!”
宋恩曉突然知道爲什麼肖落雖然常常都是笑嘻嘻的,但是某些時候總是在發呆,眼神裡總是有着憂傷,都是因爲這個男人,他很不快樂,卻總是在裝着自己很快樂!
想着,宋恩曉都忍不住嘆息,什麼時候才能將他們兩個人救回來了?
那位老者說,要經得起思念,要堅持下去,她真的怕自己再也堅持不住了……
他們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男子就發動車裡離開這裡。
宋恩曉側頭看着他,說,“如果肖落回來了,如果他不想跟你在一起的話,請你不要再強迫他了,不然,他會死的!”
男子因爲她這句話頓時緊握着方向盤,力道大得都冒出青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