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冷烈風還沒有醒過來,水一心看了看時間,她說她想喝水。
“我去。”蘇小小硬是熬着不睡,水一心按了她一下:“不用,我也能去倒水,不用你。”
水一心起身去有水的地方,沒有多久端了幾杯水過來。
今晚喬伊蓮要回去陪着孩子,這邊只留下四個人,冷烈焰冷烈淵,蘇小小和她。
水一心把水端回來放下,她自己拿了一杯端起來坐在一旁喝,蘇小小把水端了給冷烈焰和冷烈淵各一杯,她自己也留下了一杯,說話的時候已經喝完了。
水一心看着她:“小小你還記得我們剛認識的時候麼?”
蘇小小愣了一下笑了笑:“怎麼不記得。”
冷烈焰和冷烈淵誰都沒想到要什麼,只是聽着兩個女人說着他們都聽不懂的話,不知不覺水已經喝完了,水一心把杯子放下,起身站了起來,把杯子收走,轉身把杯子送到垃圾桶裡面,把托盤放到垃圾桶上面。
等她轉身,眼前的三個人已經昏昏欲睡,躺在椅子上面了。
擔心被人早發現,水一心把三個人都扶了起來,讓他們看上去像是在坐着睡覺,她纔去到監護室裡面。
此時監護室裡還有幾個人,進門後水一心叫他們出去,特意叮囑,外面的人睡着了,叫他們小聲一點,別打擾了外面的人休息。
幾個人答應下來,離開監護室,水一心也把監護室裡面的門鎖上,之後去了冷烈風的面前。
坐下她看着冷烈風,說了一些話,把冷烈風那把手槍上卸下來的零件拿了出來,打算吞下去。
她都把零件放進了嘴裡,正打算把冷烈風的氧氣罩拿下來的時候,冷烈風的心電響了一下,水一心轉身看向心電上面,突然的有了起伏。
她看着心電圖上的起伏微微的愣了一下,轉身看着冷烈風的身體,先是手動了一下,之後是眼睛。
水一心整個人都愣住沒反應,傻傻的盯着睜開眼看向她的冷烈風,竟不知道是哭還是笑。
方晚清過來正趕上這個當口,他從電梯出來朝着這邊看,人都睡覺了他還有些意外,但是沒看見水一心很奇怪,就走過來看了兩眼。
垃圾桶上的東西引起了方晚清的留心,紙杯子還用什麼托盤,托盤也不送。
想到不送,方晚清忽然想到什麼,邁步朝着蘇小小這邊走,叫她:“蘇小小。”
結果蘇小小別說是叫醒,就是推也沒反應,方晚清這纔想到水一心可能是出事了,才從門外闖了進來。
“你別胡來。”一進門方晚清朝着水一心喊,水一心正注視着冷烈風看着,聽見方晚清的說話朝着方晚清看去。
“你也是醫生,應該知道,有些事是可能的,他如果麻藥沒有抗性,多睡很可能。”方晚清只能找藉口安撫水一心,水一心卻沒說話看向正看着她的冷烈風。
“他醒了!”水一心忽然笑着,卻不知道如何自處。
冷烈風眨了眨眼睛,疲倦的把眼睛又閉上了,方晚清走到病房前面,看了一眼,忙着把冷烈風的手拿了起來,試探了一下溫度,放下,檢查他的眼睛。
“叫醫生,馬上叫醫生。”方晚清大喊了一聲,水一心回過神忙着去叫醫生,差點把手槍的零件給吞了。
沒吞下去嗆的一個勁咳嗽,走到報警器前才把手槍零件吐出來。
……
等她轉過身,冷烈風又睜了一次眼睛,但她始終看着冷烈風,沒靠近過。
醫生和專家很快過來配合方晚清,水一心看了一會,都退下去了,方晚清宣佈檢查結果。
“恭喜你,他不用死了!”方晚清走到水一心的面前,鄭重其事的告訴她。
水一心沒哭,笑了笑,但她走到冷烈風的面前,盯着他一直的看。
……
方晚清叫人都先出去,把地方留給水一心安靜的退了出去,水一心等人走了,坐到冷烈風的身邊,一直握着冷烈風的手等着他醒過來,結果等了三天冷烈風也沒醒。
但冷烈風的狀態一直在恢復,心跳也很平穩,說明狀態一天比一天好,已經可以離開監護室了。
“今天可以去普通病房了。”方晚清看了一下病理報告,看了一會水一心告訴她。
水一心卻有些憂心:“爲什麼睜開眼睛又不醒了?”
“這種事我也不清楚,但看他的情況,他這裡很清醒。”方晚清擡起手指了指他自己的頭:“在監控裡面看他一直看着你,說明他有一定的意識你在這裡,不然不會在你來的時候醒過來,他應該是擔心你吞金,才撐着醒過來的。
ωwш★ttκǎ n★C○ 有可能是現在很累,整個腦幹沒有休息好,所以要昏睡一段時間。”方晚清的理論讓水一心鬆了一口氣,也同意把冷烈風轉到普通病房。
冷烈風被安頓下來,水一心也搬到了病房裡面,負責照顧冷烈風。
但一直又等了幾天,冷烈風也沒有反應,水一心纔想到去找方晚清。
“我下午做個檢查,要是還不行,就只能宣佈植物人狀態,你要有心裡準備。”
方晚清不想欺騙水一心,他只想把實情告訴水一心。
“你不是說,他恢復的很好?”水一心不是不能接受,她是無法相信,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又宣告手術失敗是什麼意思,她明明看見冷烈風醒了。
“是恢復的很好,可以這麼說,他是我這一年來做過腦科手術裡面恢復最好的一個,但同樣身爲醫生的你,該知道,世事無絕對,沒有百分百的保證,只有偶然。
他現在的這種情況,有兩種可能,一是他自己醒不過來,二是他不願意醒過來。”
“不願意醒過來?”水一心皺了皺眉頭,根本不能理解。
方晚清把病歷本交給水一心:“他現在任何特徵都能證明,他的生命力已經超出了平常人,但是他不醒我們也沒有任何的辦法。”
沒有任何的辦法?
水一心坐下望着冷烈風的身體發呆了數秒鐘,方晚清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能轉身出去,把空間留給水一心。
聽見關門的聲音,水一心轉身去看了一眼,之後轉身看着牀上的冷烈風,把冷烈風的手放了回去,坐在那裡坐着一個晚上,最終還是做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