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生院內,花惜語帶着小雪,前來打預防針。由於這是第一次在S市裡打預防針,需要很多的手續。全國的衛生系統並沒有統一,而是按着省份而來,因此需要將小雪在A市裡打預防針的記錄等去,全部調出來,再通過S市的衛生系統操作。
折騰了半個小時後,終於將所有手續辦理好。瞧着有那麼多孩子在那等待着,保姆前往排隊,花惜語則抱着小雪,在附近走走。
衛生院坐落的位置在市中心,花惜語抱站在門口,瞧着來往的人羣。小雪靠在她的背上,烏黑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轉着。由於小雪長得漂亮,路過的行人紛紛看向那漂亮的小娃。無論在什麼時代都是這樣,人們都喜歡美麗的事物。
就在花惜語想着要不要進去看看的時候,一個久違的身影忽然映入眼簾。看到他,花惜語的眼裡滿是驚訝:“修?”
聽到聲音,剛好從他前面走過的男人停住腳步。回過頭看向花惜語,修的臉上帶着驚訝:“惜語?這麼巧,在這遇見你。”
花惜語同樣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他。自從修離開了醉迷會所,他們便再也沒有見過。“修,你怎麼在這?難道,你是S市的人?”花惜語好奇地問道。
搖頭,修淺笑地回答:“不,我只是剛好有事來這裡,我是Z市人。這是你和談煜祺的女兒吧,長得可真漂亮,很像你。”
抱着小雪,花惜語面帶笑意地回答:“是啊,小雪今天十個多月了,確實越來越像我。”
看着她的臉上帶着明顯的笑容,修的神情看不出什麼異樣。擡起手撫摸了下小雪的臉頰,笑着說道:“嗯,等以後長大了,也會像媽媽一樣,是個漂亮的大美女。說起來,我們倆也挺有緣分的,會在這裡遇見。”
“是啊,上次我和雪莉還聊起,不知道你在哪裡呢。茫茫人海里相遇,就是緣分。”花惜語輕笑地說道。
修沒有說話,只是揚起脣角,露出很淺的弧度。“之前看過你和談煜祺報道,知道你們現在過得很幸福。怎麼樣,最近還好嗎?”
說起談煜祺,花惜語的眼裡噙着笑容地說道:“嗯,挺好的。煜祺對我好,對孩子也好,我們的婚姻美滿幸福。修你呢,從那個地方出來,有回到你家人的身邊嗎?”
一直以來,關於修的身世,花惜語始終不清楚。但她想着,無論怎樣的人,都會有家人。修的眼裡快速地閃過什麼,平靜地說道:“恩,還可以。逃避了那麼久,確實也應該回去。對了,其實修並不是我的真名,我叫祁修銘。”
聽着他的話,花惜語默唸着他的名字:“祁修銘,挺好聽的名字,就是有點拗口,可能是我已經習慣這麼叫你。下次要是再見,我就改稱呼。對你而言,修已經成了過去,祁修銘纔是真正的你。”
祁修銘的臉上帶着和煦的笑容,說道:“每次和你聊天,都挺喜歡的,你一直給人一種輕鬆的狀態。也希望,我們還能再見。”
“有緣分的話一定可以。”花惜語笑着說道。
祁修銘嗯了一聲,忽然說道:“聽說最近談煜祺都在處理談氏集團的事情,他是打算接手公司嗎?”
搖了搖頭,花惜語淺笑地回:“不是的,只是暫時幫忙。煜祺還有龐大的J.Y集團需要處理,沒太多的精力再管理談氏。要不然,他的身體恐怕會承受不了。”
聽着花惜語的用詞,祁修銘的眼睛裡快速地閃過一抹狠厲。因爲速度很快,花惜語並沒有注意到。“是啊,談煜祺在生意這塊確實做得不錯。”祁修銘淡淡地說着。
正說着,保姆從裡面走出來,對着花惜語說道:“夫人,快要輪到我們了。”
花惜語點了點頭,微笑地說道:“那修,我們先走了,有機會再見。”說着,花惜語禮貌地衝着他招手。
祁修銘同樣衝着他招手,低沉地開口:“再見。”
花惜語收回目光,抱着小雪朝着屋內走去。
祁修銘一直站在原地,看着花惜語離開的身影,脣邊始終帶着淺淡的笑容。“小少爺。”一名男子來到祁修銘的身邊,彎着腰開口。
祁修銘沒有迴應,只是將手抄入褲袋裡,平靜地轉身離開。
打好預防針,花惜語便帶着小雪回到家裡。晚上的時候,談煜祺並沒有回來用餐。聽談父說,公司臨時出了棘手的事情,讓談煜祺緊急處理。“煜祺回來公司的事情不久,但公司裡的員工都很聽他的話。”談佩琪淡笑地說道,“煜祺還是有點本事。”
聞言,談父滿意地說道:“如果煜祺沒點本事,也不可能將J.Y集團經營得這麼好。相信以後,談氏集團會變得更好。”
“所以爸是想把公司交給煜祺嗎?”談佩琪試探性地問道。
談父掃了她一眼,淡淡地說道:“吃飯的時候專心吃飯,少說些沒用的事情。”
談耀文和談佩琪互相看了一眼,彼此的眼中閃爍着什麼。花惜語安靜地在那吃飯,彷彿一點都不在意眼前的風波。有些事情,他清楚,自己還是少點參與的好,免得給自己和談煜祺帶來任何的麻煩。
劉珍妮忽然笑着說道:“對了爸,我打算把預產期提前。本來還有四個星期才能生,現在三個星期後有天的日子不錯,我打算提前生產。到時,還要麻煩爸爸取名。”
臉上重新帶着笑容,談父爽朗地笑着:“好,到時候我得好好地想個名字,這是我的小孫子。能在臨死之前看到孫子出生,我也能欣慰。”
“爸爸別瞎想,孩子的出生是喜悅的事情,到時候能夠衝了家裡的晦氣,爸爸的病也會好轉的。”劉珍妮微笑地說道。
點了點頭,談父笑着說道:“嗯,希望是這樣。到時候,我給我小孫子一份大禮。”
劉珍妮撫摸着肚子,笑容可掬地說道:“孩子一定也想快點見到爺爺。”
爽朗地笑着,談父的心情終於恢復,繼續地吃着飯。
吃過晚餐,花惜語帶着小煊兒回到房間。託着下巴想着晚上的事情,花惜語皺眉:“看來,爸真的想要把公司交給煜祺,這並不是什麼好事。”
小煊兒擡起頭看着他,好奇地問道:“媽媽,什麼不是好事?”
回過神來,花惜語撫摸着他的頭,笑着說道:“沒什麼,煊兒,在這個家裡生活,要小心着點知道嗎?畢竟,這裡還有伯伯和伯母,還有姑姑和爺爺,沒有像我們一家人生活的時候自由。”
小煊兒雖然聽不懂,卻還是懂事地點頭:“是,媽媽,我知道了。對了媽媽,最近伯母對我挺好的,還會拿好吃的給我吃呢。她說看到我,就像看到我未來的弟弟一樣。”
撫摸着他的頭,花惜語淺笑:“嗯,她很期待她的孩子。”
小煊兒嗯了一聲,笑着說道:“我答應伯母,以後會好好疼小弟弟的。”
“對的,以後你要好好疼愛弟弟妹妹,因爲你是大哥哥了。”花惜語疼愛地說道。
晚上十點鐘,留下傳來汽笛聲,花惜語起牀,果然瞧見談煜祺的車子開了進來。不一會兒,熟悉的身影便回到房間裡。花惜語走上前,溫柔地爲他將西裝外套脫掉:“今天怎麼忙到這麼晚?”
“公司出了緊急狀況,爸爸讓我去處理。”談煜祺沙啞地說道,聲音裡帶着明顯的疲憊。
瞧着他的神情,花惜語不滿地說道:“你爸爸也真是的,什麼事情都要你來處理,這樣不行。以後等他去世,談耀文接手公司,要是再出現什麼緊急情況,是不是還指望着你來擦屁股。再者,他也很想讓你接手公司。”
看着他不滿的模樣,談煜祺按着她的肩膀,淺笑地說道:“好啦,別擔心,以後我是不會再幫忙。以後的話,誰的責任誰承擔。至於現在,也算讓爸爸走得能放心一些。”
花惜語知道談煜祺說的有道理,卻還是有點小鬱悶:“知道了,但也不能不考慮身體。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一定沒有吃飯。”
“還是老婆更瞭解我,剛剛已經讓傭人準備宵夜。”談煜祺笑着說道。
輕輕地嘆氣,花惜語無奈地說道:“你就是個工作狂,工作起來不要命,哪裡還記得要吃飯。”
在她的額頭上落下輕吻,談煜祺柔聲地說道:“以後我不會的,就算工作,也要適當地休息。因爲我知道,我必須照顧好自己的身體,才能照顧好你和孩子。”
臉上的鬱悶神情終於淡化,花惜語微笑地看着他:“能這麼想就好了,好啦,趕緊去洗個澡吃點東西,時間已經不早。”
談煜祺嗯了一聲,在她的臉頰上親一口,隨後轉身離開。瞧着他走進浴室,花惜語轉身,將他的衣服放在沙發上。最近的生活有點平靜,但喬錦墨卻總是有點不安的感覺,總是覺得會發生什麼事情。
“最近怎麼變得敏感了。”花惜語靠在沙發上,閉着眼睛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