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爲誰獨自倚樓臺

.艾爾鐵諾歷五六五年六月二十三日?艾爾鐵諾王國?杭州

“這裡是哪裡?我爲什麼會在這裡?”

辨認不出方向,四周盡是一片的煙霧瀰漫,流動着的空氣,是那麼的冰冷,她拼命的找尋出路,卻總是離不開這片迷霧。

煙霧中,漸漸出現了一幕景象,有個生着重病的小女孩,躺在牀上,哭着找媽媽。

“媽媽,我要媽媽,媽媽爲什麼不來?”

小女孩通紅着臉,口裡吐着熱氣,發着高燒,神智模糊。

在一旁服侍的十幾個宮女,忙着遞毛巾、鋪冰枕,有的忙着煮草藥,七手八腳忙的不可開交,焦急之心,溢於表情,只是,一直到最後,女孩的母親,都沒有出現。

“媽媽,媽媽爲什麼沒有來?”

“殿下,請您再等一下吧!”佇立在牀頭的女長官,低聲安慰着女孩,“東南水患,陛下去救助災民,等事情告一段落,就會回來,您再忍一下吧!”

口中雖然這麼說,心裡卻很悲哀的知道,女王縱使回來,也是十天半個月以後了。

雖然女王陛下的慈藹、博愛,聞名於大陸,擁有“人類的母親”這樣榮耀的稱號,身爲她的親生女兒,卻連重病的時候,都見不着母親的面,這樣的命運,是不是太嚴苛了呢?

“媽媽……不會回來了。”

雖然年紀幼小,小女孩卻很諷刺地,掌握住事實,“媽媽是大家的媽媽,是所有人的媽,不是雅雅的媽媽,媽媽不要雅雅了,雅雅是沒人要的小孩……”

“殿下,殿下您醒一醒啊!”

“太醫,快傳太醫,殿下昏過去了。”

“對了,都快忘了,那是我五歲時候,生病的那一次。”

景象消失,跟着又出現了另一幅畫面。

一個女孩,穿着華麗而不失典雅的禮服,在衆人的慶賀中,歡度生日,各式各樣,爭奇鬥豔的珍貴禮品,擺滿了一地,但在其中,卻沒有她最想要的東西。

“殿下!”

一名宮女自廳口出現,喘息道:“陛下她……她……”

“又來不了了嗎?這次又是什麼理由?”

女孩神色漠然,完全沒有將激動的心情,表達於面上。

“天出流星,陛下爲了替國民祈福,將連續在北塔上齋戒三日。”

宮女小心地交代了狀況,每個人都知道,爲了這次的宴會,小公主自半年以前,便在各方面力求表現,換得女王承諾出席的約定,想不到……

半晌,由宮內省派來的使者,帶來了女王預先準備好的生日禮物。

“又是這種東西嗎?”女孩冷冷道。

擺在她面前的,是一隻草編的蚱蜢,與一叢向日葵。和一地的珍奇禮物比較下,簡直寒酸的可笑。

“去年是野薔薇,前年是艾草,大前年是谷中百合…木瓜花、玫瑰--綠@色#小¥說&網--遊日子。

然而,在兩人觸覺所知的範圍外,危機也步步逼近了,“蘇州出現刺客,伏擊王輦,十二皇子失蹤”的消息,震驚艾爾鐵諾全土,艾爾鐵諾官方,動員了所有的力量,務要要偵破此案,緝拿兇手,找到太子。

看到報紙的小草,心裡有數,也更加深了日常的戒備,果不其然,隔日,蘭斯洛與小草的立體畫像,便由地脈網路,傳遍了全艾爾鐵諾,成爲了頭號通緝犯,所幸,不知是畫師無能,還是畫面失真,畫像看來,離本人的差距甚大。

當蘭斯洛出入公共場所的時候,遭到刺殺的頻率,也筆直提升,顯示對方勢必滅口的決心,值得慶幸的是,雖然遇刺的次數、刺客的人數,都不住增加,但來人的素質,卻全是些不三不四的水準,反而成了蘭斯洛練功的活靶子。

小草判斷,錢繼堯爲了某種因素,無法明目張膽地動員手上的軍部力量,目前的刺客,應是那名赤先生的屬下,以致水準奇差,當然,這是對蘭斯洛而言,若是換做另一個武功遠較蘭斯洛爲高的武林高手,只怕已在開頭第一日,便已見了閻王。

自小生長於山林的蘭斯洛,有着一種超乎常人,野獸般的直覺,總能在敵人發動攻擊的前一剎那,有所感應,制敵機先,小草就曾四次舉毒茶欲飲時,被蘭斯洛揮手攔下,除此之外,蘭斯洛的瞬間反應,亦是遠超一般好手的水準,這樣的能力,使他往往能在劣勢中,扭轉局面,創造勝績。

依照小草的策略,兩人決定採取巷道遊擊,打帶跑的作戰方式,這種保險的方法,在彼此配合無間的情形下,發揮的淋漓盡致。

在實戰中,蘭斯洛的武功,以驚人的速度成長,雖然還是全無章法,但卻沒有半個人,能當他十合之將。

對體內竄走真氣的控制,也越益駕輕就熟,不再有突然昏厥的現象了。

對於教育蘭斯洛的人,小草佩服的五體投地,那人絕對是宗師級的人物,超越了派門之,不依俗套常規,而是以天地間的至理,來作爲教材,使蘭斯洛順性發展,直接達到反璞歸真的境界。

在夜晚的教學中,小草頗爲吃驚地發現,蘭斯洛雖然不諳風雅,琴棋書畫一竅不通,但對古籍史事,甚至一些珍罕秘聞,卻知之甚詳,而且往往有獨到的觀點,發前人之所未見,這更顯出,教育他的老師,文武雙全,是位不得了的隱世高人。

小草遍思五百年內的奇人異士,皆不符合,不由得仰天興嘆,世上盡有臥虎藏龍之輩,自己在宮中以管窺天,當真是小覷了天下英雄。

蘭斯洛對自己的進境,感到滿意,整天央求小草,趁着近水樓臺之便,幫忙出點子追求紫鈺,小草雖然口頭答應,卻在有意無意間,大扯情敵後腿。?像是三人第一天出遊,蘭斯洛便自動獻殷勤,弄了輛馬車,說是要乘車遊湖,結果拉車的馬,在紫鈺剛要上車的時候,不知給什麼東西刺到,狂性大發,奔到馬路上,亂蹦亂跳,真給撞了個人仰馬翻,讓蘭斯洛大大的丟臉。

“第一號作戰,失敗。”

“唉!失敗,真正失敗。”

“沒關係!進行第二號作戰。”

蘭斯洛努力地進行各種計畫,一計不成,再生一計,或獻殷勤,或表現優點,想辦法擄獲佳人芳心,卻總是因爲莫名的理由,而宣告失敗。

有一次,蘭斯洛要小草買通了一班地痞流氓,想要演一場英雄救美,表現自己的英雄氣概,誰知道,事到臨頭,小流氓沒來,反而引來了幾十名刺客,二話不說,抽刀就砍,斬的蘭斯洛抱頭鼠竄,揹着被嚇呆(其實是快要笑翻)的紫鈺,跑了半里路,弄巧成拙,形象盡失。

“第五十七號作戰,失敗。”

“唉!失敗,徹底失敗。”

“沒關係!進行第五十八號作戰。”

就在不斷地進行,“作戰、失敗、再作戰、再失敗”的求愛壯舉中,半個月的時間,轉眼飛逝,蘭斯洛除了惹來一身腥之外,半點甜頭也沒嚐到。

紫鈺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總是纏着小草打轉,輕聲細氣,又是遞茶水,又是噓寒問暖,看得蘭斯洛妒火中燒,恨不得立刻手刃姦夫。

“我到底是招誰惹誰啦!就沒有人能體諒我一下嗎?”

小草心底明白,倘若目光可以殺人,她大概早被千刀萬剮,每次出遊,兩道滾油也似的視線,瞪得她作立不安,叫苦連天。

幫心上人追女孩子,還得被當成姦夫來看待,普天之下,有人暗戀是戀得這麼辛苦嗎?那個紫鈺也真是陰險毒辣,明明知道蘭斯洛正在噴火,還故意往這邊靠,把身子倚在自己身上,果真是紅顏禍水。

想到目前的處境,小草不禁苦笑兼嘆氣。

喂!

喂!

這也實在太不像話了吧!

想她莉雅公主,雖然沒有豔麗到讓人一見就呆住的地步,在大陸東方,卻也是人人稱羨的佳人,怎麼一到這裡,無論男女老少,都把自己當成男兒身呢?

真是有必要好好檢討,看來“長途旅行,是美容的大敵”,這句話果一點真不錯。這一天,蘭斯洛慣性地起了個大早,拖起兀自努力賴牀的小草,奔向落瓊小築,找紫鈺外出遊湖。

“這裡是三十枚金幣,你拿去吃吃喝喝,嫖院子、買神油、看豔舞,總之半個時辰內,不要回來。”

趁着紫鈺在觀賞蓮花,蘭斯洛立即設法除掉電燈泡。

“半個時辰!”小草驚道:“太久了吧!”

“嫌久是不是?”

看到紫鈺回過頭來,蘭斯洛連忙堆起笑臉,邊甜蜜地笑,邊厲聲恐嚇,“住院更久!想不想躺半年不愁吃,不愁穿。”

“不……不必了。”

小草知道,蘭斯洛這番話,絕對是認真的,打從前天紫鈺偷親了自己一下,這三天來,所有來犯的刺客,都是筋折骨斷,慘死當場,思之不寒而慄,小草可不想成爲其中的一員。

“你們兄弟在談些什麼?”

紫鈺淺笑嫣然,緩步而來,跟這兩人在一起,總有着看不完的笑話,讓她前所未有的開心。

“哦!沒什麼。”

蘭斯洛揮手哂道:“小草說昨天晚上陪寢的那個肥姑娘不乾淨,有奇怪的病,他要去買藥吃。”

明知是假,紫鈺還是很配合地,忍住想笑的衝動,裝出一副“想不到你是這種人”的嫌惡表情。

“我?陪寢的肥姑娘?”小草快要瘋掉了,不曉得是該哈哈大笑,還是該大哭一場,“我什麼時候和……”

“你還敢說沒有?”蘭斯洛疾言厲色道:“爲兄勸戒你多次,我等俠道中人,生活要檢點,你卻置之馬耳東風,不但貪淫好色,嫖院不給錢,品味還如此之差,肥瘦不挑……真是我輩中的恥辱,大哥爲你痛心疾首啊!”

“到底是誰的品味差?”

小草暗罵,想反駁,卻看到蘭斯洛的左拳,蓄勢待發,只怕馬上就要表演“爲了要把你拉回正途,爲兄的要打醒你”的教育戲。

誤交匪類,奈何?

“是,小弟知錯,馬上回家懺悔。”

順手牽走了金幣,小草以跑百米的速度,一溜煙地飛奔而去。

“小公子,喜歡肥姑娘啊!”紫鈺掩面笑道。

“青菜蘿蔔,個人所好嘛!”蘭斯洛趕忙大灌迷湯,“像我就不同了,我喜歡的女子,一定是有氣質,有容貌,有……”

紫鈺不語,只是輕輕微笑着。

“冤孽啊!真是冤孽!”

小草漫步於長堤,迎着拂面楊柳風,心情沉重不已。

想想自己的所作所爲,真是覺得不值,該好好甩蘭斯洛兩個耳光纔是,可是,又怎生捨得呢?

只要看見蘭斯洛的笑臉,什麼不愉快都煙消雲散了。

唉!情之爲物啊!真是叫人神傷。

倘若人生能重新來一遍,重新給個選擇的機會;自己還會再來一次杭州,再嘗一次單戀的苦酒嗎?

而這個問題,小草幾乎是連想也不想,心中便有了答案。

唉!問世間,情爲何物啊!

到頭來,真的是隻有徒呼冤孽了。

繞着堤岸,走了良久,到底是不放心,小草調回了頭,想看看那對難得獨處的男女,進展如何。

回到分離的地方,只見紫鈺一個人,獨坐在長亭里納涼,一幅悠閒自在的樣子。

“咦!……”

小草四處環顧,沒見到蘭斯洛的蹤影,“我大哥的人呢?”

“哦!蘭斯洛先生,聽我提起說,想吃荷香蓮子酥,就不知道跑上哪去了。”紫鈺婉轉笑道。

“唉!笨大哥,這樣子,獨處不就失去意義了嗎?”

爲了蘭斯的糊塗,小草心裡悲嘆三聲。

放眼望去,看不見蘭斯洛所在,小草疑問道:“怎麼會看不見人呢?這可就奇怪了,我記得……湖畔三裡內,沒有荷香蓮子酥啊!”

“沒錯。”

“那個大白癡。”小草暗罵,“這麼說,我大哥是回城裡去買羅!”

“非也,非也。”紫鈺笑道:“水上市場有賣,不必回城,蘭斯洛公子,是獨自開船前去的。”

小草有一種很糟糕的預感,從腳底直上腦門,依照蘭斯洛過往的搭船記錄,只怕又是要惹出一堆事了。

“請問一下,我兄長從哪找了船來?”

“這個嘛!”紫鈺側頭笑道:“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從岸邊找到,硬推出來的吧!”

“什麼?”小草驚呼道:“又是這樣。”

話聲方落,只聽到湖心的方向傳來一聲慘叫。

“哈哈……搭船不付錢的臭小子,又給老子遇到了,下船喝水去吧!”

“哎呀!怎麼又是你啊!你怎麼還在搖船啊…有話好說,別這樣…啊……”

長長的慘叫之後,是重物落水的聲音,小草搖頭不已,暗暗發誓,今生決不與蘭斯洛搭同一艘船。

“第九十九號作戰,失敗。”

“唉!失敗,徹徹底底的失敗。”

“沒關係!進行第一百號作戰。”

不知是否因爲訓練有素,蘭斯洛游上岸的時間,比上次又縮短了五分鐘,當他溼淋淋地踏上實地,第一件做的事,便是伸手入懷,然後臉色大變。

“糟糕……”

蘭斯洛很懊惱地,看着手中的荷--綠@色#小¥說&網--閒,視敵意若無物。

“哼!”

紫鈺冷哼一聲,“討人厭的傢伙。”

對於這個人,同門十餘載,卻對他沒有半絲好感,然而,紫鈺也不得不承認,若是雙方一朝反目,他絕對是最值得忌憚的強敵。

“喂!你想去哪裡?”

“難得溜出來,當然是繼續上次未完的理想,去作人啊!”

“你想死啊!又去妓院,你有沒有想過,好像我們逛妓院,最後都會很倒楣。”

“此話怎講?”

蘭斯洛一臉不信。

小草緩緩道:“你看,第一次進妓院,給人丟垃圾一樣的丟出來,這已經夠衰了,第二次更糟,給人滿條街追殺,差點連命都沒了,誰知道這次進去,又會發生什麼麻煩事?”

蘭斯洛顯然是個迷信的人,聞言開始沉吟再三,小草連忙加強說服。

“再說,你我現在是頭號通緝犯,應該儘量少出入公共場所,什麼妓院、酒樓之類的地方,都應該少去纔對。”

小草搖頭晃腦地說着,“最好去點人家想不到,或者是找不到的地方。”

蘭斯洛一拍手掌,大笑道:“我有辦法了。”

“這麼快,你想去哪裡啊!”

不知爲何,小草有種很糟的預感,而這份預感獲得實現,並不用花多少時間。

“我們爲什麼要來這裡?”

“我不是早告訴你,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想要隱藏一棵樹,最好的地方,就是樹林。你不認爲,這是個絕妙所在嗎?”

“我不是早跟你解釋過,這句話不是這麼解釋的嗎?”

對於蘭斯洛濫用所謂“自古英雄必遵的守則”,小草已經無力再說什麼了。

杭州城南,是很熱鬧的市集,此時恰巧在舉辦拍賣會,來逛夜市的蘭斯洛,對於眼前的景象,欣喜若狂。

所謂的拍賣會,充其量,不過是高檔的人口市場,由各家妓館連辦,從每年院子裡的新人,經過一定程度的調教,再挑出適合的人選,予以拍賣。

艾爾鐵諾王國的法治,採州郡制,某些地方,並不制止人口買賣,再加上其政府亦曾公開宣佈,?“妓女的地位,與畜牲等同,不受法律保護”,所以,這項拍賣會,是在完全合法的情形下進行的。

較爲年輕貌美的女子,會被穿上各式華美的禮服,戴着昂貴的首飾,以最美的一面,來等候拍賣。

拍賣還有個不成文的規矩,每當客人喊一次價,被拍賣的女子,便必須搔首弄姿,褪去一件衣衫,賣弄風情,因此,有心購買的客人,往往蓄意壓低價格,慢慢上升,故意讓臺上的姑娘,脫至一絲不掛,肉光粉呈地裸露在衆人眼前,藉以取樂。

這類的拍賣,都是由一百枚金幣起價,極是昂貴,當時的物價,四百枚銀幣,以足小康之家一年花用,百枚金幣,無疑是某些人畢生難以企求的一筆鉅款。

然而,參與拍賣的富豪,全然不當一回事,笑擲千金,正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的最佳寫照,這種貧富差距過大的環境,爲不久後再度陷入割據、動亂的天下序曲,提供了舞臺。

若是相貌難登上品,下場便極爲悲慘了,拍賣單位只給她們一塊滿是漏洞的破布,勉強地遮在身上,半遮半現地,藉此引起客人的慾望,每個人都給鐵練牢牢地縛住,客人直接上臺挑選,敲敲牙齒,測試健康,或是直接要求服務,看看女奴的順從度,完全是比照牲口的買賣。

雖然充滿屈辱,但是被拍賣的少女,卻是裝出笑臉,欣然以待。

妻妾也好,奴隸也好,總是另一線生機,好過終生待在妓院,受人摧殘,直至老死。

在被拍賣的妓女中,大多數皆晚景淒涼,遭受莫名的虐待而致死,卻也不乏得遇良人而成佳話的例子,儘管這不過是曇花一現,但卻成了妓女們唯一的光明,爲了這線光明,她們不惜拋棄顏面,相爭參加嚴苛的調教,希望能成爲今年被賣的一份子。

當兵荒馬亂到了極點的時候,人口販子會與流兵勾結,將一些擄來的婦女,裝在麻布袋中,賤價出售,運氣好,可以買個漂亮的大姐兒,運氣不好,可就買到個姥姥了。

蘭斯洛、小草混在人羣中,觀看拍賣。

狂熱的羣衆,大聲呼喊,臺上的女奴裝出笑容,在叫喊聲中,脫至內衣,玲瓏美妙的胴,興趣的貨色,相爭喊價,臺上的妙齡麗人,擺出種種誘人的動作,引來更多標價。

“哦!現在上臺的十五號,帝國名門之後,是個白璧無暇的處子,底價三百枚金幣,開始競標。”

……

“臺上的二十三號,是經過我們嚴格調教後的成品,大家看看她飽滿的胸部,光滑的肌膚,絕對能滿足您任何的需要,底價七百枚金幣,開始競標。”

隨着拍賣的進行,羣衆的情緒,已經到了足以沸騰的地步了。

蘭斯洛跟着呼喊,臉上滿是躍躍欲試的表情。

小草低嘆了口氣,沒有接觸過文明世界黑暗面,一向處於自由生活的蘭斯洛,大概很難理解,這些女子,無法爲自己未來下決定的痛苦,在他的心底深處,說不定只將這當作場遊戲看待,而沒有明白事情的嚴重性。

大凡亂世之時,百姓顛沛流離,妻離子散的慘事,不勝枚舉,只有身歷其境者,方知內中甘苦。

或許是出於同理心的感受,小草看不下去,掉頭就走。

“我要走了。”

“喂!你去哪裡啊,這裡正好看哩。”

“要是讓紫鈺小姐知道你看這種東西,你就從此完蛋了。”

“喔……對唷!等我一下……”

蘭斯洛追上小草,打算再往別處看看,十五、六個粗壯的漢子,無聲無息地擋在面前。

來人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就差沒在額頭寫上“我是壞人”的大字。

“顯而易見的刺客啊!”

小草暗暗偷笑,看來對方也在鬧人力荒,刺客的水準越來越低落了。

雖然在人羣中開打,有些於心不忍,無奈自己這方沒有選戰場的權利,只好替無辜的路人祈禱再三了。

“小子們,想留全屍的話,乖乖的……哎呀!”

爲首一人,話還沒說完,蘭斯洛當胸一腳,把他給踹了出去。

一場災難就此展開,精力旺盛無人能及的蘭斯洛,以迅雷般的速度,抽出預藏在袖中的鐵棍,對準意圖擋路的敵人,當頭就是一棒,左腳順勢踢去,把障礙物遠遠清除,開出一條通道。

敵方則爲之傻眼,他們從未見過,如此欠缺合作性的被害人,不但沒有被懸殊的人數給嚇到,而且連聽完宣告的耐性也沒有,使用如此卑鄙的偷襲手段,害他們措手不及,在短短時間之內,造成多名傷者。

蘭斯洛纔不管他們有多憤怒,在哈哈大笑聲中,牽着小草,拔腿就跑。

敵衆我寡,先避其鋒,是正確的策略,會沒事就想要以一敵多的人,腦子絕對不正常。

“喂!你的跑步速度變快了嘛。”

“跟你在一起,整天被人追殺,跑不快行嗎?”

“這麼說話真是讓我傷心,別忘了,你我可是通緝犯的第一名啊!”

“那是拜誰所賜啊?”

兩人一面進行着辛辣的談話,腳底不停,連跑過幾條街,眼看追兵已經被甩脫,打算停步休息。

“該上路的人,終於來了,我等你們,已經等很久了。”

一個身穿古怪裝束的男子,屈着身體,擋在巷口,身上的藍色衣帶,無風自動,詭異的姿勢,令人想起擇人而噬的蝙蝠。

“哪裡跑出來的野狗,本大爺一腳踹死你。”

連日來的勝利,累積出了強大的信心,蘭斯洛完全不理敵人是誰,步子不停,一腳就踢?了出去。

“大哥小心,對方不簡單。”

雖然沒有實戰經驗,但小草卻閱人多矣,從來人非同於一般的架式,可以看出是真正的?高手,而非先前的三流武師可比。

蘭斯洛的一腳,在踢中對手腹部的剎那,恍若踢進一團棉花之中,渾然不着力,跟着一股強大的反震力,沿自腳上傳來,蘭斯洛還未來得及抽身,已給這股力道震跌了出去。?連退十數步,餘勁未消,勉強拿樁站定身子,背後又是道冷氣襲來。

“大哥。”

小草驚呼聲中,蘭斯洛反臂一棍回撈,對方動也不動,只是把手一揚,蘭斯洛如遭電殛,棍子鬆手落地,整個人給拋了到半空中去。

“咚……”

蘭斯洛給摔個七葷八素,仗着身強體壯,沒受什麼傷,馬上又爬起來。

“***,那是什麼玩意兒?”

蘭斯洛有點二丈金剛摸不着頭腦,剛纔那兩個人,身上都有種古怪的勁力,前者會把力?道反彈,後者更怪,雖然明明能感覺到,他用左手來奪棍,但偏生就是躲不開,而且在與他?接觸的時候,有種奇異的冰寒勁道,透入體內,甚是難受,全身使不出勁。

“莫非這就是老頭子整天說的內力?”

在老頭子的說法裡,凡是武林高手,都有獨門的內功,而且內力深厚,可是下山以來,?多場混戰,也沒看到半個,反倒是自己身上,卻有道不知所謂的真氣。

看這兩個人的樣子,果然有種不同的感覺,這麼說,這兩個人就是高手羅!

這正是小草所擔心的事,歷經連場失敗後,對方終於派出了真正的高手了。

在過往多次的交手中,蘭斯洛所面對的,除了本地的地痞流氓,就是一般護院武師的級?數,只能算是粗通武藝,蘭斯洛的武學紮根極爲嚴良,雖未有正式的武學訓練,戰力卻是遠?在他們之上。

但是,說到底,蘭斯洛終究是未有學過武功,什麼內功招數一概不知,若是遇上了真正?的武學高手,必定要吃大虧。

小草打量着敵人,兩個人裝束一模一樣,只是一個藍帶,一個綠帶,該是所出同源吧!?從身上的氣勢來判斷,的確是一流高手,但是,還有點很特別的冷肅氣息,叫人不寒而慄,不知是什麼?

未有在戰場上實際經驗的小草,自是無法明白,那是種長年生存在黑暗中的人,所獨有的殺氣,這種人,他們以殺人爲業,所用的武學,不是爲了勝過對手,而是要殺死對方,是絕對的危險人物。

“我說大哥,這人根本就不會武功,赤先生花了大筆銀兩,僱請咱們兄弟,難道就真是爲了殺這麼一個貨色嗎?”

驚覺對手太弱,藍衣人揶揄道。

他們兄弟是江湖上有名的殺手,刺殺成名高手無數,價碼甚高,想請動並不容易,沒想到今天會被聘來,殺個如此憋腳的貨色。

“我們的工作,只管殺人,不問對手是什麼人?”

黑衣人沒有太大的反應,聲音裡,表露出因爲職業而訓練出的冷然。

“把主角撇在一旁,自顧自的在胡說些什麼?”

初生之犢不畏虎,儘管適才吃了苦頭,但被對方身上的殺氣所刺激,蘭斯洛迫不及待地想再決勝負。

然而,鬥志旺盛與結果未必是成正比,撲上前去的蘭斯洛,遭藍衣人的巧勁一帶,如鬥牛似的給丟了回來,摔塌了半堵牆。

“大哥,你沒事吧!”

“你先擔心自己吧!”

黑衣殺手也朝小草進逼過來,腳步雖慢,但散發出的死亡氣息,卻越益濃厚,教人喘不過氣來。

“小子的相貌挺俊,可惜你的命只到今天了。”

看着對方步步進逼,小草腦裡轉過無數念頭,在早些時間,爲了防範來敵,她曾運用所學,製作了簡單的催淚、阻敵用煙霧,但面對這種級數的高手,那類防具無疑與兒戲一般,起不了作用。

想來想去,沒有半個好點子,後退連連中,小草不自覺地被逼到土牆邊,無路可退了。

“向閻王去抱怨吧!”

黑衣殺手揚起披風,披風邊緣隱見銀光,是件嵌了金屬的兵器,以內力催動,割人首級於瞬間,無異是件殺人利器。

寒光貼面,生死之間,小草本能性地伸手一擋。

眼見小草即將首斷魂飛,土牆之後,有股沛然無匹的內力,猛灌入小草體內。

遮擋的手臂,碰上了斗篷,剛勁到處,竟是無堅不摧,只聽“乓”的一聲,氣勁橫流,斗篷給震個稀爛,黑衣殺手猝不及防,半身痠麻,在驚訝不已的神色中,連退數步。

還沒弄清發生何事,小草耳畔傳來細語,“帶你大哥離開這裡,別再回頭。”

語音依稀有些熟悉,不及細想,牆後傳來股巧勁,帶的小草離地飛起,撞向蘭斯洛,兩個人輕飄飄地越過土牆,不知所蹤了。

“哪裡跑。”

“不要追。”制止了兄弟的追擊,黑衣殺手向四周微一拱手,朗聲道:“何方朋友駕臨,請來一見。”

“好說了,若是兩位肯就此退去,妾身敢保賢昆仲今日毫髮無傷。”

轟然巨響,土牆給推塌了半邊,紫鈺全身藍裳,緩步走出。

“得饒人處且饒人,若是兩位執意追殺,莫怪今晚不能生離此地。”

紫鈺自恃藝高,一開始便採取高壓手段。

黑衣殺手沉吟不已,對方適才的一手隔物傳勁,功力精純,而且充沛難當,遠在己之上,當真動手,後果難料,似乎沒必要結下強敵,可是既已收了僱主銀兩,生意豈有不做之理,倒是好生爲難。

一旁的藍衣殺手,哪管這許多,見到攔路的,僅是名弱不禁風的少女,根本不放在心上,展開身法,便要硬闖。

“不可大意。”

擔心兄弟會吃上大虧,黑衣殺手連忙搶進,成了左右夾攻之勢。

紫鈺眉頭微皺,輕嘆道:“全是不知進退之輩。”

足不擡,身不移,宛若佛陀拈花微笑,輕釦纖指,丰姿約綽,至靜至美中,兩道指風激射而出。

“哆”、?“哆”兩響,兩人先後中指,左腿分別爆起一篷血雨,鮮血淋漓,倉啷倒地。

“這……這是什麼武功……”

兄弟倆心中驚駭莫名,剛剛聯手進襲,怎料到對方有如此絕招,發招於無聲無影之間,防範不及。

更驚人的是,那道指風,在盤旋往復間,恍若天女獻舞,曼妙輕盈,竟有種宇宙間的至美,美的讓人驚豔,美的讓人心碎,美的讓人不忍閃躲,自願喪生於其下。

以致明明察覺指風的路線,連變七八種上乘身法,閃躲格避,卻在心醉神迷間,避之不去。

紫鈺傲立場中,那指名爲“繞指柔紅”,纏指千弄繞指紅,是西王母族的絕學,九州大戰時,當代西王母與斯任龍騎士交好,故而轉授於龍族。

此招爲女子所創,故而發招時動作不大,優雅端嫺,而且運用巧勁,追蹤敵人氣機,尤令人防不勝防,是西王母族制敵絕招之一。

只是,此招原本用以點穴,紫鈺卻以龍族獨門內功催動指勁,化蘊柔爲強猛,傷筋斷骨,剛烈霸道,這就非西王母所及了。

“兩位再不退去,妾身必當盡誅爾等,屆時莫怪上天無好生之德了。”

照紫鈺的性子,今朝既然顯露了功夫,本當立即滅口,可是晌午聽了蘭斯洛一席話後,不知怎地,竟提不起殺人的興頭,破例留下活口。

兩個殺手對望一眼,使了個眼色,右腳撐地一點,再次撲身搶上。

“沒腦子的東西。”

既然對方執意求死,那就怪不得她,微一提氣,正要再發指誅殺兩人,哪知他們騰身而起,翻至空中。

“雕蟲小技,惑人耳目而已,去。”

指力甫發,紫鈺陡覺一陣茫茫雨霧,漫空而降,觸膚生疼,顯是內中含有毒物。

“什麼暗器?”

不及思索,連忙提起護體真氣,將水滴盡諸拒於體外。

怎料水滴遇到真氣阻擋,立即霧化,滲透護體真氣,再度侵蝕皮膚,紫鈺這一驚非同小,“‘雨霧紛飛’,這兩人是山中老人門下,不妙。”

微一瞥眼,見到藍衣殺手雙掌往地上拍擊,紫鈺又是一驚,“鬼叟遊地釘,糟糕。”

連忙提運真氣,嬌叱一聲,將護體真氣提高五成,組成一個強大的氣罩,向外迸發。?巨響連天爆,紫鈺鼓催之下,剛猛絕倫的內勁,將十丈之內全給連根拔起,土石飛揚,斷枝殘--綠@色#小¥說&網--悠轉醒。

看到急救奏效,小草心底一寬,陡然間,卻想起一事,暗叫不妙。

蘭斯洛端視着貓女的面容,心中暗暗誇獎,“這妞兒生的真美,雖然比不上紫鈺小姐…

哎呀!我怎麼可以拿紫鈺小姐與她相提並論,罪過罪過。”

向心上人道罪,蘭斯洛又開始遐想,“不過,比起朱門居的姑娘們,這女孩可是俊的多了,可惜臉上這些斑紋,肌膚又不夠嫩,唉!可惜,倘若這些缺點沒有,這女孩可能就像小草……哎呀!我拿她跟那隻兔子比什麼,啊!我沒救了。”

胡思亂想,蘭斯洛有些想吐,剛好女孩醒來,一雙碧綠的大眼睛,水漾晶燦,看着蘭斯洛,一派天真的瞧着。

“小草,你看這妞兒的眼睛,挺美……哎呀!你這是幹什麼,快點放開,不要這樣……

哇哈哈哈,好癢啊!”

蘭斯洛的話,才說到一半,那貓女猛地撲上來,抱着蘭斯洛又親又舔的,甚是親熱,卻弄的蘭斯洛躲也不是,推也不是,好生尷尬。

“她是把你當作爸爸了。好好享受吧!”

小草無言仰天嘆氣,這該不會又是一名情敵吧!

想她莉雅公主,居然落魄到可能要跟一隻貓搶男人,小草悲嘆不已。

此地的蘇生水槽,本就是洗腦專用,這貓女雖然被救出,到底還是晚了一步,腦裡原本的記憶,全給清除,想要知道她的前半生,大概是不可能的了。

洗腦之後,另外加上的一道指令,就是依照某些禽類的生物本能,會把破殼後第一眼看的東西,當作母親,是以,這貓女是將蘭斯洛當成了親人,以後以他的命令是從了。

“喂!不要舔我,好髒…哈哈哈,好癢啊!”

雖然獸人的體毛濃密,但那貓女的胴體,卻是已發育的極爲健美,緊貼在蘭斯身上磨來蹭去,重點相貼,蘭斯洛不免也起了正常男性該有的反應。

“不要再舔了,我要生氣了……哇!那裡不能舔,你想幹什麼啊!……”

“哈哈哈,臉都紅了,看不出來,你還挺純情的嘛!”

“笑,你還敢給我笑,你這隻死兔子,笨大爺回去第一個揍扁你,哎呀……”

“哈,你先脫了身,再想辦法對付我不遲,哈哈哈…笑死我了……”

好不容易,把貓女拉開,蘭斯洛把她背在背上,和小草走出大宅,一面走,耳後一面有熱氣吹來,卻是那女孩不甘寂寞,舔着蘭斯洛的後耳根。

“唉!連續幾晚睡不好,想不到今晚又是沒的睡。”

驚覺天已拂曉,小草感慨良多。

感嘆還不及化成語言,一聲長笑忽地響起。

“放心吧!本人在此保證,兩位再也不必爲了這類問題而煩心了。”

隨着聲音一出,數十名弓箭手,彎弓搭箭,紛紛站立在牆頭,手中的利箭,全瞄準了蘭斯洛一行人。

“哪個鼠輩藏頭縮尾的,有膽量,就露面給本大爺看看。”

雖然身陷險境,歷經百戰的蘭斯洛,夷然無懼,一面講話拖延時間,一面小心地謀求出路。

“怪了,這聲音好熟……”

小草思索一番,驀地想起,“對了,你是赤先生,對談的兩個主謀之一。”

對方顯是想不到會被認出,沉默半晌,赤先生朗聲道:“好耳力,赤某果然沒有看錯兩位。”

話說完,大門口的弓箭手,紛紛讓開,一道騎影緩緩出現,那發聲的赤先生,端坐於馬上。

赤先生是個中年男子,看模樣不太能判斷年齡,不過相貌堂堂,威儀俊朗,三綹長鬚,隨風飄蕩,頗有一股尊貴氣息,望之儼然,教人不敢輕舉妄動。

赤先生自是爲滅口而來,連日來爲這兩個小子損兵折將,對他的大計阻礙不小,故而此次親自出馬,務要一舉殺除兩人,不過,這樣的想法,卻在與兩人對面後,有了改變。

蘭斯洛與小草,一個威武雄壯,一個丰神俊逸,俱是人中龍鳳,難得的人品,仔細打量之後,赤先生起了招攬之心。

“兩位少俠,俱是難得的人品,如此人才,棄之鄉野,未免可惜,若是願意投入老夫麾下,老夫當可既往不……”

一面說,一面仔細觀察對方反應,只要兩人稍微有不從意思,便要示意弓箭手,將他二人射成刺蝟,正自得意,忽見蘭斯洛背上背了某物,仔細一看,恰巧與那貓女打了個照面。

那眉宇,那神韻,雖已相貌大變,但他不會認錯的,是她,是她,那個每天夜裡,不斷糾纏他的夢魘,如今化作厲鬼,由地獄的最深處回來了。

赤先生恍若見到世上最恐怖的東西,狂瞪雙眼,大聲慘嚎,狀若癲狂,周圍的侍從上前探看,卻給他一劍砍做兩斷,跟着,他披頭散髮,昏倒在馬上。

侍從們大驚失色,擁着他快速離去,弓箭手得不到下一步命令,進退不得,也只得撤退,只留下目瞪口呆的蘭斯洛、小草,面面相覷。

“喂!你說,那個人到底是來幹什麼的啊?”

“誰知道,這樣的結束,你不覺得挺好的嗎?”

對於赤先生的怪異舉動,小草亦是百思不得其解,好在眼前的處置,只要這樣就夠了。

“喔!天亮了啊!”

驚覺第一道曙光自東方乍現,蘭斯洛發覺又是一天的到來了。

“該回家睡覺了。”小草笑道。

“喵…喵…”

“哦!原來你會說話啊!”

蘭斯洛看着貓女,後者親匿地親着蘭斯洛,“該爲你取個名字,你的名字該叫什麼好呢?”

“翁…翁…風……空…”

“什麼嗡嗡嗡,口齒不清。”

蘭斯洛罵道,“你是貓,不是蜜蜂,不要亂叫,這樣會被人說沒教養。”

“不如這樣,叫她小楓吧!”

小草有了點子,“反正她說話也是嗡嗡嗡的,取個近一點的音,聽起來也不錯,怎樣,你喜歡嗎?小楓。”

“翁…翁…翁…”

“那,你沒意見,我就當你同意了,小楓。大哥,這樣可以嗎?”

蘭斯洛哼了一聲,“一個小草,一個小楓,咱們家要成植物園啦!”

“植物園清幽靜雅,有什麼不好,難道你想開動物園。”

“開動物園…哼!那都是被你這隻死兔子害的。”

“你真過分,我說過討厭人家叫我兔子了。”

“哈!你不喜歡,我偏要叫,兔子,兔子、兔子……”

“可惡,我打死你。”

“哇哈哈哈,別打了,你看看,小楓的手腕,有兩道很漂亮的紅圈胎記喔!”

“管他什麼胎記,我要打死你。”

“哈哈哈,打的到就來啊!”

……

在兩人喧鬧不已的背後,一棟民房的屋頂上,嬌豔猶如天仙下凡的紫鈺,輕飄飄地站起身來,微笑道:“兩個活寶,害我擔心了半晚,唉!真是……”

轉頭望向東昇初陽,紫鈺讓自己沐浴在陽光中,享受着陽光的溫暖,也享受着短暫的寧靜。

是的,對他們而言,寧靜的日子,無疑是短暫的。

風姿物語座談會

小草∶在開始之前,有點事要預先聲明。

蘭斯∶是的,因爲有人誤會本小說乃是搞笑小說,所以特此說明(笑)。

小草∶不過,真的有人會一面看風姿,一面在螢幕前捧腹大笑嗎?

蘭斯∶誰知道,不過,如果有的話,作者一定會很高興的,因爲每一則爆笑對話,都是他花心思想出來的。

小草∶就是因爲他的無聊笑話,害我腿傷住院半個月,我要控告,編劇無能,凌虐演員。

蘭斯∶不談這個,我們進入正題吧!

小草∶好的,首先,經過了漫長的時間,這次終於追平銀河篇的記錄了。

蘭斯∶是的,作者在十個小時之內,連趕一萬一千字,已經又向超人的境界,邁向一大步了。

小草∶這次編寫的期間,可也發生了不少事啊!

蘭斯∶的確是不少的事。

小草∶其中,有些值得悲傷的事,一度讓作者有了擱筆的衝動。

蘭斯∶但是,也還是有很多值得高興的事啊!

小草∶是的,首先,極具有高度評析眼光的評論,出現了。

蘭斯∶這是很值得高興的一件事,同時,也希望各位能把對風姿點點滴滴的心得,化成文字,來鼓勵作者。

小草∶還是那麼一句話,您的鼓勵與意見,是作者的精神食糧,也是支持他的唯一動力,希望大家能多多的關心與愛護。

(不遠處傳來“汪!汪!汪”的聲音)蘭斯∶是小楓在叫,該回去了。

小草∶不對,小楓是喵喵叫,不是汪汪叫。

蘭斯∶有差別嗎?

小草∶當然有啊?貓跟狗會沒有差別嗎?

蘭斯∶就我來說,它們都是四條腿會叫的東西。

小草∶哪有人這麼分的。

蘭斯∶唔!仔細說來,你與它們有點淵源。

小草(浮現了抹明知故問的奸笑)∶哦!怎麼說?

蘭斯(仰天大笑)∶因爲你是兔子啊!兔子不就是四條腿會叫的東西嗎?哈哈哈……哎呀……

小草(拿出上次的狼牙棒,狂毆蘭斯)∶兔子,兔子,你那麼喜歡兔子是嗎?我要把你打得連兔子也做不成……

由於女主角拿出狼牙棒鬧場,整場追打男主角,座談會再度宣告閉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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