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他親眼所見,難道有錯?
耿繼彬笑道,“差點就要被紀總誤會成拋妻棄子了。”
紀君陽疑惑地靜望。
耿繼彬道,“我確實是離了婚,但是,我和我前妻之間,並沒有孩子。”
紀君陽心裡一動,“那又是誰的?”
“溫小姐有個女兒,難道紀總不知道?”這回倒輪到耿繼彬一訝,忽又像是瞭然地笑道,“也是,像這種攀附榮華寶貴的女人,又怎麼會讓人知道自己是個未婚媽媽呢,紀總可不要被騙了的好。”
所謂的提醒卻讓紀君陽聽了極不舒服,只是,仍耐了耐性子問,“那孩子多大?”
“四歲了吧,長得倒是水靈。哦,我明白了。”耿繼彬猛一拍腦袋,疼得他齜牙咧嘴。
“明白什麼?”關於那孩子,紀君陽像是心裡有什麼東西破出了殼,四歲,十月懷胎,五年……
耿繼彬託着半邊臉笑得痛苦,“紀先生一定是見到那孩子叫我前妻爲媽咪了吧。“
確實是這樣,紀君陽點頭。
其實最初的時候,他也懷疑來着。可是當那孩子叫海芋一聲媽咪時,他便打消了那念頭。或許潛意識裡,怕她這幾年已和別的男人結婚生子。
現在想一想,他應該注意到,那孩子叫的,是海芋媽咪。對千尋亦是直呼其名。
一個四歲的孩子直呼大人的名字,若不是沒點什麼關係,怎麼可能。
耿繼彬兩手一拍,“這不就是了,海芋和溫千尋從高中時期就要好,溫千尋孩子出生的時候海芋就認了那孩子做乾女兒,就這麼個來頭,所以,紀總,真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耿繼彬就是個拋妻棄子的人。當初離婚的時候,我可是給大筆贍養費的,是那女人傻乎乎的不要,這也怨不得我啊。”
說來道去,還是要爲自己開脫。
紀君陽對千尋的這個朋友,倒是又有了些另眼相看。
丫頭的朋友,到底是有個性的。
和耿繼彬分開後,紀君陽立即將林風叫到恆都的辦公室裡。
“有件事,你立即去辦。”
淡定的紀君陽,變得極不談定地在辦公室裡走來走去,林風有些奇怪地看着他的老闆。
“是什麼?”
“我要千尋孩子的DNA化驗報告。”這就是讓她啞口無言的證據,他相信,無比地相認,那個孩子,就是他的。要不然,她怎麼會刻意地隱瞞?
“千尋的孩子?那不是她的乾女兒嗎?”林風微愣地。
“你也被她騙了。”紀君陽幾乎可以肯定,這個該打的女人,費用心思隱瞞孩子的存在,不就想掩藏最有力的證據嗎?
這下看你還要怎麼地否認,哼!不誠實的女人,看我到時候怎麼堵你一個啞口無言。
林風離開後,紀君陽就在辦公室一個人傻傻地樂。
他依舊能清晰地記得那個孩子,眼睛水汪汪地含着靈氣,看到生人也不怯場,走到他的面前說,“叔叔,你長得真好看。”
紀君陽忽然神經質地跑到休息室的洗手間,對着鏡子,左看右看,不禁感嘆,果然是父女連心,居然知道爸爸長得好看。
這麼小,就有欣賞能力了。可是,她卻叫他爲叔叔。
好,溫千尋,這筆賬,先記着,到時候看我怎麼收拾你,不老實的女人。
昨天晚上他還在說要她給他生個孩子啊,今天老天爺忽然就賜了她一個女兒,這安排,是天註定的。所以,溫千尋,你就使勁兒地躲吧,看你能掘地幾尺藏多深。
紀君陽忍住要去找千尋對質的衝動,在結果拿到之前,他就忍忍忍再忍着。
隔天,千尋下早班回來,安安正在逗着她的吉娃娃。
“安安今天有沒有乖。”
小傢伙頭都不擡,整個眼睛都粘着那小狗兒,倒是嘴裡答得快,“很乖啊,今天抽血,好多小朋友都哭了,就我沒哭,老師還誇我了呢。”
“抽血?抽什麼血。”千尋疑惑地望着溫母。
溫母道,“幼兒園小朋友搞體檢。“
千尋皺了皺眉,“怎麼之前都沒聽說。”
“我也覺得是,可去接孩子的時候都已經搞完了,反正體檢報告出來,孩子沒什麼毛病,咱們也放心。”
“那倒是。”千尋也就不再多作它想,坐到安安身邊,“來,跟媽咪說說,今天除了體檢,還有什麼別的新鮮事沒?”
安安搖了搖頭,忽又哦了一聲,似是想起什麼,“今天沒有,昨天倒有個漂亮阿姨給了我串冰糖葫蘆吃。”
千尋隨口一問,“什麼漂亮阿姨啊?”
溫母在一旁道,“昨天接安安放學,順便去菜市場買菜,小不點一不小心就跑遠了,我一手提菜,一手又要看着安安,追不上那小東西,是個跟你差不多年紀的姑娘給幫忙逮回來的。正好她手上有兩串冰糖葫蘆,這不,看安安可愛,就給了她一串。”
“哦。”千尋摸了摸女兒的頭。
可是,溫母接下來的話卻又叫她的心頓地一提,“那姑娘叫什麼雅楠的,反正聽她朋友就是這麼叫她的。”
雅楠,肖雅楠,是她,一定是,天下間沒有那麼多巧合,除了人爲。
“媽,以後陌生人的東西學是不要讓安安吃。”
“怎麼了,我看那女孩子挺好的。”
“現在這社會知人知面不知心,前陣子電視上不是有個新聞,有人販子裝好人,套近乎,搶騙小孩嗎?”
溫母想了想,“說的也是,不過,哪有那麼壞人,你啊,那瞎擔心了。”
她不是瞎擔心啊,她是真擔心。現在又不知道怎麼說,說了怕他們擔心,特別是母親,受不提刺激。
晚上的時候,接到紀君陽的電話,她看了眼號碼,趕緊地起身躲到了房裡,關上門接,“什麼事?”
“出來。”他總是這樣地,言簡意賅,如同命令。
“我現在沒時間。”千尋有些冷淡地,到底還是有些顧忌。
“我現在在你家樓下,你是自己下來,還是我上來找你。”
他總是這樣,給她兩個選擇,卻只能有一個結果。
千尋走到窗口,拉開窗簾往下看,雪地裡,黑黑的影子,如同螞蟻,倒是分不清他在哪裡,可是他說他在下面那就一定是在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