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藍易擰眉,扶着她坐回去:“你這樣子怎麼走?我說你可以住這就住這,誰敢說不可以!”
說着,她惡狠狠地瞪了眼那位保鏢。
保鏢滿頭是汗:“小姐,你不要爲難我,我怕先生會怪罪我……”
“你既然這麼聽我爸爸的話,那你立刻打電話給他,我來跟他說!”林藍易伸手,跟保鏢索要手機。
保鏢頓時語塞,先生現在估計和夫人在一起,他可不敢打擾。
他看了眼坐在那不說話的女人,心想只要自己接下來多看着她,應該不會惹出什麼麻煩,況且還是個瘸子!
見保鏢不再趕人,林藍易對立夏道:“只要有我在豐城一天,姐姐,你放心,你也不會無家可歸的。”
“藍易……”立夏感激地回望着林藍易,真像是一個落難的社會關愛人士。
林藍易從小被他爸爸寵大,林宇把她保護得太好,一直都沒讓她受過什麼民間疾苦,自然也不會讓她接觸社會上的三教九流,以致於,當她遇到一個殘疾了的立夏,都沒好好去查一下人家的背景。
林藍易把一間次臥分給立夏住。
回到次臥,立夏反鎖上房門,她的臉色一直不太好,因爲右腿不時傳來一陣陣的劇痛。
醫生說,她必須臥牀休息大概三個月,可是,她等不了三個月,在得知了所有事情之後,她不甘心!
她剛纔回來時在路邊藥方買了一些治骨傷的藥,裡面有一瓶是止痛用的。
剛把苦澀的藥片嚥下,手機有簡訊進來,來自許巍安:“夏夏,你到哪兒去了?徐阿姨說找不到你了。”
立夏在豐城出車禍致殘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許巍安只當是立夏跟母親吵架後‘離家出走’。
除了必要聯繫的許巍安,立夏已經把其他人都拉進了黑名單,也不接聽陌生的來電。
她看着許巍安的短信,只覺得不耐煩,直接關了機,在右腳一陣陣的疼痛跟對褚伊的怨恨裡慢慢睡去。
另一邊,兩人散步夠了,回到了別墅。
現在一到晚上十來點,褚伊就開始犯困,等她睡熟過去後,容厲重新起來,穿着睡袍去了書房。
容厲打電話給葉雲,讓他出面去跟醫院監控室看今天的監控錄像。
原先,立夏失蹤去哪兒,都跟他無關,但既然立夏知道了一部分事情,他就不能再放任不管。
“明天上午我去看看,到時候再聯絡。”葉雲在那頭說。
容厲也不逼着他立即去醫院,依照立夏剛纔的話,她並不打算馬上把自己知道的事都宣揚出去,立夏現在對他跟褚伊起了怨恨,但她不是個愚蠢透頂的人,在還沒做好周全的準備之前不會衝動行事。
“對了容厲,你們真打算去國外定居?”
“嗯,反正我本來就是法國國籍。”
“真沒看出來,你這算是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嗎?”葉雲嘖嘖地嘆息:“紅顏禍水啊!”
容厲沒接話,嘴邊噙着淡淡的笑意,不知道在笑什麼:“早點睡,掛了。”
“話說中士的股份你真聽褚伊的話,都給賣了?”
“是賣了,不過時機成熟還會買回來就是。”
容厲也有自己的打算,就算是褚伊讓他賣了,但是他是商人,不可能不給自己留一手。
之前的事業重心一直都在法國,這次,不過是重新回去罷了。
容厲打完電話回主臥,推開房間的門,裡面亮着一盞檯燈,褚伊已經醒了:“怎麼不睡?”
其實,他出去沒多久,褚伊就醒了,摸了摸旁邊的空位,發現牀上只有自己,再也睡不着了。
她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習慣了身邊睡一個人。
褚伊起過牀,走出主臥,看到書房亮着燈,她覺得,任何男人工作的時候,應該都不喜歡被打擾,雖然她也好奇,大晚上的,容厲在忙什麼,但她選擇的不是去敲開書房的門,而是回到牀上等着他回來。
哪怕心中有疑慮,她也不會中途打斷他工作,寧願,在他忙完之後,再開口詢問他。
“一個人躺在牀上,睡不着。”褚伊道。
容厲上了牀,習慣性地把她擁到自己的懷裡,關了燈,也沒主動提剛纔在書房裡忙什麼。
褚伊在他胸口靠了會兒,容厲的身材特別修長勻稱,他穿着絲質的睡袍,她手搭在他的身上,手感很好,她的手往下,心之所想,忍不住摸了摸,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在她耳邊說:“想要了?”
褚伊臉上羞赧,但身體的空虛卻出賣了她,這段日子,容厲是天天撩撥她,但是又不給,她就沒好好地過一次夫妻生活。
“咬咬牙,忍一忍,六個月馬上就過去了。”
容厲自己也憋得難受,但礙於她如今的身體狀況,只能忍了,只是提及這個話題,他的身體就硬了。
褚伊察覺到他的反應,推開他,翻了個身,有點孕婦脾氣地不搭理他。
褚伊:
容厲扭頭,看了眼旁邊耍小性子的女人,過了良久,把被子扯過頭頂,鑽了進去。
褚伊見他突然在牀上動來動去,甚至,他的手還撫上她的大腿,她想要掙扎,卻被他緊緊按着。
“容厲,你幹嘛?”褚伊發現他褪下了她的*,一時,心臟要從胸口蹦出來。
容厲在分開她的雙腿之前,他在被子裡說:“滿足你。”
對於去法國這個安排,褚伊還是有些緊張,因爲這次去和上次不一樣,容厲說容夫人有意讓他們住到城堡裡去,早上洗臉時,還問容厲要準備些什麼。
“城堡裡什麼都有,只要把你自己帶上就成。”容厲邊扣襯衫的鈕釦邊說。
容厲原本想說那邊什麼都不缺,但也看出她最近一直待在家裡,可能想出去逛街,就道:“要是想買東西,打電話給黎落吧,她最近都在豐城遊蕩,時間最多,讓她陪你去。”
等吃過早餐走了後,褚伊就打電話給黎落,問她有沒有時間一起逛了商場。
黎落當即就應下,還在電話那頭表示不滿:“去拉法國?怎麼也不提前跟我說一聲?”
“不是故意瞞着你,剛定下沒多久。”
“那你在家裡等着,我現在開車過去。”黎落知道褚伊現在金貴,不能出一點的差池。
褚伊坐在客廳沙發上,一邊看書一邊等黎落,過了會兒,沒等來黎落,卻等來了一個快遞。
“確定收件人是我嗎?”別墅區有比較完善的保安系統,一般人進不來。
“褚伊,難道不是你嗎?”
褚伊握着座機電話,“是我的名字,那你送進來吧。”
快遞是一個小巧的信封,很薄,薄到褚伊以爲裡面沒裝東西,褚伊簽完字,快遞員就走了。
是同城的快遞件。
褚伊打開,裡面只有一張照片,她翻過來,看到上面的女人時,有剎那的驚嚇,是立良緹的黑白照,她之所以認識,是在網上查容厲資料的時候看到過。
而她之所以會嚇到,是因爲立良緹的雙眼,上面被惡意地用紅色彩筆畫了兩道‘血淚’,旁邊還有一行字,寫着:“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王嬸從廚房出來,看到褚伊臉色不好地拿着一個信封站在玄關處:少夫人,怎麼了?”
褚伊的心跳有些亂而急促,剛纔,乍一眼,她確實被嚇住了,擡手捂着胸口:“沒什麼事。”
“誰這麼惡作劇?”王嬸看到照片,有些擔憂褚伊,“我去打電話,把這事告訴先生。”
褚伊拉住準備轉身的王嬸:“暫時先不用。”
她大概猜到是誰幹的,不想容厲替自己操心,“等會兒,我打電話去快遞公司問問情況。”
wWW✿ttκǎ n✿¢ ○
沒多久,黎落也來了,得知褚伊收到恐嚇照片,二話不說,搶過褚伊手裡的電話:“我來打!”
黎落是火爆脾氣,先是將快遞公司罵了一通後,然後翹着二郎腿慢悠悠地說:“你們自己說這事怎麼處理。”
“
褚伊坐在旁邊,過了會兒,黎落掛了電話,皺着眉對她道:“他們說沒辦法。”
“剛去問了這個快件的收發點,那邊沒有監控攝像,已經記不得是誰記得。”
“我想我大概知道是誰寄給我的。”
褚伊把立夏這號人物跟黎落說了,黎落驚歎:“怎麼會有這麼死纏爛打的女人,人家都說不喜歡她了,還這麼執迷不悟。開車想撞死人家不說,現在自己腿殘了,還把錯怪在別人身上,是打算一條道走到黑了嗎?”
人說,穿皮鞋的怕穿草鞋的,穿草鞋的怕光腳的,褚伊覺得該加一句,光腳的怕瘸腿的。
“我怕她現在,做出一些瘋狂的事情來。”
逛街的興致也因爲一張照片被敗壞,座機響了,褚伊接起:“你好,哪位?”
“照片收到了吧?”電話那頭,是立夏的聲音:“看到我姐姐的照片,有沒有做賊心虛的慌張?”
黎落在旁邊用口型問褚伊:“是誰?”
“你到底想怎麼樣?”褚伊朝黎落回了‘立夏’三字,然後對着話筒直截了當地問。
“是我該問你,你到底想怎麼樣?褚伊,你瞞天過海地做這些事,難道晚上不會睡不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