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裡,花惜語挽着談煜祺的手,緩緩地朝着港口的方向走去。瞧着身側的男人,花惜語不解地問道:“煜祺,你神秘兮兮的,到底要帶我去哪裡?”
談煜祺拍了拍她的手,淺笑地說道:“很快就到,對你而言,應該是樂見其成的事情。”
聽到他這樣說,花惜語的好奇心被勾起。可看談煜祺的樣子,完全沒有告訴她的打算。見狀,花惜語只好忍着,就當做散步一樣繼續前行。
當走近的時候,花惜語猛然瞧見,不遠處有艘船失火了,火勢越來越大。見狀,花惜語詫異地問道:“怎麼會有大型貨船失火了?”
談煜祺停住腳步,平靜地說道:“那艘是談氏集團的貨船,十分鐘前剛剛靠岸。這艘船上的貨物,是談氏集團這月全部貨物的二分之一。”
吃驚地瞪大眼睛,花惜語的眼裡滿是震驚。好半晌,這纔回過神來:“這把火是你放的?你就這麼把貨船燒了,你爸爸恐怕會找你麻煩。”
神情淡然,談煜祺雲淡風輕地說道:“那是他的事情,不過到時,他恐怕沒有那個時間。”
“謝謝你,煜祺。給你爸爸這麼個打擊,我的心裡也舒坦許多。”花惜語由衷地說道。這段時間來,花惜語努力地去讓針對報復談氏。無奈在S市裡,花惜語的能力有限,始終只是蕩起一些小水花。
可談煜祺卻不同,二分之一的貨物,這個概念無疑是很大的。恐怕接下來,會對談氏集團產生很大的影響。而若只是報復他這次破壞他們關係的行爲,完全可以不用這麼狠。
捏了下她的臉頰,談煜祺寵溺地說道:“傻瓜,你是我老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況且這次他這麼戲耍我,我也要給他點回禮,讓他看清楚眼前的局勢。”
打量着他,花惜語好奇地問道:“煜祺,你真的只是J.Y集團的董事長嗎?我總覺得你很厲害,有的時候你的能力,遠遠超過一個商人的範圍。”
談煜祺沒有回答,脣角揚起弧度,說道:“這個問題,以後我會回答你。”
聽到這句,花惜語知道,談煜祺並非只是一家公司老闆這麼簡單。想到這,花惜語覺得,眼前的男人是個謎團。但只要他不是將炮火對準自己,這就足夠。
注視着不遠處還在燃燒中的熊熊烈火,花惜語打趣地說道:“你爸爸應該正在趕來的路上,等看到這艘船被火燒的時候,不知道會不會氣得暈過去。”
“我們來之前,我已經阻斷他公司的所有通訊設備。算算時間,他會在被燒得差不多時候趕來。那時候,想要滅火也來不及。”談煜祺隨意地說道。
驚訝地看着他,花惜語調笑地說道:“聰明。”
摟着她的肩膀,並肩看着火焰慢慢地弱下。既然要給談父一個血的教訓,談煜祺就不許出現任何的意外,這是他的原則。“時候差不多,去酒店休息。”談煜祺平靜地說道。
“不直接回去嗎?”花惜語好奇地問道。他們來這個,難道不是隻爲了看這場火?
捏了捏她的臉頰,談煜祺悠悠地說道:“看戲看全套,坐等後續。”說着,談煜祺便擁着花惜語,平靜地轉身,朝着來的方向走去。
瞧着他的側臉,花惜語嫣然一笑。回過頭再次看向貨船的方向,瞧着火已經漸漸變小,臉上帶着輕鬆。
當談父着急趕來,卻也已經無濟於事。大火已經熄滅,烏黑的一片。船員們看到他,立即快速地趕來。“怎麼樣了,貨物有保住嗎?”談父着急地問道。
船員們搖頭,抱歉地說道:“談先生,所有的貨物都已經被燒掉,什麼都沒剩下。”
聽到這句話,談父只覺得頭一陣暈眩,立即往後退去。談耀文扶着談父,不安地說道:“爸,怎麼會這樣,接下來該怎麼辦?”
談父的臉上帶着明顯的愁容,凝重地說道:“接下來,事情會變得很棘手。”
正如談父所說,談氏集團接下來所面臨的問題是巨大的。這艘大型貨船裡的貨物,都是目前合作公司所需要的物資。這場大火將所有的貨物燒掉,談氏集團無法在約定的期限裡交出貨物,就要承擔鉅額的賠償和損失。
當天,談氏集團貨船被燒的消息不脛而走。隨有需要貨物的公司直接將談氏集團的電話打爆,紛紛要求談氏集團給出賠償。不過兩天的時間,談氏集團便被推到風口浪尖上。
談氏集團董事長辦公室內,談父彷彿一夜間蒼老了好幾歲,白頭髮都長出幾根。“統計過,有多少損失嗎?”談父緩緩地說道。
助理看着手中的數字,看着談父的神情,猶豫地開口:“根據不完全統計,這艘貨船被毀,加上我們所支付的賠償,公司一共損失五億。”
當聽到這個數字,談父直接激動地站起,難以置信地問道:“什麼,五億?”
點了點佟,助理繼續地說道:“對,而且深層次的影響不僅這樣。因爲這次的事情,很多公司對我們公司的信譽有很大的影響。一些公司都不和我們繼續合作,都選擇了別的企業。大部分,都是和王氏集團合作。”
重重地拍着桌子,談父慍怒地說道:“究竟是誰這麼針對我,給公司帶來這麼大的損失。要是讓我知道,一定不會放過她。”
正說着的時候,談煜祺的聲音傳來:“是我。”
順着聲音的方向看去,看到貪慾去和花惜語並肩地出現,談父皺起眉頭,目光如冰地開口:“是你?”
從容地來到他的面前,談煜祺冷然地說道:“只是五個億,這是我對你的答謝禮。前些日子真是辛苦,派人僞裝成惜語的樣子,挑撥我們的關係。不過這點回禮,怕是會不夠。”
話音未落,談父生氣地說道:“沒想到竟然是你,談煜祺,你也是談家人。你的身體裡,也流淌着我的血。你竟然這麼狠,讓談家承受這麼大的損失,太讓我失望了。”
單手抄在褲袋裡,談煜祺雲淡風輕地說道:“談家的事情,向來跟我沒關係。談家生意的好壞,我也不在乎。今天來找你,是爲了告訴你一句話。以後少挑撥我和惜語的關係,要不然絕對不會只是這點損失。”
“你在威脅我嗎?”眼睛眯起,談父冷冷地說道。
走上前,微微地揚起下巴,談煜祺糾正地說道:“不是威脅,而是客觀事實。上次你動手腳的時候,我就已經提醒過你。只可惜,你不在乎。所以這次,只是爲了給你加深點印象。”
花惜語看着談父險些被氣絕的樣子,心裡一陣愉悅。雖然不是自己親自報復,但對花惜語來說,只要結果是一樣的就夠。“從你設計找個人嫁禍我開始,就該想到會有這個結果。”花惜語平靜地說道。
指着她,談父訓斥地說道:“閉嘴,這裡還輪不到你說話的份兒,滾出去。”
花惜語聳了聳肩,還未開口的時候,只見助理領着兩名警察走了進來。“董事長,這兩名警官說要見你。”助理輕聲地說道。
警察來到談父的面前,亮出手中的逮捕令,說道:“談先生,有人舉報,兩天前談先生和一場貨物走私有關係,請跟我們回去調查。”
談父瞬間瞪着眼睛,看向談煜祺。後者的表情並沒有任何的變化,只是波瀾不驚地看着他,說道:“我說過,不只是那麼簡單。”
聽着他的話,看着他的眼神,談父的心裡忽然發涼。談煜祺的能力,已經超過了他的預期。“談先生,走吧。”警察出聲提醒地說道。
談父回過神,嗯了一聲,這纔不情願地被帶走。
瞧着談父被帶走,花惜語和談煜祺便一起離開辦公室。“你怎麼清楚是走私?”花惜語好奇地問道。
“我調查的情報一般不會有誤。”談煜祺淺笑地說道,“你在S市安排的人可以藉此擴大這件事的影響,之前談氏已經卷入過走私風波。經過今天,走私的罪名只會被坐實。到時候,對談氏的影響會更大。”
花惜語明白他的意思,要是談氏真的走私,不僅談父可能面臨官司,還要承受輿論的壓力。爲了避嫌和減輕損失,一些公司肯定不會在這時候和談氏合作。這樣一來,談氏集團勢必會落入經濟危機之中。
花惜語發現,談煜祺所有的計劃,都是比較完整的。一環套着一環,讓談氏集團沒有任何喘息的機會。“煜祺,我越來越佩服你。也越來越好奇,你究竟還有怎樣的身份。”花惜語如實地說道。
按着她的後腦勺,談煜祺低沉而沙啞地說道:“你只要清楚,我不會害你,這就足夠。”
花惜語明白,微笑地點頭。忽然間有點慶幸,她不是站在他敵對的一面。看到談父在記者的簇擁下被帶走,花惜語的脣邊帶着和煦的笑容。接下來,談父的頭會越來越大。
仰起頭望着天空,花惜語開心地笑着。“爸,你的仇,你女婿幫你報了。”花惜語在心裡默默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