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搶救室外,談煜祺緊張地的等待。劉助理來到醫院,看到他的手掌被石頭劃破,還在滲着血。見狀,劉助理連忙問道:“總裁,要不先去處理下傷口吧?”
神情專注地看着搶救室,談煜祺沒有回答,神情凝重。見狀,劉助理知道他一門心思都在花惜語的身上,便沒再多問。
大約等待了半個小時,搶救室的房門終於打開。談煜祺疾步上前,迅速問道:“怎麼樣了?”
“患者有輕微的腦震盪,有皮外傷出血,幾處骨裂,慶幸的是體內的臟腑沒受到傷害。等患者醒來後觀察下情況,才能看看有什麼腦震盪的後遺症。”醫生摘下口罩,如實地說道。
懸着的心終於落下,知道她還活着,這就是最大的幸運。緊接着,花惜語被推到高級病房裡。談煜祺坐在牀沿,看着她的頭上纏着紗布,眼裡閃爍着心疼。
劉助理來到他的身邊,彎腰輕聲地問道:“總裁,視頻會議的事……”
“推後。”談煜祺惜字如金地回答。
明白他的意思,劉助理轉身離開,將空間留給他們倆。等待了半個多小時,牀上的人兒慢慢地動了動眼珠,緩緩地睜開眼睛。看着眼前白茫茫的,花惜語輕聲地說道:“我該不會死了吧?”
想起景城休息區坍塌的畫面,花惜語的心裡咯噔一聲。正沉浸在幻想中,低沉熟悉的嗓音傳來:“死不了。”
慢慢移動視線,瞧見他,花惜語呆愣了幾秒:“我還活着?”
說着,花惜語剛要坐起身,談煜祺立即上前扶住,責怪地說道:“醫生說你輕微腦震盪,不能亂動。”
近距離地望着他,花惜語好半晌這才確定,不是自己眼花。拽着他的手,感覺到溫熱,花惜語依舊有些虛弱地說道:“還以爲死了。”
話音未落,談煜祺伸手,直接抱着她。強大的力道,像是要將她揉進身體裡。花惜語沒有力氣推開,只能任由着他抱着。良久後,這才悶悶地說道:“你想弄死我嗎?”
聞言,談煜祺這才放開她,手掌輕撫着她的臉頰:“惜語,你剛真嚇死我了。”談煜祺是個冷靜自控的男人,距離上一次失控,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情。
感覺到他的擔心,花惜語的脣角揚起很淺的笑容,說道:“我也以爲必死無疑,我該慶幸正好在柱子旁邊,上頭坍塌時,有柱子幫我抵達部分重量。要不然,我現在可能就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憶起剛纔的畫面,花惜語依舊心有餘悸。能活着,是意外中的幸運。談煜祺沒說話,只是深情地望着她:“謝謝。”
訝異地看着他,眨着眼睛,花惜語的眼裡帶着困惑:“嗯?幹嘛謝我?”
“謝謝你還活着,謝謝你還能聽見我說話。”談煜祺沙啞地說道。
心中不由地因爲他的話而溫暖,想到兩人昨晚的冷戰結束,花惜語低頭。能相愛並不容易,既然開始,那就不要因爲一些小事而分開。這麼想着,花惜語淺淺一笑:“嗯,不客氣。”
劉助理和陳助理來到病房,手中拿着藥水等,瞧見花惜語醒來,劉助理微笑地說道:“花小姐,你終於醒了。總裁,現在能上藥嗎?”
不解地看着她,花惜語好奇地問道:“他怎麼了?”
“沒事,手掌一點擦傷。”談煜祺平靜地回答。
聽到他的話,花惜語疑惑地拿起他的手,只見他的手掌上,有着大大小小的傷口,一些傷口上的血凝固。見狀,花惜語不解:“怎麼傷成這樣?”
見談煜祺沒有回答,陳助理代替他回答:“剛剛總裁被壓在下面的時候,是談總把總裁徒手挖出來的,送到醫院。”
驚訝地看着他,花惜語的臉上滿是震驚。看着那滿是擦傷的手掌,花惜語腦子嗡嗡作響:“是你救了我?”
捏了下她的臉頰,談煜祺平靜地回答:“你是我的女人,這是我應該做的。”
瞧着他的神情,花惜語的心臟漏跳一拍,由衷地說道:“謝謝你,我來幫你上藥吧。”說着,花惜語接過藥水,低頭認真地幫他上藥。
談煜祺沒有阻止,雙眼望着她小心翼翼上藥的模樣,脣角微微地揚起。
房門外,看着他們倆甜蜜上藥的畫面,李安琪的眼裡跳躍着嫉妒的火焰。剛聽劉助理說花惜語出事,還想着她要是死了該有多好。卻不想,依舊好好地活着。看到談煜祺的眼神,李安琪的嫉妒變得更加強烈。
小煊兒站在旁邊,仰起頭詢問道:“安琪阿姨,我們怎麼不進去呢,爸爸在裡面嗎?”
聽到聲音,李安琪蹲下身,溫柔地輕撫着他的頭,爲難地說道:“煊兒,爸爸是在裡面。不過他現在和花惜語在一起,應該不希望你來打擾他。”
聞言,小煊兒的小臉皺在一起,鬱悶地說道:“怎麼又是那個阿姨……爸爸又要和阿姨生小弟弟,不喜歡我嗎?”
輕撫着他的頭,李安琪微笑地說道:“是啊,因爲阿姨喜歡小孩子,所以爸爸就要跟他生。煊兒,如果你不想要小弟弟,那就想辦法讓阿姨離開爸爸。這樣的話,爸爸還是你的,誰都不會跟你搶。”
李安琪看着小煊兒的神情,脣邊揚起弧度。對小煊兒而言,談煜祺是最重要的存在。因爲從小沒有親人,小煊兒很害怕有人跟他爭搶談煜祺。而李安琪正是打算利用這點,讓小煊兒挑撥談煜祺和花惜語之間的感情。
小煊兒沒有說話,只是看着緊閉的房門。李安琪見狀,將小煊兒抱起,看向屋內。只見談煜祺正抱着花惜語,溫柔地撫摸着她的頭。見狀,小煊兒的臉皺得更加厲害。眼裡閃爍着委屈,小煊兒輕聲地說道:“爸爸是我的,壞阿姨,跟我搶爸爸……”
滿意地聽着他的話,李安琪得意地笑着。如今,她只需要安靜等待就可以。
在醫院裡住了兩天,確定已經沒有大礙後,花惜語便決定出院。從小到大,她一直都討厭醫院。可能因爲,她和媽媽最後一次見面,就是在醫院裡。傍晚時分,談煜祺開車,將花惜語送回花家。
“送到這就行,我自己進去。”花惜語淺笑地說道。
手臂依舊落在她的腰間,談煜祺平靜地回答:“不行,我要送你到牀上。”
面頰上跳躍着紅暈,花惜語羞澀地看着他。見他堅定,花惜語終於還是點了點頭,允許了他的要求。走入屋內,傭人們看到她,恭敬地彎腰行禮:“小姐,你回來了。”
管家上前,有些着急地問道:“小姐,你怎麼那麼快就出院,不在醫院多住幾天?”
臉上帶着和煦的笑容,花惜語眉眼彎彎地說道:“我還是喜歡待在家裡呢,楊管家,小媽怎麼不在家裡?”
說起這個,管家無奈地說道:“夫人昨天下午就出去,到現在都還沒回來。這些日子,夫人的行爲真是越來越不檢點。老爺在天有靈,一定會很生氣。”
聽到這話,花惜語眉心緊鎖。這段時間,她和宋君華沒有過多的接觸,大部分時間處理公事。要麼,就是和談煜祺在一起。思及此,花惜語的眉頭皺得更緊。
就在這時,宋君華的聲音從身後響起:“惜語,你回來了。”
花惜語回過頭,看到她花枝招展的模樣,不悅地說道:“小媽,注意形象。”
視線落在談煜祺的身上,宋君華的臉上閃過笑意,說道:“這位先生怎麼都沒見過,你男朋友嗎?惜語,你的身體可真是嬌貴,只是被小小地壓了下,就要在醫院呆着。這身體素質可不行,以後要好好鍛鍊。”
聽到她的用詞,花惜語的眼裡帶着一絲慍怒:“小小壓了下?小媽說得真是輕鬆,不如你也去被小小壓一下。正好讓我看看,小媽的身體素質有多好。”
聞言,宋君華揚起下巴:“我可沒那興趣。惜語,既然你沒事,那我先回屋了。對了惜語,找男人不能光看長得好,身份地位也很重要。至少,不能丟了花家的臉。什麼樣的身份,配什麼樣的男人。”
就在她剛擡起腳步時,談煜祺淡然地開口:“確實有道理,我聽說,花夫人近來常和一些小男模走動很近。嗯,男模長得不錯。”
“關鍵年輕體力好,滿足中年女性的精力需求。”花惜語悠悠地說道。
聽着他們的話,宋君華鐵青着臉,眼裡迸射着怒意:“你們。”
花惜語轉身看着她,輕笑地說道:“小媽,什麼樣的身份,配什麼樣的男人。男模雖好,就是品味惡俗,來者不拒。我知道你的精力好,要注意休息,免得某天有個好歹,躺在牀上醒不來。明天開始,我會調查這件事,如果讓我找到什麼證據,恐怕我要對花家來次大掃除。”
見她威脅自己,宋君華鐵青着臉,冷哼一聲,生氣地離開。
看着她憤怒地離開,花惜語側過身,看着身邊的男人:“被貶低的感覺如何?”
“她還不夠格讓我動怒。”談煜祺漫不經心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