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小煊兒坐在地上,拿着畫筆,有模有樣地畫畫。花惜語坐在他的身邊,單手支撐着腦袋,微笑地看着他認真作畫的樣子。“煊兒,我發現你真的很聰明,應該是遺傳了你爸爸的基因。”花惜語笑着說道。
小煊兒仰起頭,想了想,說道:“我應該遺傳的是媽媽的,爸爸說過,他畫畫不太好。”
噗嗤地笑着,花惜語打趣地說道:“這倒是,我小的時候也是挺聰明的。不過那時候貪玩,除非是媽媽逼着的情況下,要不然都不想學習。你外婆去世後,我就很少學這些,就是練練跳舞之類。”
小煊兒肯定地點頭,小臉認真地說道:“對的,老師說過,從娃抓起。”
撫摸着他的頭,花惜語笑着說道:“嗯,所以你將來的成就一定能超過你爸爸,加油哦。”
“媽媽,我要快點長大,變得像爸爸一樣強。那樣,我就能保護你和小妹妹了。”小煊兒的小臉上帶着倔強地說道。
花惜語一直覺得,談煜祺將小煊兒教育得很好。小小年紀就會有責任感,不怕吃苦。很多在他這個年齡的孩子,都只喜歡玩耍。“嗯,媽媽相信你可以的。”花惜語由衷地說道,“不過要勞逸結合哦,不能太累。”
想起一件事情,小煊兒望着花惜語,問道:“媽媽,你和爸爸以後不會分開了,對不對?”
好奇地看着他,沒想到他會突然問這樣的問題。想了想,應該是這段時間的分分合合,在小傢伙的心裡留下了陰影。想到這,花惜語肯定地點頭:“當然,我和你爸爸再也不會分開的。我現在有丈夫,有孩子,很幸福的,幹嘛要離開呢。”
小煊兒點了點頭,低着頭,繼續認真地學習。花惜語坐在那,面帶微笑地看着他。
天氣突然轉涼,花惜語一時間身體有些吃不消,出現感冒的症狀。而談煜祺因爲J.Y集團有急事需要去處理,暫時離開S市兩天。
臥室裡,花惜語昏沉沉地睜開眼眸,吃痛地敲着腦袋,疲憊地說道:“看來感冒有些嚴重,得去買點藥來吃下。”一邊說着,花惜語掀開被子,有些沒力氣地朝着外面走去。
本想讓傭人送上來,花惜語試着喊了兩聲,卻始終沒聽到迴應。“這裡的傭人還真是自由,能隨時玩整體離開。”花惜語小聲地嘀咕着。
半眯着眼睛走着,花惜語準備下樓去喝杯水。正繼續往前走的時候,手腕忽然被人抓住。花惜語嚇一跳。慢慢地轉身,看到是劉珍妮,花惜語不由慢慢地放下警惕。剛剛悄無聲息地出現,着實讓她嚇一跳。望着她,花惜語的臉上帶着疑惑:“怎麼了?”
劉珍妮抓住她的手,臉上帶着慌亂地開口:“你剛有看到我的孩子了嗎?你看我這肚子這麼小,我孩子從裡面跑出來了,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你有看到他嗎?”
聽着她的話,想到談煜祺的叮囑,花惜語安撫着她的情緒,說道:“我想你孩子只是有點淘氣出去玩,你先回房間裡休息,很快就會回來的。”
使勁地搖晃着腦袋,劉珍妮難過地說道:“我都已經等了很久,我孩子還是沒回來。他一定是被壞人抓走,要麼就是迷路了,我要把他帶回來。你有沒有看到他,他在哪裡?”
瞧着她的神情,花惜語的頭有點疼,淺笑地說道:“他應該是往那個方向走了,你可以去找找看。”說着,花惜語指着一個房間,說道。
劉珍妮點了點頭,笑着放開她轉身,朝着花惜語說的方向走去。看到她的樣子,花惜語不由地嘆氣。如今劉珍妮的智商,就像個孩童一樣。想到都是因爲自己的原因而造成的,花惜語的眼中滿是愧疚。
收回心神,花惜語邁開腳步,繼續地朝着前面走去。還未下樓,手腕忽然被人再次抓住。劉珍妮激動地按着她的肩膀,大聲地說道:“那裡沒有我的孩子,你在騙我!說,是不是你把我的孩子藏起來了,是不是藏在你的肚子裡!”
花惜語有些虛弱,感冒弄得她難受,聲音沙啞地說道:“沒有,我沒騙你。你再到處找找看,一定能找到你孩子的。我現在感冒正難受,不想跟你說太多。”
劉珍妮不相信,一手掌直接拍在花惜語的肚子上,激動地說道:“快點把我孩子放了,孩子,媽媽來救你。”說着,劉珍妮繼續不停地用拳頭來砸花惜語的肚子。
花惜語立即抓住她的手,眉頭深鎖地說道:“我說了孩子不在我這裡,劉珍妮,你還要發什麼瘋。”
“把我的孩子還給我!”劉珍妮激動地喊道。
看着她不停地落下拳頭,花惜語自然不可能幹站着被打。立即抓住他的手,使勁地阻攔。用盡最大的力氣,不肯讓她有進一步的舉動。忽然,花惜語咳嗽了下,有些使不上力氣。就在這時,劉珍妮快速地用力,花惜語一個不穩,直接被狠狠地甩到欄杆上。
頭部撞到欄杆的尖銳物體上,頓時鮮血直流。“啊。”花惜語一聲輕呼,痛苦地倒在地上。
劇烈地咳嗽,瞧着劉珍妮又要繼續抓住她的時候,看護及時地趕來,立即將劉珍妮攔着。“放開我,放開我!!”劉珍妮激動地大聲喊道。
花惜語從地上站起,手掌捂着額頭,看着血從指縫中流出來。談耀文前來,看到這情況,連忙說道:“惜語你怎麼樣了?快點去醫院!”
劉珍妮被強行帶回房間,花惜語站在那,眉頭不由地皺起。好端端的千金小姐,變成了瘋子……
醫院的急診室內,花惜語坐在那,由醫生爲她縫製傷口。傷到的地方是額頭,有皮膚明顯的裂開,縫了三針。花惜語覺得,自己最近真是太倒黴。終於將傷口縫製好,花惜語便坐在那等待着。
等待的過程中,談煜祺的身影急匆匆地出現。看到他,花惜語驚訝地開口:“煜祺,你回來啦?”
談煜祺來到她的面前,瞧着她的額頭上纏着紗布,皺着眉頭,低沉地說道:“聽說你受傷了,回來後直接來醫院,傷口怎麼樣了?”
“醫生說傷口有點深,縫了三針,過七天才能拆線。到時候得用一點祛疤的產品,免得留下傷口。不過還好位置比較偏,頭髮放下來就會遮住了。”花惜語淺笑地說道。
聽着她的回答,談煜祺的神情顯得凝重。握着拳頭,目光如冰地說道:“劉珍妮真是太過分,竟然這麼對你。”
見他生氣,花惜語拉着他的手,撒嬌地說道:“好啦,沒事了呢,只是一點小傷而已。”
話音未落,談煜祺低沉地說道:“小傷?都要縫製傷口還算小傷?要是當時傷得再嚴重點……”
明白他的擔憂,花惜語平靜地說道:“是啊,要是傷得再嚴重點……可是煜祺,劉珍妮會變成這個樣子都是因爲我。如果不是我的過錯,她也不會變成瘋子。沒人喜歡變成瘋子,不是嗎?所以這次的事情,就別怪她了。”
瞧着她的神情,談煜祺責怪地說道:“惜語,你就是太善良。這次你只是傷到頭部,要是再有下次,會是什麼情況,我們都沒辦法保證。要不然,你先離開S市。”
搖晃着腦袋,花惜語倔強地回答:“不要,我要繼續留在這裡。煜祺,我說過,你和孩子在哪裡,我就在哪裡。你爸爸的情況,我知道現在要是讓你離開,就是逼你不孝。我不想你以後被人議論,所有我不會這麼做。既然這樣,我就必須留在你們身邊。”
經過這次的事情,花惜語更加擔心,劉珍妮會不會做出更加恐怖的事情。她寧可留下來會有危險,也不希望把小煊兒和小雪留在這,讓他們面臨任何的可能。花惜語相信,對他們看護得最好的,就是親人。
聽着她的話,談煜祺安靜地不說話。見他沉默不語,花惜語張開雙手擁抱,撒嬌地說道:“好啦,煜祺你就別生氣了。這次就當做是我虧欠了劉珍妮,彌補給她的好了。至於以後要是再發生這種事情,隨便你要怎麼對付她都可以。”
捏了下她的臉頰,談煜祺無奈地說道:“那好吧,這次聽你的。劉珍妮那,我就不去追究。但是今天的事情,還是需要解決,我不能讓你們隨時處在危險裡。”
這段時間來,劉珍妮發病的時間和次數沒有任何的規律。但每一次,她所傷害的目標都是花惜語。所以談煜祺感覺到,有她在談家,花惜語隨時都會處於危險之中。
護士將藥交給她,花惜語道了一聲謝謝後,便牽着談煜祺的手離開。想到回家就要遇到劉珍妮,花惜語的心裡莫名地忐忑。“人果然不能做錯事,就算不小心的也是……”花惜語懊悔地想着。想起那天,花惜語直到現在都不明白,爲什麼那天的情緒會那麼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