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市裡,天空大亮,花惜語無力地躺在地上,雙眼空洞地注視着前面。從昨晚到現在,綁匪沒有給她一點吃的。就算一滴水也沒有給她。奄奄一息地躺着,花惜語有些難受地閉上眼睛。
兩名綁匪從外面走了進來,瞧着花惜語閉着眼睛,一名綁匪擔心地問道:“大哥,不會死了吧?”
聞言,另一名綁匪壓低聲音地回答:“沒事,估計睡着了。就算現在不死,等咱們拿到錢後,她還是得死。你快去多找點人手,咱們趕緊把人轉移。算算時間,那些警察應該很快會到。”
伴隨着腳步聲遠去,花惜語慢慢地睜開眼睛。聽着他們的交談,花惜語皺着眉頭。直覺告訴她,他們的目的應該不只是簡單的勒索綁架。想到這,花惜語的眉頭緊鎖。
果不其然,很快,幾名男人出現。看到他們,花惜語露出驚慌的模樣:“你們想做什麼?”
兩名男人直接將花惜語架起,不由分說地朝着外面而去。被塞到一輛車內,還沒等她緩過神,車子已經迅速地發動。一個小時後,花惜語有海的聲音傳來,難道這裡就是交易的地點,樂灣碼頭?
雙眼被蒙着,不停地朝着前面走去。迎面而來一陣涼風,花惜語不由打了個寒顫。臉上的布被拿掉,只見她正帶到一個巨大的岩石上。因爲一直捱餓,花惜語有些無力。“在這等着。”綁匪出聲說道。
漸漸地,太陽越升越高,已經到了正午時分。瞧着眼前的海域,只見看不到半個人影。莫名地,心裡有一陣的慌亂。
痛苦的時間過得尤爲漫長,伴隨着忍受飢餓的時間漸漸拉長,花惜語已經整個人頹廢地坐在岩石上,請求地問道:“能給我點吃的嗎?”
“大哥,這女人也挺配合的,不如給她點吃的,也好做個飽死鬼。”一名綁匪不由說道。
直接拍了下他的腦袋,作爲大哥的綁匪訓斥地說道:“閉嘴,你現在還有空關心這個。萬一吃了東西有力氣跑走,我們豈不是白費?”
瞧着被訓斥,那名綁匪低頭不說話。花惜語看着他們,輕聲地說道:“我的家人會交贖金的,我也不會跑走。”
“花小姐,就算你家人交了贖金……哎喲喂,大哥,疼,疼……”小弟綁匪連忙喊道。
指着他,那綁匪惡狠狠地說道:“少說話多做事,一邊待着。要不然,小心我把你丟下去餵魚。”說着,綁匪直接將他拖走。
聽到這話,花惜語終於肯定,他們的目的就是殺她,而不只是要錢。想到這點,花惜語的心臟開始砰砰亂跳。
下午兩點,談煜祺面無表情地坐在車內,看着手中的筆記本,認真地思考着什麼。“總裁,警察已經將樂灣碼頭裡準備就緒。只要綁匪他們出現,就會被立即逮捕。”劉助理如是地說道,“我想我們的部署,應該派不上用場。”
“調查得怎麼樣,哪幾個地方比較有可能?”談煜祺低沉地說道。
劉助理想了想,說道:“根據通常綁匪的藏匿地點,那通綁匪打出的電話地理位置,加上吳探長的分析,B市裡有三個地方最有可能。青啓山那一塊地方,淮江的沿江地帶,還有南康洞附近。”
指尖叩擊着筆記本,談煜祺瞧了眼時間:“這三個地方安排得怎樣?”
“嗯,已經全部就位,就等等看有沒可疑的人出現。”劉助理點頭說道。正說着的時候,劉助理的手機鈴聲響起。只見他接起電話,當聽着電話裡的內容時,驚訝地睜開眼睛。
結束通話,劉助理快速地說道:“總裁,有線索了。剛剛安排在南康洞附近的人回覆消息,看到幾個可疑的男人帶着一個女人出現在那,很有可能就是花小姐。”
話音未落,談煜祺合上筆記本,利落地說道:“繼續跟着,立即前往南康洞。”
明白他的意思,劉助理立即踩上油門,車子咻地一聲,快速地在路上馳騁着。
不知不覺已經四點五十,花惜語已經餓得眼冒金星。捱餓又口渴,花惜語已經沒有任何反抗的力氣。雙眼空洞地注視着前面,此刻花惜語的內心是恐懼的。她不想就這麼死掉,卻沒有任何能夠迴旋的餘地。這一刻,花惜語顯得無助。
滴滴答答,時間終於到了五點。綁匪拿起一部手機,按下撥號鍵。不一會兒,綁匪拿起手機,對着電話裡的人,凶神惡煞地說道:“你們竟敢報警,既然你們這麼做,可是你們自找的。很快,你們就等着收屍吧。”說完,綁匪直接掛斷通話,將手機丟到海里面。
轉身,綁匪看着已經虛弱地沒有力氣的花惜語,從口袋裡拿出匕首,一步步地走向花惜語:“花小姐,是你家人報警,可怨不得我們。黃泉路上,走好。”
尾音還未落下,綁匪揚起手,匕首朝着花惜語的胸口而去。驚慌地瞪大眼睛,花惜語驚恐地大喊:“不要。”
就在這時,低沉的嗓音由遠及近地傳來:“住手。”
這聲音是……花惜語睜開眼,看着不遠處熟悉的身影,欣喜地大喊:“煜祺救我!”
綁匪沒想到有人出來打擾,轉身看向一臉肅靜的談煜祺。立即將刀子架在花惜語的脖子上,綁匪威脅地說道:“站住,要不然,我殺了他。”
談煜祺停住腳步,淡然地開口:“我帶着贖金來,一千萬,放了她。”說話間,談煜祺朝着劉助理示意,後者走上前,打開手裡的密碼箱,只見裡面放着一疊得的鈔票。
綁匪顯然有些吃驚,卻還是快速地說道:“既然你們已經報警,我們不稀罕這點錢。花惜語的命,我要定了。”說話間,綁匪神色一凜,手臂用力,匕首剛要刺穿花惜語的脖子時,只聽到一聲槍響砰地傳來。綁匪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身體緩緩地往後倒去。
不遠處,談煜祺神情平靜地握着手槍,看着綁匪就這麼倒下。見狀,那些綁匪意識到情況危險,立即朝着談煜祺而去。而談煜祺帶來的人同樣迅速地迎戰。很快,雙方的人馬已經開打。
談煜祺疾步地朝着花惜語走去,花惜語站起,吃力地想要邁開腳步。就在這時,一名綁匪忽然轉身,雙手用力地往前一推。花惜語只感覺到身體快速地前傾,隨後迅速地往下墜落:“啊!”
看到花惜語墜海的那一刻,談煜祺沒任何的猶豫,利落地跟着跳了下去。身體迅速地往下沉,花惜語想要掙扎,卻完全使不上力氣。眼睜睜地看着身體慢慢地往下沉,花惜語絕望地閉上眼睛。
忽然,有一隻手抓住她。艱難地睜開眼睛,模糊的視線裡,是那張有點熟悉的臉。還未看得清楚,花惜語已經徹底陷入黑暗之中。
醫院裡,花惜語慢慢地睜開眼睛。鼻尖呼吸着刺鼻的藥水味,花惜語的腦子短路。目光漸漸有了焦距,花惜語艱難地扭動頭部,英俊剛毅的面容映入眼簾。看到他,花惜語呆愣着:“這是在哪裡?”
談煜祺上前,手掌輕撫着她的臉頰,低沉沙啞地說道:“在醫院裡,你差點被淹死。”
花惜語沒有說話,只是專注地凝望着她的眼眸。好半晌,花惜語這才輕聲地詢問:“是你救得我,對嗎?”她記得昏迷之前,她看到了他的臉。
捏了下她的臉頰,談煜祺低沉地開口:“你該慶幸我會游泳。”
花惜語沒有說話,只是安靜地凝望着她的臉。沉默許久,花惜語不由地問道:“爲什麼救我?不要命了嗎?那是海,你就這麼跳下去,可能會跟我一起死。”
注視着她蒼白的模樣,談煜祺平靜地回答:“你是我女人,我不可能見死不救。”
心裡一陣暖流而過,花惜語慢慢地揚起很淺的弧度,緩緩地說道:“你又救了我一命。這麼算,我欠你的還真不少。”
“我說過,償還不了就以身相許。”談煜祺淡笑地迴應。
花惜語沉默着,其實她不曾想過,會有一個男人爲了她,連命都不要。想到剛剛綁匪的話,花惜語心有餘悸。如果不是遇見他,她一定不能順利地度過這一劫難。“對了,你怎麼知道我被綁架了?應該不是花家通知你的,有人巴不得我死。”花惜語不解地問道。
“嚴諾在警局的人聽說這事。”談煜祺淡淡地說道,“我猜測,他們的目的不會只是綁架。要不然,不會你剛到B市就被抓,還能立刻聯繫花家。顯然,他們知道你的行蹤。因此可以證明,這是一次預謀的綁架撕票。”
聽着他的分析,花惜語覺得,這個男人真是聰明。如果不是猜測到可能,立即做出安排,或許她現在只是海里的浮屍。脣邊揚起笑意,花惜語眉眼彎彎:“慶幸我還能活着。”
低頭,在她乾澀的嘴脣上落下親吻,談煜祺近距離地望着她的眼睛,迴應道:“當然,沒有我的允許,你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