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震驚的看着他的臉,他字字如刺,她千瘡百孔的心被他折磨的快要死去了。
她突然心裡一動,在他的手中用力的寫到,“皇上請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不能連話也不聽我說完啊!”
他感到了她寫的話,咬着脣,哼了一聲,“你說,朕倒要看看你還能編出什麼樣離奇的故事!”懶
她哭着在紙上寫道,“我若是有心騙皇上,早就該對皇上說起,難道還等今日嗎?皇上當日去揚州,我便看着皇上離開了醉花樓。
之後我追着皇上去,卻不想在驛站碰見了皇司冉,他將我帶走去了凡麓,竟然將我送給了凡麓三王子軒轅衍,我在那裡拼命想要回來,他卻不放我,最後終於同意與我打賭,他給我帶上難以揭下來的人皮面具,毒啞了我的嗓子,將我放回皇上身邊,我們就賭,皇上能不能看出我來,我笨以爲皇上會馬上認出我來,就算我的相貌變了,就算我不能說話,但是我還是蘇婉兒,皇上,皇上定能一眼認出我的,可是,一年了,皇上四處尋找蘇婉兒,卻從不知道,我就在皇上身邊……”
皇司潼深深的眼眸盯着她,她啜泣着,顫抖着,眼淚不停的流着,將那本子都沾的溼了。
他卻突然哼了一聲,“你果然是編出了這樣一個離奇的故事,軒轅衍,軒轅衍……你編的真夠遠的,你以爲朕不瞭解他嗎?他早想得到婉兒,若是婉兒落入他手,他怎麼會輕易的放出來,還放到朕的身邊,你將朕當三歲的孩子好騙嗎?”蟲
他說着一甩袖,她又死死的扯住了他的袖子,哀求着他,讓他看她寫完,“皇上,我說的句句是實話,皇上爲何定要懷疑我?皇上定是已經變了心了,難道皇上已經忘了,皇上爲我種下那一園子的麥子,難道皇上已經忘了,你留着我的晚香玉帕子留到了今日,難道皇上已經忘了南山我們一起拔頭籌看煙花,皇上與我的種種,皇上難道都忘了嗎?我若不是一心想回到皇上身邊,不會受得這麼多苦,皇上卻對我說,不相信我,皇上現在只相信瑞蓮卻不相信我了,難道皇上只記得她爲皇上跳下山崖?若是這樣,我寧願當日皇上沒有回來,我死在那南山上,皇上或許還能一輩子記起我!”
她一口氣速筆寫完,揚到了他面前,他眼睛動着,漸漸溼潤的目光讓她看到些許希望。
然而就在這時,門口突然有人喊道,“皇上,不要相信她,她是叛賊!”
屋裡正對視的兩人一愣,轉過頭去,卻蘇智兒的一臉義憤填膺的站在門口,直指着蘇婉。
皇司潼眼中一凜,看着蘇智兒,“你是什麼意思?”
蘇婉突然感到不好,搖着頭過去阻止蘇智兒,拉着她的手對她搖頭,她是她親姐姐啊,她不能這樣對她!
可是蘇智兒卻慌亂的推開了她,逃也似的的奔到了皇司潼身後,怯怯的道,“臣妾說了,皇上可要保護臣妾!”
他不耐煩的道,“你快說,在朕身邊,還敢有人對你怎麼樣嗎?”
她冷眼看着蘇婉,道,“臣妾那日在龍船上偷偷看見,有陌生人潛入船中,對她說話,說的都是我聽不懂的話,後來他們發現了臣妾,那人還逼迫臣妾不要說出去,說否則便會要了臣妾的命,從此這女人便逼迫臣妾爲她出力,否則就要殺了臣妾,臣妾無奈,才爲她說謊,但是臣妾左思右想都不對,突然想到,他們說的我聽不懂的話,可能就是凡麓語!”
皇司潼的眼睛立即瞪的大了,蘇智兒抓到了終點,身在皇位最怕的除了謀權篡位外,就是通敵賣國,兩個罪都是無恕的。
蘇婉搖着頭,想要告訴他,蘇智兒是故意的。
然而他卻看也不看她一眼,只是轉過了頭去,緊緊捏着手中的本子,指着門外,“你是自浣衣所來的,你處心積慮一年,朕讓你回到原點,你從此,永遠也別想見到朕!”
蘇婉愣愣的看着他,兩遍侍衛駕着愣怔的她離開,她就那樣流着淚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眼底,她終於離他越來越遠了,軒轅衍這個壞蛋,他不讓她開口說話,就是知道,只是用筆寫出來,從來都不會令人信服。
更何況是皇司潼這樣多疑的帝王?
蘇智兒看着她離開的身影,心裡卻隱隱的有些愧疚,她知道那也許真的是她姐姐,但是,正因爲是她姐姐,她更不能讓她回來,蘇婉兒回來了,這個蘇綰兒,該何去何從?
“你也給朕滾出去!”皇司潼憤怒的道。
蘇智兒福了福身,慌忙離開了。
皇司潼看着她的身影離開,卻頹然的坐在了她坐過的椅子上。
不可能的,她不會是婉兒,她怎麼會是婉兒,他無法相信這樣離奇的故事,他尋了婉兒兩年,他的婉兒就在他身邊?怎麼可能?
他當着她的面做了那麼多事情,與別的妃子嬉戲,與別的女人親暱,她卻從無反應,她怎麼會是婉兒?他仍舊在震驚中,腦海中一片空白,只是想着她的過往種種,她將晚香玉的香囊遞給他,她的眼神那樣清澈動人,她彈奏着無人知曉的曲譜,那一臉專注和情感,讓他震驚,她總是喜歡用專注的神情對着他,每每偷偷瞥過去,她便紅了臉,慌忙去做別的來掩蓋,她對他說,皇后娘娘不會拋下皇上的,因爲她愛皇上……他突然看見了桌上各種的本子,一年了,本子積攢了太多太多,他眼睛動了動,低下身去,將櫃子打開,果然裡面滿滿的一箱子本子,他想起她說過,她會留着所有的本子的,這樣回頭翻看,就能記得他對她說過什麼了,他那出一本來,翻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