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看了他一眼:“說的沒錯,接到任務就代表着,下一步即將面對死亡,這次的任務你可能很光榮的爲國捐軀,爲任務捐軀了。
那麼,你只得到兩個字,光榮,其他什麼都沒有,不要以爲你的使命就是光榮,也不要以爲,你死了,會有人爲你悲哀,沒有……
因爲你的死,對某些人毫無意義可在,只是……這個國家會記住你,這個部隊會記住你,你的團長,你的連長,你的班長,你的戰友會記住你,除了他們,沒人會記住你。”
女兵們相互看了看,最後看着四爺。
冷烈風雙手背後,雙腿岔開,目光深囧:“但是,我們生來不是爲了混日子,我們雖然不是爲了光榮活着,可我們是爲了保衛這個國家活着的,保衛這個國家的每一個人活着的。
祖國的豐碑上可以沒有我們的名字,祖國的人民可以不知道我們是誰,但是我們知道,我們自己是誰。
這次的任務很可能面對死亡,與每次有些不一樣,你們在高處阻擊,是因爲敵人看不見你們,這就好像老鷹捉小雞,我告訴你們很危險,但是危險的係數卻很低。
但是這次不一樣,這次的歹徒窮兇極惡,如果說你們遇見了,一個人可能不是他的對手,可能還沒看到他就死了。
……”
四爺眉頭深鎖,沉默許久:“男兵們也想進入這次的任務,我知道,前段時間你們聯誼,有人已經找到了合適的另一半,這一點我並不反對,我面前沒有那些紀律,只要不是毀三觀的事情,我都覺得合適。
男兵各個都是鐵血男兒,你們都是巾幗不讓鬚眉,部隊三令五申不許亂搞關係,我不明白,這個亂搞關係是個什麼關係,什麼時候開始,這個三令五申跑到部隊裡面擾亂軍心來了。
有人更說,男兵不適合和女兵在一起,都太好強了。
放屁!”
噗嗤一聲,都笑了。
四爺目光深邃道:“你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在部隊裡面摸爬滾打,特種兵種,必須隨叫隨到,進入部隊後,沒有雙休日,你們在這裡如同是進入了牢獄之災。
三年出不去的一個破地方,通訊也都不通,你們不在軍營找結婚對象,要去外面,外面有什麼,接受得了你們麼?
當過兵的人都知道,擦擦砰砰在所難免,大傷口就算沒有,小傷口也無數,外面的男人,怎麼能夠體諒到,你身上到處都是細小的口子是怎麼回事?
他覺得你對不起他,他覺得,你嫁給他,就要白白嫩嫩的,這才配的上他,他從來不想,你們爲什麼這樣子,因爲他們只知道,老婆是用來睡覺的,媳婦是用來顯擺的。
媳婦是什麼?老婆是什麼?
是一塊糖,他喊着甜,他才含着。
外面他拿來一張糖衣,裹得嚴嚴實實的,千瘡百孔別人怎麼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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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看着還很好看。
等你過了保質期,他忽然覺得,這塊糖沒有當年好了,味道都變了,一定是發黴了,怎麼辦呢?”
所有人都不說話,四爺笑着:“扔了吧,實在不行就放到一邊,再找一顆年輕漂亮的,管它是小三小四,只要合胃口,都是可以的,沒辦法,這時候的男人,有權有勢,二十歲的誓言早就拋到腦後,誰還記得?
這國家很貧困,雖然看着一直都那麼富有,但是人是腐敗的,牆都是窟窿。
男人二十歲的時候,沒錢,沒車,沒房子,也沒有女人,那時候你給他一個醜八怪,只要願意跟着他,他做什麼都願意,一分錢都給你用。
男人三十歲,開始要求你,因爲他有資本了,你沒有,你要老了。
那時候的男人,他很有資本,不論是魄力還是全力,哪怕還一事無常,但是他用自己的腦子在構建報復。
四十歲是個輝煌的時候,什麼都有了,也給你了很多好處,但是你配不上了,容顏老去,步伐落後,除了相夫教子你什麼都不會了,這個時候,他覺得你沒有激情,沒有任何的能力了。
這是個典型東郭先生與狼的故事,狼就是男人,東郭先生顯而易見就是女人。
我記得,有人這樣做過一個調查,在幾十個男人,和幾十個女人當中做了一個實踐,很奇妙的是,所有的男人,不管是年輕男人,還是老男人,還是醜的俊的,所有,都這樣回答:如果離婚了,分手了,是要孩子,還是要房產。
回答是一致的,都是房子。
我覺得,真他麼丟臉,丟進了男人的臉。”
風吹着,所有人都注視着四爺那邊,四爺心不跳臉不紅的看了一眼媳婦所在的那間病房,朝着那邊看了一會,繼續說:“外面的世界固然不錯,花花綠綠的,但是給不了你們一個美好的將來,女人或許好一點,生了孩子的女人,有母愛,有責任心,要高於男人,但是也只是一部分。
但是在這裡,軍人兩個字,就是保證。
我的記憶裡,極少的有軍人離婚,特別是在我身邊,我是個例外,這裡可以不說。
但是不管離婚與否,我愛她。
心裡只有她一個女人,水一心。
我相信你們也一樣,在這裡走出去的人,不會有哪些是是非非的感情糾葛。
在這裡,你可以得到保證。
這裡的男人,起碼不會說不要孩子,只要房產的話。”
四爺說完所有人都不說話了,四爺安靜了一會,看了一眼時間:“這裡沒有告別的機會,因爲我希望你們每個人進去之後都活着回來,外面有你們的另外一半等你們,你們一個人承載着的是兩個人的生命。
我記得丹頂鶴如果有一隻死了,另外的一隻會不斷悲鳴,直到死亡。
我們軍人,品格會如同丹頂鶴一樣,對愛至死不渝。
所以請各位,好好真惜得來不易的生命,你活着,是兩個人的生命,別輕易放棄。”
王小軍看了一眼身邊的葉問庭,轉開臉看着四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