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潞州之行

火蓮聖母火紅的房間內。火紅的紗帳牀邊坐着一個全身火紅的美婦。對面站着一個低着頭、倔強咬着下脣的白衣少女。

火蓮聖母道:“瑤兒,我跟你說了,她不是你的母親,她只是一個魔教妖女,她對你說這些只是想利用你!”

雪瑤道:“可是她怎麼知道我左胸上有胎記?”

火蓮聖母道:“你可知正邪兩道從自古就開始爭鬥不休。安插在對方的探子奸細不知有多少,她能知道你胸口的胎記,有什麼奇怪的?”

“可是……我每次洗澡都是一個人啊?”

火蓮聖母笑了,道:“魔教中人想得到所要的信息,什麼下作手段都使得出來。你身上什麼地方有什麼東西,他們輕而易舉就可以搞的一清二楚。這一點兒也不必覺得奇怪。”

“可是……我怎麼看她也不像在騙我!”雪瑤依然倔強的道:“她說的事都好真切!”

火蓮聖母慈愛的笑道:“魔教中人編故事的本領連久經戰陣的老將都可被騙倒,何況你一個還未出茅廬的小姑娘。你的師傅對你如此疼愛,會騙你嗎?她現在生死未卜,你卻相信一個魔教妖人的話,她知道後不寒心嗎?”

火蓮聖母不痛:“我看你的樣子好像不太開心。這樣吧,過幾天是七省綠林盟主二賢莊單雄信的五十大壽,單雄信在修真界是舉足輕重的人物,我也要送去一份賀禮,你跟着夏寒霜,蒼流水,羿青峰和烏行雲去那裡散散心,你願意嗎?”

雪瑤心亂如麻,想到這不失爲一個讓自己忘掉煩惱的好辦法,便點了點頭。

在一個有風的日子裡,雪瑤跟着夏寒霜,蒼流水,烏行雲和羿青峰一起御劍飛行在前往潞州二賢莊的路上。

此時天空萬里清藍,流雲在腳下不斷穿行。金日光芒萬丈,飛鳥在身邊高鳴而過,自從阿拉和走後,雪瑤的心情一直沒有像現在這樣好過。她不禁又想起了一年前和李世民一起在天空中飛行時的感覺,這一年多裡,那俊朗英挺的容顏時常出現在午夜夢迴之時。他,現在還好嗎?是否還記得我?是否也會像我記掛他一樣記掛我?想到這兒,小女兒家心中柔腸百轉。

“雪瑤妹妹,你在笑什麼?”夏寒霜突然問道。

雪瑤猛然驚醒:“啊?我笑了嗎?”

夏寒霜對着雪瑤神秘一笑,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直笑的雪瑤俏臉通紅。

這一切都被飛行在最後的羿青峰看在眼裡,他心中一縮。雖然心上人近在咫尺,但她的心已飛向遠方。自己,究竟能否取得她的青睞?可是連說喜歡的勇氣都沒有,如何取勝?

這時蒼流水轉過頭對羿青峰道:“青峰,你時常出去爲聖母辦事,這裡離分壇還有多遠?”

羿青峰收回思緒用平靜無波的聲音道:“這裡離分壇還有五百里,半個時辰後便可到達。”

蒼流水道:“咱們加把勁,到達分壇後在說。”

幾道彩光在空中如流星般一劃而過。

衆人在火蓮教分壇稍作休息後。又飛行了三個時辰纔到潞州。

五人降落在五里之外,步行入城。

雖然衆人並不想引起過多的關注,但雪瑤的絕世容顏和夏寒霜那冷若冰霜的氣質,立時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街上的行人不論男女老幼紛紛駐足觀望。連街道兩旁的樓房上也有人在指指點點。一時間讚歎聲、猜疑聲、調笑聲不絕於耳。

雪瑤發現衆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緊張不已。這時羿青峰靠近她低聲道:“別怕,他們沒有惡意。”

雪瑤聽見他深沉的聲音,不知爲何,頓時鎮定下來。好像那男子身上總有一種不容質疑的安全感,能讓你不再害怕任何事情。

雪瑤回過頭衝羿青峰一笑,表達了她的感激。羿青峰只看得微微一怔,沉靜的冷麪上升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異色。

蒼流水爲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便讓雪瑤和夏寒霜戴上了帶白紗的斗笠。

看不見二女的容貌,衆人漸漸散去。

五人走累了便來到一家小茶館內休息。

只見茶館內的所有人都在興致勃勃的談論着什麼。

只聽一個莊稼漢道:“你們說和那錢家小姐私通的是單雄信的侄子單衝?”

一個滿臉麻子的小個子一拍桌子道:“那當然,我王管家的話還有假嗎?”衆人一陣騷動。

王管家又道:“我是親眼瞧見他和我家小姐私會的,他二人在花燈節上有說有笑的頗爲親密。哎,我家小姐也真不開眼,放着好好的侍衛夫人不做,卻和一個匪首的侄子私通,真是沒眼光啊!”

衆人又是一片唏噓。

只聽那莊稼漢道:“錢家小姐向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怎麼會和那單衝勾搭上的?”

王管家怒哼一聲道:“那單衝號稱粉面狐狸,濫淫好色之極,是他闖入我家小姐閨樓,將我家小姐**,我家小姐這才走上了不歸路啊!”

又是一片謾罵聲不絕於耳!

雪瑤不禁也對這單衝產生了憎惡之感。心中認定他是一個行爲卑鄙的淫賊。

這時有人道:“錢老爺爲什麼不告那單衝一個誘拐良家婦女之罪呢?”

王管家嘆了口氣道:“他是七省綠林會盟主的侄子,誰敢動他?雖說單雄信向來只公不私。但那單衝畢竟是他單家的九代單傳,又是他死去的哥哥的唯一的兒子,他不保那淫賊又能怎樣呢?”

聽到這兒,蒼流水輕輕捶了一下桌子道:“這單衝!簡直就是一個衣冠禽獸!”

羿青峰也道:“若他不是單莊主的侄子,我羿青峰定然第一個殺了他!”

烏行雲大着嗓門道:“他奶奶的!管他什麼單雄信的侄子!是惡人就該殺!寒霜,你說呢?”

夏寒霜卻不發一言,拿起法劍就向茶館外走去。

雪瑤趕緊追上她道:“夏姐姐,你怎麼了?”

夏寒霜猛地停下腳步道:“好妹妹,我告訴你一件事,你可別告訴別人。”

“好,我不告訴別人。”雪瑤回頭看了看呆在當地的三個男人,毫不猶豫的回答。

夏寒霜低下頭揭開自己斗笠上的白紗後目視雪瑤道:“聖母她要我嫁給烏行雲。”

雪瑤在傻也知道,烏行雲長的又醜,脾氣又臭,夏寒霜嫁給他哪裡會有幸福可言?

雪瑤也揭開自己的面紗詫異的道:“聖母她爲什麼要這麼做?”

夏寒霜面無表情的道:“是烏行雲自己要求的。”

“那他又是爲什麼呢?”

“他告訴聖母他喜歡我,而聖母一向很器重他,所以便答應了他,她這次讓我和烏行雲一起前來。便是要我和他培養感情。否則以他現在的傷勢,聖母又怎麼會讓他長途跋涉?”

雪瑤道:“你不喜歡他對嗎?”

夏寒霜點點頭。

雪瑤擔心的道:“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夏寒霜道:“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反正我心裡已有人了。要我嫁給我不愛的人,我死也不願意!”

雪瑤詫異道:“你有喜歡的人了?是誰?”

夏寒霜道“以後你會知道的!”說罷頭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兩個女人在前,將三個男人甩的遠遠的。

夏寒霜帶着雪瑤輕車熟路的來到一座雄偉的莊園外。

雪瑤擡頭一看,巨大的匾額上寫着龍飛鳳舞的三個大字:二賢莊!字內透着雄勁萬鈞的氣勢,一看就令人折服。

這時羿青峰三人也跟了上來,一見這三個大字,擅長書法的蒼流水不禁讚道:“好字!”

烏行雲則奇道:“咦?寒霜,你怎麼對這裡這麼熟悉?”

夏寒霜不答一句,徑直向莊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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