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產的時間越是逼近,花惜語便越是緊張和忐忑。面對即將到來的小生命,花惜語懷着期待。這個孩子的出現,改變了他原來的生活軌跡。花惜語經常想,要是沒有談煜祺要她代孕這件事情,會不會他們之間,依然只是陌生人?
清晨起牀,花惜語穿着寬大的羽絨服,緩慢地來到院子裡。這幾天,A市的天氣急劇變化,院子裡的花兒都枯萎了不少。緩緩地來到藍色妖姬的面前,只見他們都已經凋謝了花瓣,早已經沒有了當初的豔麗。
或許是心情的緣故,花惜語的心裡忽然涌現出一種說不出的悲傷情緒。難受的感覺,不停地在心中瀰漫,帶着一種說不出的惆悵。“不知道春天什麼時候會來。”花惜語輕聲地問道。
傭人來到花惜語的面前,恭敬地說道:“夫人,今天天氣很冷,天氣預報說可能會下雪,夫人還是回屋吧。”
瞧着院子裡都散發着寒氣,花惜語嗯了一聲:“好。”
回到屋內,花惜語躺在牀上,手掌落在小腹上,依舊如同往常那樣,密切地關注着胎動的情況。七個月開始,花惜語便會每天開始計算測量,免得胎兒在她的肚子裡,發生任何的異樣。
猛然想到一件事情,花惜語立即坐起身:“我怎麼給忘記,今天是媽媽的忌日。”以往的這一天,花父都會帶着花惜語去拜祭花母。只是今年不再有花父的陪伴,花惜語竟然將這件事情給忘記。想到這,花惜語連忙掀開被子,朝着樓下走去。
原本想要獨自出門,最終卻還是打電話給談煜祺。畢竟現在她是特殊時期,無論做什麼,都需要多留心。毫無意外地,談煜祺陪着她一起前往墓園。
緊牽着花惜語的手,談煜祺摟着她,緩慢地在臺階上走着。“早晨的時候有結冰,地上滑,慢慢走路。”談煜祺提醒地說道。
脣邊帶着和煦的笑容,花惜語點頭,嬌笑地說道:“恩恩,我知道呢。煜祺,其實你安排一個人陪我來就行,不需要親自來。你工作忙,還要準備煊兒手術的事情,應該抽不開身。”
“今天是媽的忌日,我應該陪你來。”談煜祺低沉地說道。
聽着他的話,花惜語的心裡一陣溫暖。沒有說話,只是緩緩地繼續朝着前面走去。終於來到花母的墳墓前,花惜語看着墓碑上的女人,微笑地開口:“媽,我來拜祭你了。對不起,差點把今天給忘記,沒怪我吧?”
墓園裡沒有任何的聲音,只能聽到寒風在那呼呼地吹着。花惜語簡單地和花母聊天,告訴他們,自己快要生孩子的事情。
“其實小的時候,我有的時候,覺得媽媽真是狠心。我那麼小,都還沒懂事,你就已經離開我。不過現在我即將做媽媽,我才明白,我沒有資格怪你。如果可以選擇,你一定很想陪我長大。”花惜語由衷地講述着。
側過頭看着身邊的男子,花惜語柔聲地說道:“煜祺,如果有一天,我也像媽媽那樣,早早地離開你和孩子。你是不是也會像我爸爸那樣,好好地照顧孩子?”
擡起手點了下她的腦袋,談煜祺低沉地說道:“我不希望會有一天,但如果那麼不幸,我會。並不是所有的感情,都會伴隨死亡而結束。”
聽着他的話,花惜語的脣角揚起燦爛的笑意:“那就好,如果真有那一天,我也會笑着離開,就像媽媽當年離開我那樣。因爲她知道,就算沒有她,她的孩子也能好好地活着。”
談煜祺緊握着她的手,神情緊繃。顯然,他並不喜歡這樣的假設,讓他的心裡堵得慌。
拜祭過後,花惜語留下以前花父每年都會給花母準備的巧克力蛋糕,隨時不捨地離開。其實她的心裡已經沒有遺憾,因爲他知道,他的父母已經在天堂裡重逢。所以,她爲父母感到高興。
從墓園裡下來,花惜語有些寒冷地相互搓着手。見狀,談煜祺連忙捧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上。用自己的體溫,將他溫暖。花惜語看着他,傻傻地笑着。“傻笑什麼。”談煜祺沙啞地開口。
花惜語搖了搖頭,面帶笑意地說道:“沒事,只是覺得你很好看。”
聞言,談煜祺淡定地回答:“恩,我知道。喜歡的話,多看點,給你看一輩子。”
噗嗤地笑着,花惜語調侃地說道;“要是真看一輩子,會看膩的。不過長相只是相愛的一部分,更重要的,是激情過後的相處。愛情沒有了新鮮感,如果還能深愛,那纔算愛。”
談煜祺捏了下她的臉頰,平靜地說道:“是不是愛,我等你去驗證。”
花惜語沒有回答,只是會心一笑,緩緩地靠在他的肩膀上。談煜祺將花惜語送回家,便直接讓司機送他到公司。瞧着車子的離開,花惜語剛準備回屋,卻見劉珍妮的身影出現。看到她,花惜語的眉心皺着。
劉珍妮擡起腳步來到花惜語的面前,淺笑地開口:“花惜語,大着肚子,你還真是能折騰。”
聽着她的話,花惜語冷然地回答:“我能不能折騰,這是我的事情。劉珍妮,別告訴我,你是看風景,看到我們家門口。”
看着那圓鼓鼓的肚子,劉珍妮冷笑地說道:“你還挺有本事的,讓煜祺不肯和我見面。但你以爲,這就能說明我沒有機會嗎?如果你這麼以爲,說明你真是天真。”
將衣服拉緊點,不想一點風的灌入衣服內。隨意地掃了他一眼,花惜語高傲地說道:“我再天真,也不如你。劉雪莉,我沒那麼愚蠢。你以爲你只是搬弄是非地說了幾句,我就會相信你嗎?你真想搞定煜祺,可以從他那下手。至於我這,你沒機會挑撥離間。”
想到前些日子他的行爲,花惜語便清楚,劉珍妮使手段,就是希望她能主動離開談煜祺,好給她自己製造機會。如今,花惜語不會輕易地相信。
“我是不是挑撥離間,很快你會知道的。今天我來是想告訴你,煜祺之所以對你百般呵護,不是因爲他有多愛你。而是,因爲你肚子裡的孩子。”劉珍妮笑眯眯地說道。
攤開雙手,花惜語輕笑地做了個請的手勢:“繼續說。”
看着她的神情,劉珍妮皺着眉頭,露出不滿的情緒,卻還是冷冷地說道:“煜祺對你好,只是覺得你有利用價值,你肚子裡的孩子能救他的兒子。我之前聽說,煜祺可是很寶貝他的兒子。會爲了他兒子做一些事情,也是很正常。就像,有潔癖的他,能爲了有個孩子而跟你上牀。”
嘴脣抿了下,花惜語的眼睛微微地眯起:“劉珍妮。”正如她所說,談煜祺確實在還不喜歡她的前提下,每晚跟她做親密的事情。
見他情緒的改變,劉珍妮心裡滿意,悠悠地說道:“爲了讓你好好地待產,給你點甜頭,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你想知道他是不是真愛你,可以等你生了孩子之後。那時候你就會發現,他對你的在乎減少。他所在乎的,只是孩子。”
“你以爲我會相信你嗎?劉珍妮,我不會給你任何的機會,讓你挑撥關係。不過呢,我還是要謝謝你說了這麼說話。就算,都只是廢話。對我而言,你就像是跳樑小醜,讓我看着你使出渾身解數,在那鬧笑話。”花惜語眉眼彎彎,嬌笑地說道。
生氣地揚起手,劉珍妮想要教訓她,最終卻還是憤憤地收回手。她很清楚,要是真動了花惜語,談煜祺一定不會放過他。冷哼一聲,劉珍妮撂下狠話:“事實會怎樣,你很快就會知道。到時候你會知道,自己有多狼狽。”
留下這句話,劉珍妮轉身,高傲地離開。花惜語壓根沒有看他一眼,同樣擡起腳步,回到屋內。
纔剛走進玄關,花惜語只覺得肚子有點疼。雖然不相信劉珍妮所說的話,但花惜語還是會有點動怒。“看來這女人還是沒放棄,接下來還是得提防着點。”花惜語自言自語地說道。
待不舒服的感覺減少後,花惜語這才直起身,緩緩地朝着樓上的房間走去。
不遠處的車內,劉珍妮坐在後座位置上,疑惑地看着身邊的男人:“你明知道花惜語已經不相信我的話,爲什麼還要我去說那些?”
她的身邊,坐着一名男子。漂亮的丹鳳眼裡染着笑意,高挺的鼻樑,略薄的雙脣抿着,揚起一側的脣角。邪魅一笑,帶着不羈的感覺。“女人都是有趣的東西,就算她明知道你說的是謊話,卻還是會去想。這對將來讓她下決心離開談煜祺,只有好處。”
“你跟煜祺究竟有什麼恩怨?”劉珍妮不解地問道。
側過身,男子修長的手臂落在劉珍妮的身側。俯下身,那張略帶妖孽的臉上,帶着危險的信息:“不該知道的事,就不要多問。要不然,就不可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