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家院子裡,花惜語坐在鞦韆上,輕輕地搖晃着。談煜祺從外面走來,瞧着她盪鞦韆的模樣,脣邊帶着和煦的笑意。自從有了花惜語,他的生活明顯地發生改變。曾經的時候,談煜祺沒想過,自己竟然會愛上女人。
簡單恬靜的生活,是談煜祺的嚮往。但愛上花惜語,註定前路無法平坦,但他甘之如飴。思及此,談煜祺邁開腳步走上前,來到他的身邊。
瞧着眼前多了一層陰影,花惜語擡起頭,微笑地看着他:“煜祺,你回來啦。”
輕撫着她的頭,談煜祺低沉地說道:“在想什麼?”
注視着前面,花惜語淺笑地說道:“我在想許英傑的事情。想到今後幾年他要在監獄裡度過,這應該就是惡人有惡報吧。”
因爲誣陷花惜語,許英傑親手設計,導致花曉萱流產,原本是判定許英傑處三年以下拘役。但爆發出許英豪的事情後,許英傑則是眼中傷害他人導致殘廢,無疑加重刑法,處十年以下拘役。
許志鴻沒有起訴,但許英豪卻不肯原諒。爲了減低影響,許志鴻大義滅親,完全不干涉許英傑的法律制裁。最終,許英傑被關進監獄,判了八年三個月有期徒刑。一旦坐牢出來,許英傑的人生也毀了。
輕撫着她的頭,談煜祺平靜地說道:“這是他咎由自取,如果不是利益薰心,他也不會一次次做出違法的事情。”
花惜語點了點頭,輕笑地說道:“是啊,許英傑可能永遠沒想到,自己會被關進監獄。但也說明,許志鴻的心很狠,竟然讓許英傑自生自滅。”
站起身,談煜祺冷漠地說道:“許志鴻向來心狠,手段卑劣。只是捨棄了一個兒子,對他而言不算什麼。”
“你好像真的很恨許志鴻,爲什麼不趁着這次機會,直接端了京鴻集團?”花惜語好奇地問道。
眼睛眯起,談煜祺冷笑地說道:“那豈不是太便宜他?我要他衆叛親離,親眼目睹直接苦心經營的京鴻集團一步步地被吞滅。我要他努力地想阻止卻又力不從心,我要他感受一步步走到絕望。”
聽着他的解釋,花惜語的眼裡帶着驚詫,好奇地問道:“你到底和許志鴻有什麼恩怨?”
凝望着她的眼眸,談煜祺沉默了。就在花惜語以爲他不會回答的時候,卻聽到他沙啞而沉重地說道:“他和我媽媽的死,有脫不了的關係。”
吃驚地看着他,花惜語想要詢問,卻見他不想繼續說下去。見狀,花惜語從鞦韆上下來,抱着他:“對不起,我不該問的。”
手掌按着她的後腦勺,談煜祺沒有說話,只是垂下眼簾。安靜地擁抱着,原本疼痛的心慢慢地平靜下來。
爲了轉移話題,花惜語從他的懷中離開,微笑地說道:“經過這次的事情,京鴻集團已經沒有能力和我們花氏集團一較高下。爸爸在天之靈,一定會很欣慰。”
輕撫着她的臉頰,談煜祺低聲地說道:“嗯,是的。”
“雖然現在調查爸爸去世當天的事情還沒有進展,但許志鴻絕對是我的仇人。無論如何,我都要讓許志鴻受到應有的懲罰。”花惜語篤定地說道。
注視着他的眉眼,談煜祺沒有說話。平靜淡定的面容下,是帶着些許不安的內心。低頭在她的額頭上落下輕吻,談煜祺安靜地沉默着。
雙手撫摸着肚子,花惜語眉眼彎彎,甜笑地說道:“時間真快,都已經懷孕三個多月。有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都能感覺到有胎動。那種感覺,很奇妙呢。”
談煜祺蹲下身,寬大的手掌落在她的腹部上。輕輕地撫摸着,像是在那隔着肚皮,感受着孩子的存在。低頭,談煜祺親吻着她的肚子。
花惜語站在那,感受着談煜祺的溫柔,臉上洋溢着燦爛的幸福。這種感覺,很美妙,久違的幸福感,終於再次將她包圍。“都說幸福就好,我現在感覺真的幸福。有疼愛我的丈夫,一個可愛的孩子,肚子裡還孕育着一個。”花惜語憧憬地說道。
緊握着她的手,談煜祺站起身,注視着她的面容:“嗯,我們會一直幸福。”
身體往前傾斜,緩緩地靠在她的身上,聆聽着他強勁的心跳聲。將手放在他心臟的位置,花惜語安靜不語。
談煜祺將手覆在她的手背上,側過頭不經意地親吻着他的發。淡淡的曖昧透着溫暖,在彼此之間流轉着。
談煜祺有很多工作需要處理,傍晚的時候,花惜語便沒有打擾他,獨自一人準備去附近走走,散散步。談煜祺的別墅坐落在半山腰,這裡都是別墅羣。少了市中心的喧囂,這裡顯得安靜。
花惜語緩緩地走着,感受着傍晚時候的清涼。仰起頭望着美麗的天空,只見晚霞的光輝暈染着整個天空。心是平靜的,花惜語享受當前的美好。手掌落在腹部,花惜語和普通孕婦一樣,因爲孩子而喜悅。
就在她欣賞風景的時候,一名陌生的男子忽然出現在她的視線範圍。本以爲只是路人,卻見男子來到他的面前:“請問是花惜語小姐嗎?”
疑惑地看着他,花惜語本能地往後退一步,警惕地問道:“你是誰?”
男子將手中的密封文件袋交給她,淺笑地說道:“我這裡,有你想要的東西。花小姐,這是我家老闆送你的禮物。”
並沒有接過,花惜語平靜地說道:“我和你老闆並不認識,這禮物,恕我不能要。”
花惜語不認得誰,只是本能地想要抗拒。彷彿這裡面的東西,是她不想看到的。
聞言,男子淺笑地迴應:“這裡面,是花小姐很感興趣的東西。這段時間花小姐一直在調查的事情,結果就在裡面。”
驚愕地睜開眼睛,花惜語的眼裡帶着錯愕。神情凝重,花惜語眯起眼睛:“你們在調查我。”
雙手放在身前,男子微笑地回答:“如果花小姐要這麼理解的話,也沒問題。”
花惜語沒有說話,只是一臉敵意地看着面前的男子。
瞧着她的神色,男子彎腰,將密封袋放在地上,說道:“東西我放在這裡,要不要,看花小姐。”留下這句話,男子轉身離開。
目視着他離開,花惜語站在原地。瞧着安靜地躺在地上的東西,花惜語的眉頭緊鎖。猶豫了一些時間,花惜語彎腰,將密封袋拿起打開。
打開的那一瞬間,幾張照片忽然落在地上。照片裡,是清晰的畫面。只是當看見照片裡的談煜祺和花父時,花惜語的臉上滿是震驚。立即撿起照片,花惜語快速地翻閱着。
密封袋裡有幾張照片,從照片上看,談煜祺和花父是在那談話,而一張照片顯示,談煜祺進了一家酒店。當看見上面所顯示的時間時,花惜語的面容瞬間蒼白。
“爸爸出事那天跟煜祺見過?爲什麼他沒告訴我。”花惜語難以置信地想着。
除了照片,裡面還有一張光盤。花惜語握着光盤,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轉身回家。回到家裡,花惜語直接來到直接的書房,將光盤插入電腦。
打開後才發現,那是一段拍攝的錄像。錄像裡,清楚地看見花父神色匆匆地進入一家酒店。隨後不長的時間裡,談煜祺同樣來到酒店。緊接着,便是談煜祺和花父在酒店房間裡談話的視頻。
看不到談話的內容,只見花父的臉上滿是緊張。忽然,花父對着談煜祺下跪。不知道花父說了什麼,只見談煜祺轉身離開。花父絕望地坐在地上,隨後的畫面在那定格。
視頻的拍攝上有顯示時間,只見畫面的右下角顯示着,拍攝的時間是六月二十號下午兩點四十。
絕望地坐在椅子上,花惜語瞪大眼睛,呼吸變得急促:“爸爸死亡的時間是兩點五十幾,所以,煜祺是爸爸臨死前最後見的人……難道,他和爸爸的死有直接關係……”
花惜語記得談煜祺說過,那時候他以爲花父要傷害小煊兒。難道就是因爲這樣的原因,談煜祺就要至花父於死地嗎?想到這裡,一股憤怒蹭蹭地往上冒。緊緊地握着拳頭,想到花父下跪的情景,恨意在她的眼中浮現。
沒有多想,花惜語從位置上站起,緊握着照片,走向談煜祺的書房。重重地推門而入,只見談煜祺正在工作。看到他怒氣衝衝的模樣,談煜祺皺眉:“怎麼了?”
花惜語直接大步流星地衝到他的面前,用力地將照片扔到他的身上。看着他,花惜語憤怒地吼道:“談煜祺,你怎麼解釋?”
當看見照片落在地上的時候,談煜祺的眼裡閃過錯愕。瞧着她帶着憤怒的神情,談煜祺知道,這件事情終究沒能瞞住。該知道的,她終究還是知道。
“在我爸爸去世當天,你是不是見過他!”花惜語質問地瞪着眼睛。
迎視着她染滿痛苦悲憤的眼神,談煜祺沉默了一會,低沉地開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