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維自然是欣然同意。
千尋倒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地笑道,“今晚上你可虧大了,不光借走你的人,還得借用你的樂隊。”
艾維卻是顯得很開心,“能幫到你就好。”
樂隊的事一解決,千尋鬆了口氣,下午看他們的彩排,確實很棒。
配合party的主題,確定了晚上演唱的曲目。
於東有些驚歎,“千尋姐,你從哪裡找來的,太棒了,不比專業的差,我就嫌這個舞臺不夠大,不夠他們發揮。”
“謝謝你的誇獎,喜歡就去waittingbar咯,我們在那裡常駐,老闆是我和千尋的朋友,可以給你打個八折。”海芋從臺上跳下來拉生意。
千尋好笑地看着她,倒是臺上那幾位樂手和男主唱,都不怎麼地愛說話,唯有沉浸在音樂裡的時候,才顯得激情四射。
“好了,你們先聊着,有什麼問題的話,相互溝通一下,我還有點別的事,先去忙着。”
“去吧,晚上看我們怎麼給你臉上爭光。”海芋笑嘻嘻地。
晚上只要不出亂子,她就阿彌佗佛了,千尋的擔心,沒有跟海芋說,怕影響她的情緒。
出了宴廳,千尋轉過幾道花園迴廊,想走捷徑回辦公室,冷不丁地撞見了獨自一人的紀君陽。
想轉身,卻已經來不及,他已經看見她,並且攔住了她的退路。
他總是這樣,對她喜歡步步緊逼着,可這樣有意思嗎?一邊呵護着未婚妻,一邊來調戲着她。
四周靜悄悄地,偶爾會有酒店員工經過。
千尋朝他瞪了一眼,“你又想怎樣?”
“我倒想問問你想怎樣,一邊義正辭嚴地拒絕我,一邊卻又……”他話說到這裡忽然停下來,嘴角彎起一抹玩味的笑。
“又怎麼了?”中午吃飯的時候也是這種笑,千尋簡直是莫名其妙極了,現在說句話又吊人胃口,這人腦子有毛病。
紀君陽忽然伸手勾住她的下巴,臉湊得很近,曖昧的神色在眸光裡流轉,“你勾引我了。”
千尋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爲他這句不着邊際的話,沒好氣地道,“你神經病吧。”
現在這架式,是他在勾引她還差不多。
紀君陽笑笑地,“鴨子嘴硬,難道一直用腳碰我的人,不是你嗎?”
千尋瞪大眼睛,頓時恍悟,彼時她就坐在他的正對面。
“你還真是病得不輕,我吃飽了撐的纔會用你這種人使用過的下三爛招數去勾引你,建議你真應該好好去看看精神科了,免得被人以爲是從二醫院跑出來的。”她說話的口氣開始毒辣。
二醫院嘛,是洛市的精神病院,紀君陽他就是從精神病院裡跑出來的瘋子。
她可不願意陪着他瘋,手一揮,將他的手從她的下巴處劈下,準備轉身繞道走另一條回辦公室的路。
紀君陽卻不肯輕易罷手,拽住她,“不是你?”
“是我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千尋發毒誓。
可很不巧地是,冬雷忽然悶地在頭頂滾過。
千尋臉色一怔,真是活見鬼了,洛市冬雷極爲罕見,竟然被她碰上。
紀君陽笑得很開懷,“看,老天爺都不幫你,幹嗎不承認?丫頭,我就不相信,你的心裡,完完全全地拋棄了我。”
千尋狠狠甩開他的手,心口上就好像簇簇地冒出團邪火,“誰他媽的是你丫頭,誰他媽的勾引你了,你丫的長着個大衆情人的臉,招蜂惹蝶之相。現在是你在勾引我,調戲我,很好玩是嗎?小心玩火自焚,沒法收場,別以爲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你他媽的給老孃滾,滾得越遠越好。”
失控的怒吼讓千尋自己也呆了呆,然後很快轉過身,快步離開他的視線。
紀君陽並沒有叫住她,反倒是想拍手叫好,看,這多像他的丫頭,潑辣的,罵起人來天不怕地不怕。
千尋怒氣衝衝地回到辦公室,卻發現馬銀玉已經在等着她。
“喲,溫經理,你這是受誰的氣了,臉色這麼難看。”
千尋沒有理會她的陰陽怪調,反正也都習慣了她這副模樣,“馬助理,正好你在這時在,我有件事問你。”
馬銀玉有些詫異地看着她,“什麼事?”
千尋將門關上,走到她面前,“中午吃飯的時候,你是不是一直在試探紀總。”
馬銀玉倒是不遮不掩,“怎麼,有意見?”
“沒意見。”她現在巴不得馬銀玉勾引成功,讓自己看到他花心的一面,死了念想的心,可偏偏他喜歡纏着自己,有種不到黃河不死心的架式。
何必呢?她可不會與別的女人共侍一夫。更何況,肖雅楠也容不得她的存在。
“你是不是想問我是否知道紀總和肖小姐的關係?”馬銀玉呵呵笑道,“我又不蠢,怎麼會不知道,未婚妻嘛,我還是那句話,未婚就不是妻。”
似是根本就不屑肖雅楠身份的存在。
千尋倒不知她這底氣到底是從哪裡來的,只是好心地提醒了一句,“你想做什麼那是你的事,只是你應該清楚,紀君陽可不是你以前遇到的那個二世祖,還有,肖雅楠也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人。”
馬銀玉若是繼續這樣執迷不悟下去,她怕她落不得一個好下場,畢竟也曾同事一場。
“紀總當然比那個花心大少好多了,而且不是一般地好,是好得太多了,那個人連他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這男人啊,還是要比過之後才知道他的價值。”馬銀玉根本就不屑她的提醒,臉上露出花癡般地嚮往,“這麼好的男人,要是錯過了,老天爺都會不放過我的。”
千尋真不知再勸她什麼好,“別忘了你看上的這個男人跟肖雅楠已經訂婚了,你做得再多,只怕也是無用功。”
馬銀玉卻像是聽到什麼滑稽的事情放縱地笑着,“未婚妻又怎麼樣,紀總還不是一次也沒有碰過她。”
千尋一愣,蹙着眉,“你怎麼知道的?”
怎麼可能,他們不是住在一個房間裡嗎?
現在都什麼年代了,熟男熟女,又名正言順地在一起。
“肖小姐自己說的咯。”馬銀玉坐在沙發裡得意地翹起了二郎腿。
千尋撇了撇嘴,“她的話你也相信。”
馬銀玉掩嘴笑,“她怎麼可能親口跟我說這麼私密的話題,我只是碰巧聽見她跟朋友通電話,她說,君陽一直不肯碰我,怎麼辦,你有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