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蘭妮小姐,麻煩你把你的腳伸出來,我親自給你穿鞋!”
封歌將親自兩個字咬得特別重,餘光朝布蘭妮那脖頸處已經處理的傷痛看去,補充一句,“布蘭妮小姐,你大可放心,我會努力控制力道,絕對不會像前天那樣不小心弄傷了你……”
一提起前天封歌想要逃出島嶼卻拿了自己當人質的事,布蘭妮的表情更加陰鷙難看,可是又不得不提防。
“怎麼了?該不會是像前天那樣被我嚇哭了吧,你不是讓我幫你穿鞋嗎,趕緊呀,把腳伸出來……”封歌蹲在布蘭妮腳邊,揚起頭,目光蘊着挑釁。
封歌右手緊握着那隻尖細的高跟鞋,看着布蘭妮那猶豫的表情,有膽就把腳伸出來!!
布蘭妮一時間有些遲疑,四周有不少人偷偷地看着,她確實是想要給封歌一些教訓,可是萬一這女人真的傷了自己。
“布蘭妮小姐,還是讓我來幫你穿鞋吧,有些人還不配給你穿鞋呢。”布蘭妮右側跟隨着一位女傭名字叫艾麗。
封歌聽到聲音,轉頭朝艾麗多看一眼。
而這時,布蘭妮聽自己女傭給自己找了個下臺階,立即得意,光祼的右腳趁機朝封歌臉蛋突然踹了一腳。
封歌沒反應過來,臉蛋被布蘭妮踢了一腳,頓時身體後傾倒地,地板上還有污水沾得她渾身骯髒狼狽。
“你!”封歌氣得差點就要起身揍人。
艾麗則非常聰明快速地擋在布蘭妮前面,順勢地搶走了封歌手上高跟鞋,“布蘭妮小姐剛纔一時不小心纔會踢到你的臉,把鞋子給我,我替布蘭妮小姐穿鞋。你不是要洗廁所嗎,還不趕緊將這地上污水收拾乾淨……”
不小心踢到我?!封歌緊咬牙,盯着這位叫艾麗的女傭。
布蘭妮見封歌受氣黑沉的臉,頓時揚眉得意,穿好了高跟鞋,對着她身側女傭讚揚,“艾麗,我那裡有個玉鐲子特別適合你……”
“謝謝布蘭妮小姐。”艾麗高興地朝她微彎腰。
封歌看着這主僕兩人大搖大擺的離開,氣地將一旁的大刷子手把都給折斷了,可惡!
四周看熱鬧的人臉上都帶着幸災樂禍的笑,見布蘭妮離開,她們也紛紛散去,只留下封歌黑着臉抓起拖把一點點地清理地板上的污水。
穿着工作服,頭髮凌亂,臉蛋和手臂上都沾有污跡,封歌看着鏡子中憔悴的自己,眼神有些闇然,這裡並不屬於她的世界……
不過消極並不適合封歌的作風,中午有人過來送飯,封歌捧着她的飯盒,找個了空曠的位置蹲着使勁地狼啃,吃飽了纔有力氣想着怎麼逃出去。
下午的時候,管家弗農讓封歌和其餘十幾名做清潔的女傭去了E區那邊打掃,封歌知道E區那邊是司諾那王八蛋的後宮,也就是布蘭妮,安吉麗娜她們這些女人居住的地方,裝潢非常華麗精緻。
車子在E區大門外停下,封歌她們這些清潔女傭快速地下車,準備幹活,封歌看着這四周表情有些警惕。
“布蘭妮小姐她們知道每個月1號是清潔的日子,她們都已經去了其它園區遊玩。”身後的管家弗農似的看懂了封歌的心思,蒼老的聲音淡淡地說着。
封歌回頭朝身後的老頭多看一眼,這位叫弗農的老管家整天笑眯眯的,封歌最怕這種人,彷彿這笑臉下會有什麼陰謀。
弗農見封歌對自己堤防的模樣,呵呵一笑,沒有多說就轉身離開了。
封歌她們這些做清潔的女傭必須賣
命勤快地拿工具認真地打掃,想當初封歌一個人在A市她溫馨小別墅裡跟三隻小豬一起瀟灑的生活,那時她懶得打掃,衣服還要攢一週才一起洗,現在卻……
“我怎麼會淪落到今天這悲涼的地步……”
拿着抹布認真擦着古董花瓶,一邊沮喪感嘆,她封歌是越活越回去了,居然被布蘭妮那種潑婦八婆欺負。
剛剛在心底咒罵着布蘭妮,卻突然眼睛一亮,那位布蘭妮的貼身女傭艾麗突然返回E區,朝對面一棟獨立的小別墅走去,那就是布蘭妮居住的地方……
這E區似乎要修建噴水池和雕像,十幾位建築工都在砌磚忙碌着,封歌目光朝不遠處一堆白石灰,和對面布蘭妮的獨立小別墅打量,脣角揚起輕笑。
“整天化大濃妝噁心誰呢,給你加點料,保證司諾那王八蛋會對你一眼難忘……”
封歌鬼鬼祟祟地跑到了布蘭妮的小別墅,因爲今天是清潔日子,所以別墅的門是打開的,封歌趁着四下無人溜了進去,將布蘭妮化妝霜倒了出來,換上了建築地的白石灰。
“你在這裡做什麼?”就在封歌剛走出來的時候,卻在拐彎處遇到了老管家弗農。
“我在找你呢。”封歌臉上並沒有異樣,一本正經說着,“我有一位朋友叫愛瑪,她前些天受傷外傷,管家藥庫那裡有沒有比較好的藥膏,能不能給我一瓶?”
弗農老眸微挑,渾濁的眼瞳打量着她,似乎在談判着封歌有些說謊,不一會兒,老管家才慢悠悠地開口,“我讓莫爾給你拿一瓶藥膏。”
“謝謝。”封歌朝他笑了笑。
老管家弗農見封歌這次倒是笑容真摯,瀲灩的眼眸裡神采飛揚,像陽光一樣率真耀眼,倏地微怔了一下。
“封小姐,少主他其實……”
“什麼?”封歌聽老管家稱呼自己封小姐,頓時警惕了起來。
老管家弗農看着封歌臉上緊張的神色,低笑一聲,也沒有再說下去。
“那我去幹活了,再見。”封歌不想在這裡多逗留,朝他揮揮手,快速地逃離現場。
封歌她們在E區這邊幹活直到下午六點左右才離開回員工宿舍,拖着疲憊的身子,推開自己家小公寓癱在木頭長椅子休息。
“封歌,你回來了。”房門外突然傳來一聲叫喚,原本在椅子上奄奄一息躺着封歌像是受驚一樣,猛地跳了起來。
愛瑪見她一臉警惕的模樣,輕笑着,“怎麼了?該不會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吧?”
封歌看着愛瑪,緊抿着脣,沒有否認。
愛瑪倏地眼瞳睜大,一臉擔憂,“封歌,你真的又闖禍了?”她只是隨便說說而已,這女人怎麼這麼喜歡招惹事情。
封歌無視愛瑪那關心的表情,揚起右手將一瓶藥膏塞她手上,還不忘抱怨着,“沒有,我能做什麼呢,我現在就一個沒有人權卑微的女奴而已,臉蛋被那臭八婆踹了還不能反抗呢,哼!”
“布蘭妮小姐又找你麻煩?”愛瑪猜測說着,低頭看着手上外傷藥膏,看瓶子包裝就知道是昂貴的東西,心生憂慮,“封歌,這東西該不會是……”
“不是偷的,正規渠道,我向老管家弗農要的。”封歌沉着臉解釋一句。
愛瑪聽她這麼一說,稍稍鬆了一口氣,她還真的擔心封歌去偷別人的藥膏,而且這種事封歌看不順眼對方,還真的有可能做出來。
“那布蘭妮今天過來找茬,還踹了我一腳,我就……”封歌怒氣衝衝地低
聲喃喃着。
愛瑪聽不清她在低喃什麼,突然揚起微笑扯着封歌去了隔壁自己的小公寓,“我做了一些家鄉的小點心,你過來嚐嚐。”
做一天粗重活,雖然晚上吃過飯回來,不過封歌胃大,抓起這些甜糉子,半點也不客氣,雙腿盤膝左右手不斷地往口裡塞。
愛瑪見她吃得歡快,笑着說道,“封歌,你有沒有覺得,其實在這島嶼裡生活也不錯,生活作息很規矩,不必憂愁吃住問題……”
“打住!”封歌塞一嘴裡食物,含含糊糊地反駁,“我知道你是想勸我斷了要逃走的念頭,但我是不會放棄的!”
“可是,封歌你知不知道自從那天你差點乘直升機離開後,少主下令加強了島裡的管制,你想要離開幾乎不可能,而且若是你再次逃離被捉的話,後果……”
封歌嚥下了嘴裡的食物,快速地抓起一旁的水杯猛灌一大口水,“就算是被他再次捉住打死我,我也要逃,這地方根本就不屬於我……”
“司諾.安德帕那王八蛋也不知道有什麼陰險,好歹我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那混賬居然把我關在這座島嶼裡不讓我走,愛瑪你說他到底有什麼目的!”
愛瑪見封歌一臉盛怒,微怔着,“封歌,你好像很討厭我們少主?”
封歌表情扭曲,咬牙道,“我當然討厭他!”
“對了,愛瑪,你知不知道這座島嶼的地形圖?”封歌突然想起重要的事,轉了個話題,想要離開一定要有地形圖。
愛瑪搖搖頭,“我怎麼可能知道,我連這座島嶼的座標都不知道,我們這些簽了十年長約的女傭過來的時候全部都矇眼上船,我只記得,我從巴西過來這邊在船上飄了一天二夜。”
封歌表情有些喪氣,按時間來推算,現在中國那邊已經是春節左右,也就是寒涼的二月。而這裡炎炎天氣看來,這座島嶼處於南半球,不過只知道這點信息根本就不管用。
封歌神色絕望,氣憤捶地板,“什麼都不知道,難道我真的要這裡孤島裡過一輩子。我一想起那羣女人就噁心死了,我也沒幹什麼傷天害理的事,爲什麼會讓我遇到那混賬,憑什麼關我在這裡——”
雖然封歌滿腹怨念,不過吃飽喝足之後,她躺牀上很快疲倦地睡着了。
第二天還要幹活呢,想想就覺得累。
清晨,太陽初升起,停機坪那邊一部直升機緩緩地降下,威爾快速地下了機,朝A區走去。
“少主,顧容西假裝你的身份,取代了你在安德帕家族裡的所有的決策……”
封閉的房間裡,威爾小心翼翼看着對面男人,斟酌地開口,“就連大首領也並沒有發現異樣。”
“是嗎?”
司諾清冽的嗓音淡淡地問了一句,白淨俊美的眉眼看不出喜怒,薄脣微微上揚帶着輕笑,可這笑得冰冷如霜,像是在嘲諷着什麼。
威爾跟隨司諾多年,自然知道這是他心情不好,若不是因爲三個月前正巧合在巴伯利珠寶大堂遇見司諾,威爾至今也不會知道卡塔爾的那位少主原來是假的。
“少主,你早已經恢復了記憶,爲什麼不回去卡塔爾?”威爾不太明白。
司諾微挑眉,嗤笑一聲,“難道你最近沒有打聽到什麼嗎?”那沉沉地聲音壓抑着複雜的情緒。
司姬.安德帕!他的雙胞胎哥哥。
威爾經他這樣提醒倒是想到一些事,倏地表情微沉,像是生怕司諾發怒,聲音壓得很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