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君翔求饒地,“乾媽,我哪敢啊,你不知道大嬸她多兇,每次受欺負的準是我。”
溫母半信半疑地,“那她以前也沒這樣過啊,誰到家裡來也都客客氣氣地,哪會像現在這樣發火啊。乾兒子,你老實告訴我,我這閨女腳是怎麼受傷的。”
“昨天她遇到了她親媽,在大街上一哭二鬧三上吊地找她要錢。”紀君翔捉摸了片刻後還是老老實實地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哎喲,我說這孩子怎麼這麼可憐,攤個這樣的親爹親媽,簡直是畜生都不如。我這不是親生的,住久了也都有感情,他們還是親生的,怎麼能這樣對孩子。”溫母是憐惜地嘆氣,然後滿眼正色地對紀君翔道,“我可告訴你,你不許再欺負我家海芋,你要欺負,看我不拿刀跺了你。”
親爹不愛親媽不疼,又離過婚的孩子,哪經得起感情的再次傷害。
“乾媽,你放一萬個心,我保證只有她欺負我,沒有我欺負她的份。”紀君翔作發誓狀。
溫母審視了一翻後道,“甜言蜜語,不太可信。”
“乾媽,那你要怎樣才能相信我這顆真心啊。”紀君翔沮喪地,門裡的女人不理,門外的老人不信,他怎麼就沒有大哥那份幸運呢。
千尋摸了摸安安的腦袋,“乖,趕緊吃,吃完了咱們去看電影。”
其實這也只是她臨時起意,家裡來了個耍寶的,一時半會看來是清淨不了。
“爸媽你們也去吧,小叔你呢,吃完飯該回哪回哪去。”她覺得海芋需要一個人靜處的空間,要不然也不會一個人關在屋裡。
“你們仨去吧,我跟你爸就不去了。”溫母放了碗筷,舀了碗骨頭湯,端到門口,敲了敲,“海芋,開門吶,有什麼事說出來別憋心裡,憋久了難受,說出來就好了,你腳還沒好呢,乾媽給你端來了,你別把乾媽關門外吶。”
溫母說了好大一會話,那門纔開了一條縫隙,紀君翔微微鬆了口氣。
千尋道,“小叔子,你要追人也不挑時候,挑上她心情不好,踩炸雷就不能怪她了。”
“她啊,一撓就炸,又不是炸一回兩回了,反正每次都差不多要炸。”
“看來你們還真不對眼。”千尋得一結論。
“慢慢總得對上的。”對不上他就慢慢磨唄,總有一天會磨上的。
“難說哦。”千尋並不抱太多的信心。
“嫂子你可得幫我。”紀君翔抱狗腿地搖着她的手臂。
“感情這事,你還是自個去解決,我只是旁觀者,不過我也是我媽那句,你要玩玩兒,小心我拿刀砍你。”千尋惡狠狠地說。
紀君翔右手舉過頭頂,“我向毛主席發誓,我百分之兩百認真。”
紀君陽忍不住打擊了他一下,“也得人家喜歡你才行。”
紀君翔現在最煩的就是這個,那個女人簡直就是油鹽不進,也不知道到底是爲什麼就對他這麼地看不上眼,好歹他了是美男子一個,不是嗎?
雖然沒大哥那樣成熟,可也算有品味的,怎麼就不招那女人喜歡呢?
紀君翔想不清楚,所以很想找那女人問個明白。
溫母將熱騰騰地湯碗擱在牀邊桌上放涼,在牀邊坐下,“你這孩子,把心事都憋着,憋出毛病來怎麼辦?”
海芋抱住溫母,委屈地,“乾媽,你說人跟人比,怎麼那麼大的差別呢?”
“傻孩子,他們不要你,乾爸乾媽要你,這裡就你的家,以後要是找着好人家了,從乾媽這裡出嫁,乾媽給你添置嫁妝,絕不委屈你。”
“乾媽你真好。”海芋蹭着溫母撒嬌。
“那你告訴乾媽,你跟外邊那小子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溫母趁熱打鐵地問。
“乾媽,你就甭理那破小孩,他就一抽風的神經,腦筋不正常,可能搞藝術的人,都有點瘋子性質。”那破小孩的糾纏,讓她頭疼不已。
“可我看着他對你也不像是假的。”要不然,也不會當着他們長輩和他兄長的面宣佈他的決定。
“就算是真的也不可能。”海芋很堅決地說。
“爲什麼?”溫母倒有些好奇。
“乾媽你知道我受夠了被婆家排斥,那紀母雖然沒有接觸過,可是她怎麼對過千尋的,就可以想得到是種什麼樣的女人,我這種人跟他兒子在一起,她會接受才叫怪事,我可不想卑躬曲膝地去求她,討好她。千尋現在有體面的工作,有紀君陽護着她,她有不怕的勇氣,因爲紀君陽是她的保護傘。可是那破小孩就一頑劣性子,遊戲人生的那種,不像他大哥那樣是個可運籌帷幄掌握大局的人。乾媽,說實在,有時候我真的妒嫉千尋啊,她有你們這麼好的爸媽,現在男人對她又寵得不得了,只差沒把她當菩薩供着,而且身後那些煩心事基本上不用她操心。乾媽你今天也看到了那博客了,我記得裡面有這麼一句話:如果你們再敢動丫頭和丫頭家人朋友一根頭髮,我會給你們舉行葬禮。多有氣魄,紀君陽這男人,不光只是說說呢,他也有本事做得到。可是他那個弟弟啊,我看啊,就是個紈絝子弟。”千尋搖了搖頭,“年紀小了,幼稚,我可不想老牛吃嫩草。”
“你這孩子。”溫母笑道,“你又不老,才二十來歲人,不就是離過一次婚嗎?哪老了,這輩子還長着呢,後面你還有更豐富的生活等着你。”
“我啊,也沒什麼大的理想,就是跟我那幾個智同道合的樂隊小弟弟們玩玩音樂,看到時候能不能出張唱片什麼的。要是能碰到個合適的人呢,我就嫁了,到時候領着他來一起孝順你跟乾爸。”
“那外邊那個,你要是不喜歡他,就跟他說個清楚,感情這種事,還是少玩點曖昧好,免得到時候人家誤會,拖着也不是個事。”
海芋頭疼地嘆着氣,“我已經跟他說得很清楚,而且不止一次兩次了,可他就像根討厭的牛皮糖一樣甩不掉,現在還住到了樓上,每天是擡頭不見低頭見,想到這個我就鬱悶。”
溫母倒是一樂,“他不會是因爲你才般到這裡來的吧。”
那倒是有心了。
“鬼才知道發什麼神經,反正我猜他在洛市也呆不了久,到時候拍拍屁股就走人了。”走得越快越好。
溫母到底是過來人,心思慎密,“閨女,你是整個地不喜歡他,還是因爲他的那些身份才排斥他的。”
“今晚之前,我哪知道他什麼P的身份,除了一畫家,賣幾幅畫還值點錢,我其它的一概不知,跟你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