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羽曼聽懂他話裡的意思時,又羞又惱,她覺得,他和十三應該分牀睡才行,免得他瞥得太痛苦了。
院子外面,吹了些冷風的十三終於好了些,鼻血也止住了,可是他的心還是撲通撲通的亂跳着,只要一閉眼,他就能想起小羽毛如染了毒藥的迷人身體,真想帶着她一起領略巫山的美景,共浴夢幻的芸雨。
想站想着,他再次出了神,鼻尖一熱,鼻血又流了一地。
坐在樹上的米雪痕看着他這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嘆了一口氣,“我說離十三,我看你和離丫頭還是分房睡吧,你這樣要死要活的,身體可怎麼吃得消。”
十三瞪了他一眼,“這是我的事!”要死也死在小羽毛身上,分房睡,他做不到。
抱不到她睡,睡覺都變得無趣,吃飯都不香。
想到這,他又冷冷的睨了米雪痕一眼,“你別給我出什麼餿主意,要是小羽毛要跟我分房睡,我就活剝了你。”
“嘖嘖,離十三,你說你有沒有點道理,你求那什麼飢渴,剝了我也沒有用。”米雪痕嘴欠的笑了兩聲,滿是幸災樂禍。
十三危險的眯起了眸子,“你知道送小羽毛七色止血花的女子是什麼人嗎?她可是久仰天下第一美男的大名,說不好,本王爲了感激她,就把你獻給她了。”
米雪痕一聽,頓時跳腳,語氣卻乖張的很,“老子錯了行不行,老子就那麼一句話,你也不用來禍害老子一輩子吧!我祝你和離丫頭早日修成正果,夜夜纏綿,早生貴子!”
說完,他人一閃,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十三卻對着夜風傻笑,夜夜纏綿真是不錯,早生貴子的話,算了,還是晚點吧,小肉包一出現,他這個爹得靠邊站,還是等小羽毛十八歲過後再生吧……
想着想着,忽然他的腰後多了一雙溫柔的小手,一道如夢似幻的嬌美聲音輕聲響起,“離陽!”
十三的身子頓時僵住了,他回握住那雙小手,臉上劃過溫柔的笑意,輕應了一聲,“嗯。”
“你如果太難受,不如,不如我們分房睡吧!”
十三的心一下子像從天上掉到了地下,他似冰化的身子像被人一點點敲碎,露出了一絲脆弱,他轉過身,一手抱住眼前嬌美如花的小女人,一手擡起她的下頷,冷綁綁的甩出了兩個字,“不分。”
他就是流血流死了,也不要分房!
“可是你……”
“沒有可是,老子好不容易纔娶了個小美人兒,哪有不碰就遠離的道理……”
十三的再一次暴粗讓華羽曼傻了眼,結結巴巴的道:“老……老子,你是誰老子?”
十三頓時就慌了,他丫的是剛纔受米雪痕的影響了,爲了保證自己優雅的形象,他猛的攫住她如嬌美花瓣的小嘴,吻得她忘了東西南北。
怎麼辦,他想暴粗啊,吻這丫頭的感覺他媽的暴好啊!
他,堅決不分房,不分牀,不分家,他要與小羽毛相親相愛一被子,嘿嘿!
……
第二天,十三有些討好的把昨日小羽毛要求的事給辦好了,直接幫田兒的哥哥翻了案不說,還直接把人給放了出來,讓絕明和莫子婷帶了人高高興興的回府過自己的日子去了,而小羽毛,被他接回了十三王府。
成親後,三朝回了門,小羽毛就沒回過王府,這有些說不過去,華將軍和華夫人也覺得是該回去了,所以又回送了十車禮物讓女兒帶回去,以示將軍府對十三皇子妃的重視和疼愛。
華羽曼這份榮寵是整個離國之最,因此她再一次成了大家茶餘飯後的話題,只不過這一次沒什麼負面言詞了。
去秋獵的前一天,昏迷了數日的太后醒了,吐血不止的安若貴妃的病情也得到了控制,不少人都覺得,皇上秋獵的舉措定是得了神明的指引,給皇城帶來了福音。
太后也以爲自己是中了某種毒,在她想找人發泄的時候,整個宮裡卻冷清了,她身子未大好,又不能跟去了秋獵,所以只能生悶氣。
更讓她生氣的是,皇上居然把冷宮倖存的那些罪妃安置在了寧懿宮隔壁的清寧宮,她素來討厭的一堆人,從此以後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晃,讓她真真是不爽。
歡歌公主見太后心氣不順,於是給她也了個餿主意。“皇祖母,今年參加選秀的人不都還在福祿山莊嗎,不如接了過來,看年有沒有看着順眼的,留在太后身後侍候着。”
太后覺得有理,如果蘭妃一故,這諾大個皇宮,也沒幾個真的把她當太后真的敬着的,還不如挑幾個自己喜歡的,填充一下皇宮。
“還是哀家的歡歌好,你去秋獵好好玩兒,哀家這陣子就讓人把秀女都接了過來。”
歡歌公主的臉上閃過一抹嫉恨,復又笑道:“皇祖母也要爲其他皇子公子們留個心,喜樂當初是個不完人,委屈了華少將軍,皇祖母也別忘了他。十三哥府上太過清靜……”
太后一聽歡歌提起十三,臉色立即拉了下來,不悅的道:“他的事哀家不管。”不過那華宇康,她要是塞個人過去還是可以的。
歡歌見好就收,也不再多話,只要能給華府的人添堵,她就高興。華府的人越是要什麼一夫一妻,一世一雙人,她就要他們妻妾滿羣,雞犬不寧。
第二天,離城城門大開,皇上領着浩浩蕩蕩的人羣離開,去往皇家狩獵場,另一邊,有一隊人正奉着太后的旨意從祈禱山莊趕往離城,兩隊人馬都是那麼的喜氣洋洋。
皇上當真是英勇不減當年,到了獵場,未休息片刻,直接驅馬去了森林,一舉獵了一頭野豹,贏來無數的掌聲和奉承之詞。
皇上開箭,就意味着今年的秋獵已經拉開了序幕!
男眷們都想在皇上面前一逞雌雄,所以紛紛騎了馬,背了箭,入了林子,而女眷們則忙着安頓內務,與四周的女眷們拉關係,求親近。
華羽曼因爲是十三皇子妃,地位斐然,臨近的人都會過來打聲招呼,而歡歌公主更是弄來了燒烤的火碳,說是前方的幾位公子已經獵到了野味,約了大夥兒一起燒烤了吃,還特意來邀請了華羽曼和喜樂公主。
這種明面上的邀請,華羽曼也不好不去,於是帶了喜愛燒烤的莫子婷一起去,到那邊的燒烤場時,已經已經聚焦了不少人,有華羽曼認識的,也有不認識的,她們都是以歡歌公主爲中心在那兒聊着。
大家一見華羽曼過來,仿若未聞,交談得更起勁了,根本沒有人給她讓位置,也沒有人給她說一句話。
喜樂公主隱忍着怒氣沒有發作,這些人明顯是故意的。
華羽曼拍了拍她的手,淡然的道:“公主嫂嫂,你喜歡吃什麼,我讓大哥獵了來送你。婷婷,我們去另一邊重新開一桌。”
歡歌公主這會兒似乎是剛看見華羽曼一行人,首先站了起來,“是喜樂妹妹和曼兒來了呀,快,過來這邊坐。”
歡歌公主一開口,四周便有幾人讓出了位置,歡歌更是親自過來拉了華羽曼的去那邊坐,舉止親密無比,好像兩人是多麼好的朋友一樣。
喜樂公主內心鄙視了一翻,莫子婷更是意味不明的笑了,她還是第一次見識到這些皇家中人的嘴臉,有點噁心。
坐定後,華羽曼才發現那些烤肉也沒有幾塊,而且還是她不喜的兔子肉,或許是因爲雪夢的關係,她從不吃兔肉,所以她站了起來。
“對不起,我不愛吃兔肉,一會兒有別的吃食了再過來。”
歡歌公主怔了一下,忽又笑了起來,“不愛吃麼,一會兒還有別的,大家坐着聊會兒天好了,整日在府中,大家也沒什麼機會相聚。喜樂,看你最近豐潤了不少,想必過得很好吧!”
歡歌公主瞬間把話題引到了喜樂公主身上,大家的目光也頓時朝喜樂公主看了過去。
喜樂淡淡的點了下頭,“拖皇姐的福,喜樂過得挺好!”
歡歌公主聽後氣得狠狠的掐了自己的手心一下,復又笑道:“過得好就好,我們姐妹也有陣子沒見了,皇祖母也甚是想你,有機會多進宮陪陪她老人家……”
喜樂聽完只“嗯”了一聲,再無他話。歡歌公主見她沒有多聊的意思,爲了緩和氣氛,開始提議大家玩“花鼓探秘”的遊戲,鼓聲停時酒杯在誰的手裡,誰就要回答所有人各一個問題,而且還不能思考,要認真的回答,不準說假話,不準猶豫超過一彈指,說假話和停頓的人都要罰酒三杯,而且不管人家問什麼,都不準生氣,也不能怪罪。
既然已經來了這裡,華羽曼不想自己太過特立獨行,所以點了下頭,“我來吧,婷婷你身體不好,就坐在我旁邊看吧!”
莫子婷知道曼兒是心疼她的身體,所以點了下頭。
喜樂公主知歡歌公主此舉多數是針對自己和曼兒的,但也不好打退堂鼓,所以也點了點頭。
花鼓拿來後,第一輪遊戲開始,裝滿酒的酒杯從歡歌公主手上遞出,結果酒杯在紀芙蓉的手上時鼓聲停了下來,第一輪紀芙蓉輸。
歡歌公主高興的問道:“我三哥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娶你?”
紀芙蓉紅着臉道:“沒有。”
“你與你姐姐,太子側妃自小不合,是真的嗎?”有八卦的千金問得問題很敏感,不過事先有過聲明,一定要回答,而且不能生氣,所以紀芙蓉很巧妙的答道:“我們性情不同,有過意見不合的時候。”
“你與三皇子親過嘴嗎?”
才第一輪,這真心大拷問的尺度就越來越大了,旁邊的莫子婷不禁在內中腹誹,這些古代女子也不如古書的羞澀婉約啊,這問題即便在現代,也算是有點令人羞澀的。
紀芙蓉果然卡了殼,只得飲了三杯酒,然後繼續回答別人的問題。
一輪有十二個人,若是每個問題都猶豫了不答,估計一輪下來人就得掛了,莫子婷不禁爲曼兒擔心了起來。
後面的問題紀芙蓉倒是回答得很輕鬆,等她坐下後,第二輪遊戲從紀芙蓉開始。
這一次,鼓聲剛要在華羽曼這邊停下來,華羽曼便眼尖的賦予了正在敲打的花鼓的那枝鼓棒一絲輕玄之氣,那鼓聲便又響了兩聲,酒杯傳到歡歌公主手上時,鼓聲嘎然而停。
歡歌公主有些惱怒,可又不好發作,只要裝作淡定的樣子等大家問問題。
大家可能也是給了歡歌幾分面子,不敢問什麼*,就連喜樂也只問了最最普通的,可是華語曼卻是一語中地,直接問了句讓歡歌公主表情撕裂的問題,“你做過虧心事嗎?”
“你,曼兒你怎麼問這樣的問題?”歡歌公主面色鐵青,雙眼圓睜,身子在輕顫,有憤怒,還有莫名的害怕。
華羽曼擡手輕撫了下額前的髮絲,淡淡的道:“公主不是說隨便問嗎?還不準生氣,如果只是問問今天中午吃沒吃飯,買了幾件新衣裳,那有什麼趣。如果公主覺得不妥,那下輪我不問了。”
歡歌公主被堵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遊戲是她要玩的,要求是她定的,她能說什麼,只要自斟自飲,連喝了三杯。
緊接着遊戲又玩了幾輪,就是沒有一次輪到華羽曼和喜樂公主的身上,這讓歡歌公主非常的生氣,可是又不甘心,所以換了人敲花鼓,又把所有人坐的順序重新安排了一遍。
就在這時,太子領着一羣皇子和年輕的世家公子走了進來,見她們玩得開心,也笑着要加入,歡歌公主當然是求之不得,所有人圍的圈子又拉大了一圈,那些未出閣的世家小姐又是期待又是羞澀的等待着遊戲的開始。
十三忽略衆人,直接親密的坐在了華羽曼的身邊,還很讓人眼紅的摸了摸她的頭,旁若無人的問了句,“想我嗎?”
-L-