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華僻靜的別墅裡,楚妍雙手抓着鞦韆,輕輕地晃動着。想起今天的事情,楚妍的臉上帶着疑惑和不解。眼前到現在還浮現出談煜祺拉着她的手時候的模樣,楚妍在他的臉上看到明顯的欣喜味道。那種感覺很強烈,似乎能夠將人感染。
就在她怔怔出神的時候,祁修銘的身影出現,溫潤好聽的嗓音,從頭頂上空傳來:“妍妍,在想什麼,那麼專注?”
楚妍擡起頭,看到他,眉眼彎彎,笑得十分漂亮:“修銘,你還沒走吶?我還以爲,你跟爸媽聊好就回家了呢。”說話間,楚妍從鞦韆上跳了下來。
撫摸着她的頭,望着那張漂亮精緻的臉蛋,祁修銘微笑地回答:“因爲還想來看看你,剛剛順便和伯父伯母聊了些婚禮的事情。妍妍,我看你剛剛好像很入神,是在想今天的事情嗎?”
楚妍挽着她的手,誠實地點頭,看着前面的方向,說道:“對呢,今天遇到的那位先生看到我的時候好高興,我都能感覺到他的喜悅。修銘,你也認得那個什麼惜語的嗎?她跟我,真的有那麼相像嗎?”
從今天談煜祺的反應上看,楚妍感覺到,他對那個和她長得很像的人感情應該很深厚。可若真的那麼深厚,又怎麼會認錯人?而這樣,唯一的解釋就是,她和那個女人相像程度很高。
看着她的臉上帶着困惑,祁修銘沉默了幾秒,淺笑地回答:“嗯,確實很像。但妍妍你要相信一點,無論再像,你終究不是她,知道嗎?其實真正的花惜語,早在半年前就已經去世。當時她的屍體被找到的時候,還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只是談煜祺不願意接受,一直說惜語還活着。”
聽着他的解釋,楚妍瞭然地點頭,恍然大悟地說道:“原來是這樣,沒想到那個和我長得像的人已經去世。那個先生還是挺癡情的,都已經死掉的人,還一直想着尋找。可能他是想着,這樣就能假裝他的妻子還活着吧,挺可憐的。”
瞧着她的神情,祁修銘溫柔地說道:“恩,是啊。平心而論,談煜祺確實很癡情。不過無論他是不是癡情,跟我們都沒有關係。妍妍,現在談煜祺看你和花惜語長得很像,一定會千方百計地告訴你,你就是花惜語。這樣,他就能找到惜語的替代。所以,你不要被他說動。”
聞言,楚妍皺着眉頭,認真地說道:“我就是我,我是楚妍,不是誰的替代品。修銘你放心,我都記得我的過去呢,怎麼可能被他說動呢。修銘你不用替我擔心,真的。”
“嗯,我知道,楚妍你那麼聰明,一定能保護好自己的。伯父說,我們的婚期定在下個月。等結婚後,談煜祺就能知道,你是你,不是花惜語。到時候,他應該就會放棄你。”祁修銘笑着說道。
想到兩人要結婚,楚妍的臉上浮現出紅暈,羞澀地說道:“嗯,好的,都聽爸媽的安排。想到要結婚,突然有點緊張。”
撫摸着她的臉頰,祁修銘笑着說道:“有什麼好緊張的,我們的婚姻早在還沒出身之前就已經定下。妍妍,以後我會好好疼愛你,讓你幸福。”
楚妍眉眼彎彎,甜蜜地笑着:“好呢。”說着,楚妍張開雙手擁抱着祁修銘。
看着懷中的人兒,鼻尖充斥着甜美的味道。祁修銘呆愣了幾秒,這才抱着她,手掌落在她的後腦勺上。擁抱着她,祁修銘若有所思地看着某處。
從楚家別墅裡離開,祁修銘坐在車內,若有所思地注視着窗外。當知道談煜祺一直相信花惜語還活着的時候,那時候他的心裡便有着擔心。而現在,這樣的擔心卻被提前。按着預定的計劃,楚妍會和談煜祺見面,但卻絕對不會是現在。
“距離原定的時間提前了一個多月,這中間不知道會不會有意外發生。”祁修銘皺着眉頭,手指放在嘴脣上,擔憂地看着某處。
關於這次的計劃,祁修銘投入很多的時間和精力,他不允許有任何的意外。想到這,祁修銘的嘴脣抿着:“我一定會杜絕這意外。”
楚家,楚妍一直閒着待在家裡有些無聊,便想着去外面走去。十一月份的天有點冷,楚妍穿着厚厚的大衣,帶着毛茸茸的帽子,手上再帶着毛絨的手套,整個人看起來就像球似得。
在楚妍的記憶裡,自己的身體狀況一直不太好。加上治療好剛康復不久,家人都不希望她生病。因此,楚妍更多的時間都是待在家裡。如果出門,就是要這樣全副武裝。
走下樓,楚媽媽擔憂地看着她:“妍妍,你要出去嗎?都快傍晚,等下有點冷。昨晚偷跑出去那麼晚纔回來,都有點小感冒。”
楚妍小跑到楚媽媽的面前,撒嬌地說道:“媽媽沒事的,你看我,穿得很多呢,不會感冒的。媽媽你放心,我就出去轉一轉,天黑之前會回家的。媽媽,待在家裡好悶,就讓我出去一會吧。媽媽,求求你了。”
瞧着她撒嬌的模樣,楚媽媽微笑地說道:“那好吧,你這孩子,就喜歡用這招。早點回來,要不然爸媽都要擔心的。”
楚妍使勁地點頭,開心地說道:“就知道媽媽最好了。”說着,楚妍蹦蹦跳跳地朝着外面跑去。
離開家裡,楚妍隨意地走着。她喜歡散步,因此每天都會花些時間出門走走。不過她發現,祁修銘不太喜歡她出去逛街,擔心她會被壞人抓走。“修銘也真是的,我又不是小孩子。”楚妍笑着嘀咕。
走着走着,楚妍不小心直接撞到迎面而來的人。見狀,楚妍連忙低頭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剛想要繞道,卻見那肉牆再次擋着他的路。疑惑地擡起頭,當看見站在面前的談煜祺時,楚妍的臉上帶着驚詫:“又是你?”
談煜祺面帶笑容地看着眼前的女人,臉上帶着和煦的笑容,說道:“怎麼,很期待見到我嗎?”
將腦袋搖晃得跟撥浪鼓似得,楚妍認真地說道:“先生,我真的不是你要找的花惜語。聽說我們倆很像,但我真的不是她。”
談煜祺沒說話,只是閉着眼睛聽着他的聲音。熟悉的聲音,就連說話時候的起伏都是一樣的。睜開眼眸注視着她,談煜祺低沉地回答:“你就是她,我的太太花惜語。無論你信不信,你都是。”
聞言,楚妍皺着眉,不悅地說道:“喂,你聽不懂人話嗎?我真的不是你要找的人。我叫楚妍,今年二十二歲。你的妻子都已經去世,爲什麼不肯相信這個事實呢?我知道你思妻心切,但也不能抓住一個相像的人就說是吧?”
瞧着那張喋喋不休的嘴脣,談煜祺雙手抱着她的頭,忽然直接低頭,吻上她的脣瓣。楚妍震驚地瞪大眼睛,腦子嗡嗡作響。脣上傳來陌生的溫度和觸感,不停地刺激着她的大腦。這是,什麼情況?
熟悉的感覺傳遞談煜祺的全身,談煜祺的感官再次肯定,眼前的女孩就是花惜語。想到這,談煜祺趁着她驚訝,直接深吻。不停地掠奪着她口腔中的氣息,談煜祺不停地想要將他吞沒。
楚妍雙手在身前使勁地反抗着,談煜祺一手抓住她的手,一手摟着她的纖腰,完全不給她任何拒絕的空間。嗚嗚地抗議,顯得那樣脆弱。
眼看着楚妍快要喘不過氣來,談煜祺這纔不舍地放開他。下一秒,等待着他的是一個利落的巴掌。楚妍瞪着眼睛,生氣地看着他:“你流氓!”
瞧着她瞪着眼睛生氣的可愛模樣,談煜祺的脣邊揚起一側的笑意:“經過剛纔的驗證,我百分百能肯定,你就是惜語。一個人長得再像,嘴脣的觸感不會一樣。惜語,你是不是失憶了?”
“鬼才失憶呢,我好着呢,我很清楚我是誰。好,就當做我是你要找的人好了,那爲什麼我記得我是楚妍的事情呢?像是我怎麼被找回來的,生病後待在家裡的情景。很多事情,我都記得。這些,你又要怎麼解釋?”楚妍追問地說道。
聽着她的話,談煜祺疑惑:“你記得你是楚妍的事情?”
“當然,兩年前我被認領回來後,一直待在家裡治療。很難好轉,也是前幾個月才把病都治好。所以這位先生,無論再像,不是就是不是。如果你真的愛你妻子,就別想着讓我做替代品。”楚妍苦口婆心地說道。
談煜祺疑惑地看着她,臉上帶着明顯的不解。趁着他吃驚的空當,楚妍立即撒腿就跑,遠離這個危險的人物。
站在原地,思考着楚妍的話,談煜祺眉心緊蹙。今天,談煜祺給出的結果是花惜語可能失憶,忘記了他們的失憶。可如果這樣,她沒理由記得不屬於她的記憶。
想到這,談煜祺摸着下巴,神情凝重:“難道真是我弄錯了?還是這中間,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