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軌道光炮

行動隱密,白天行這次與愛菱的會固,就沒有被不相干的人發現,而爲了配合這樣強大武器,他停止了所有攻擊行動,讓軍隊養精蓄銳,以配合武器整備完成後的攻擊。

稷下城外因此而風平浪靜,不少人在猜測白天行是否已然技窮,但是在明眼人看來,總有一種不尋常的感覺。

小草透過白無忌,去探聽白天行目前的計畫,但是除了知道他得到了新的太古魔道武器,並無法得知更進一步的詳情,只能加緊戒備,通知丈夫小心。

直到妮兒離去後的第三天深夜,一道火光劃破夜空,自白天行的陣營飛昇,以驚人高速直衝天際,眨眼間就突破雲端,不知去向。

在稷下城頭巡防的守軍,目睹了這幕奇異光景,急忙想往上呈報,但是在這同時,象牙白塔裡的小草有所感應,匆匆奔出室外,剛好看到了那道橘紅色的璀璨火光,在雲端隱沒。

擁有太古魔道的知識,小草知道自己看到了什麼,只是一時間難以置信,心內更是錯愕難當。

“不是吧?能夠做這種事,那代表他們已經擁有長程彈道的技術了,白天行從哪裡找來這種高手?還是……還是二哥說話不算話,動用了惡魔島長老院的資源?”

感到不安,小草在隔天向丈夫發出警告,點醒他白天行可能使用極強力的太古魔道兵器。

“哈哈哈,什麼太古魔道兵器,玩具而已!”蘭斯洛大笑道:“憑我的天位力量和鴻翼刀,雷因斯境內沒人是我對手,小小的太古魔道玩具,奈何得了我嗎?”

“唔……很可疑喔!”

丈夫滿不在乎的態度,立刻引起小草的疑心。聰慧的頭腦、對丈夫的瞭解,她立刻就感覺到,丈夫好像在故意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你……該不會揹着我在策劃什麼事吧?”小草道:“做什麼事情之前最好先告訴我一聲,不然每次都讓我措手不及,很難收尾啊!”

早就曉得沒有可能完全把妻子瞞過,蘭斯洛僅是笑一笑,沒有更多表示,更不會說一些“我和某人不同,是絕對不會揹着配偶暗中策劃”的無聊廢話,這就是他的個性。

小草對丈夫最近的行徑早有疑心,然而,蘭斯洛是一個不喜歡多問旁人隱私的人,同樣地,他也不太喜歡別人對他干涉太多,這點小草很清楚,所以在不是絕對必要的情形下,她也讓丈夫保有這份自由。

“嗯……真的是很可疑唷!”

“放心啦,我有分寸的,就算我在外頭和女人鬼混,也絕對不會做出對不起你的事……”

“什麼?你真的在外頭有女人?”

大意之下說溜了嘴,面對妻子陡然提高八度的音調,蘭斯洛一時間難以應對,剛剛想要解釋,有雪衝進來報告,白天行發動攻城戰了。

“哎呀!老四,看到你真是高興,會在這種時候適時出現,你真不愧是我的好兄弟啊!”

打着應付白天行的名義,蘭斯洛得以開溜,反倒是有雪一臉愕然,全然搞不懂自己何時這樣受歡迎,讓老大一看見自己就來個熱烈擁抱。

由象牙白塔奔出,匆匆趕至稷下城頭,蘭斯洛看見白天行陣營動作頻頻,調集兵馬,似乎在做進攻準備,當然,他心中明白這不過是假象,要運用愛菱新完成的那樣武器,進攻的方式就不會是這樣。

負責城防的士兵看到主帥出現,並沒有多興奮的表情。從城防隊正式組成開始,負責叱喝衆人、提振士氣的人就是妮兒,指揮各種應變、穩定軍心的則是首席幕僚蒼月草,相較之下,以打天位戰爲存在意義的蘭斯洛,在士兵心中雖然有若干份量,卻總沒有身爲全軍主帥的感覺。

會有這樣的情形出現,蘭斯洛自己要付上相當責任。他並非沒有指揮能力,當初四十大盜由他一手草創,在把指揮權交給妮兒之前,他帶領四十大盜立下無數實績,如果他有那個意思,應該是可以在妮兒離去的此刻,填補空缺,建立自己在士兵心中的形象。

不過,或許是沉思之後的自覺吧!蘭斯洛總覺得以現在的自己而言,並不適合成爲全軍的信仰中心,無論是能力與個性,他並不敢大聲說出要士兵們放心地把性命、信仰交付在他身上的豪語。當然,很多比他更沒資格的人,一樣把豪語說得很大聲,但蘭斯洛就是沒法躍過這個心結,甘於目前的狀況。

“嘿!這樣下去要拖到什麼時候,簡直是浪費本大爺的時間嘛!”對敵人的動作不耐煩起來,蘭斯洛一腳跨在城頭,對着白天行的陣營大聲喊話,對象不是敵軍總帥,而是數十萬敵軍中唯一有能力與自己正面過招的敵人。

“喂!那個死要錢的,你聽得到我的話吧!”蘭斯洛提聲振氣,話音遠遠傳出去,“跟了個沒種的主人,整天吃他喂的軟飯,你終於變成一個狗孃養的東西了嗎?如果你還有那麼一點點的勇氣,就出來和本大爺單挑,要是接得了我十招,就輸給你一條金子打的內褲如何?”

話語粗魯不堪,更是極盡侮辱,不過看在稷下這邊的士兵眼裡,主帥的狂態,無疑是種信心滿滿的保障,有時候確實很能刺激士氣。

但聽在白天行一方耳裡,許多人當場變了臉色,紛紛回罵;就連正在與白天行討價還價的韓特,似乎也受到刺激,霍然站起。

“好傢伙!竟然這樣侮辱我!”韓特道:“剛纔答應我的價錢,沒有問題吧!”

“沒有問題!”

“好,那就由我出陣,把這自大的野蠻人斬下。”將嗚雷劍一提,韓特大步出陣。

旁人都有些驚異,暗歎那野蠻人罵人的功夫果然高明,能將這守財奴給激怒,一名與韓特錯身而過的小勤務兵,卻聽到他正在喃喃自語,“……真的纔好,接十招就有一套金內褲,拆個一百招這趟就不虧了……”

儘管雙方作戰目的都有些問題,可是既然上了戰場,那便只有一句話可以形容,就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對蘭斯洛來說,當日基格魯與天草一戰,韓特的臨陣脫逃,令他憤恨不已,一直想找機會討回這筆帳;就韓特而言,上趟與妮兒交手,被這野蠻人打橫殺入,狼狽擊敗,也是一筆非算不可的帳,除此之外,身爲武者,他很想知道一個問題的答案。

相較於站在城頭的蘭斯洛,位於城牆下的韓特氣勢就輸了一些,爲此,他運起天位力量,身體緩緩上飄,到了與蘭斯洛差不多的高度,朗聲說話。

“唷!死強盜,在稷下城裡好像過得還不錯嘛!死掉一個便宜老婆,可以換一場大富貴,這筆買賣作得好成功啊!”

韓特的冷言挑撥,登時引起了城頭雷因斯守軍的憤怒,人人出聲喝罵,這些韓特渾不在意,只是聚精會神地盯着蘭斯洛,看他有否因爲自己的挑撥而發怒,露出破綻?

蘭斯洛表情平靜,並沒有什麼明顯動作,只是在聽見一句話之後,神情頓緊。

“無恥的韓特狗賊,竟然敢明目張膽進城搶劫!被你搶走的一千金幣,他日必定要你十倍奉還。”

不知是哪個受害者喊了這一句,正在對峙中的雙方均是神色大變,韓特失聲叫道:“什麼?一千金幣?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一點!”

話剛出口,對方沒來得及回答,凜冽刀光瞬間就問晃至韓特面前。

“廢話少說!韓特,納命來吧!”

氣勢萬鈞,蘭斯洛的風華刀筆直斬向韓特面門,激憤的模樣,似乎恨不得與這敵人拼個你死我活,只有在不遠處觀戰的小草,才真正明白丈夫的心情。

“唉!老公,你是急着想要殺人滅口吧!”

自信本身實力在敵人之上,但對於他的一手紫電功有所顧忌,蘭斯洛一開始就主動搶攻,希望能一舉將敵人壓倒,令他未夠時間發動威力強大的紫電。

不過,這個戰術構想纔剛實施,就無疾而終。紫電功能享如此大名,自然不會有那麼明顯的破綻,韓特手腕一翻,紫色疾電交織成網,立刻就封住了蘭斯洛的攻勢。

但隨着雙方內勁震盪,一股陰寒的腐蝕異勁,沿着韓特腕脈直上,整條手臂隱然生疼。

“好傢伙!兄妹兩個都練成金蠱化龍訣,毒皇一脈已經正式介入大陸鬥爭了嗎?”

不敢怠慢,韓特連忙將入體異勁驅出,抽出腰間嗚雷劍,急往敵人靳去,喝道:“練這等陰毒武學,你也配當一國親王嗎?”

“武功陰毒總好過人格下流,你這蒙面搶劫的惡賊沒資格教訓我!”完全看不出半點心虛,蘭斯洛揮動神兵,刀風夾帶光影,就往韓特劍刃迎去。

難以取巧,兩人正面硬碰硬,走得全是以快打快的路子,刀劍互擊,星火四濺,每一記夾帶天位力量的斬擊對撞,都爆出震耳欲聾的聲響,只讓下方的稷下守軍人人掩耳,更需要張開防護結界,抵禦暴亂迸散的紫電、天魔勁,否則單是觀戰,城頭上便已死傷慘重。

蘭斯洛尚未施展鴻翼刀,韓特的天亟劍使到三分之上,雙方已快速對拚了兩千多記,一時間難分勝負,這時蘭斯洛勁蓄雙腕,握住風華刀,一記重劈就往韓特攻去。

“要蠻幹嗎?怕你不成!”鳴雷劍旋動,韓特再次與蘭斯洛刀劍互撞,只是這一次,卻爆出了這趟交手以來的第一聲慘叫。

“哎呀:我的劍!我的劍啊!”叫得像殺豬一樣悽慘,韓特跟跆後退,要拉開距離,手中嗚雷劍赫然出現了缺口。

這就是蘭斯洛的目的。在適才一輪交手中,從刀劍交擊的狀態、反震回來的力道,他就已經肯定,風華刀的材質強過對方兵器。既然紫電功強橫難破,那不如先廢其兵器,再恃強凌弱,這樣取勝的機會就高得多。照這樣的計畫去實施,此刻果然奏功。

“身爲武者,應該重視本身的鍛鍊,你這樣依賴兵器,那就註定你今天要死在此地!”得勢更不饒人,蘭斯洛窮追猛打,帶着天位力量的斬擊,將韓特籠罩住。

“去你的!寶劍一把那麼貴,弄斷了你賠我嗎?我重視兵器有什麼不對?風涼話講得那麼痛快,帶種的話就不用兵器,大家在拳腳上見真章!”韓特怒喝着,爲了彰顯說這話的氣魄,他更索性將劍回插腰間,擺出一副空手對敵的姿態。

“兩軍對敵,誰跟你見什麼真章?見你孃親去吧!”渾沒把韓特的挑釁聽進耳裡,蘭斯洛斬破已弱的防禦電網,刀勢展開,殺着步步進逼。

空手對付鋒銳神兵,韓特似乎顯得應付維艱,幾招一過,險象環生,臉上明顯露出懼意,好不容易逮着空隙,立即全力撤退,卻給蘭斯洛搶先擋着,一式“大江東去”,便往韓特頸項斬去

“死要錢的,到地獄去繼續你的惡名吧!”

“嘿!死猴子這還不上當?”

當蘭斯洛一刀已迫至頸項,韓特慌張的表情,忽然轉爲鎮定,兩手一收,連變了幾個姿勢後,雙掌合什,身軀放軟,在間不容髮之際,避過了鴻翼刀的殺着。和世上其餘掌法絕學相比,睥世七神絕中的掌絕,結印而後發掌,就是一種別開門徑的神功。當日忽必烈參考各派掌法,始終覺得有所缺憾,沒法制造出自己所希望的效果與威力,最後在一個偶然機會下,他見到魔界皇族絕技“皇璽劍印”的相關記載,再參考一個千多年前便自武煉滅絕的宗教,以其意境推動神功,創出掌絕。

自交手以來,蘭斯洛對韓特抱有幾分戒心,因爲既有傳聞他練成七神絕,自己就不該太過大意。只是,連續對戰了多個回合,自己始終佔着上風,將韓特壓制住,便覺得他定是學藝未精,武功有限,哪想到在這決定性一刻,他忽然有這樣的奇招。

在韓特合掌的瞬間,蘭斯洛心頭一震,有一種被冰冷波浪迅速淹沒的感覺,那個合掌動作的完成,似乎也張開了某種領域,去影響周圍的敵人。像這時的蘭斯洛,就覺得周遭一切、連同手中的刀,全都慢了下來。

這僅是他心靈上的感覺,事實上,他的刀勢並未受到影響,然而,就像是用刀揮斬一片柳葉,韓特身體突然發揮驚人的柔軟度,順着刀風翻滾,徜徉自在,輕輕巧巧地飄開了去,使這凌厲一刀非但落空,更因爲招數使老,蘭斯洛的身形露出了老大破綻。

“好機會!”

七神絕中的掌絕,甫一使出便得到了絕佳戰果。把握住機會,韓特飛身掠近,逕自一掌,印向敵人心坎要穴。

來勢太快,迅速後退已然不及,蘭斯洛急變“赤壁故壘”式,硬生生將韓特攻勢截住,如若他強行搶攻,風華刀的鋒利立刻便將他雙腕斬下。

“哈!傻瓜,拿刀子就穩贏,世上還會有人練拳腳嗎?”

韓特大笑聲中,雙掌翻動後合什,難以形容的“領域”,影響蘭斯洛的判斷,令渾然無瑕的赤壁故壘,出現了極短暫的小破綻。破綻雖小,對韓特已然足夠,靈巧之至的擒拿,握住蘭斯洛雙腕,截停他的護身刀網。

“糟糕!”

手腕不能動彈,蘭斯洛立即運勁要掙脫,卻也知道晚了一步。只見韓特哈哈一笑,腰間的嗚雷劍彈飛出來,被巧勁轉了一個圈後,竟直往蘭斯洛後腦刺去。

縱有乙太不滅體護身,被這柄夾帶天位力量的利劍破腦,那仍是死路一條。劍鋒來得好快,頃刻間寒意便已令頭皮發麻,意欲閃避,雙腕仍給韓特扣住,避無可避,眼看生死一瞬就在眼前,蘭斯洛的狂性整個被激發出來。

“死要錢的,你要本大爺的命是嗎?我就和你同歸於盡!”

雙手被鎖,出腿距離不夠,蘭斯洛索性一仰身,在劍鋒刺痛後腦的剎那,憑籍強烈痛楚,爆發出最強力道,頭對頭往韓特撞去。

“頭錘?死猴子用這種笨蛋伎倆來拼命嗎?嘿!他腦袋難道還能硬過我的金絕嗎?”

佔盡上風,韓特方自慶喜,忽然驚覺對方攻勢未如想像中簡單,一股狠惡之至的凌厲刀氣,夾雜在這記頭錘裡,往自己額上撞來。

鴻翼刀的演化用法“破顱斬”,在蘭斯洛極限催運下,不遜於以風華刀全力斬下的威力,若然擊實,縱有天位力量護體,也得腦袋開花。

然而,韓特的護身勁並非僅憑天位力量,還有號稱當世第一護身硬功的睥世金絕。

千鈞一髮,韓特將護身金絕催至最高,渾身隱約泛起一層淡淡金芒,在額頭劇痛的同時,已經與蘭斯洛硬碰拼上。亦在雙方額頭對撞的同時,鴻翼破顱斬赫然再生變化,四重刀勁先後爆發,逐浪似的往敵人攻去。

一刀四勁,比起上趟對決天草時又有精進。在金絕勁道交替的空檔侵入,就是攻破護身硬功的最佳技巧,換做其餘的小天位高手易地而處,這一記便足以將他們從中剖開,分屍殺斃。

可惜,蘭斯洛此刻所進行的,是一場近乎同門對決的戰鬥。七神絕號稱涵蓋七大宗門武學精華於其內,鴻翼刀更是由王五、忽必烈所合創,既是如此,七神絕又怎會沒有針對王家刀法的應對措施了?

一種連韓特自己也不能理解的變化,本來含勁內罩的金絕勁道,忽然爆發外破,勁分三重,先後抵銷蘭斯洛的三道攻擊,解去分屍之厄,卻仍是遜之一籌,被鴻翼刀勁轟入腦內,頭痛欲裂。

這樣一番內力對拼,最後激烈地迸炸開來,讓相互牽制的兩人得以分開,而失去韓特的內力操控,嗚雷劍亦力盡墜下,險死還生的蘭斯洛,顧不得後腦仍痛,揮手一記劈空掌,將嗚雷劍遠遠轟飛,橫豎單單一擊無法傷及韓特,那就先繼續確保兵刃上頭的優勢。

饒是金絕護體,韓特雖然沒有像蘭斯洛那樣鮮血流了一頭臉,腦袋卻也疼得要命。既然失去掌握兵器的先機,他唯有采身撲近,要以七神絕再分勝負。

眼看戰鬥要再次爆發,驀地一道金黃色閃光,劃破雲層,直擊而下,目標是正在回氣的蘭斯洛。

“混蛋!居然挑在這種時候!”

早已等着此刻,蘭斯洛心中暗罵,揮臂便擋。震天巨響中,他赫然被狼狽轟退,雖說是在與韓特一輪比拼劇烈耗損後,回氣未足,但他挨着的這一記,威力絕對不亞於一枚中型渾沌火弩的近身爆發,兩力一震,非獨是手腕劇痛,連胸口也是一陣氣悶。

驚訝於這樣武器的威力,比預期中更強,蘭斯洛不禁後悔自己太過託大,以致此刻陷身夾攻之內。在下方城頭觀戰的小草,心中也是劇震。

“軌道光炮!果然是衛星兵器!”

白家研究院針對天位高手研發的剋制武器中,就有這一個大項的存在。自從數百年前的白家大災變後,這樣東西的研發轉移到惡魔島上進行,稷下分部並沒有製造、使用它的技術,這樣東西的出現,就代表戰況演變再一次脫出了自己的掌握,而從它製造的效果來看,果然是很強啊!

每一發攻擊,均來自肉眼所無法捕捉的虛空盡頭,光影一閃,炮擊就已經及身,奇快無比的速度,蘭斯洛應付得相當吃力,完全沒辦法反攻或間躲,僅能催起護身勁道、乙太不滅體,強擋那連環炮擊。

此刻,場上除了極少數能明瞭這武器原理的人,大多數都看得傻眼,不明白這一道道強光究竟如何而來?在形象上,這彷彿是天神打下來的轟罰,來自地面人類無法反抗的所在,威力萬鈞,懲罰這個僞王。

這種想法,令白天行一方士氣大升,熱烈瘋狂;稷下守軍則是面面相覷,慌亂了起來。

無暇理會士兵們的想法,蘭斯洛僅是全神貫注來面對危機。準頭奇佳,每一發光炮都正中目標,在短時間內連挨多記之後,蘭斯洛也有些吃不消,手臂、肩頭的癒合回覆速度減慢,濃烈焦臭溢滿鼻端。

“看不出這小丫頭還真有兩手,如果九州大戰時候就有這種兵器,戰果說不定就會改寫了啊!”

忙着運功抵抗,蘭斯洛心中暗贊愛菱的武器厲害,雖然之前已蒙她警告,但自恃功力了得,總是不相信那堆破銅爛鐵真有如斯威力,現在親身體驗,不得不佩服太古魔道果然神奇。

只是,縱然這些光炮威力強橫,卻仍無法對蘭斯洛造成致命威脅,因此僅憑這樣,確實還不具有剋制天位高手的力量。然而這樣的武器被使用在天位戰,另一邊就佔盡便宜。

見到蘭斯洛處境不妙,韓特稍稍一愣,便再不遲疑,飛身掠去,要配合光炮的壓制,取敵性命。把這一切看在眼裡,在下方城頭觀戰的小草,呼喝部屬,預備要發動掩護攻擊。

“死強盜!這就是你小看我的代價,到陰間去懺悔自己的愚蠢吧!”

尚未能擺脫guang炮攻擊的牽制,韓特已經貼近攻來,情形對蘭斯洛極爲惡劣。幸好,個性粗豪的他並非蠢蛋,既然料想得到今日之戰會出現這等局面,雖說對自己武功有信心,但他仍然是做了預防。

“愛菱啊!如果你的武器能夠把那個僞王打得擡不起頭,當然是很好,不過如果威力太強,把人殺掉,那我們的計畫就難以實現,所以……你另外再幫我做個小東西吧!”

那個小東西,就是此刻放在蘭斯洛懷中的一個按鍵,當他將按鍵掣開,本來認位極準、鎖死敵人的光炮,忽然間鎖定系統大亂,更不再接受白天行的操控,連續發炮,密密麻麻的光雨,將蘭斯洛籠罩住,敵我不分地亂射一通。

沒料到會有此演變的韓特,自然是倒足大楣,倉促問忙轉攻爲守,以睥世金絕守住全身要穴,免得給密集炮火轟得稀巴爛。說也奇怪,雖然講說是不分敵我,但總和來看,仍是韓特挨的多了一些,當連續數記都給轟中後腦勺,儘管有金絕罩身,他還是給轟得噴了點鼻血,當然,如果換做是旁人,流出來的肯定不只是鼻血。

光炮連擊百餘記後,忽然停了下來,蘭斯洛與韓特對望,還拿不定主意是否要繼續對拼,光炮又再度發動。這一次敵我不分得更厲害,猛烈炮火瘋狂掃射敵我兩方陣營。

稷下城頭,小草開動防禦結界,暫時阻往光炮襲擊,但轟向白天行陣營的就沒那麼簡單,若非韓特閃電回奔,竭力攔截,肯定釀成重大傷亡。

場面大亂特亂,這場仗自然打不下去,在白天行好不容易關掉開關,令光炮停止發射後,今日的攻城戰無疾而終,每個人都需要回歸自家陣營,休憩一番。

只是,在韓特找回嗚雷劍,回營休息時,他忽然有一個很奇怪的感覺。

“真是怪了!剛纔那一陣子光炮亂轟,爲什麼讓我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呢?”

結束戰役,回到象牙白塔的蘭斯洛,在衆人之前爆發了前所未有的狂怒,責問爲何白天行陣營會擁有如此強大的太古魔道兵器?

論及責任歸屬,該爲此事負責的單位當然只有一個。於是,帶着沒人敢阻擋的怒氣,蘭斯洛直奔太古魔道研究院,與那邊的代表發生激烈爭執。

“除了白家研究院,還有別的地方能製造太古魔道兵器嗎?聽說艾爾鐵諾、東方家都有成立相關的研究單位,他們的技術有可能在你們之上嗎?”

這是蘭斯洛對研究院代表提出的問題。以白家研究員的自傲、身爲太古魔道技術頂峰的自尊,他們是不可能否定這個問題,惡魔島上研究院本部的存在,稷下分部僅有少數長老知道,而他們自然也不會把這機密對蘭斯洛明說。

結果,一個更糟糕的結論就出來了。

“既然那種武器只有這裡做得出來,那你們就脫不了干係了。”蘭斯洛道,“不是已經表明要中立了嗎?爲何你們的武器會流到白天行手上,是不是你們暗中在給予他支持,想要背後捅我幾下子?”

“絕對沒有這樣的事。研究院在這場內戰中,肯定會嚴守中立的立場,我們懷疑是研究院內部出了叛徒,將技術外流,現在正在追查中,一有消息,立刻就會……”

“哈!講得好聽,你以爲我會相信嗎?從上次事情到現在,已經有多久了?你們一直也給不出交代,堂堂白家研究院會這樣沒用嗎?是不是你們存心想要包庇誰啊?”

雙方的對談氣氛極爲緊繃,由於蘭斯洛採用高壓姿態,彼此間溢滿了濃厚的火yao味,最後,是由蘭斯洛自己做出了這次面談的結論。

“攘外必先安內,這就是我的主張。也許我是個不懂太古魔道的傻瓜,但也絕不會任你們愚弄。”蘭斯洛道:“一個月之內,揪出太古魔道研究院的內奸,或是給我想辦法造出(缺)更好的武器去把敵人轟下,否則別怪我掃平你們的研究院。”

“親王殿下這是在威脅我們嗎?我們可不是唬……”

“我知道,你們全都不是唬大的。”蘭斯洛冷笑道:“不過你們也務必要相信……我不是在唬你們的!”

在說這話的同時,一種形諸於外的冷冽殺氣,無聲籠罩住整個房間,令衆人噤聲無言,而沒等研究院代表有所迴應,蘭斯洛已經拂袖而去,徒留下他們相顧愣然。

對於這份威脅,研究院上下氣憤難平,包括整個稷下學宮在內,無不對象牙白塔大加撻伐,聲討這次的野蠻行爲。

只可惜了一點。稷下學宮裡武藝優秀的學生,有不少人都參加了妮兒的義勇軍,離城而去。不然此時羣情鼓盪,說不定就組織起來,殺進城去,將蘭斯洛推翻。

對於蘭斯洛突然表示出的蠻橫,衆人着實氣憤不已,然而在憤怒之餘,他們也不得不認真的考慮,要是蘭斯洛一個月之後,真的到研究院大開殺戒,那麼他們該如何是好了?

無疑,蘭斯洛會面對非常沉重的反擊,縱是以他的天位力量,也難保不受傷。這份力量應該可以造成阻嚇,但若不能、但若蘭斯洛豁了出去,拼着受輕傷,也要實現自己的威脅,那研究院確實是沒有與他正面相抗的力量,血腥屠殺的後果必然悽慘。

更何況他還有乙太不滅體護身……

光是想像那份光景,衆人就感到一種本能的顫慄,儘管嘴上喊得響亮,心裡卻不期然泛起一份怯意。

受到(缺)的脅迫,苦無對策之餘,有人想到了一個辦法。

“不如我們改投向白天行吧!”

比起那粗鄙無文的死強盜,白天行怎樣也算是自家人,之前他不知道多少次希望研究院站在他的陣營,助長聲勢,當時研究院沒有答應,除了不想涉入內戰,多少也有些待價而沽的心態。

但現在情況演變成這樣,結合白天行的力量來對付蘭斯洛,似乎是上上之策,而夢寐以求的太古魔道研究院與他同一陣線,白天行想必會卑躬屈膝地來迎接吧!這個想法迅速在衆人耳語間傳播,正當他們打算付諸行動時,卻被搶先狠狠打了一耳光。

時間是蘭斯洛與韓特決戰的次日傍晚,白天行登臺發表演說,內容由各大媒體傳入稷下城內。

演說的言詞溫和,但意義卻非常辛辣。白天行認爲這場戰爭不該牽涉百姓,稷下城內的子民非常無辜,他入城後必會善待民衆。只是,對於始終高傲自大的太古魔道研究院,居然罔顧民衆期望,私下倒向人民之敵,他非常地無法原諒,因此在破城之後,必將血洗研究院。

“怎……怎麼會這個樣子?”

突如其來的打擊,讓一衆研究員們目瞪口呆。本來擁有雄厚實力的他們,應該是兩邊陣營相爭拉攏的對象,但現在卻被蘭斯洛、白天行聯手給壓迫,地位一文不直。

蘭斯洛這莽夫的思考方式,是可以理解的。憑着天位力量,他壓根兒就不把太古魔道放在眼裡,也不覺得那些東西能幫到自己什麼。

白天行那邊,既然他能製造出超越研究院技術的兵器,自然也就不需要研究院的輔助。

檢視目前的處境,衆研究員赫然驚覺,他們一直自以爲是的實力基礎,其實並不穩固,當利用價值不再,旁人一改之前的討好笑臉,他們竟是全然處於劣勢,無力反擊。

“我……我們不是人類菁英中最頂尖的一羣嗎?爲什麼會被那羣低智商的笨蛋逼到現在(缺)呢?”

一名研究員癱瘓在椅子上,抱頭喃喃說着。四周的同僚,沒話可以安慰,僅是用一種很疲憊的眼光望着他。

一個月之後,太古魔道研究院的未來會在哪裡呢?

第4章 奇兵奇計第4章 功復天位第4章 中都再會第7章 武道巔峰星星二第1章 各有算計第1章 烈陽焚月第18章 不動真劍第2章 兇手現形第8章 迎接黎明第4章 齋天位現(全)第14章 騎士之風第1章 過眼雲煙第2章 深藍判決第5章 公瑾之秘第14章 騎士之風作者後話第4章 秘密交易第2章 勁爆醜聞第4章 最後武器第3章 漂浮之島第6章 冰雪餘韻第2章 勁爆醜聞第8章 卻問何日君再來(下)第4章 戰後新局第1章 黑魔隱現第3章 寒冰炙吼第1章 戰落雲起第2章 判若兩人第2章 黑色大逃亡第2章 初試啼聲第2章 出雲之國第7章 硬戰星星二第7章 真假愛菱第2章 二聖會晤第七章第4章 人肉沙包第2章 昔時因第1章 神兵風華第8章 傳奇演說第5章 錐心之淚第2章 變異迭生第8章 呼之欲出第1章 千里長空聚萍蹤第11章 重下決心第2章 非人對決第3章 終極絕招第2章 二聖會晤第1章 相識一笑西湖畔第四章第7章 奇蹟召喚第3章 稷下之戰第2章 神之眷顧第2章 逐魔獵人第1章 齋藤泉櫻第7章 寂滅心鍾第4章 神器第3章 流民四竄第2章 激戰第8章 天刀王五第8章 隕石戰術第4章 雜牌兵團第2章 初遇第8章 迎接黎明第5章 崩!凝冰碎夢第2章 花家家主楔子第4章 秘密交易第2章 出雲之國第1章 千葉遺蹟第十六章第12章 調虎離山第6章 難得知音第6章 功成有望第8章 驚見古人第3章 魔血噬體星星二第6章 冰雪餘韻第4章 太古荒城第1章 虛假情意第1章 冬蟲夏草第3章 荒山明月第7章 天位合璧第5章 笑談李煜第5章 雌雄莫辨第1章 稚犢不識憂第1章 魔功殺意第4章 魔法大戰第6章 突擊神隊第2章 冒牌勇者星星二第4章 守護之心第6章 不死的強者第3章 漂浮之島第7章 強者盡出第7章 暴露行藏第3章 約會作者後話第6章 智鎮危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