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着慌亂的心情離開了幼兒園,花惜語甚至沒有和談煜祺說個理由,便匆匆地離開。來到公司的天台上,花惜語站在欄杆的邊緣,感受着灼熱的太陽不停地在頭頂照耀着。
想到小煊兒對她的排斥,花惜語忍不住落下眼淚。她未曾想到過,和小煊兒的關係會演變到現在這麼惡劣。之前的時候,她不解,爲什麼談煜祺能夠原諒接受她,而小煊兒不能。現在總算明白,小煊兒還只是個孩子,對於她的離開,對孩子的傷害無疑是巨大的,就像那些單親家庭的孩子一樣。
越是想着,花惜語便覺得自己真是愚蠢,竟然會相信了祁修銘的話,造成了這一系列的傷和錯誤。越是想着,花惜語的心裡邊越是愧疚和自責。
太陽猛烈,不停地照射在身上,帶來火辣辣的感覺。卻只有這樣,才能讓她的心情好受一點。身上的疼痛,遠遠不及心裡的疼痛更加猛烈。
苗錦依恰好來到頂樓,瞧見花惜語,好奇地走上前:“惜語姐,你怎麼在這哭啊?”
聽到有人來,花惜語連忙抹去淚水,平靜地說道:“沒什麼,你還在公司裡上班嗎?”
“今天是來辭職的,惜語姐,之前很感激你的照顧。要不是你,我也不會有現在。惜語姐,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情,你可以告訴我的。不要把事情悶在心裡,要不然會生病的。”苗錦依笑盈盈地說道。
瞧着她純真質樸的樣子,花惜語沒有回答,淺笑地說道:“苗錦依,在A市裡生活一年多,我覺得你和最初的你沒多少變化。其實生活在繁華都市裡,還能保持初衷,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撓着頭,苗錦依不好意思地說道:“我還是笨笨的呢,黎昕說,他不希望我改變,還是希望我保持原來的模樣。”
嗯了一聲,花惜語平靜地回答:“或許這就是他喜歡你的原因,你和一些女孩子不一樣。人在年紀大了之後,都會因爲身邊的事情而變得複雜。最難得的,就是還能保持年少的純真。祝你和黎昕能幸福,也恭喜你完成夙願。”
苗錦依忽然張開手擁抱了花惜語,感激地說道:“惜語姐謝謝你,要不是你,說實話,我早就已經絕望放棄了。對我來說,惜語姐就是陽光,帶給我溫暖。”
“陽光?呵呵……”花惜語苦澀一笑,說道,“對我的孩子而言,我或許是他的陰霾。如果我不出現,或許他能開心一點。”
驚訝地看着她,苗錦依的臉上滿是不解:“惜語姐說的是煊兒麼?其實煊兒很愛惜語姐的。在惜語姐不見的那些時間裡,我好幾次看到煊兒來公司裡,傻傻地站在樓下,看着樓上的辦公室。我想,煊兒應該是希望你能出現的。記得有次,我還看到煊兒的眼睛紅紅的,像是哭了。”
花惜語的眼裡閃過驚詫,沒想到小煊兒還做過這樣的事情。“可他現在恨我。”花惜語難過地說道。
“恨,難道不是因爲愛嗎?煊兒很愛你,所以纔會因爲惜語姐的離開而傷心生氣。”苗錦依如是地說道,“但只有有愛,最終一定會原諒的。”
聽着她的話,花惜語的心裡有些動搖:“真的嗎?”
“當然是,所以惜語姐要加油,爭取得到煊兒的諒解。”苗錦依鼓勵地說道。
瞧着她的臉上帶着明媚的笑容,花惜語由衷一笑,說道:“恩,好的,謝謝你,苗錦依。”
晚上,當花惜語終於結束好工作回到家裡的時候,孩子們都已經入睡。花惜語來到嬰兒房裡,安靜地坐在牀沿。看着孩子正皺着眉頭睡着,花惜語的臉上帶着驚訝。
擡起手,溫柔地落在他的眉心,動作輕柔地將他的眉心撫平:“孩子,好好睡覺,做個好夢。媽媽一直愛你,也會一直守着你。”
小煊兒像是聽到了她的話,緊鎖着的眉頭慢慢地舒展開。緊接着,脣角慢慢地揚起一抹弧度。看着他熟睡着,花惜語癡癡地看着。有的時候他她覺得,小煊兒和談煜祺真的十分相似。兩人都是一樣的固執,對於自己認定的事情就會繼續。相似,卻又不相同。
在嬰兒房裡呆了很久,花惜語起身,溫柔地在他們的額頭上落下一吻,這才躡手躡腳地離開,爭取不要打擾到他們。回到臥室裡,只見談煜祺正躺在牀上等着她。看到她出現,脣角帶着和煦的笑容:“回來了?今晚回來得比較晚。”
花惜語躺在他的身邊,談煜祺自然地伸手,讓花惜語靠着他的手臂。花惜語側着身,靠在他的懷裡。“嗯,公司裡有點事情。”花惜語解釋地說道,“而且,我也有點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煊兒纔好。今天中午,我冒冒失失地離開。”
“恩,你和煊兒是不是說了什麼?要不然按着你的性格,不可能不打招呼就走。”談煜祺低沉地問道。
想起和小煊兒的交談,還有和苗錦依的聊天,花惜語沒有回答,而是嫣然一笑地說道:“不用擔心,這件事情我一定會解決的。”
颳了下她的鼻子,談煜祺提醒地說道:“既然知道,以後就不要冒冒失失地離開。也不要沒有理由地,就不回來吃飯。煊兒雖然沒說,但我看得出來,在看到你今晚沒回來吃飯,他的心裡有點失落。那孩子,跟我一樣的嘴硬心軟。”
噗嗤地笑着,花惜語打趣地說道:“我怎麼不覺得你嘴硬呀?”
“那是對你。”談煜祺寵溺地說道,“對你,我是想硬硬不起來。”
花惜語低頭,悠悠地挑眉:“噢?硬不起來?”
瞧着她的眼神,談煜祺的眼裡噙着笑容。翻身將她壓在身下,談煜祺低笑地說道:“嘴不硬,但某個地方,可是分分鐘硬起。”話音未落,談煜祺低頭,吻上她的脣瓣。
見狀,花惜語嬌嗔地說道:“等等,我還沒洗澡。”
“嗯,一起洗。”談煜祺聲音沙啞地說道。
“你已經洗過了。”花惜語訕笑地說道。
談煜祺直接打橫將她抱起,走向浴室,淡定自若地迴應:“我不介意再洗一次。”
說話間,浴室的房門砰地一聲響起,將所有的聲音全部阻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