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花惜語坐在院子裡,輕晃動着鞦韆,眼神一直迷茫地注視着前面。想到今天所調查來的信息內容,花惜語的心情是凌亂的。她不清楚,談家是否真的和許家練手,一起對付花氏集團。可是,她找不到理由。
“談家也是做生意的,不可能做對自己沒利益的事情。談家並沒有涉及A市的生意,跟花氏集團沒有仇怨。難道,是因爲和許家的姻親關係?”花惜語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語。
思考了好一會兒,花惜語始終無法想明白。於是她便決定,去和談煜祺聊聊,看有沒什麼結果。想到這點,花惜語從鞦韆上跳下來,隨後朝着裡屋走去。
來到書房裡,打開房門,便瞧見談煜祺正緊鎖着眉頭,指尖不經意地敲着桌面,像是在那思考着什麼。見狀,花惜語沒有直接走上前,而是等待她思考完畢。
十分鐘後,見他眉心舒展,花惜語這才微笑地走上前。來到他的身後,雙手抱着他的脖子,下巴靠在他的頸窩上。談煜祺側過頭,瞧着她,脣邊揚起很淺的弧度:“怎麼了?”
歪着頭看着他,花惜語嬌笑地說道:“沒事呢,只是想跟你聊聊天,有空嗎?”
“要是沒空呢?”談煜祺挑眉地說道。
抿着嘴脣像是很認真地思考着,花惜語俏皮地說道:“那我就等着你唄。反正晚上有那麼多的時間,總有能聊天的時間。”
握着她的手掌,放在手背上親吻了下,談煜祺低笑地說道:“陪你聊天比較重要。”談煜祺一說完,便轉身將花惜語抱在自己的大腿上,雙手摟着她的腰身。雖然已經懷孕兩個多月,但花惜語的腰還是很纖細。
雙手依舊勾着他的脖子,瞧着談煜祺的眼神,花惜語故作平靜地問道:“煜祺,你們談家和許家的關係好嗎?除了是親家,還有其他生意上的往來嗎?”
當聽到她的詢問時,談煜祺的眼底極快地閃過什麼,面上依舊雲淡風輕:“關係還行,至於其他,我不清楚。”
詫異地看着他,花惜語不解地問道:“不清楚?爲什麼?”
“我很少回談家,公司的事情我也從不干涉。”談煜祺簡明扼要地說道。
想起上次見面時候僵硬的氣氛,花惜語瞭然地點頭:“你和你幾個哥姐的關係都不融洽嗎?”
手掌按着她的後腦勺,談煜祺平靜地說道:“同父異母,你覺得會很和睦嗎?”
贊同地點了點頭,花惜語理解。原本想要從談煜祺這知道點什麼,現在發現全是徒然。垂下眼簾,花惜語輕聲地說道:“這樣啊……據我所知,你們管家有個叫吳慶的遠房親戚,他好像在你們家工作過。”
當聽到吳慶的名字時,談煜祺的神色一凜。瞧着花惜語的神情,談煜祺捏了下她的臉頰,淡然地說道:“老婆,我沒必要記住每個傭人的名字。況且,三年前我已經離開談家。這個吳慶,你認識?”
注視着他的目光,花惜語沉默了片刻,淺笑地搖了搖頭:“不認識呢,只是聽說有這個人在談家待過,所以問問你。”
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談煜祺提醒地說道:“談太太,記住你已經懷孕,不準太累,免得傷到我們的孩子。”
面頰上充斥着甜蜜的笑容,花惜語緩緩地靠在他的胸口,笑盈盈地說道:“好噠,我知道啦,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呢。”
談煜祺抱着她,手掌落在她的臉頰上,雙眼注視着前面。在她看不見的地方,眉頭不由地緊蹙。
瞧着沒有結果,花惜語便起身去休息,談煜祺因爲還有工作,便繼續待在書房。花惜語離開後,談煜祺一直沒有進入工作的狀態中。
幾分鐘後,談煜祺拿起手機,按下快捷鍵。不一會兒,嚴諾帶着調侃的聲音傳來:“煜祺,這麼晚了不和老婆溫存,該不會是想念我了吧?我會受寵若驚的。”
“閉嘴,正經事。”談煜祺面無表情地開口,“如果我沒猜錯,惜語開始懷疑談家和花氏集團的事情有關。你去找幾個人,把事情再檢查點,不能讓她查到什麼。”
聞言,嚴諾驚訝地問道:“你可以自己出面,你辦事情效率可比我好。”
看着前面,談煜祺凝重地說道:“我不想涉足,萬一將來惜語知道,能減少些怨恨。”
聽着他的理由,嚴諾感慨地說道:“愛情這東西真奇妙,能讓冷酷無情的談煜祺都有所顧忌。你放心,我一會就找人處理。”
結束通話,談煜祺的神情卻依舊緊繃。如今的結果還算好的,至少最重要的事她還沒調查到。要不然,事情會更棘手。
不過幾個月的時間,花氏集團已經穩穩地佔着A市第二大集團的位置。加上花氏集團和J.Y集團的深度合作,京鴻集團的地位變得岌岌可危。更重要的是,花氏集團明裡暗裡地和京鴻集團搶生意,讓京鴻集團每一步都舉步維艱。
某公司大樓裡,花惜語領着花氏集團幾名管理層來談生意。纔剛走到門口,便和許志鴻遇見。兩人遇見,氣氛瞬間僵硬。
瞧着他明顯不悅的神情,花惜語微笑地開口:“許總,咱們這是多久沒見了,怎麼覺得你的鬢角好像斑白了很多。最近這些天,睡得不好嗎?”
聽到她的話,許志鴻冷笑地說道:“這不還是敗你所賜。”
無辜地眨了眨眼睛,花惜語天真地說道:“許總真愛開玩笑,我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女人,哪裡鬥得過您這老江湖。要是這話被人聽去,可要笑話許總,連個黃毛丫頭都鬥不過,幾十年的飯都白吃了,您說是不?”
順着這話落下,許志鴻的神情更加難看。這段時間來,商界裡不少人都看許志鴻的笑話。在商場摸爬滾打那麼多年,竟然鬥不過一個女人。
想到這些,許志鴻面色鐵青地看着她:“花惜語,別以爲現在站着上風就得意。我們京鴻集團,可是那麼容易被打壓。只要拿下這宗生意,我們就可以扭轉局勢。到時候……哼。”
聳了聳肩,花惜語隨意地說道:“許總,話不要說得太滿。免得一會被打臉的時候,太響不好看。口說無憑,咱們在商場上較量。我雖然不如你有經驗,但今天卻未必會輸。許總,一會見。”
說完,花惜語領着自家的人,率先朝着裡面走去。許志鴻的胸口一陣起伏,顯然氣得不輕。“事情處理得怎麼樣?”許志鴻低沉地詢問身邊的助理。
靠近許志鴻幾分,助理輕聲地說道:“已經收買好,萬無一失。”
聞言,許志鴻的臉上這才浮現出笑容。整理了下衣領,許志鴻志在必得地走上前。
漫長的一個小時過去,雙方的較量結束。電梯前,看着許志鴻完全變黑的臉,花惜語笑盈盈地說道:“許總,這次真是承讓了。其實我也好意外,吳總會把生意給我們。看來啊,善良的人自有天佑。許總,你說是不?”
許志鴻神情緊繃,神情瀕臨發怒的邊緣卻只能忍着,那臉色煞是好看。“花惜語少得意。”許志鴻從齒縫中擠出幾個字。
雙手環胸,花惜語悠悠地說道:“我聽說,許總的人前晚給吳副總送了份大禮……”
話音未落,許志鴻憤怒地看向助理,像是責怪他事情處理不當泄露出去。“當初還以爲花總不屑於做賄賂這種勾當,看來都一樣。”許志鴻不屑地說道。
眼睛微微地眯起,花惜語嬌笑地說道:“賄賂?我可沒興趣。我只是幫了個小忙,將這件事情透露給吳總而已。許總,潛規則這東西,要適可而止哦。”
許志鴻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瞬間明白過來。看着花惜語高傲得意的神情,許志鴻原本憤怒的臉忽然改變,染上笑意:“花惜語,你得意不了多久時間。很快,你會更痛苦。”
做了個請的手勢,花惜語淡定地迴應:“那我等着。”
走上前,眼睛眯起,許志鴻冷笑地說道:“你跟談煜祺那小子感情很好吧?好好享受現在的快樂,很快你會嚐嚐,從天堂墜入地獄的滋味。”
花惜語的心裡咯噔一聲,但面上卻依舊保持冷靜,從容地迴應:“就算我墜入地獄,也會化作鬼魅纏着你。從你破壞工程讓花氏集團陷入危機開始,就註定會有報應。”
聞言,許志鴻平靜地說道:“就算有報應,也不會只有我一個。花惜語,好好地笑吧。到時候,你會連笑都笑不出來。”留下這句威脅的話,許志鴻冷哼一聲,走向電梯。
看着電梯門緩緩地關上,花惜語神情冷然地站在那。“總裁,許先生話裡有話。”陳助理輕聲地說道。
注視着前面,花惜語低沉地開口:“恩,我知道。就像他說的,那場工程事情有同謀,很可能是……”花惜語沒有說話,只是垂在身側的拳頭緊握。
如果真的是談家參與工程事情,加害花氏集團,她會如何呢?此刻,花惜語的心裡也沒有肯定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