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宮樓,石頭看到了兩位老婦,四隻眼睛不安的看着他,看來她們心裡是沒底的。石頭走過去屈膝跪下感激道:“兩位母親,孩兒順利過關,三日後封王。”他是真心跪下的,沒有兩老婦拉住太宰大人那張王牌,以後很可能生出不了這座大羅皇宮。
“殿下快快請起。”兩老婦驚喜的扶起了他。
石頭扶二老坐下,笑道:“兩位母親求太宰大人幫忙費了很大的勁吧。”
一老婦點頭道:“我和芷妹去了太宰府,說奉了陛下秘旨才見到了太宰大人,當時哭求了半個時辰,太宰大人惱怒的命人將我們轟了出來,沒得到他的允諾我們心裡很失望,又用同樣方法見了大司馬,大司馬聽了沒言語,也是命人架我們出了府,不知他們替你說了話嗎?”
石頭點頭道:“太宰大人說了好話,大司馬我不知道,當時有很多大臣上奏講情的。”
老婦點頭道:“大司馬雖沒說,說話的大臣中肯定有他吩咐的,等封了王無論幫沒幫都要給他一萬軍權,你現在可不能得罪太子的。”石頭點點頭,心道封完王出了宮就開溜了。
三天後,天剛亮奉旨官帶着儀駕到了宗人禁宮,宣旨後獻上王袍讓石頭穿上,那是一件紫色繡魚的寬大衣服,看來大羅國以魚爲尊。
隨着接駕儀式到了宗人府,好傢伙,足有萬人整齊的站在廣場上,甲兵盔器鋥明,官員衣整面肅,顯示了封王的隆重,石頭被內侍引領到一個位置也正視肅立。片刻後聽到一聲大羅皇陛下駕到,在場的人全都跪下山呼恭迎,大羅皇出現時臉依舊肅穆冰冷,石頭瞄一眼暗道這傢伙也許不會笑。
先是由大羅皇率衆拜見列祖列宗,拜完又唸了一道亢長祭文,弄了一個多時辰才喚出石頭跪下,宣佈冊封石頭爲泉王,在京都賜泉王府一座。石頭高呼叩頭謝恩。完畢後大羅皇與宗府直系皇族們走上了祭臺,石頭登上祭臺,見這祭臺百平見方,中間有一塊十平見方的沙盤地圖。
“列位宗府長老,泉王的封地擬在那裡。”大羅皇和聲問道,看來賜封地之事由宗府長老們決策。
“啓奏陛下,經搖卦神示西方,衆長老商討後認定白城、桐城、盧城、朔城和曇城爲泉王封地。”一位年紀很大的宗族長老指着沙盤迴答了詢問。
大羅皇目注沙盤,石頭也看向指處,大羅國是一個長葫蘆形,葫嘴指西,葫底在東,京城在葫腰偏東南部邊境,而擬定的泉王封地卻在西邊的葫嘴處,其中白城和盧城地處邊境,分別與盤古神國下屬太康國和雲生國相鄰,是兩個極其重要的邊防重城。而朔城、桐城和曇城一字排開的依次向葫心伸展,整個泉王封地象個大頭長菜蟲,也不知這些宗府長老依據什麼劃封的。
大羅皇看完點頭道:“很好,白城和盧城是邊境重地,一向守衛薄弱,兩城之左是虹城,駐有我大羅十五萬精兵。泉王今後的四萬大軍可分駐在白盧桐朔四城鎮守,曇城做爲泉王府城,今後這五城地域劃歸泉府節制。”
說完對石頭道:“鯤泉,你對封地可滿意。”
石頭慌忙跪下道:“兒臣滿意,叩謝宗府長老恩賜,叩謝父皇封賜。”
“起來吧。”大羅皇語氣和氣了許多。
“大羅皇陛下賜印。”隨着大羅皇的擺手,奉旨官高喊着。
有禮官端上兩個木盤,一個盛着五隻藍色印盒,一個盛着四隻紅色印盒。大羅皇端過藍色印盒盤子,面對石頭肅穆道:“這是你封地府官的金印,你可選賢才任命接管所封五城政務,今後五城三分之二稅供歸你支配,如你不能良好運作稅供治理封地,我會治你的罪,甚至剝奪減少你的封城。”
石頭又跪下叩頭道:“兒臣謹遵父皇嚴訓。”說完雙手高舉接過托盤。
大羅皇又取過紅色印盒木盤,肅穆道:“這是新制的四顆泉王府萬兵長兵帥印,每顆帥印允你徵軍萬人,今後你要選良才統軍,護我大羅山河。”
石頭又拜道:“兒臣遵父皇嚴訓。”雙手高舉接過了木盤。
“禮成,大羅皇陛下回駕,跪。”奉旨官尖着嗓子喊,所有人都跪下送大羅皇。
等石頭起身後,所有人都默默離去,竟無人來向他恭賀。雖然自身是假的,也讓石頭有些尷尬,一個聲音在身邊笑道:“泉王殿下,卑職送您回去吧。”
石頭一看是那個健談的金甲衛士趙昆,他苦笑道:“我還以爲沒人理我呢。”
衛士趙昆笑道:“泉王殿下誤會了,這裡是宗人府,是皇族列祖列宗安息之地,在這裡無人敢閒談,也不會當衆來致賀您的,卑職也是奉命前來送您去新賜的泉王府,日後有心恭賀之人會去泉王府拜會的。”石頭這才恍然,還以爲別人瞧不上他,懶的親近呢。
趙昆帶他出了宗人府,石頭想起軍包還在宗人禁官,而且兩位義母也該接走纔是。對這個他很頭疼,接了怕真十九皇子日後不善待二老,不接豈不讓二老含恨餘生,自己的心也難安寧。
“趙兵衛,我這次得釋靠了先母身邊兩位宮人相助,我想接她們回去奉養,你知道該怎麼辦理嗎?”石頭客氣的問着,己決定先接走二老再說。
趙昆一怔,哦了一聲道:“殿下所接之宮人過五十歲了嗎?”
“過了,她們都七十啦。”石頭回答着。
“那簡單了,殿下只需去見管理皇族人丁的宗正大人,只要宗正大人點頭就行,五十以下的需大羅皇后陛下點頭的。”趙昆解釋了一下。
“我不熟悉這些,還得請趙兵衛幫一下。”石頭客氣的笑說。
“殿下客氣了,卑職爲您辦事是應該的,請隨卑職來。”趙昆也很客氣,畢竟石頭是親王,雖然這個親王沒什麼權勢,也是不能隨意得罪的。
有了趙昆幫忙,石頭順利的見到了年紀很大的宗正大人。宗正是管理皇族人員的官員,僅次於宗伯,宗伯掌握着皇族的宗事,在地位上與大羅皇平起平坐。
石頭按趙昆所教,恭敬的跪見了這個白髮蒼蒼的官
大老爺,訴說了來意。宗正聽了老臉現出了訝色,本來正眼未瞧的端坐,變成了老眼半睜的打量了石頭一下。
“難得你知禮懂孝,不忘母恩,賜她們太夫人宗稱,允你接去奉養吧。”宗正大人溫和的答應了,對石頭似乎很有好感。
石頭一聽忙叩頭道:“謝宗正大人,謝皇太叔恩德。”他不知賜太夫人什麼意思,但此行是順利達成了,恭敬告辭後退了出去。
出府門時趙昆拉住了他,低聲道:“殿下留步,等一下封誥。”
石頭一怔,他不懂什麼封浩,卻見兩個府吏匆匆從身後走去。趙昆對他貼耳解釋了一下,石頭這才明白,賜太夫人宗稱那是很尊貴的,代表着兩位老婦是皇族的正式宗親,生時可領宗薪,死時可葬入皇陵。這種封浩並不常有,也不知那個老宗正竟順心的賜下了。
等兩名府吏回來時手中己託了兩套華貴的女裝,這大概是封誥吧。四人一起去了宗人禁宮,兩名府吏親手將誥衣交給兩個老婦,恭敬的一禮後走了, 當兩老婦顫巍巍的捧過封誥,那淚水有如泉涌,看的石頭爲之心酸。他那知對一個芳華已失的宮人來說,能得到太夫人封誥是最渴望的,那是餘生的夢想。
石頭上前微笑的扶起二老,幫她們穿上了封誥華衣。與趙昆一人挽扶一位向外走去,纔到宮門,幾十名衛士一齊蹲跪,首領恭喝道:“送太夫人。”
石頭聽的一愣,沒弄明白衛兵們的行爲,難道太夫人比他這個親王還值得尊重嗎。他不知太夫人的封誥表明了兩老婦是大羅皇的在冊女人。在這個世界最重的是隸屬,他是親王,但威在封地,京城的官兵不會聽從他的命令,他們只對上級和京官負責,京城的官從上到下頂多尊重他,在親王沒有京職的情況下很少有官過於親近,怕落下個勾搭封王的不軌之罪,那可是爲官的大忌。
出了宏大的皇宮,石頭與趙昆扶着老婦走了很遠,才尷尬的僱到一輛車,王爺當到這份上可夠寒磣的。趙昆可不知石頭的底細,這種平常事他也沒解釋,也不稀奇,很自然的上車陪到了新賜的泉王府。
下了車,石頭扶下兩位太夫人,趙昆這才拱禮道:“殿下,卑職職責至此,告回了。”
石頭一怔,沒想到趙昆這就要走。忽聽一位太夫人笑道:“大王,趙衛士幫了咱們不少,你該謝謝的。”
石頭又是一愣,很快明白啦,忙伸手從軍袋裡抓出四錠金子,笑着塞入趙昆手中道:“趙衛士,謝謝你了。”
趙昆慌忙推拒道:“殿下,這是卑職的職責。”
“收下吧,你攬了這差使,沒點回頭宮裡是不信的,總不能讓你自己掏錢請同僚,日後我家大王還會仰用你的。”太夫人從旁又說了話,看來深知宮裡宮外的禮事。
“多謝殿下賞賜。”趙昆這回恭敬的收下了。
看着趙昆坐車走了,太夫人笑道:“大王,你賞他一錠就夠了。”
“他幫了我不少,多給些也行。”石頭笑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