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館裡,花惜語和劉雪莉相對而坐着。劉雪莉和嚴諾已經領證,雙方家人說要儘快訂婚。因此今天,劉雪莉將花惜語約出來,兩人商量着訂婚禮服的事情。
終於將訂婚禮服的樣式決定下來,花惜語打趣地說道:“雪莉你可真幸福呢,我和煜祺可沒有訂婚,直接到結婚的地步。你和嚴諾雙方家直接同意,比我們當初幸福甜蜜太多。”
聽着她的話,劉雪莉嬌嗔地說道:“這樣可少了很多的情調呢,有的時候我還是蠻期待像你和談煜祺那樣,有一段轟轟烈烈的愛情。不過呢,每個人的姻緣早就已經註定。可能我和嚴諾,就是水到渠成的姻緣。”
聞言,花惜語調侃地說道:“難道不是互懟的姻緣嗎?”
拍了下她的手,劉雪莉難得撒嬌地說道:“討厭啦,就知道也別說出來嘛。不過想到婚後要也是這樣的話,指不定哪天我一個生氣,直接把嚴諾踹了。”
“你不會的,當你們習慣那樣的生活方式,你會覺得甜蜜,而不會覺得煩躁。”花惜語由衷地說道,“看到你這麼幸福,我就滿足了。我最好的閨蜜就是你,以前我一直希望你和曉萱能找到自己的幸福。看到你有了着落,我很安慰。”
說起這個,劉雪莉好奇對問道:“你和花曉萱相處得怎麼樣了?你說,她是真的失憶了嗎?”
想起今天的事情,花惜語若有所思地回答:“應該是吧。”
“那傢伙也真能失憶,把這些年的事情都給忘記,害得你都沒辦法恨她。要是我也能將不想記起的事情忘記多好,只可惜這個概率很低。”劉雪莉感慨地說道。
想到在墓園裡的場景,花惜語擔憂地地說道:“雪莉,你覺得有沒有可能,花曉萱的失憶是僞裝的?”
驚訝地看着她,劉雪莉好奇地問道:“爲什麼這麼說?”
想了想,花惜語便將在墓園裡不小心看到的一幕告訴劉雪莉。皺着眉,花惜語的手落在下巴上:“平常花曉萱都是帶着笑容很單純的樣子,可是那時候她的眼神很奇怪。那樣子,不像是將一切都忘記的狀態。”
“按着你這麼說,花曉萱很有可能就是假裝的。畢竟假裝失憶,可比什麼記憶都保留着要強很多。”劉雪莉贊同地說道。
皺着眉,花惜語納悶地說道:“但她爲什麼要這麼做?要是不小心被揭穿,對她也沒什麼好處。”
“但假裝,對他而沒有壞處。”劉雪莉補充地說道。
眉頭始終用力地皺着,花惜語的心裡還是一團迷霧。“上次讓醫生檢查過,醫生也說,花曉萱很有可能真的失憶。要是她真的失憶,我這樣懷疑她,會不會覺得我很過分?”花惜語擔憂地問道。
拍了下她的頭,劉雪莉認真地說道:“醫生如果說是有可能失憶,也就說明,花曉萱沒失憶。但就算你說的,她之前頭部受到創傷,但是結果並沒有導致失憶。而她,恰恰利用頭部受傷這個點,重新回到你的身邊。”
花惜語沒有說話,只是直直地盯着某處。顯然,她也覺得,劉雪莉的懷疑不是沒有道理。“惜語,你要多注意。要是花曉萱真的沒有失憶,那她來你身邊的動機就不單純。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劉雪莉神情凝重地說道。
聽着她的話,花惜語嗯了一聲,凝重地說道:“看來我得想個辦法,去測試下花曉萱。但她要是假裝的話,想要測試出來並不容易。”
談家別墅裡,花惜語坐在書房上,單手支撐着腦袋,認真地思考着今天的事情。花惜語的觀察力向來還行,視力更是不錯。想到在墓園裡所看到的,花惜語不覺得會是自己眼花所導致。越是想着,越是覺得花曉萱有點問題。
這段時間來,花曉萱總是一副天然無公害的樣子,和孩子們也相處得十分愉快。可他總覺得,這中間似乎缺少點什麼。那種感覺,無論她怎樣想,卻始終想不出來。
“或許,我應該試試看。”花惜語自言自語地說道。眼睛微微地眯起,花惜語認真思考着。
晚上九點,花曉萱依舊如同往常那樣,來到書房裡。這段時間,無論是送茶還是送夜宵,都是花曉萱來做。也因爲這樣,花曉萱覺得他變得很貼心。緩緩地走上前,花曉萱友好地笑着:“姐姐,你今晚吃得比較少,我特地讓保姆阿姨多煮一點哦。”
說話間,花曉萱將吃的放在辦公桌前。花惜語擡起頭,平靜地看着她。見狀,花曉萱笑盈盈地說道:“姐姐,工作再重要,也不能虧待了自己的身體。”
花惜語沒有說話,只是站起身,隔着辦公桌,和花曉萱相對地站着。看到這情況,花曉萱的臉上帶着不解:“姐姐你怎麼了?是身體不舒服嗎?”
花曉萱的話還未說完,花惜語忽然揚起手啪地一記響亮的耳光,落在花曉萱的臉頰上。震驚地瞪大眼睛,花曉萱捂着臉,難以置信地看着她:“姐姐,你怎麼突然打我?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
話音未落,花惜語再次給了她兩個耳光。眼看着第三個耳光就要落下的時候,花曉萱立即快速地抓住她的手腕:“姐姐!”
脣邊帶着冷笑,花惜語冷冷地說道:“花曉萱,我真是小看了你。這段時間。你僞裝得真好,差點就要被你欺騙。”
當聽到花惜語的話時,花曉萱的眼裡極快地閃過什麼。雖然很快,但還是被花惜語捕捉到。那一刻,花惜語的心裡明白了什麼。“姐姐,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姐姐你怎麼了,我是你妹妹曉萱。”花曉萱緊張地看着她。
冷冷地甩開她的手,花惜語的眼睛眯起:“妹妹?花曉萱,你可真能裝。其實你並沒有失憶,這段時間假裝示好,就是爲了主動接近我,對嗎?”
花曉萱沒有說話,只是注視着花惜語。“你可以否認,但我已經掌握你假裝失憶的證據。你的演技這麼好,怪不得從小到大我會被你欺騙那麼久。”花惜語平靜地說道。
原本以爲花曉萱會繼續否認,卻見她高傲地說道:“花惜語,你終於承認了你的愚蠢。不錯,從小到大都被我欺騙。沒想到這一次,又栽在我手裡。花惜語,你可真是不長記性。”
簡單的幾句話,變相地承認了她的僞裝,花惜語抿着嘴脣,直直地盯着她。神情凝重,花惜語緊握着拳頭:“是我把你想得太好,以爲你還有一點良知。現在看來,你的良心早就被狗吃了。”
脣邊揚起一側的弧度,花曉萱鄙夷地說道:“那又怎樣,我到現在還活着,就是爲了報復你。良心?那算個屁。我忍受屈辱地活着,就是爲了有一天能向你報仇。”
熟悉的仇恨又在她的眼中浮現,花惜語明白,這纔是花曉萱真正的樣子:“卑鄙。原本我也只是有懷疑,卻沒想到簡單測試,你就原形畢露。”
“花惜語,別以爲揭穿了我的僞裝你就贏了。很快,我就會讓你下跪來求我。我倒要看看,到時候你是怎樣的狼狽。”
留下這句話,花曉萱轉身,得意洋洋地離開。看到她的樣子,不知道爲什麼,花惜語的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等她想要問個明白的時候,花曉萱已經離開了別墅。
回到房間裡,花惜語沮喪地坐在牀上,鬱悶地說道:“都怪我糊塗,竟然會相信了她的話。真沒想到,她竟然是假裝失憶,來到我的身邊。瞧着她的神情,談煜祺安慰地說道:“別難過,是花曉萱僞裝的能力太強。就算我們有所懷疑,卻還是容易中招。”
花惜語點了點頭,神情凝重地說道:“是啊,看得出來,花曉萱對我的仇恨很深。我想到她離開時候說的話,總覺得有點不安。”
“看樣子,她這次來我們身邊,一定動了手腳。”談煜祺低沉地說道。說到這個,談煜祺不由地聯想到前幾天花惜語的突然暈倒。難道,這兩件事情會有牽扯?想到這,談煜祺的眼睛微微地眯起。
瞧着他的神情,花惜語詢問道:“煜祺,你怎麼了?”
回過神,談煜祺輕撫着她的臉,笑着說道:“沒事,我明天就去安排國外的專家來幫你檢查下身體。我們不知道花曉萱究竟做了什麼,全面檢查下總是好的。”
花惜語贊同地點頭,說道:“對,忽然很慶幸每天都有保姆寸步不離地守在煊兒和小雪的身邊。要是他們倆有個好歹,我不會原諒我自己。”
張開手擁抱着她,談煜祺柔聲地安慰:“不要胡思亂想,我們現在先放寬心。或許花曉萱什麼都還沒來得及做,就已經被識破。”
花惜語輕輕地嗯了一聲,心裡卻知道,這種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咬着嘴脣,花惜語的眼中帶着惆悵。“希望,真的不要有問題。”花惜語在心裡默默地祈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