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waittingbar重新開業,恰逢週末,海芋硬拖着千尋過去說要慶祝。千尋怎麼看都覺得海芋是在算計着自己什麼,她倒不是不想去,只是waittingbar裡現在有個卜芝婷,去多了覺得有那麼一點點兒不方便。
“兩位美女媽咪,我也要去玩。”安安撒歡着從沙發裡跳下來。
海芋賞了她個一指彈,“你個小P孩,那地方是大人玩的,18歲以下未成年不準進去,你才四歲這麼點大,再過個十四年去才差不多。”
安安嘴巴一撇,“哼,你以大欺小,我不跟你玩了,媽咪你帶我去好不好?”
小手兒緊緊地抱着千尋的腿,生怕她跑了似的。
千尋心裡一軟,笑着蹲下身子,“好啊,帶我家寶貝去玩。”
waittingbar不是特別喧囂的地方,要是換成別的酒吧,電子音樂激烈,她還真不敢帶這麼小的孩子去,不說別的,就是那震耳欲聾的聲音都讓她忌諱,小孩子哪經得起那麼吵鬧的地方。
“不是吧,你真帶她去啊。”海芋有心問她事,小傢伙一去,自然不是那麼方便。雖然這小鬼年齡不大,可懂着事兒,有些話題,不適合在她面前聊哇,這可怎麼辦好。
“親媽都說可以了,乾媽你還有什麼問題嗎?”安安笑嘻嘻地拍着小手。
海芋哭喪着臉,“這乾媽果然不如親媽親啊,小白眼狼,改明兒我自己也生一個,哼。”
“乾媽你給我生個小弟弟吧,我會陪他玩的哦。”安安大眼睛眨眨,充滿着期待。
“爲什麼非得是小弟弟啊,小妹妹不行嗎?”海芋逗着她好玩似的。
安安很認真地想了下,“也行啊,不過小妹妹會跟我搶漂亮衣服的啦。”
海芋戳了她臉蛋一下,“你個小鬼。”
這時候,溫母拿出條小圍巾給安安戴上,“酒吧那種地方,帶安安去是不是不太好。”
海芋正想點頭,千尋卻道,“沒關係了,我們不會玩得太晚。”
路上的積雪已經融化開來,許多地方露出了它原本的顏色,帶着冰涼溼漉的氣息。
“很快就要過年了,時間過得可真快。”海芋抱着安安守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沒來由地感嘆一句。
“是啊。”千尋笑道,“以前小的時候,總想着一年怎麼這麼長呢,長大了,卻覺得一天好像沒有二十四小時一樣,眨眼一溜就過去了,一不小心又是一年。”
“咱這奔三的女人啊,過一年老一年,傷不起啊。”海芋臉上掠過些許落寞的。
千尋一掌推過她的側臉,“好了,少在姐姐面前充大,你離奔三還有好幾個年頭呢。”
到了waittingbar,安安像個好奇寶寶,甩開千尋的手,這裡看看,那裡瞧瞧,一不小心就撞到了臨時充當服務員的卜芝婷身上。
卜芝婷被撞得皺眉,卻在接觸到安安那張天使般的面孔時,不禁眼前一亮,彎下半個身子來笑道,“小朋友,告訴姐姐,你是誰家的呀?”
“漂亮姐姐,我是千尋家的小寶貝安安哦。”安安聲音甜甜的,挺會討人歡喜。
卜芝婷一愣,擡頭看見千尋走近,那笑容沒來得落下,掛在臉上怎麼都覺得有點不自然。她其實是真的想把千尋當朋友來看的,三亞的時候也不覺得她跟艾維是一對,可等她逃離家族聯姻,千里投奔到洛市的時候,千尋卻給了她一場狠狠打擊,就感覺自己好像被背叛了一樣。
這種感覺很奇怪,因爲背叛兩個字怎麼也用不到彼時只有兩面之緣的人的身上,她們還並不熟。
“我女兒。”千尋笑道。
“你女兒?”卜芝婷很是訝異,有點兒不可置信地道,“千尋姐你竟然有這麼大一個女兒?”
此時waittingbar裡還沒有多少客人,她這一聲驚叫並沒有引來多少圍觀。
海芋一進酒吧就被夏天他們請了去,此刻站在舞臺上炫麗的樣子吸引了安安的視線,小腿兒蹬蹬幾步跑過去,張開雙臂,“海芋媽咪,抱我上去。”
安安很快得到樂隊成員的青睞,稚嫩的童聲很快充斥在空氣裡,那竟是一首《春天在哪裡》。
千尋笑,這丫頭,倒是半點生分都沒有,拿着個話筒站在臺上有模似樣地,像個小童星。
趁着這個機會,她悠悠對卜芝婷道,“安安也是艾維的女兒。”
果然,這句話成功地垮掉了這個女孩子的臉色,傷心與失望同時交雜在她的臉上。
千尋其實只是跟她開一句玩笑,抿了抿嘴,笑着拍了拍她的肩,“別這麼緊張,只是乾女兒而已。”
“乾女兒?”卜芝婷重複着這幾個字,顯然還有點愣愣地,腦袋裡有些東西轉不過彎來。
千尋找酒保要了兩杯濃度不高的果汁酒,招呼她在老位置裡坐下來,“我呢,其實只是艾維的好朋友,不是女朋友。只是我老闆人太熱心,非得給我介紹相親對象,我只好找他冒充我男朋友,以求耳根清靜。你別誤會,我對他沒有非份之想,我跟他,只是聊得來,就像海芋跟他一樣。”
“那你結婚了嗎?”卜芝婷問得有些小心翼翼,又充滿期待。
“未婚媽媽。”千尋大方承認,芝婷又是一訝,嘴巴張成了O型,千尋伸給她合攏起來,“我看得出來,你很喜歡艾維。”
卜芝婷紅了臉,平時大咧咧的女生,忽然變得有些結巴,“我”
“牽橋搭線這種事,我也不好做,也有點怕弄巧成拙。感情這個事,求的就是兩情相悅,這樣在一起的兩個人才會開心。所以,我祝你好運。”千尋的話也只能說到這個份上,做媒婆她可是沒有經驗,她還摸不準艾維對這個女孩子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心思,倒是想起在三亞時聽說他與卜芝婷的哥哥是好友,也許可以藉機探詢一些心中疑問。
不是她好奇別人的隱私,只是覺得,做了多年的朋友,她對他的瞭解竟然少得那麼可憐,有種很怪異的感覺。
正聊着時,與外面隔開的簾子忽然掀開來,酒保領着一個身着黑風衣的男人走了進來,“千尋姐,這位先生說要見你。”
千尋一見那人的臉,愣了愣,“學長不是應該回江城了嗎?”
來者,正是林風,“紀總讓我送樣東西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