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不見他放開她,擡頭,順着黑色的西裝她擡頭望去,入目的是一張棱角分明的俊臉,跟記憶裡那張模糊的臉龐在她的大腦裡來回交替,她擡起的手無意識地輕輕撫上他的側臉。
容厲那雙的深邃眼睛盯着她,看着她無意識的動作,迷茫恍惚的眼神,緩緩低下了頭……
在他低下頭來,褚伊就像是着了魔一般,捧過他的臉主動吻住了他的薄脣。
滾燙的溫度在脣齒間蔓延開來,褚伊伸出舌尖描繪他的脣線,雙手十指滑過他的黑髮間,從後把他的頭扣向自己,像是懲罰一般,她用貝/齒輕輕地咬着他緊閉的雙脣。
容厲的黑眸幽深,深得似要擰出墨滴來,他任由她親吻着自己,沒有去推開她,就像在酒店的那晚,她又粗又喘的氣息縈繞在他的周圍,沿着他的下顎弧線吻去。
在她的脣貼上喉結時,他驀地攥過她,喉頭一動,低頭壓向她嫣紅的脣,用力地,就像是野獸間的撕咬,他的虎口鉗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頭承受他狂野的掠奪。
褚伊的大腦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叉開腿跨坐在他的身上,暈暈乎乎裡,她的外套拉鍊被解開衣服鬆鬆垮垮地掛在肩上。
“唔……”一聲呻/吟從她微啓的脣間溢出。
她微涼的手將他的襯衫從西褲裡扯出來,從下襬滑進去,撫摸着他熾熱又結實的胸膛,側頭吻細密地落在他微蹙的眉間,高挺的鼻樑上,最後嚴嚴實實地再次堵住他的脣。
柔軟的舌,在他的空腔內肆意掃蕩,就像一粒火種,瞬間點燃了熊熊烈火。
當寬厚的大手包裹住她的錯捏時,褚伊倏地揚高頭,白皙的脖頸在陽光下閃爍着瑩白的光澤,她的衣服被褪下隨意丟棄在了旁邊。
被摘去髮圈的長髮凌亂地披在身後,在半空蕩漾出一道妖嬈的弧度。
在她整個人往後傾斜下去之前,一條遒勁的手臂圈過她,將她往前一扣,褚伊整個人都貼進了容厲的懷裡,她伏在他的肩頭,呼吸急喘,低垂的視線落在他身上……
“……嗯……呼……”她咬着紅腫的脣,潮溼的髮絲黏在了紅潮遍佈的臉上。
褚伊的額頭抵着他的肩,手指撫上他肌肉線條分明的胸膛,長長的指甲掃過他胸前的茱萸,容厲喉頭一緊,一雙凌厲而幽深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懷裡胡作非爲的女人。
“認真的?想清楚了沒有?”他按住她的手,身子前傾,貼近她紅紅的耳根。
褚伊半閉的雙眼,又長又密的睫毛不停地顫抖,她的另一隻手沿着他結實平坦的小腹往下……
容厲深吸了一口氣,驀地將她整個人抱起,大步邁向臥室的方向。
不等她回神,欺身而上的是一陣硬邦邦的涼意。
“啊……”褚伊失聲驚呼,她閉上眼,從未有過的羞恥感從胸前直襲向大腦。
她翕合的雙脣細微地低喃着幾個字,讓身前的男人驟然停頓了所有的動作。
西讓……西讓……
繾綣在她舌尖的名字讓容厲的眼底瞬間仿若颶風掃境後的森冷。
褚伊她仰着頭,呼吸越來越重,合成縫的美眸裡是迷醉的沉淪,她的小手伸進他的西褲裡,尋着那物後開始笨拙地一下又一下地撩撥……
喉頭劇烈地上下翕動,容厲盯着她的眼神陰鷙卻又熾熱,一股熱流迅速地在下腹處匯聚,身體最脆弱地方傳來的戰慄讓他的神經繃緊,隨時隨地都要爆炸一般。
忽然眼前一陣天旋地轉,褚伊整個被一個翻轉,她的雙手撐住牀上,光的後背覆上男人沉重的身體時,飄渺的情潮漸漸被回籠的理智衝散。
她潛意識地想要推開身後的男人,卻反被鉗住下頜擡起。
像是意識到了什麼,突然而來的不安讓褚伊拼命地掙扎起來,腰際卻被一雙大手緊緊捏住。
“……放開我……”烏黑的長髮跟雪白的裸背形成強烈的視覺衝突。
身後的男人一言不發,面色冷峻,就像是被激怒的雄獅,散發着陰冷的氣場。
“不要這樣……”褚伊扭轉過頭,清醒後的她因爲恐懼而不停地顫慄。
像容厲這種居於高位的男人,都有他人不可挑戰的底線,怎麼可能忍受女人在跟自己牀上時喊着其他男人的名字?
而褚伊的一而再簡直讓他變成了一隻窩囊的綠毛龜,總覺得不做些什麼無法平息心頭的怒火,尤其是她回過頭來哀求的眼神,非但沒讓他消氣,反而徹底被激怒了!
“不要哪樣?”容厲望着她,眼底是深深的寒意,“剛纔不是很嗎?”
看着男人那冷漠到近乎陰鷙的俊臉,褚伊的小手壓着他的手,這樣的容厲,讓她找不到平時他照顧自己時的那份溫和紳士,習慣了先前溫柔紳士什麼都照顧考慮她把她放在第一位總是對她說一切有他的容厲,這樣的容厲,直覺的讓她無所適從的害怕。
下一秒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褚伊掉轉過頭眼裡掩飾不住的害怕。
褚伊看得觸目驚心,想要掙脫,卻反而被壓制得更加厲害。
“容……”褚伊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他,忽然想起孩子,她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我肚子裡還有孩子……”
她想借孩子來喚醒他的理性,卻聽到他諷刺的話“你難道不知道懷孕四個月之後就可以了麼。”
他的薄脣從後若有似無地摩挲她的耳垂,聲音暗啞而性感“誰讓你剛纔勾引我?”
“我沒有!”褚伊急得解釋,耳垂卻被狠狠地一口咬住,“啊!”
她發出一聲吃疼的叫聲,褚伊沒想到他居然這麼不管不顧,臉色煞白,開始口不擇言“放開我……你放開我……禽獸!”
“禽獸?”容厲的聲音冷漠得像是沒生命的機械,他一手抓住她的雙手壓在牀上, “我要是禽獸,早就睡了你了。”
他齒間咬着的粗魯字眼讓她既覺得羞辱又感到一陣惶恐,以致於忽略了後半句話。
她想要躲開這個陰晴不定的可怕男人,可是又能躲到哪裡去呢?
容厲站在她身後,原本只是想小懲大誡一下,可是真把她壓在身下,才發現形勢有些控制不住,二十幾年來從未有過的亢奮因子在血液裡沸騰叫囂。
他本就是個冷情的男人,母親讓人給他算過命,算命的說他天生涼薄,命雖富貴卻太硬,日後難免克妻克子,落個不得好死的下場,當時母親就把那算命的給轟了出去。
結果還真讓那個道士給說中了。
他本來有個青梅竹馬的女孩兒,立夏的姐姐立良娣,兩人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本來一切正常,誰知道到了婚禮那天出了變故。
他結婚那天新娘子在前往婚禮現場的路上,所坐的婚車跟一輛大卡發生碰撞。
本來那是他坐的車子,公司臨時有事需要他去處理,車子被開去了加油站,立夏的姐姐立良娣就把自己的車給了他,等他處理完事情到現場,等來的是新娘子變成植物人的噩耗。
想起那個算命的給自己批得命,想到立良娣如果沒跟自己換車,這是他虧欠她的,容家知道,立家也知道,所以他纔會一直縱容立夏這個女人。
後來立良娣死了,但是出了這樣的事情,他無心女人,一般只上牀不談情,他的私生活無意間被母親發現。
母親心急如焚,以爲他因爲立良娣的死萬念俱灰,只想着單身一輩子就過去了。
但是當這個女人出現的時候,特別是懷着他孩子出現的時候,他整個人感覺就不一樣了,他居然有那麼深的佔有慾,居然能花那麼長的時間去討好照顧一個女人。
不管這個女人是不是矯情,哪怕是跟自己來玩欲擒故縱,他都無法剋制住那種心癢難耐的感覺,甚至還覺得和她在一起很舒心的感覺。
看了看身下哭得梨花帶雨的女人一眼,眼裡閃爍着掙扎,終是嘆了一口氣,起了身,還是下不去手。
褚伊趴在牀上,只是下一秒,身上的擠壓力道忽然消失。
褚伊轉過頭來,看向戛然而止的男人。
褚伊還是害怕的抱着被子裹住身體,她坐在牀上,雙手抓着被子,長髮凌亂,慢慢地摟緊自己的雙臂,眼圈酸澀,像是隨時都可能潸然淚下,驚恐防備的看着他,好像在隨時準備防止他做出什麼一樣。
他不知何時已經拉上褲鏈、繫好了皮帶,只是襯衫的扣子開着,露出白皙結實的胸膛。
容厲直直地望着她,從褲袋裡找出了煙跟打火機,直覺想抽菸,又想到了什麼,看了一眼她的腹部,當着她的麪點燃抽了一口,煙霧嫋嫋裡,他的目光諱莫如深得令人看不懂,轉身進了浴室……
浴室裡瀰漫了菸草的嗆人煙霧。
不知過了多久,容厲將菸蒂丟進馬桶,拉開門就出去了。
看到他終於出了臥室,褚伊連忙跑下牀,直接快速的反鎖了臥室的門,頹然的坐到地上,真正的鬆了一口氣……
剛剛他看她的眼神好恐怖,就像是狼看着食物一樣閃着綠光……而她差點就讓他……
想到這裡,她害怕的抱住了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