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一心給兩個兒子整理了一下衣服,蹲在地上看着小兒子石頭:“石頭,媽媽去接你的時候,你會不會把媽媽忘記?”
石頭搖頭:“不會。”
水一心低頭哭了起來,幹嘛非要走,留下來不行麼?
四爺站在一邊,穿了一身野戰軍裝,雙手背後,目光深邃,周圍燈光閃爍,正在四處巡查。
這次四爺派出了二十一架直升飛機,已經和上級請示,把雲中鶴等人送出境內。
本着雲中鶴等人做出國貢獻的事情,希望能平和的把這件事情進行完。
上面的批示還沒下來,四爺已經準備妥當,隨後四爺親自坐上飛機,送雲中鶴等人離開。
水一心陪着四爺,一直把雲中鶴幾個人送到了邊境上空,看到雲中鶴的飛機來到這邊接應,他們還沒有離開,一直在空中徘徊。
雲中鶴走後水一心哭了半天,四爺叫人返航,天亮時候他們開始返航。
而離開的人,這次除了雲中鶴帶來的人,以及鬱子明夫妻,和雲皓寒也都離開。
雲皓寒並沒有跟隨雲中鶴一起離開,而是被送回了雲家。
接人的人是雲寒,林湛將人送到,轉身回到部隊。
當天夜晚,水一心坐在沙發上面注視着空蕩蕩的房間裡面,這下可是好了,真安靜了,不用擔心房間不夠用,也不用擔心孩子出事了,什麼都安排出去了,就剩下她和四爺了。
四爺從房間裡面出來:“還不休息?”
水一心回頭看着四爺,起身站了起來,擦了擦眼淚:“爺還吃點東西麼?”
“吃什麼?這都八點了,睡覺吧。”四爺轉身回了房間裡面,水一心遲疑了一下跟着四爺回去了,進了門四爺掀開被子上牀,水一心走過去坐下,發呆的眸子盯着四爺:“爺,澹臺……”
“澹臺的死爺有責任,但人死不能復生,休息吧。”四爺關了燈,水一心還沒脫衣服呢,坐了一會把衣服脫了水一心去躺着。
“爺,以後還能見面麼?”水一心問,四爺說:“你要做夢見的話,爺沒什麼意見。”
水一心沉默着沒說話,許久四爺說:“這也沒什麼不好,澹臺一生都在爲了簡馨的事情自責,生前一直想要和簡馨葬在一起,現在可以和簡馨葬在一起了。”
“那爺怎麼不給他們合葬?”水一心不理解。
“烈士陵園是不可能讓一個罪犯葬進去的,而爺也不會讓澹臺和簡馨葬在一起,何況簡馨現在在哪裡爺都不記得了。”
“……”
水一心沉默了起來,沉默之後四爺說:“睡吧,人都會死,你只要記住,誰也不會活着離開就行了。”
水一心一句話也不說,扯了扯被子說:“雲中鶴的身體那麼不好,我們現在的工作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結束,他說想要熬過這個秋天,也不知道再見面還有沒有機會,他回去的這件事情,我並不希望,可是爺還是決定了。”
“有期望纔有希望。”四爺說完扯了扯被子準備着休息了,水一心纔不說話了。
休息一晚早上起來水一心跟着四爺去了海巡場,海訓場那邊人頭攢動,密密麻麻的一羣人,水一心朝着那邊看去,正如火如荼的進行訓練,新兵正加緊步伐訓練追趕先前下來的那些人,老兵已經開始分配任務了。
四爺走到那些人的面前:“我這裡不養閒兵,你們既然已經通過了層層考覈,擁有過硬的軍事本領,今天開始,正式加入五十七三棲蛙人專項訓練,希望你們不負所望,能夠有個好的成績離開這裡。
下面我叫到名字的人出來,沒有叫到名字的人原地待命。”
四爺把本子拿出來,低頭看了一眼,從第一個人開始:“張萌。”
“到。”張萌從隊伍裡面邁步出來,跑步到一邊停下,立正稍息。
四爺低着頭:“王小軍。”
“到。”
王小軍也在列,當然很高興。
水一心看了一眼,今天的點將單她不清楚,這件事也不好說,高興的有點早了。
王小軍喊了一聲到,馬上跑步去張萌的身邊立定稍息站好,隨後四爺叫到:“曹雯雯。”
曹雯雯也挺高興,但是此時其他的人都在奇怪,全都是女的?
四爺跟着再點名,全都是女的,二百多女兵,一個不少,全都給叫到了,其餘的男兵伍佰多人,一個沒有,就算是左林和葉問庭都有點奇怪。
四爺把手裡的本子放到身後說道:“葉問庭。”
葉問庭愣住,沒回答。
四爺雙眼如炬:“葉問庭沒來?”
“到。”葉問庭在隊伍前面喊道,跑步出來,卻沒有去女兵那邊。
四爺看了一眼葉問庭:“怎麼回事?”
葉問庭看了看女兵們的那邊,又看了一眼男兵他們那邊:“我不想一個人留在女兵陣營。”
“你不想?”四爺眉頭高挑,臉色驟然冰冷:“你不想的事情多了,都聽你的?”
葉問庭馬上說道:“不是。”
“你還敢說不是?”四爺臉色陰沉,鷹隼般的眸子掃了一眼周圍的人:“誰給你的權利不是?”
葉問庭沉默着,水一心看四爺,跟誰呢?
四爺手裡的本子扔給葉問庭:“拿着。”
葉問庭馬上把本子拿了過去。
四爺雙手背後,目光如炬注視着眼前五百人的隊伍。
“你們之中,有三十多人已經進了基地,我相信你們都很清楚,基地對於我們而言,是個高度機密性質的存在,裡面是什麼,沒有人知道,我讓誰進去,不讓是進去,那都是我的事情,不用和任何人交代,我叫誰進去,不一定進去的人有多大的能力,但是進去的人一定是最合適的人。
你們不用質疑你們的能力,也不用懷疑我的判斷力,因爲我最大的判斷力全用在了你們身上,你們每個人來這裡都是我一手決定的,來了之後你們應該沒有人後悔過。”
四爺話落,所有人都安靜着。
四爺說:“蛙人是兵中之兵,精中之精的兵種,再此之前,我們國家的蛙人,乃至全世界的蛙人,都沒有海陸空三棲蛙人,這支隊伍不可能超過兩百人,當然兩百零一個人也是很有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