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女通過了第一關的身體檢查後,便入住儲秀宮,開始接受禮儀訓練,因爲也都是各地的大家閨秀,訓練並不需要多久,儲秀宮中新來的秀女讓整個皇宮暗潮洶涌,所有人都靜待着,這特殊的一屆秀女,不知道會引起怎樣的變化。懶
太后靜靜的看着傳來的玉牒,一張一張隨意的翻着,“有沒有一個,長的同穆妃有幾分相像的?”
小六子在一邊低頭道,“這個,倒是沒注意,怎麼,太后是想?”
太后略擡起頭,瞥了他一眼,又去看玉牒,“哀家的孩子,哀家最知道,他啊,是個念舊的人,現在穆妃剛死,若是有一個同她相像的,定會引起他的注意!”
小六子笑道,“六子一定替娘娘注意一下!”
她笑起來,“可要快,若是讓別人先尋到了,看哀家不拔了你的皮。”
小六子調笑着,低頭說是,太后又看了一會兒,又道,“那個孩子,皇上還沒決定,到底怎麼辦?”
小六子道,“皇上還是將他安排在奶孃那裡,不管不顧的,也不說到底是不是正了名字,哎,現在皇子不是皇子的,身份實在特殊!”
太后略沉吟了一下,心想,這個孩子的歸屬,倒是該讓人琢磨一下,若是皇上承認了他,該分到誰哪裡?一定不能是皇后!
此刻蘇婉也正靠在一邊,同樣看着手中玉牒,幾日來因爲秀女入宮要安排的事宜十分繁瑣,她也有些勞累,但是心裡仍舊沒有忘記要救人的念頭,她聯繫了一些皇司冉的部屬,奈何他們也只說,現在皇上懸而不定,才讓人難以入手,若是皇上哪日說判定王爺有罪,大家猜可能去爭辯,現在不過是一直在收監審查,他們能說的也都跟皇上說了,怎奈皇上總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不發脾氣,也不做任何決定,實在讓人費解。蟲
瑞蓮卻說,這很容易想明白,皇上是在看,究竟有多少人,會爲皇司冉出頭,這樣也很容易看清了,皇司冉到底有多少的親部,沒準,他還會讓做個記錄呢,看看有誰去說過情。
又過了幾日,秀女熟悉了宮中禮儀後,便開始做畫像,那日蘇婉領着衆宮女太監提着畫像來到了前殿,皇司潼擡起頭來,看了她一眼,便繼續翻閱着手中的捲紙,輕聲道,“有什麼稱心的,皇后看着辦就是了!”
蘇婉卻道,“這怎麼行,臣妾又不知道皇上喜歡哪一位,皇上就看兩眼吧,畫師也忙活了幾日呢,臣妾略看了下,這此進宮秀女,倒是都不錯!”
他擡頭邪魅一笑,“怎麼,都不錯?皇后是想都爲朕留下?”
蘇婉知道他是在故意挑逗她,臉上訕訕的低頭,“皇上想要,堂堂大胤又不是養不起!”
皇司潼哈哈一笑,站起身來,走下來,太監宮女將畫卷抖開,他走過去,挨個的看着,邊問道,“皇后近來一直在忙這些?”
蘇婉一愣,低頭道,“正是,秀女入宮一切都要安排,怎麼,是否臣妾有什麼做的不妥?”
他回頭,沉吟着看着她低下頭,那臉上淡定的目光,讓他覺得有些刺眼。
“閒些時候,皇后也可以出宮去別宮看一看,朕不是給過你令牌,給了你,就要好好用纔是!”
她低下的眼中猶豫而警覺的想,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麼,她確實用過了那個令牌,而且是去看皇司冉,他這樣突然提起,是有什麼意思嗎?可是他不說,她也不能自己開口問。
這時,劉福全突然走進來,低頭道,“皇上,前殿懷化將軍求見!”
皇司潼哦了一聲,道,“讓他滾!”
蘇婉一愣,擡起頭來,看見他面色從容,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他輕笑着挽住了蘇婉的手,“婉兒不要怕,朕沒有發脾氣,不過那懷化將軍,每一次來都說同樣的話,他說不煩,朕都聽煩了,你猜猜,他又來同朕說什麼?”
蘇婉低頭道,“臣妾不知。”
皇司潼冷哼一聲,“定又是來做皇司冉的說客!”
蘇婉眼睛一動,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低頭道,“皇上若是想跟臣妾說,不要管永祿王爺,就直接說便是,皇上這樣,還怪浪費口舌的……”
他的手突然抓的緊了,她吃痛,咬了咬嘴脣,他哼了一聲,甩開了她,轉過頭去,聲音冷淡,“是朕說不許,你就會聽的嗎?你敢發誓你果然沒有管?你若是敢發誓,朕就敢放他出來,不過,若是查出你是在說謊,朕就立即殺了他!”
蘇婉一驚,擡起頭來,“皇上有氣便衝着臣妾發,怎能拿如此大事來玩笑?”
他低下頭來,靜靜的看着她,眼神篤定,“朕從此以後都不會再開玩笑!”
她一愣,他已經一把抓住她的手,“若是再發現你濫用朕給你的東西,去見些亂七八糟的人,朕就立即收回!”
她低下了頭,他果然是發現了,可是若是放在從前,他早就會大發脾氣,去鳳妍宮找她的麻煩,現在他竟然靜靜的待了這麼久,才這樣淡然的說出口,他果然是變了。
他冷哼一聲,回身,突然將太監手中畫像一把撕碎,“畫的是什麼東西,將那畫師逐出宮外!”
蘇婉轉過頭來,不可思議的看着他,“皇上……怎麼可以……”
他卻立即打斷她,“後宮是朕的,朕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怎麼,你管了外朝,又來管後宮,一會兒去救王爺,一會兒又想救畫師,到底你是皇帝還是朕的皇帝?”
蘇婉咬着嘴脣,低下頭來,他本是在向她發脾氣,卻轉嫁給其他人,他說的沒錯,後宮是他的,他一句話便可以定人生死,所以他利用別人的生死,來讓她愧疚嗎?
冷哼一聲,皇司潼道,“明日午時,在南門將永祿王爺凌遲處死,朕這次看看,誰還會爲了救他,連自己的命也不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