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一柱香的時候後,鳳冥墨拿到了那封信,他心中又驚奇又鬱悶,那個臭小子搞的什麼,居然以他的能力要花一柱香的時間才能拿到這封信。
打開信,上面是他所熟悉的字跡,沒有多餘的問候,只有寥寥數字,“米雪痕是怎麼了?”
鳳冥墨雖然覺得失望,但這是數千年來羽兒第一次給他寫信,他還是挑了個地方,回了一封熱情洋溢的信,且又送回了十三王府。
華羽曼看到這封信時已經是第二天的辰時了,吃過早飯,她當着十三的面打開了信。
鳳冥墨信上說,米雪痕的一魂被封在了三方鼎內,如果想要回風月王國的三方鼎,要讓她請他吃一頓飯。
華羽曼看完後,有些糾結的將信交給了十三,“你看看!”
十三瞄了一眼,沉默了好一會兒,最後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小羽毛居然揹着他給鳳冥墨寫信了,雖說是爲了米雪痕,可是他還是有些吃醋的感覺。
“你要不要請他吃飯?”華羽曼小聲的問了一句,然後手環住了他的腰,漂亮的眸子眨啊眨,一臉的撒嬌意味。
十三看了她一眼,腰一彎,吻住了她水潤的紅脣,吻夠了才嗯了一聲。“那本王就聽娘子的,請他吃頓飯吧!”
“嗯。”華羽曼鬆了一口氣,只要能救回米雪痕,吃頓飯也沒什麼。
她不知道,十三在鴻運樓設了宴,卻沒有帶上她,自已一個人去赴宴了。
當鳳冥墨看到十三一個人在時,他的臉色立即沉了下去。
“羽兒人呢?”
“她請客,人沒來,不會要你買單的。”十三說得很隨意。
鳳冥墨氣得不輕,四周陣陣勁風襲來,十三卻依然淡定的坐着,然後擡手,向下一壓,自已髮絲不亂,衣服不皺的從筷筒裡取出筷子開始自顧自的吃。
“客已經請了,吃不吃是你的事。這可是小羽毛欽點的菜。”
鳳冥墨也坐了下來,開始吃飯,他每道菜都嚐了嚐,發覺味道不是自已想象的那麼好吃,他眉心一擰,森冷的道:“這樓裡的廚子該換換了。”
十三也不理他,又吃了幾口,直接道:“三方鼎呢?將答應小羽毛的事做了吧,省的一會兒我再提醒。”
鳳冥墨冷哼一聲,卻是沒有理十三,他知道,這離寒陽就是故意的,他就是不想讓自已見羽兒。
不過,他不想也沒有用,他已經不用呆在幽冥海了,所以他想什麼時候見羽兒,就什麼時候見。
待鳳冥墨吃好飯,見他仍沒有拿出三方鼎的意思,十三也不惱,直接就走了。
“你向來是言而無信的,沒想到過了這麼些年,依然如此!”
聽着十三這句話,鳳冥墨激動的站了起來,手一拍,整張桌子及桌子上的盆和碗子全化爲了灰燼。
“就算我對全天下的人言而無信,可是我從來沒有騙過她,比起你來,我不知道高尚了多少。”
心中一氣,鳳冥墨袖子一揮,將三方鼎扔給了十三。“將這東西給他枕十二個時辰,他的魂就回來了。”
十三頭也未回,手精準的接住了這座三方鼎,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鳳冥墨依然站在原地,只是眼眸中難掩憤怒和落寞。
羽兒,你就真的不肯主動來見我一次嗎?真的什麼也不想聽我說嗎?
……
十三王府,華羽曼在見到自已沒出現,十三也拿回了三方鼎後,心裡鬆了一口氣,看來那鳳冥墨也沒有想象中那麼難纏,至少離陽一出手就解決了。
看着米雪痕枕着三方鼎就睡着了後,華羽曼在旁邊守了好一會兒。
“小姐,月竹嫣過來了。”銀桃小聲的在自家小姐耳邊說了一句。
華羽曼一愣,點了點頭,“你叫她過來這邊吧!”
“是。”
月竹嫣過來時,身邊還跟着一個從風月王國來的大夫,一進來,她一顆心都落在了米雪痕的身上。
“曼兒,他沒事吧?”在月竹嫣看到米雪痕枕着的不是枕頭,而是他們風月王國的三方鼎時,她滿臉的疑惑和不解。
“沒事。睡十二個時辰,然後再看看。”雖說鳳冥墨說,枕着睡十二個時辰就好了,但是米雪痕未醒,她也不敢打包票,只能到時候再看看了。
“我能陪他一會兒嗎?”月竹嫣滿臉的擔心。
前兩天她也來過,因爲米雪痕的病情,她只是遠遠的見了一面,在知道絕明神醫也沒有辦法時,她即刻請了大夫過來。
華羽曼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你陪他一陣子吧,我先離開了。”
她把時間和地方都讓給了月竹嫣,也算是給月竹嫣一個機會照顧米雪痕,接近米雪痕了。
離開房間,華羽曼回了自已院子,恰巧臨風從宮裡回來了,她便當銀桃去端了些水果,坐在偏廳閒聊。
“小姐,三皇子已將大皇子和十五王妃的死因查清楚了。”
“哦?”華羽曼挑了下眉,“說來聽聽,他是怎麼查的?”
“昨晚宴席上有一道菜叫河魨魚,這種魚上面有劇毒,若不清理乾淨,食用後就會死人……御膳房的人已經全被問責了。”
“什麼?就這樣?”華羽曼有些不敢置信,雖說確實有一種有毒的河魨魚,只是,御膳房的人又怎麼可能會這麼不小心,這吃東西的可是皇上和皇子,三皇子這案斷的也真是……
“是的。皇上已經認同了這種說法,三日後大皇子便下葬至太子陵。”
“嗯。”華羽曼輕嘆了一聲。
離紀居然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死了,這讓她的情緒也有些莫名。
“小姐,還有一件奇怪的事,冷優玉在閉關,寧懿宮的大門不出,就連吃飯也是宮人送到房間的,不知道在幹什麼。但是我們有感覺到一種奇怪的力量在四周波動。”
“是嗎?那就密切的注意。”
“是。”
“小姐,殿下說要你過去,說是衆皇子要去新建好的大皇子府,大皇子的遺體已經送過去了。”銀桃走了過來,小聲的回稟着。
“嗯,我這就過去。”
華羽曼去了大殿,十三已經在那兒等她了。
十三知道小羽毛不喜歡見到離紀,可是他已經失了,出於皇家的規矩和禮儀,他們做爲大皇子的皇弟和弟媳,是要過去上柱香的。
華羽曼也知道這一點,所以沒有說什麼,儘管不高興,還有點害怕,她還是去了。
“小羽毛,我們只是去呆一會兒,露個面,馬上就能回來的。”十三輕揉着她的頭,眼中全是心疼。
“沒關係,我明白的。我去換件素衣。”
“嗯。我等你。”
做爲同輩,華羽曼不需要穿白戴孝,但是一件素色的衣服還是有必要的,所以她換了一件淺灰色的衣裙,然後和十三一起去了大皇子府。
大皇子是在原來的大皇子府的基礎上重建的,可能因爲離紀的錢不多,很多地方還未修建到位,除了主殿,其他地方還都是半成品,所以此刻看起來有些寒磣。
殿堂之外已經設置了靈堂,已經有不少皇子和大臣帶着家眷來了,十三皇子和王妃一來,大家也即刻讓出了位置。
華羽曼跟着十三走上前,還未上香,就聽得前面傳來一聲咬牙切齒的怒吼:“華羽曼,你走,我們不要你假惺惺。”
夏佟歌紅腫着眼睛,一臉憤怒的看着華羽曼,若不是十三皇子就在身邊,她恨不能上前扯爛她那張漂亮絕色的臉。
離紀有多喜歡這華羽曼別人不知道,可是她卻是知道的,有多少次,離紀在喝了點酒,就抱着她狂喊曼兒的名字,她她幻想成華羽曼……
這些她全忍了,因爲她始終相信離紀有一天會坐上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而自已,一定會是皇后,可是現在,她的夢破了……
雖然這次不是華羽曼的錯,但她總認爲這跟她是脫不了干係的。
當時就是她坐在離紀的身邊,後來她和十三皇子走了,怎麼就那麼湊巧,他們走了沒多久,離紀和十五王妃就出事了。
她就說,華羽曼這個女人就是紅顏禍水,就是個掃把精,有了一個十三皇子,還到處勾搭人,可惡的賤女人,是她把自已害得這麼慘的……
就在夏佟歌似要發瘋時,十三手上剛點燃的香一彈,就穩穩的落在了香爐上,下一刻,十三森冷的看着夏佟歌,“念在今天是大皇子忌日的份上就饒了你,下次再聽到一句這樣的,你就去陪大皇子吧!”
十三的話嚇得夏佟歌身體發抖,她跪在靈堂前就開始大吼大叫,“殿下,你快看看,你屍骨未寒,你的女人就要被人欺凌了……你睜開眼睛看看啊,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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