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彩的光束在昏暗的舞臺上晃動,勁爆的音樂節奏讓人爲之振奮,喧囂的酒吧大堂人聲鼎沸,這是一個縱情玩樂的地方。
“齊睿,今天我給你洗塵,怎麼樣,這誠意不錯不吧。”楚非凡一臉痞笑,雙手一拍,一衆二十幾個環肥燕瘦黑人白人,各各都是相貌絕佳出衆身段有致的大美女。
“睿少。”那嬌甜甜的聲音,聽着男人骨子都酥了。
坐在包間中央的男人淡淡地擡眸朝對面楚非凡瞥了一眼,“發情了?”
“別這麼不給臉子行嗎,”楚非凡見齊睿那冷峻的臉龐有些嚴肅,便嘻笑着走到他身側坐下,調笑着,“齊睿,你在裡面蹲了兩年多了,憋了這麼久,哈哈哈,我這個朋友不錯吧,多體貼的我,立即想到這個關鍵的問題……”
“留着你自己慢慢上……”齊睿明顯不感覺興趣,拿起一杯酒一口喝下。
楚非凡目光審視着他,看來他心情不好,別惹他免得自己,擡頭朝對面一衆美人揚手,示意她們都下去。
“楚少,真的不需要我們陪嗎?”其中一位日本來的女郎掐着那嗲嗲的聲音,有些不甘地撒嬌一聲。
另一位大波白人美女熱情主動朝齊睿那邊走近,用那青澀的中文,帶着笑意開口,“睿少,我真的特別喜歡你,我今晚可不可以……”
“喜歡我什麼?”齊睿難得擡起頭朝她看去,那低沉的嗓音透着戲謔。
“我不再是齊家的長孫了,難道你不知道嗎?我一無所有了,你還喜歡我什麼?”話到最後,那語氣顯得有些沉重,像是在糾結着一些事。
楚非凡正好坐在齊睿身側,雖然外面的音樂喧囂,不過齊睿那話他依舊能聽清楚,尤其是那奇怪的語氣沉沉地質問。
楚非凡挑眉,視線凝視齊睿那冷厲側顏,齊睿是在很認真地問,問誰呢,像是透過眼前這女人,在問一個不存在在這裡的人。
那位身材火辣的白人美女見齊睿願意搭理她,心輕飄飄的非常興奮,“睿少,我就愛你的人,與你的身份金錢沒有關係。”這明顯就是討好的回答。
“是嗎。”齊睿嗤笑一聲。
“我倒是希望你喜歡我的錢……”他陰沉沉地聲音,像是壓抑着什麼強烈不滿地情緒,繼續拿起桌面的酒,高揚一飲而盡。
雖然這位身材火辣的女郎很想攀上他,可是她在這裡工作有經驗,自然能看出齊睿此時的心情極差,不敢輕舉妄動,臉上陪笑着。
“都下去吧。”楚非凡擡眸朝眼前的經理看了一眼,免得真的讓齊睿在這裡動怒了,他可不好收拾。
酒吧的經理識趣地點頭,領着一羣美女搖着腰肢各各都有些不甘離開了。
“齊睿,你前天的新聞發佈會上說那句話是什麼意思?”楚非凡見包間的門被經理關上了,此時這裡也沒有其它人,便好奇地問了一句。
齊睿連看都沒有看他,彷彿沒有聽到楚非凡的話似的,繼續自斟自飲。
楚非凡知道他明擺着就是不願意搭理自己,臉色微微一沉,小聲喃喃着,“肯定是說給慕思玥聽的……”
齊睿聽到他抱怨的話,那個名字,握着酒杯的手微微一收緊,只是一秒的遲疑,下一刻,依舊是那冷峻面無表情,“一會兒,安雄會過來……”他突然提起正事。
“安雄是誰?”
楚非凡揚揚眉,話剛問出口,包間的門再次被人敲響,不一會兒,一位身材壯實黝黑,左眼裝了一顆渾濁死沉假眼睛,那中年男人大步走入,粗着嗓音像是心情極好,“睿少,我真的太感謝你了。”
“你就是那個在監獄裡護着齊睿的安老大?”楚非凡朝眼前的男人打量着,果然這氣質有幾分社會混混黑老大的氣息。
安雄倒是直接坐在他們對面,笑聲粗獷,“楚少,你好。不過你現在可別叫我什麼安老大了,我有了新身份,新名字,我不混那些了。”
楚非凡知道,齊睿那時在監獄裡跟眼前這位安雄作交易,只要他在監獄裡護着齊睿,那麼齊睿就想辦法讓他假死出獄。
齊睿倒是難得主動替給安雄一杯酒,涼涼地開口,“你混那些,你出來想幹什麼?”
“這倒真是個問題,所以,現在就想讓睿少照顧照顧……”安雄接過酒杯,完全沒有了當時在監獄裡的凌氣氣勢,討好說着。
這個安雄在監獄裡時,倒是沒有爲難齊睿,齊睿脣角微揚,“我能怎麼照顧你,我自身難保……”
“睿少,可能在監獄裡我瞎了眼有些得罪,不過你知道我這個粗人,我絕對沒有害你的心,而你說你沒有能力,那真是太歉虛了。”齊睿那些手腕能力安雄看在眼裡,相當自信只要跟着齊睿一定能過上享福的日子。
“你如果有害他的意思,你以爲你能出來嗎。”楚非凡這個直率,不喜歡氣氛太嚴肅,直接就大笑出聲。
安雄以前不在A市混,只是聽說過楚非凡那風流事,倒是沒有與楚非凡接觸,見他這種紈絝公子的個性跟齊睿脾氣完全相反,倒是有些稀奇,這種人怎麼會跟齊睿成了朋友。
“喂,你那是什麼眼神?”楚非凡見他打量自己,有些不滿看向他,“你別以爲自己跟他蹲監獄蹲了兩年多就瞭解他,老子跟他穿一條褲衩長大呢,我沒看懂他,你看個屁,裝什麼裝!”
“誰跟你穿一條褲衩了?”齊睿懶懶地瞥了楚非凡一眼。
“好,好,咱們沒有穿一條褲衩,那你說說,你今天心情不爽是不是因爲慕思玥,嗯,我有沒有猜錯?”楚非凡有些氣悶了,這兩年多他一直被這破兄弟隱瞞着,好心幫他倒是不給臉子。
慕思玥?
安雄只是一個外人,而且楚非凡這位楚家公子自是不好得罪,他便選擇安靜地聽着他們聊天,只是慕思玥這個名字,好像有些熟悉。
“慕思玥是不是前段時間跟安德帕少主結婚的那位新娘?”
安雄原本想閉嘴不說話,不過突然想起了這件事,安德帕少主的那場婚禮非常盛大,不過婚禮中途職消了,道上的人都有在熱議。
“沒看出來,安雄你消息倒是挺靈通。”楚非凡朝他笑了笑,餘光朝身側的齊睿瞥去,卻見齊睿臉色冷漠,像是一點也不在意。
“據說安德帕那位少主很愛她,婚禮前不顧他父親的反對堅持舉行婚禮,不過最後這件事,好像了也安德帕大首領阻攔的。”安雄將自己知道的消息說出來。
楚非凡莫名地笑了起來,朝安雄舉杯,“以後你專門給我們收線報,這查得到是不錯,那場婚禮就是安德帕大首領突然中止的。”
“不過,有一點你可能不知道,人家大首領之所以中止這場婚禮,都是這場婚禮的新娘開口提出的……”
“那個叫慕思玥的女人主動提出中止婚禮?”安雄聽着倒是有些不相信,“怎麼可能,當了安德帕少夫人,往後她可就是榮華不盡,而且安德帕少主寵愛她的事應該不假……”
“那是,他們兩感情可好了,你不知道那位大名鼎鼎的安德帕少主有多寵她,被她出賣了,半點也不生氣。”
楚非凡故意提高嗓音說着,餘光不時朝齊睿那邊瞄了瞄,見齊睿那冷厲的臉色依舊沒有太多情緒,頓時感覺有些無聊,真的一點也不介意。
“那女人出賣他?那她肯定活不了了。”安雄有些驚訝,因爲他的女兒郝欣欣就在安德帕珠寶公司上班,所以對於這個家族的事他也多了一分心思,安德帕這個歐洲大家族可不好惹。
“活得好好地,還回國了!”楚非凡想着慕思玥頓時有些氣憤。
“回國了?那個慕思玥她有什麼本事……”安雄實在是好奇。
不過他想問的話沒說完,齊睿突然重重地放下酒杯,沉着聲音,“安雄,我今天讓你過來有重要的事!”
不知道是不是安雄的錯覺,他感覺到齊睿語氣裡壓抑着怒意,安雄出來之後可不敢得罪他,討好笑着,“看我安雄有什麼能爲你效勞,我非常榮幸。”
“安雄,我記得你在中東那邊有幾位很鐵的道上兄弟……”齊睿聲音淡淡開口。
安雄聽到這裡,立即變了臉色,“我說過,我出來之後不混道上的事……”
齊睿看着他,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揚脣冷笑一聲,那笑容裡的輕蔑毫不遮掩,“你不混道上的事,那你還有什麼用處?”這反問狂妄,安雄與他對視着,想要反駁可心裡卻沒底了。
“安雄,你出獄之後沒有找過你女兒郝欣欣嗎?”齊睿看着他,突然意味不明地開口。
安雄聽他提起自己女兒的事,立即渾身警惕了起來,“齊睿,我出來有求於你,你愛幫不幫,但你千萬別找我女兒麻煩,否則我拼了老命……”
“郝欣欣?”楚非凡重複念着這個陌生的名字,有些熟悉。
“原來郝欣欣是你女兒,真是巧了。”
安雄聽楚非凡也提起自己女兒,立即從沙發上跳起身,“你們是不是合夥着害她……”
“喲,安雄,看你長得挺健康結實的,怎麼會有被迫害妄想症,沒事我們幹嘛害她,”楚非凡嘻笑着,聳聳肩補充一句,“不就是個普通女人嗎,還輪不到我們去費這心思。”
楚非凡知道郝欣欣,原因很簡單,因爲她曾經與慕思玥是安德帕珠寶公司的同事,因爲慕思玥的關係,所以楚非凡也多注意了她。
雖然楚非凡那話讓安雄聽着很不爽,不過楚非凡說得倒是在理,齊睿他們這樣的男人不會費太多心思在女人身上。
楚非凡見安雄一下子就規矩了,倏地忍不住笑出聲,“喂,安雄你這個人真挺好騙的,我們是不怎麼爲女人的事費神,不過……有些女人卻是讓人很頭痛……”楚非凡說得意味不明,轉眸朝齊睿看去,揚起輕笑非常欠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