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清晨有點寒冷,花惜語穿着肥大的加厚針織衫,坐在落地窗戶前,瞧着窗外的風景。看着有霜落在玻璃窗上,花惜語上前,在上面呵着氣,隨後用手在那畫了一個愛心。
談煜祺從洗漱間裡出來,來到她的身後,自然地擁抱着她。側過頭,嘴脣落在她的耳邊:“怎麼不多睡一會?”
搖晃了下腦袋,花惜語緩緩地靠在他的身上。眉眼彎彎,輕笑地說道:“現在肚子大了,躺着睡覺會壓到,不太想睡呢。”
親吻着她的發,談煜祺沙啞地說道:“嗯,再熬一個多月就可以了。”
注視着窗外,花惜語淺笑地說道:“我算了算,我差不多一月多的時候生孩子。按着A市裡歷年來下雪的時間,今年我是看不到雪景了。我還挺喜歡看雪的,覺得這世界上最純粹的風景不過如此。”
聞言,談煜祺注視着她的眼眸:“喜歡看雪?”
眼睛微微地眯起,望着遠方,腦子裡像是在那回憶:“我的記憶裡,關於媽媽的記憶很少。但我記得,媽媽喜歡看雪。隱約的記憶裡,媽媽抱着我在院子裡玩雪,堆雪人。後來,爸爸也加入我們,陪着我們一起玩……”
因爲關於媽媽的記憶很少,而雪卻是她記得最深刻的畫面。也因此,花惜語喜歡看雪,也是想念媽媽的一種方式。
瞧着他的神情,談煜祺忽然起身,將手放在她的面前:“跟我來。”
疑惑地看着他,花惜語不解地問道:“去哪?”
“一個能看雪的地方。”談煜祺淺笑地回答。
開心地點頭,花惜語將手交到他的手裡。談煜祺牽着花惜語的手,一起朝着外面走去。緊接着,兩人上了飛機。等飛機落地的時候,一陣寒冷席捲而來。
花惜語剛準備走向出口,卻見談煜祺拉住她的手:“去哪?”
“不是要出去嗎?”花惜語好奇地問道。
捏了下她的臉頰,談煜祺寵溺地說道:“傻瓜,我們要去的是那裡。”
好奇地順着他所說的地方看去,只見那裡有一架直升飛機。見狀,花惜語的臉上帶着驚詫:“直升飛機?”
談煜祺沒有回答,只是半推半抱地帶着花惜語朝着飛機走去。隨後,兩人一塊上了飛機。緊接着,直升飛機轟隆隆地飛了起來。
這是花惜語第一次坐直升飛機有些好奇,困惑地問道:“煜祺,我們究竟要去哪裡?坐車不能到嗎?”
“因爲我們要去的地方是山上,你現在懷着身孕,我擔心走路會太累,所以讓直升飛機直接把我們送到。”談煜祺解釋地說道。
聽到他的原因,脣邊揚起燦爛的笑容,花惜語緩緩地靠在他的肩上:“嗯,謝謝你這麼顧及我的身體狀況。”
點了下她的鼻子,談煜祺寵溺地說道:“傻瓜,你是我老婆,我不對你好,還能對誰好?”
嘿嘿地笑着,花惜語俏皮地說道:“好像也是。”
飛行了一個小時,直升飛機終於在山頂空曠落地。走出直升飛機,當花惜語看着眼前的風景時,忽然覺得一陣震撼。只見眼前所有的事物都變成白色。漫天飛舞的雪花,緩緩地從天空墜落。
整個世界,被潔白的雪所覆蓋,晶瑩剔透,十分迷人。花惜語邁開腳步,攤開手心,只見雪花緩緩地落在她的掌心。緊接着,慢慢地融化。地上堆積着厚厚的雪,踩上去,就能留下一個痕跡。
花惜語轉身,驚喜地說道:“這裡的雪景可真美麗。我從來沒見過這麼漂亮的雪,那種感覺說不上來,你是怎麼知道這裡的?”
站在他的身邊,談煜祺低沉地回答:“有次來這裡談生意,正好是冬天,一個生意場上的朋友帶我來這。”
脣邊帶着和煦的笑容,花惜語燦爛地笑着:“嗯,好漂亮。我喜歡看雪,但我很少出國來。現在發現,國外的雪也這麼好看,果然雪是沒有國界的。”
談煜祺將手中禦寒的衣服拿起,爲她穿上。將衣服拉攏好,拉上拉鍊:“不能感冒,要是覺得冷,記得告訴我。”
“剛剛下來之前你就讓我多穿了兩件,還戴着帽子手套,我都要成無尾熊了,真的不冷。”花惜語笑盈盈地說道。
雙手用力地搓着,隨後再迅速地放在她的臉頰上,用這種方式取暖。花惜語的脣角始終揚起。溫暖過後,花惜語一屁股坐在地上。談煜祺坐在她的身邊,兩人一起看向山下。
“站在高處,所有的一起都變得很渺小。往天上看,又覺得裡天空好近,好像觸手可及。你看,雪慢慢地從天上飄下來,堆積得很高。可是等太陽出來的時候,他們都會消失。”花惜語感慨地說道。
牽着她的手,十指相扣,冷紹逸沙啞地說道:“這就是自然規律,我們不能強迫逆轉。但我們能做的,是去擁有。就像這裡的雪要是融化,等我們想看雪的時候,可以去別的地方。世界那麼大,每個地方都有不同的風景。”
花惜語贊同地點頭,笑盈盈地說道:“是啊,等你有空的時候,你就陪我到處走走看看,好不好?”
“我是沒問題,到時候就看你願不願意。只要你願意暫時放下花氏集團的工作,就可以。在我眼裡,如果你和公司需要二選一的時候,一定是你。”談煜祺低沉地說道。
心裡一陣溫暖,花惜語微笑地回答:“好啊,等以後,我們的孩子長大了,我們可以放下所有的生意。拋開所有,來周遊世界。我想,那一定是最美好的事情。”
談煜祺凝望着她的眼眸,認真地說道:“好,會有那一天的。”
從地上站起,花惜語笨拙地轉身,指着地上的雪,興奮地說道:“那我們一起堆雪人吧。”
談煜祺站起,寵溺地回答:“好,依你。”
因爲懷着孕,身體比較笨重,花惜語擔心蹲着對胎兒不好,於是便跪着在那堆雪人。談煜祺本是拒絕,卻拗不過花惜語的性子,只好答應。看着在兩人的努力下,一個大大的雪人被堆起來,花惜語幸福地笑着。
半個小時後,兩大一小三個雪人出現。只見他們並肩地站着,手牽着手,一副和諧的樣子。“漂亮吧。”花惜語得意地說道,“我可是堆雪人的能手哦。”
“嗯,雪人家庭,堆得還不錯。”談煜祺讚賞地說道。
緩緩地依偎在他的肩膀上,花惜語笑着回答:“是啊,很快他們就是四口之家了。”猛然間想到一個點,花惜語又做了一個雪球,放在一個大雪人的身上。
談煜祺明白她的意思,颳了下她的鼻樑:“真有你的。”
玩好雪,花惜語猛然想起什麼,小臉皺着地說道:“你說,煊兒要是知道咱們倆來玩雪不帶他,會不會生氣不理我?他是不敢不理你,會不理我的。”
爽朗地笑着,談煜祺溫和地說道:“那還不簡單,這就當做我們倆之間的小秘密就行。”
花惜語笑着點頭,轉身眺望着遠方。看着天空裡的太陽,花惜語輕聲地說道:“有的時候,真的很想念爸爸媽媽。但我知道,人都要往前看。爸爸媽媽既然已經離開,我就要把他們放在我的心裡。等想念的時候,再拿出來放在腦子裡就行。”
從身後抱住她,談煜祺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低沉地說道:“以後,我和煊兒,還有我們即將到來的寶寶,我們都會永遠地陪在你的身邊,不離不棄。”
感動的暖流在心裡流淌着,花惜語低頭,柔聲地說道:“嗯,有你們挺好。有的時候,真想去一個都是雪的地方,舉行婚禮。不過呀,這隻能隨便想想,要不然凍死吶。”
她帶着玩笑的語氣說着,殊不知談煜祺已經偷偷地記下。望着他的側臉,談煜祺的嘴脣落在她的發間:“夢想要有的,或許有實現的那一天。”
花惜語卻沒有當真,畢竟要在下雪的地方舉行婚禮,估計她會先被凍成雪人。“煜祺,你想好要給咱們小寶寶取個什麼名字嗎?”花惜語好奇地問道。
“你取。”談煜祺惜字如金地說道。
看着滿天的白雪,花惜語靈機一動,雀躍地說道:“就叫小雪吧,簡單直接,也紀念在她出生前,我最後看的這場雪景。”
聽着她的理由,談煜祺打趣地說道:“要是咱們小雪知道,她媽媽取名這麼隨意,會難過的。”
嘿嘿地笑着,花惜語笑着問道:“所以你同意啦。”
親吻了下她的臉頰,談煜祺嗯了一聲:“你取的就行。”
雙手落在腹部上,花惜語柔聲地說道:“小雪聽到了嗎?等你出生之後,爸爸媽媽也會帶你來看這麼漂亮的雪哦。希望你和媽媽一樣,都喜歡看雪。”
凝望着她的側臉,看着她眼裡閃爍着真摯的幸福,談煜祺會心一笑。“我們一起等待小雪的到來。”談煜祺沙啞地說道。
“嗯,好。”花惜語眉眼彎彎,笑着迴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